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出奇不意的襲擊

誤會解開之後，謐海和玥璈之間的距離又恢復成平常的樣子，這讓子瑄和子媱原本擔憂的心終於放下。
而今天一早剛看到子瑄，玥璈便跑過去跟她道謝。
「謝謝你昨天告訴我那些，不然我自己都沒注意到。」
「不客氣，看著師傅消沉的臉，我和子媱也不好受，不過......」
「怎麼了嗎？」
「不，我只是好奇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讓玥璈姊一直避開師傅。」
「這...這個啊......」
面對依舊好奇事因的子瑄，玥璈的表情略顯尷尬。
那種小孩子幼稚的理由玥璈真的不想講，她感覺講出來自己絕對會被笑死。
「不能說嗎？因為子媱其實挺在意的。」
「是這...這樣嗎？」
「對啊，子媱以為玥璈姊只是因為不想直接傷害自己才說隨便搪塞了個原因之類的，真是的......就說不是了，我的妹妹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子瑄滿臉無奈地一邊嘆氣一邊說著，不過要說子瑄自己沒有好奇原因那絕對是假的。
因為子瑄當時就注意到，在提到原因的時候玥璈的臉就變得相當通紅，原本從容的形象也瞬間破滅，看起來就跟個慌張的小女孩一樣。
只是子瑄當下沒打算調侃玥璈，所以她打算趁這個機會來問問玥璈的原因，子瑄覺得搞不好會是個很有趣的原因也說不定。
「一...一定要說嗎？」
「嗯！因為我和子媱都很在意喔。」
看著玥璈的臉上又染上了不淺的紅暈，子瑄露出燦爛的笑容帶著些許捉弄的口問繼續追問。
玥璈知道子媱對自己的事情很在意，但是這種事情說出來不管是哪方面對玥璈來說都是相當羞恥的事情。
「先說好...絕對、絕對不可以笑喔。」
「嗯，如果我忍得住的話。」
「哪！哪有這樣的啊。」
「好啦~好啦~就快說吧，我只會告訴子媱不會告訴師傅的。」
就像是要給子瑄打預防針一樣，玥璈以堅定的語氣叮嚀子瑄。
不過既然自己都希望別人不要笑了，就是自己也覺得事情好笑才會這樣說吧，所以子瑄才會故意調皮的捉弄玥璈。
而且聽到玥璈的叮嚀，子瑄反而對玥璈避著謐海的原因更感興趣了。
「就...就是早上的時候......」
「嗯，早上的時候？」
「被、被謐海...」
「被師傅...？」
「就是...那個...被謐海偷偷...摸..摸了...」
「摸了？」
「摸了臉頰......」
「......就這樣？」
「什！什麼叫就這樣！很害羞欸！」
聽完玥璈的理由，子瑄忍不住問了一句，她本來以為還會有更多事情，但沒想到僅僅只是摸臉這件事就讓眼前的玥璈害羞得大叫起來，這讓子瑄差點不禁失笑。
「該不會...師傅是玥璈姊的初戀吧？」
「初、初戀嗎......」
在與謐海相遇之前，玥璈確實沒有跟任何一個男性親密成這樣，更別說有沒有交往過的經驗了。
對玥璈來說雖然沒有和謐海成為情侶關係，但這段略顯青澀的關係確實跟初戀沒有兩樣。
「才不是呢...我也是...交過好幾個男朋友的喔。」
玥璈恢復成原本從容優雅的模樣，表情略顯得意的挺起胸口。
當然以上的話全是玥璈騙子瑄的，至於為何要騙子瑄呢，應該就是所謂的自尊心作祟吧。
身為完美的王女，玥璈可不允許這樣的身分被看扁。

「嘿欸......既然都不是初戀了還這麼害羞，玥璈姊真清純啊~」
「嗚...清、清純錯了嗎？！」
「沒有啊，我只是突然覺得玥璈姊好可愛喔。」
「......隨便妳怎麼說。」
玥璈悶哼著把頭撇開，一旁的子瑄則笑得燦爛。


「師傅！能先跟我們練一場嗎？」
「嗯？ 是可以，但是等等就要比賽了，現在先消耗體力不太好喔。」
「就是因為要比賽了，所以才想用師傅先熱身一下啊。」
這三天的比賽除了謐海的比賽外，還有一場新人的出道賽，而子瑄和子媱便是這次新人出道賽的選手。
順帶一提，這場比賽也是子瑄和子媱初次用真劍比賽。
「好吧，既然都這麼說了。」
「謝謝師傅！」
「不過怕休息時間不夠，你跟子媱就一起上吧。」
「咦？我、我跟姐姐一起嗎？」
「嗯，以前也是一起的不是嗎？」
「哼嗯~~看來師傅有點小看我們這段時間的成長呢，子媱！我一起把師傅打爆吧！」
「咦？！這、這個......」
「還是和以前一樣口出狂言啊。」
「畢竟我被師祖賜的名就是『鵟』啊。」
子瑄口中的「鵟」是指鷹科鵟屬底下二十八猛禽的通稱，是一種比鷹身形稍小的食肉鳥類。
至於子瑄會被給予這樣的稱號，是因為戰鬥時子瑄的攻擊很快且猛，甚至會讓同期的學生感到畏懼的程度。
「玥璈，幫我們用手機計時五分鐘，五分鐘之內妳們兩人只要有人打到我就算我輸了，不過要是你們在五分鐘內被我各攻擊到三次就算輸了。」
「跟以前一樣是吧，子媱！我們要加油喔。」
「好的！姐姐！」

在體育館邊邊的一個小賽場裡，一灰一紅兩位嬌小的劍士正與眼前純白色的劍士對峙，穿著灰色裝甲的子媱，手裡拿的是一把迅捷劍，雖然跟謐海的側劍看上去相差不大，但是武器重心的設計和劍身本身的粗細都有差別。
在攻擊速度和刺擊的精準度上完全高於側劍，但是因為較細的劍身因而犧牲了不少的劈砍能力，但要是以抽擊的方式攻擊面部和手部還是足以造成強烈的致命傷的。
穿著紅色盔甲的子瑄手裡拿的則是一把中國大刀，就是古裝劇裡官兵會配在腰間的武器。
整把武器的重量相當高，雖然速度欠佳，但是劈砍下來的威力相當恐怖，使用得當的話甚至能直接卸下別人的四肢。
一快一慢，一輕一重，子媱和子瑄的組合完美的互相填補彼此的缺點，加上身為雙胞胎心有靈犀的默契，謐海同時與她們對峙都得多小心幾分。
「開始！」
在玥璈強而有力的聲音下，兩姊妹同時跨步向前朝謐海奔去， 子媱以雷閃般的速度將手中的迅捷劍朝謐海的胸口刺出。
但這極快的一擊卻被謐海輕鬆用盾牌擋開，而謐海也以一慣的戰術手法，準備在架開子媱的攻擊後將劍刺向子媱的腹部。
「呀啊啊啊！！！」
但是另一旁傳來了子瑄的吶喊聲，同時巨大的大刀以驚人的壓迫力朝謐海襲來。
面對破壞力極高的大刀，謐海自然是不會企圖正面擋下，他將自己手中的側劍以輕巧的力道從側面架開了子瑄的大刀。
在擋下兩人的攻擊後，謐海再次拉開距離進行反擊，而子瑄和子媱則默契的輪番攻擊謐海。
兩人的攻擊節奏相當快，要是一般選手來的話肯定三兩下就會被子瑄和子媱打得滿身瘡痍，但是謐海卻有條不紊的接下了兩人所有的攻擊，並專注地尋找兩人的破綻反擊。
很快的，一下、兩下，子瑄和子媱都只剩下一次被擊中的機會，而時間也不知不覺得只剩下一分三十四秒。
水藍色的兩雙眼睛互相對視，簡單的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子瑄和子媱同時行動了起來。
子瑄第一個跑到了謐海面前，跨步和架在腰間的大刀明顯是要揮出斜上斬的動作，於是謐海果斷退後並準備在子瑄揮空的瞬間進行刺擊。
但是這時子媱突然衝刺並以迅雷的速度朝謐海的臉部使出鞭擊，謐海也以最快的速度用盾牌將子媱的攻擊架開。
但這時謐海才發現自己上當了，子瑄還沒揮出大刀，而當謐海用盾牌向上架開子媱的攻擊時，趁著謐海門戶大開的時候才準備將大刀砍向謐海的腹部。
雖然謐海確實退出了子瑄一開始的攻擊範圍，但是只要子瑄再向前踏一步謐海又會回到子瑄的攻擊範圍裡，而子瑄也確實向前跨出了一步並且已經將攻擊揮出，謐海早已沒有足夠的時間閃躲。
於是謐海果斷的用盾牌硬是接下子瑄的攻擊，大刀的重量和子瑄強勁的臂力震的謐海手臂發麻，甚至防禦的架式都被子瑄打散了一些。
看到攻擊被防下面具下兩張稚嫩的臉都露出了「完蛋了」的表情。
雖然硬生生的受到強烈的攻擊，但是謐海還是迅速的調整完姿態，並俯下身朝子瑄來不及防禦的腹部刺去。
接著再用盾牌擋下子媱遲來的一擊，接著控制好力道劈向子媱的側臂。
「嗚！」
「啊！」
伴隨兩位少女的哀號聲，子瑄子媱兩人皆被謐海攻擊到了三次，比賽到此結束。
「呼...有進步了呢。」
「就算有進步還是被師傅打得這麼慘啊。」
「看來我和姐姐離師傅還有不小的距離啊......」
謐海俐落地將銀白的側劍收回了劍鞘，拿下頭盔的樣子也只是流了一點汗而已，簡直就像是做完一些簡單運動一樣，相較之下坐在地上的子瑄和子媱就顯得狼狽很多。
「至少比賽是沒問題了，好了，快起來吧。」
謐海對兩人各伸出自己的左右手，同時將子瑄和子媱嬌小的身軀從地上拉起。
「那個...謐海，能不能......」
「嗯？怎麼了嗎？玥璈？」
「就是......可不可以也讓我嘗試一下啊。」
「妳是說比賽嗎？」
「嗯，看著看著我也想試試看。」
從三人的戰鬥一開始，玥璈的眼神就不知不覺變得閃耀起來，那樣子簡直就像是第一次看到英雄卡通裡的英雄一樣，充滿了崇拜與純真的樣子。
雖然有時也會看到玥璈因為某些可愛動物的圖片而露出這樣的表情，但是不管怎麼樣謐海都還是有些無法適應。
「那妳拿得動旁邊練習用的木劍吧。」
「當然啊，別小看我了！我在學校運動成績也是名列前茅喔。」
說完，玥璈便走到牆邊的木桶旁，那裡放著一些木製刀劍和盾牌，那些都是專門拿來給近來體育館觀賽的人體驗兵擊感覺的練習道具。
木劍的種類有很多，粗細長度都各有不同，而玥璈則挑了一把劍身又寬長的闊劍出來。
雖然是經過一定比例縮小的闊劍，但是長度還是快跟玥璈的身高一模一樣，而且玥璈拿的姿態也是搖搖晃晃的，感覺隨時都有可能砸到人。
「不要鬧了，闊劍是很要求平衡感和力量的劍，對初次用劍的妳來說根本不可能用得起來，拿去，這是最基本的單手劍，這個長度和重量妳也比較好駕馭。」
「可是大一點的劍威力不是比較大嗎？」
「那前提也是妳能揮得動啊。」
或許是看了赤焰梅的比賽所影響，玥璈下意識覺得劍就是要大一點威力才會大。
不過對揮劍輝了五年的謐海，這五年裡謐海逐漸知道使用適合自己的劍有多麼重要，如果自己無法駕馭手中的劍，那就算有再強的本領也只是空談。
「好吧......」
玥璈微微鼓起臉頰表情略顯不悅的拿起了謐海遞給她的木劍。
看著玥璈那副模樣，謐海的眼睛略微瞇起，嘴角不自覺得勾起了幾乎無法察覺的微笑，似乎回想起了某個回憶的樣子。

回到賽場上，玥璈與謐海拿著木劍互相對峙著。
第一次拿劍與人對峙的玥璈似乎顯得有些緊張，動作和姿勢雖然有些僵硬但感覺得到玥璈的表情相當認真，同時那雙淡紫色的眼眸裡流露出些許的興奮。
相較之下謐海的動作就顯得相當隨意，單看架式完全就是不把對方放眼裡的樣子，不過那雙墨綠色的眼眸卻顯露出不輸玥璈的認真。
「規則很簡單，只要妳能拿劍碰到我就算妳贏了，我只防禦而不會攻擊，還有隻要我的腳踏出這塊墊子也算我輸，比賽進行十分鐘十分鐘到了妳還沒打到我或是我還沒離開墊子才是我贏。」
這規則比剛才和子瑄子媱對打時的規則還要苛刻不少倍，而且謐海腳下的墊子大小也只能讓謐海小跨一步就到旁邊了，這條件對謐海來說可是壓倒性的不利。
「那我只要想辦法把你撞出墊子就可以了吧。」
「看起來是那樣，但你也要做得到啊。」
聽著玥璈得意的話，謐海的臉上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那樣的笑容玥璈是第一次見到，讓她不禁有些訝異。
平時的謐海都顯得冷冰冰的，看起來就像沒有任何情緒的人偶一樣，但在這為期三天兩夜的旅行裡，玥璈卻已經目睹了好幾次謐海不同的表情。
比起平常的樣子，在這間體育館比賽的時候，謐海才看起來更像是個正常人。
雖然玥璈不討厭謐海平常的樣子，但看著謐海平時看不到的表情，玥璈也不自覺得感到開心起來。
「看來你很喜歡兵擊呢。」
「...嗯...我非常喜歡喔。」
聽到玥璈的問題謐海先是微微一愣，隨後露出一道真心的笑容。

「開始吧，由子媱來喊。」
「咦？我、我來喊嗎？」
「可以嗎？子媱？」
「嗯，可以！那個...我數到三並喊開始的時候就開始喔。」
說明結束的子媱舉起自己的手，並拿著手機準備開始計時。
「一、二、三、開始！」
雖然開始的信號發出，子媱的手用力揮下並按下計時器。
而玥璈則立刻跨步衝向謐海，如同她剛才所想得一樣，用衝撞的方式就可以輕鬆將謐海從這塊小墊子撞出去。
但是面對衝撞而來的玥璈，謐海並沒有任何的移動，只是站在原地尋找時機。
隨後在玥璈的劍準備碰到自己的盔甲時，謐海端起劍輕輕將玥璈的劍拍開，並側身讓直接讓玥璈衝了過去。
「咦？怎麼回事？」
謐海剛才用劍的動作側身閃躲的行為，在玥璈的眼中完全就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根本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是。
後來玥璈也以同樣的方式又在嘗試了幾次，但同樣都撲空。
「嗚......可惡，那這樣呢！」
多次的失敗並沒有讓玥璈起餒，反而激起了她強烈的好勝心。
可愛的臉蛋微微扭曲變成了些許猙獰的模樣，同時毫不留情地將手中的木劍連續劈向謐海，那劈砍的力道簡直就像是要往死裡打一樣。
但這太過單調的攻擊謐海都輕鬆地接了下來，甚至連步伐都沒有移動過就連續接下了玥璈二十多次的攻擊了。
一下衝撞一下亂劈的激烈動作下來，玥璈已經全身都是汗水，平時柔順且些許透明的冰晶色長髮也被汗水浸濕變得有些凌亂。
紫玉般的眼睛裡也展現出了疲憊的神色，看上去整個人狼狽許多。
「感覺再這樣下去玥璈姊會沒有動力的......不然這樣好了，師傅！要是誰贏的話就答應對方任何一個要求怎麼樣！」
站在一旁觀賽的子瑄突然提出了這樣的規則，讓謐海和玥璈一時之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好啊，反正玥璈不可能贏我的。」
「你......來啊！我一定贏給你看！」
聽了子瑄的意見謐海的臉上露出了挑釁意味濃厚的笑容，墨綠色的眼眸裡以及那上揚的嘴角都表現出滿滿的得意。
子瑄的話和謐海的表情徹底激起了玥璈的對抗心，「絕對要贏」這樣的想法在玥璈的腦海中縈繞著。
接著原本疲憊的眼神瞬間燃了起來，如同超越藍火高溫的紫焰一般，玥璈整個人散發的氣場似乎也跟著改變了。
下一秒玥璈以更快更有力的攻擊襲向了謐海，雖然攻擊依舊單調但是那強勁的氣勢卻讓謐海以更認真的態度接下攻擊。
兩人之間的戰鬥雖然依舊是玥璈被單方面壓制，但是整個氛圍都變得激烈起來。
短短的一分鐘之內，兩人的木劍都已經互相對碰了三十多次，但是玥璈依舊沒有找到突破口和機會。
「再這樣下去......會輸。」
玥璈小聲地呢喃著，同時看著眼前那身材算不上壯碩卻完全無法突破的謐海。
玥璈站在原地仔細思考了一下，正面攻擊不行那就得另尋方法，最能直接想到的方法便是偷襲，但是這場地是完全開放的一點遮蔽物都沒有，完全沒有辦法偷襲。
也沒有任何道具能夠給玥璈使用任何電影裡看過的伎倆，而就在她腦內正焦躁的尋找突破的方法時，謐海又開始挑釁玥璈。
「怎麼了？累的話就投降吧。」
雖然沒有特別想要命令謐海的權利，但是被人隨意看輕這件事讓玥璈感到不甘心，心底好勝的想法又再次被激起。
但是謐海的這一句話卻給了玥璈一個反擊的靈感，不過這方法賭博的性質相當大就是了。
玥璈藏起自己得意的笑容，並再次舉起手中的劍砍向謐海。

短暫思考後的玥璈攻擊模式依舊不變，所有的攻擊都還是被謐海從容地接下，不過謐海卻感覺到玥璈的攻擊力度和速度逐漸下降。
而在連續攻擊了快一分鐘之後，玥璈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
看著玥璈喘氣的樣子，讓謐海感覺她應該是真的累了，那喘氣的力度簡直就像是跑完長跑的人一樣，累到快死掉的模樣。
謐海心想雖然玥璈在學校的體育課沒有表現出特別疲憊的模樣，但畢竟是女孩子連續揮劍快十分鐘也很累吧，更何況是這種純粹靠力道的攻擊，體力的消耗一定更快。
「......妳還好嗎？」
看著玥璈的狀態謐海忍不住問了一句，而玥璈輕輕搖頭同時一邊喘氣，看起來就像是累到連講話的力氣都沒有一樣。
看著這樣疲累的玥璈，謐海走了過去並微微彎下身子伸出手想拉玥璈起來。
「還站得起來嗎？」
這時低著頭的玥璈將視線轉向謐海的腳尖，並沒有超出墊子的範圍。
這是玥璈所想到的戰略之一，玥璈知道謐海雖然總是表現出一副冷冰冰且生人勿近的態度，但是他本身卻是個很喜歡為別人操心的人。
要是自已擺出疲累的樣子，謐海絕對會來關心自己。
而玥璈也正是想要利用這點讓謐海自己走出墊子的範圍，所以才刻意裝出這副彷彿跑完好幾圈操場的疲勞模樣，一開始逐漸放弱力道的攻擊也是為了鋪墊現在的狀況而演出來的，不過要說這勞累的樣子完全是演出來的也不對，這樣連續不停攻擊玥璈也真的累了不少，只是沒到現在演得這麼誇張就是了。
但是這樣下來此刻的玥璈才發現了自己的失策，她離謐海離得太近，以至於謐海根本不需要走出墊子就有辦法對自己伸出手。
玥璈低著頭繼續保持喘氣的模樣並看向了一旁擺在地上的木劍。
看著近在咫尺的木劍，玥璈的腦中冒出了「可能有機會」的想法。
畢竟兩人現在距離這麼近，謐海也處在毫無戒備的狀態下，這不就是絕佳的偷襲時刻嗎？
想到這裡玥璈立刻抓起了一旁的木劍，並以最快的速度朝謐海揮去。
查覺到異樣的謐海立刻舉起自己還未放下的劍試圖防禦，但是這出奇不意的襲擊完全來不及讓謐海防禦，玥璈的劍還是碰到了謐海的身體，給謐海來了一記重擊。
「嗚！」
不小的力道打在了自己的側腹上，雖然不至於受傷但疼痛還是讓謐海發出了細小悲鳴聲。
一旁的子瑄和子媱也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她們覺得自己的師傅會被打到的原因應該就是為了讓玥璈開心，但是兩人完全沒想到玥璈居然是先假裝要投降，然後再這樣偷襲謐海。
「終於打到了！」
撞擊的鮮明手感傳回了玥璈的手上，那一刻玥璈清楚知道自己確實打中了謐海。
玥璈的表情變得開朗起來，同時發出了與謐海相遇以來最耀眼最可愛的笑容與笑聲，那天真無邪的模樣讓謐海的表情有些發楞，墨綠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某些回憶一樣變得有些懷念的樣子。
玥璈也是第一次開心到笑成這樣，這開心的程度簡直就像是完成美麗沙堡的小孩子一樣，沉浸在初次得到成就感的喜悅一般。
「這樣我就有命令謐海一次的權利了對吧。」
「有...有這樣的嗎？」
「沒關係的子媱，這是我的失誤沒有錯，畢竟玥璈剛才沒有說『投降』兩字。」
聽到謐海承認自己的敗北，玥璈笑得更開心了。
而看著玥璈那副模樣，謐海的臉上也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不過那眼神卻顯得有些悲哀，一邊的手也不自覺得握緊拳頭。
那樣子就像是想起了某個開心，但又充滿悔恨的回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