第二章
本章節 2221 字
更新於: 2022-01-21
『喂？』
「喂？李湘，我有件事想跟妳商量……。」
『什麼事情？』聽見志國有氣無力的聲音，李湘有些擔心地詢問。
「我想跟妳借點錢。」
一聽到借錢，李湘的口氣立馬大翻轉，帶著怒氣低吼著：『借錢？為什麼要借錢？』
「我沒錢繳我的店租了。」
『你這男人怎麼那麼沒用！你店租才多少錢而已，這樣也能繳不出來？像你這麼軟弱又無能的男人，我當初怎麼會看上你！』
「不是的，李——」李湘不等志國把話說完，直接掛斷電話。志國想說的是：李湘，我所有的錢都在妳身上阿！
儘管被李湘羞辱，志國沉著氣，再次撥打相同的號碼。
『嘟——』電話撥了許久，李湘總算接起電話沒好氣的說：『又要幹嘛？』
「李湘，算我求妳，就借我繳這個月的店租就行。」
『我不認識像你這麼沒用的男人，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我認識了一個新的男人，不只比你帥，還比你有錢、比你有用，像你這種垃圾還是去蹲路邊吧。』
李湘絲毫不給志國說話的機會，一放完狠話就直接把電話掛斷。
這下志國可真被逼煩了。志國一氣之下將手機重重地摔在地上，像發了瘋似的抓扯頭髮。
生意不順遂，賺不到錢，現在又被狠狠羞辱，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但志國必須籌出這筆錢，倘若志國籌不出錢，那店可撐不到可以營業的日子，就得關門大吉。
志國從口袋掏了根菸，試圖用紙菸燃燒的嗆辣麻痺自己的心煩。但再怎麼吸，吸進去的只有滿嘴的惆悵；再怎麼吐，吐出來的只有滿口的哀愁。
緩和了情緒，志國伸手撿起了缺角的手機，帶著絕望撥打了同樣的號碼。
『嘟——』
-
語庭見志國雙眸無神，周遭有些飄出陰森的氣息，心裡大約明白意思，因此連忙轉移話題道：「開玩笑的，我不是那種喜歡隨意揭開人家傷疤的人。」
志國撇了一眼，沒有說話。
「我們換個目的地吧，不去車站了。」
「不然妳想去哪？」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前面那個路口左轉。」
志國雖然不太明白語庭想幹嘛，但看語庭眼神堅定的樣子，志國不疑有他，照著語庭指的路走。志國心想：不管怎樣，就算這條路有詐，一介弱女子總不可能扳的倒他吧？
語庭所指的路，導向一座山。與其說山，說是丘更為合適，這座小丘緊鄰海邊，因此沿途向上便能將整片海口收入眼底。
山路的盡頭，是一排涼亭。涼亭旁有一塊空地，正適合拿來停車。
「在這裡下車吧。」
下了車後語庭繞過車頭，走到志國旁邊，拉了拉志國的衣角，示意他往上走。志國跟著語庭，踏上旁邊的石階。大理石鋪成的石階踩起來有些滑溜，再加上坡度陡峭，因此志國爬這梯顯得有些笨拙，好像隨時都可能踩空滾下山。
語庭和志國成了明顯的對比，這裡對語庭來說就像自己家廚房一樣熟悉，兩三步就奔上了頂端，站在頂端向志國招手：「你是老了嗎？快點！快點啊！」
志國好不容易登上了頂端，彎著腰氣喘吁吁的。或許是鮮少運動，加上抽菸的習慣，再加上石階太過峻峭危險，因此爬起來不只勞身還疲神，才讓人感覺爬起來特別喘。
「喘完了嗎？」
「等……再等我一下。」
「快點，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語庭一手拉住志國往崖邊走去。
崖邊也是一涼亭，和下面的涼亭不同的是，下面的涼亭被樹叢覆蓋，坐在裡面只能夠泡泡茶、吹吹涼風；而這裡的涼亭，沒有雜枝遮掩，能夠將整片汪洋和整座城市收入眼簾。
時間正好六點，是日落的時候。
光線漸弱的白日，慢慢往海平線踏入。金色的餘暉將空氣飄散的霧霾染上顏色，整座城市就像是被批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
另一邊，站在山頭上，看著金光灑落在湛藍的大洋，洶湧的浪濤成了金黃的細絲，織出了一片絢麗的金布。
語庭認真的品嚐這幅大自然的鉅作，露出了一抹微笑。陽光就像天然的聚光燈，打在語庭身上。
志國這時才有機會細細地端詳語庭，語庭白皙的皮膚被陽光染金染黃，飄逸的長髮在陽光的對比下，更顯得烏黑亮麗。對志國而言，眼前的這個人，比這幅景色更美。
「喂！看著我傻笑幹嘛？變態嗎？」語庭輕輕拍打志國的臉頰，志國才回過神來。
「很美吧？」
「美，美極了！」
「心情應該好多了吧？」
志國點點頭，道：「不過妳怎麼知道這裡的？」
「騎腳踏車偶然發現的。」語庭選了一張長凳坐下，輕輕地倚在樑上：「我是孤兒，自我有記憶以來，我就沒見過我的父母。」
「我在孤兒院長大，我不喜歡和那些人打交道，所以我每次吃完午飯我就騎著腳踏車隨便晃晃，然後晚餐前回去。」
「就在某次，我偶然發現了這個地方。每次上來這裡，看著這些美景總能夠掃去我任何不快。在這裡，看著整座城市、大海，就會讓我覺得，其實我是這麼的渺小，而其他人也一樣。」
志國有些不解的問：「跟我說這些做甚麼？」
「因為你也是吧？你也是有點故事的人。」
「怎麼說？」
語庭調皮地笑著：「女人的第六感！」
志國被語庭逗笑了，無奈的搖搖頭：「那妳第六感可真準。」
志國深深吸了口氣，平淡地說著：「不過我跟妳不太一樣，我不是孤兒。」
「我老爸過世的早，大概在我小學就被酒駕撞死了。我們家就這樣失去了經濟的重心，我媽為了撫養我，兼了三份工。」
「早上推餐車出去賣早餐，賣完之後去辦公大樓當清潔工，忙了一天晚上再推著餐車去夜市賺錢。本來就比較虛弱的她，在我國三那年，走了。」
「你不是問我剛剛在難過什麼嗎？其實——」志國還沒說完，語庭伸出了食指貼在志國的雙唇說：「已經夠了，這樣已經夠難過了。」
「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說完，志國才回過神來，他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願意對一位少女提起自己不願回盼的過往。或許，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少女，也有著不平凡的回憶，讓自己產生了奇妙的情愫也說不定。
語庭見志國仍在長凳發呆，大聲呼喊：「快點！我很餓！」
志國無奈的笑了，心想：雖然這女孩有點任性，但和她混在一起蠻開心的。至少，比抽菸更讓人開心。
「喂？李湘，我有件事想跟妳商量……。」
『什麼事情？』聽見志國有氣無力的聲音，李湘有些擔心地詢問。
「我想跟妳借點錢。」
一聽到借錢，李湘的口氣立馬大翻轉，帶著怒氣低吼著：『借錢？為什麼要借錢？』
「我沒錢繳我的店租了。」
『你這男人怎麼那麼沒用！你店租才多少錢而已，這樣也能繳不出來？像你這麼軟弱又無能的男人，我當初怎麼會看上你！』
「不是的，李——」李湘不等志國把話說完，直接掛斷電話。志國想說的是：李湘，我所有的錢都在妳身上阿！
儘管被李湘羞辱，志國沉著氣，再次撥打相同的號碼。
『嘟——』電話撥了許久，李湘總算接起電話沒好氣的說：『又要幹嘛？』
「李湘，算我求妳，就借我繳這個月的店租就行。」
『我不認識像你這麼沒用的男人，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我認識了一個新的男人，不只比你帥，還比你有錢、比你有用，像你這種垃圾還是去蹲路邊吧。』
李湘絲毫不給志國說話的機會，一放完狠話就直接把電話掛斷。
這下志國可真被逼煩了。志國一氣之下將手機重重地摔在地上，像發了瘋似的抓扯頭髮。
生意不順遂，賺不到錢，現在又被狠狠羞辱，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但志國必須籌出這筆錢，倘若志國籌不出錢，那店可撐不到可以營業的日子，就得關門大吉。
志國從口袋掏了根菸，試圖用紙菸燃燒的嗆辣麻痺自己的心煩。但再怎麼吸，吸進去的只有滿嘴的惆悵；再怎麼吐，吐出來的只有滿口的哀愁。
緩和了情緒，志國伸手撿起了缺角的手機，帶著絕望撥打了同樣的號碼。
『嘟——』
-
語庭見志國雙眸無神，周遭有些飄出陰森的氣息，心裡大約明白意思，因此連忙轉移話題道：「開玩笑的，我不是那種喜歡隨意揭開人家傷疤的人。」
志國撇了一眼，沒有說話。
「我們換個目的地吧，不去車站了。」
「不然妳想去哪？」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前面那個路口左轉。」
志國雖然不太明白語庭想幹嘛，但看語庭眼神堅定的樣子，志國不疑有他，照著語庭指的路走。志國心想：不管怎樣，就算這條路有詐，一介弱女子總不可能扳的倒他吧？
語庭所指的路，導向一座山。與其說山，說是丘更為合適，這座小丘緊鄰海邊，因此沿途向上便能將整片海口收入眼底。
山路的盡頭，是一排涼亭。涼亭旁有一塊空地，正適合拿來停車。
「在這裡下車吧。」
下了車後語庭繞過車頭，走到志國旁邊，拉了拉志國的衣角，示意他往上走。志國跟著語庭，踏上旁邊的石階。大理石鋪成的石階踩起來有些滑溜，再加上坡度陡峭，因此志國爬這梯顯得有些笨拙，好像隨時都可能踩空滾下山。
語庭和志國成了明顯的對比，這裡對語庭來說就像自己家廚房一樣熟悉，兩三步就奔上了頂端，站在頂端向志國招手：「你是老了嗎？快點！快點啊！」
志國好不容易登上了頂端，彎著腰氣喘吁吁的。或許是鮮少運動，加上抽菸的習慣，再加上石階太過峻峭危險，因此爬起來不只勞身還疲神，才讓人感覺爬起來特別喘。
「喘完了嗎？」
「等……再等我一下。」
「快點，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語庭一手拉住志國往崖邊走去。
崖邊也是一涼亭，和下面的涼亭不同的是，下面的涼亭被樹叢覆蓋，坐在裡面只能夠泡泡茶、吹吹涼風；而這裡的涼亭，沒有雜枝遮掩，能夠將整片汪洋和整座城市收入眼簾。
時間正好六點，是日落的時候。
光線漸弱的白日，慢慢往海平線踏入。金色的餘暉將空氣飄散的霧霾染上顏色，整座城市就像是被批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
另一邊，站在山頭上，看著金光灑落在湛藍的大洋，洶湧的浪濤成了金黃的細絲，織出了一片絢麗的金布。
語庭認真的品嚐這幅大自然的鉅作，露出了一抹微笑。陽光就像天然的聚光燈，打在語庭身上。
志國這時才有機會細細地端詳語庭，語庭白皙的皮膚被陽光染金染黃，飄逸的長髮在陽光的對比下，更顯得烏黑亮麗。對志國而言，眼前的這個人，比這幅景色更美。
「喂！看著我傻笑幹嘛？變態嗎？」語庭輕輕拍打志國的臉頰，志國才回過神來。
「很美吧？」
「美，美極了！」
「心情應該好多了吧？」
志國點點頭，道：「不過妳怎麼知道這裡的？」
「騎腳踏車偶然發現的。」語庭選了一張長凳坐下，輕輕地倚在樑上：「我是孤兒，自我有記憶以來，我就沒見過我的父母。」
「我在孤兒院長大，我不喜歡和那些人打交道，所以我每次吃完午飯我就騎著腳踏車隨便晃晃，然後晚餐前回去。」
「就在某次，我偶然發現了這個地方。每次上來這裡，看著這些美景總能夠掃去我任何不快。在這裡，看著整座城市、大海，就會讓我覺得，其實我是這麼的渺小，而其他人也一樣。」
志國有些不解的問：「跟我說這些做甚麼？」
「因為你也是吧？你也是有點故事的人。」
「怎麼說？」
語庭調皮地笑著：「女人的第六感！」
志國被語庭逗笑了，無奈的搖搖頭：「那妳第六感可真準。」
志國深深吸了口氣，平淡地說著：「不過我跟妳不太一樣，我不是孤兒。」
「我老爸過世的早，大概在我小學就被酒駕撞死了。我們家就這樣失去了經濟的重心，我媽為了撫養我，兼了三份工。」
「早上推餐車出去賣早餐，賣完之後去辦公大樓當清潔工，忙了一天晚上再推著餐車去夜市賺錢。本來就比較虛弱的她，在我國三那年，走了。」
「你不是問我剛剛在難過什麼嗎？其實——」志國還沒說完，語庭伸出了食指貼在志國的雙唇說：「已經夠了，這樣已經夠難過了。」
「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說完，志國才回過神來，他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願意對一位少女提起自己不願回盼的過往。或許，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少女，也有著不平凡的回憶，讓自己產生了奇妙的情愫也說不定。
語庭見志國仍在長凳發呆，大聲呼喊：「快點！我很餓！」
志國無奈的笑了，心想：雖然這女孩有點任性，但和她混在一起蠻開心的。至少，比抽菸更讓人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