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劍光所在、生生不息（二）
本章節 3087 字
更新於: 2021-12-22
楊文修瞇起雙眼，陸樸此時也抬起了頭。
「原來是在等這一刻。」石燕英喃喃：「如果劍堂成員都是那些小宗門的人，那麼只要不是甚麼明顯的大錯之事，裁決結果往往會較偏向小宗門。」
「而今日除了獲邀的宗門之外，也有不少未受邀的宗門。」柳逸說道：「糟了，明明是大天師為了展現平等所做的決定，卻反而被利用了。」
「齊延飛恐怕是在知道議事之後，就開始著手進行。」白淵說道：「至於三年一換，整個劍堂都被拉攏的話，誰坐上那個位置不都一樣。」
「而過了一段時間，劍堂的威信樹立起來之後，齊延飛就等於多出了一把劍。」司徒靜說道：「一把指哪打哪的劍。」
「此舉，是在削弱我們這些大宗門、也是在給小宗門們一些好處，讓他們願意聽從劍堂、或者是齊延飛的意見。」
「最後，等到北洲大多數人都對齊延飛抱持信任，就可以順勢引導應神闕入主北洲、就此關門。」白淵說道：「齊家家主，好一個神仙手。」
「劍堂的成員該如何挑選？」宋妤開口道：「總不可能是齊家主自己決定、或者是誰來報名都可以參加吧？」
「宋元君所言甚是。」齊延飛說道：「但這問題也很容易解決。」
「劍堂成員的選拔條件，就以外鄉守關的次數來決定。」
齊家家主解釋著：「首先，劍堂成員年紀不能超過五十歲、境界不能低於五境。」
「若是不能滿足這個條件，就先擇一。接著優先選出曾經參加過外鄉守關的修士。」
齊延飛的話到了一個段落，但現場早已充滿各種討論聲響。
「如何？」司徒靜轉向白淵：「有聽出什麼問題嗎？」她問。
「聽起來沒有問題。」白淵回答：「但沒有問題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
「且慢。」石燕英在此時選擇開口：「劍堂有權力裁定北洲一切紛爭，但若是其中一方不願意裁決結果呢？」
「石女俠的意思，是指其中一方龜縮在自己宗門的護山大陣之後，不肯露面嗎？」齊延飛輕笑道：「到那個時候，劍堂成員就有資格進山抓人。哪怕……對方躲在自己宗門的祖師堂裡。」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一宗的祖師堂所在，代表的是整個宗門的顏面。連祖師堂這種地方都能夠讓人自由進出，任何宗主都不會允許。
「齊家主，這……」其中一個小宗門的宗主開口：「是否有些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齊延飛瞇起雙眼：「比起諸位能夠獲得的公道，此般退讓有何之難？難不成在座諸位只願意坐享其成、卻不願意做出任何犧牲？」
「──北洲，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功利了？」
陸樸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內心已然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覺。
此時提出這般構思，實在是過於巧合。只要有正當理由，劍堂成員就能夠直接闖進一個宗門裡面？
「大天師。」一名天師府道士走到陸樸身旁輕聲說道：「我聽說應神闕宗主吳桓十分精於觀星卜算之術，過往的預言從未出過錯。」
「如果，吳宗主透過占卦，知曉了天泉碎片的事……」
「貧道相信吳桓不會刻意尋找天泉碎片。」陸樸說道：「不過借刀殺人之事，周厲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隨後，陸樸開口詢問道：「在座諸位宗主，有誰贊同齊家主的提議？」
「即便不贊成也無妨。」
齊延飛說道：「若是不同意，那麼可以不需要加入本次的聯盟之中。」
「但是……」說到這裡，齊家家主的眼神變得凌厲：「劍堂以及聯盟的其他人，就不會再對聯盟之外的人伸出援手了。」
「北洲需要團結起來，而不是各自為政的百家爭鳴。齊某人相信大天師應該也是做此想。」
這麼說的同時，齊延飛看向陸樸。後者只是打了個呵欠，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齊延飛點名自己。
「……我加入。」
過了一會，一個小宗門的宗主率先表態道。
「歡迎你。」齊延飛讚許地點點頭：「還有誰？」他問。
「我參加。」
「我要加入！」
「既然這樣的話……」
第一個贊同的聲音出現之後，接二連三地，有更多人加入了齊延飛的聯盟之中。
很快地，現場幾乎所有的宗門都加入了。
「大天師呢？」
眼見對方遲遲沒有表態，齊延飛開口詢問道。
只見陸樸沉思許久，最後緩緩開口。
「……此事，再議。」
再議，表示並沒有真正地同意。此時陸樸的決定，讓眾多宗門又開始竊竊私語。
在他們看來，整個會場裡面最不應該反對的，就是大費功夫召集眾多宗門前來討論北洲未來的大天師。
如今齊延飛已經給出了一個能夠接受的解決方案，為何大天師陸樸又要反對？這些宗門此時對陸樸也產生了不小的情緒。
「敢問大天師。」一名修士上前一步：「何謂『再議』？」
「你覺得什麼叫做再議？」陸樸冷冷地回道。
如此冷淡的回應，讓這名修士一瞬間啞口無言。
「此事已了。」陸樸繼續說了下去：「接下來，是下一件事。」
大天師稍稍挺直身軀，而後開口：
「──從今之後，禁止整個北洲尋找天泉碎片的下落。」
＊＊
方才才讓眾宗門不斷討論的大天師陸樸，彷彿語不驚人死不休一般，又如此說道：「從今天開始，北洲任何一名修士都不得打聽、尋找天泉碎片。」
「大天師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名宗主站了出來：「天師府不願意加入聯盟此事姑且不論，但天師府有什麼樣的權力跟資格命令我們不能夠尋找天泉碎片？」
「資格？」
宋妤冷冷說道：「天師府世世代代斬妖除魔、維護世俗不受妖獸侵擾。如今連讓諸位不要對天泉秘寶出手的資格都沒有嗎？」
「維護世俗不受妖獸侵擾，跟尋找天泉碎片又有甚麼關係？」
「諸位沒有聽說中洲的事情嗎？」
陸樸淡淡說道：「自從應神闕找到碎片之後，中洲的妖獸數量明顯增加許多。」
「只是這樣，沒有辦法直接證明碎片跟妖獸數量有關──」
「──天師府世世代代守護著天泉碎片，直到今日。」
陸樸突然這麼說道。
下一刻，全場安靜下來。
就連楊文修跟顏雪，此時也猛然看向陸樸，一臉驚訝。
但陸樸只是繼續說道：「貧道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北洲的天泉碎片就在天師府，而貧道不准你們任何人來打天泉碎片的主意，夠清楚了沒？」
「大天師，沒想到您竟然如此貪心！」
一名宗主指責道：「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脅迫我們所有人！」
「利益？」陸樸冷笑：「貧道為了讓妖獸不要到處橫行，費盡了多少心力、時間。你們竟然認為貧道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可笑至極。」
「中洲的現狀，就是一個警告。」陸樸看向眾人：「天泉碎片代代藏於天師府，但諸位可曾見過歷代大天師對此向外宣揚或是有收集其餘碎片的打算？」
沉默，會場再一次地陷入沉默。
「……靈劍宗，跟天師府共進退。」
而後，關襄的聲音劃破寧靜。
「妖夢宗同意天師府的條件。」司徒靜隨即開口道：「甚麼聯盟、劍堂，本座根本就不在乎。要玩扮家家酒就自個兒耍去。」
「柳家同意天師府的條件。」柳裕說道：「我們不能夠冒險。」
「若是讓妖獸橫行，我等又該如何跟凡俗百姓交代？」李尚文說道。
「無常殿接受天師府的條件。」溫慎說道：「本王對聯盟也不感任何興趣。」
想了想，溫慎又補上一句：「何況你們也從來不歡迎魔門不是嗎？」
「大天師，你口口聲聲說要維持北洲的一切。」一名修士大喊：「但你現在的作為，不就是在分裂我們北洲嗎？」
「既然這樣。」另外一名修士說道：「諸位，今日不同意加入聯盟的宗門，將會被我們其他人所排除在外。」
「對於試圖反抗聯盟的人，也不必跟他們客氣了。」一人說道：「包圍他們！」
然而話語剛落，劍光揚起。
下一秒，方才說著要包圍其他宗門的修士變覺得脖頸處傳來絲絲冰涼。
楊文修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的背後，手中長劍抵在對方脖子，淡淡說道：「這麼大聲嚷嚷，是當劍師死光了嗎？」
「想打架啊？隨時歡迎。」只見楊文修如此說道：「但是要打，麻煩等議事結束，愛怎麼打就怎麼打。」
「至於現在，誰敢再搞甚麼小動作，我就砍死誰。」
「同樣。」
顏雪站在另外一名修士旁淡淡附和。此人方才公然說著要將其他未加入聯盟的宗門排除在外的言論，此時則是冷汗直流。
陸樸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再議。」
「議事結束，各回各家。」
齊延飛笑了笑，朝陸樸行了一禮，隨後說道：「關於劍堂相關事項，待齊某人完善之後會再找各位相商。」
說完，齊延飛便轉頭離開。
雖然總令人覺得突然，但這一次的北洲議事，就在不歡而散的情緒下結束了。
「原來是在等這一刻。」石燕英喃喃：「如果劍堂成員都是那些小宗門的人，那麼只要不是甚麼明顯的大錯之事，裁決結果往往會較偏向小宗門。」
「而今日除了獲邀的宗門之外，也有不少未受邀的宗門。」柳逸說道：「糟了，明明是大天師為了展現平等所做的決定，卻反而被利用了。」
「齊延飛恐怕是在知道議事之後，就開始著手進行。」白淵說道：「至於三年一換，整個劍堂都被拉攏的話，誰坐上那個位置不都一樣。」
「而過了一段時間，劍堂的威信樹立起來之後，齊延飛就等於多出了一把劍。」司徒靜說道：「一把指哪打哪的劍。」
「此舉，是在削弱我們這些大宗門、也是在給小宗門們一些好處，讓他們願意聽從劍堂、或者是齊延飛的意見。」
「最後，等到北洲大多數人都對齊延飛抱持信任，就可以順勢引導應神闕入主北洲、就此關門。」白淵說道：「齊家家主，好一個神仙手。」
「劍堂的成員該如何挑選？」宋妤開口道：「總不可能是齊家主自己決定、或者是誰來報名都可以參加吧？」
「宋元君所言甚是。」齊延飛說道：「但這問題也很容易解決。」
「劍堂成員的選拔條件，就以外鄉守關的次數來決定。」
齊家家主解釋著：「首先，劍堂成員年紀不能超過五十歲、境界不能低於五境。」
「若是不能滿足這個條件，就先擇一。接著優先選出曾經參加過外鄉守關的修士。」
齊延飛的話到了一個段落，但現場早已充滿各種討論聲響。
「如何？」司徒靜轉向白淵：「有聽出什麼問題嗎？」她問。
「聽起來沒有問題。」白淵回答：「但沒有問題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
「且慢。」石燕英在此時選擇開口：「劍堂有權力裁定北洲一切紛爭，但若是其中一方不願意裁決結果呢？」
「石女俠的意思，是指其中一方龜縮在自己宗門的護山大陣之後，不肯露面嗎？」齊延飛輕笑道：「到那個時候，劍堂成員就有資格進山抓人。哪怕……對方躲在自己宗門的祖師堂裡。」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一宗的祖師堂所在，代表的是整個宗門的顏面。連祖師堂這種地方都能夠讓人自由進出，任何宗主都不會允許。
「齊家主，這……」其中一個小宗門的宗主開口：「是否有些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齊延飛瞇起雙眼：「比起諸位能夠獲得的公道，此般退讓有何之難？難不成在座諸位只願意坐享其成、卻不願意做出任何犧牲？」
「──北洲，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功利了？」
陸樸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內心已然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覺。
此時提出這般構思，實在是過於巧合。只要有正當理由，劍堂成員就能夠直接闖進一個宗門裡面？
「大天師。」一名天師府道士走到陸樸身旁輕聲說道：「我聽說應神闕宗主吳桓十分精於觀星卜算之術，過往的預言從未出過錯。」
「如果，吳宗主透過占卦，知曉了天泉碎片的事……」
「貧道相信吳桓不會刻意尋找天泉碎片。」陸樸說道：「不過借刀殺人之事，周厲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隨後，陸樸開口詢問道：「在座諸位宗主，有誰贊同齊家主的提議？」
「即便不贊成也無妨。」
齊延飛說道：「若是不同意，那麼可以不需要加入本次的聯盟之中。」
「但是……」說到這裡，齊家家主的眼神變得凌厲：「劍堂以及聯盟的其他人，就不會再對聯盟之外的人伸出援手了。」
「北洲需要團結起來，而不是各自為政的百家爭鳴。齊某人相信大天師應該也是做此想。」
這麼說的同時，齊延飛看向陸樸。後者只是打了個呵欠，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齊延飛點名自己。
「……我加入。」
過了一會，一個小宗門的宗主率先表態道。
「歡迎你。」齊延飛讚許地點點頭：「還有誰？」他問。
「我參加。」
「我要加入！」
「既然這樣的話……」
第一個贊同的聲音出現之後，接二連三地，有更多人加入了齊延飛的聯盟之中。
很快地，現場幾乎所有的宗門都加入了。
「大天師呢？」
眼見對方遲遲沒有表態，齊延飛開口詢問道。
只見陸樸沉思許久，最後緩緩開口。
「……此事，再議。」
再議，表示並沒有真正地同意。此時陸樸的決定，讓眾多宗門又開始竊竊私語。
在他們看來，整個會場裡面最不應該反對的，就是大費功夫召集眾多宗門前來討論北洲未來的大天師。
如今齊延飛已經給出了一個能夠接受的解決方案，為何大天師陸樸又要反對？這些宗門此時對陸樸也產生了不小的情緒。
「敢問大天師。」一名修士上前一步：「何謂『再議』？」
「你覺得什麼叫做再議？」陸樸冷冷地回道。
如此冷淡的回應，讓這名修士一瞬間啞口無言。
「此事已了。」陸樸繼續說了下去：「接下來，是下一件事。」
大天師稍稍挺直身軀，而後開口：
「──從今之後，禁止整個北洲尋找天泉碎片的下落。」
＊＊
方才才讓眾宗門不斷討論的大天師陸樸，彷彿語不驚人死不休一般，又如此說道：「從今天開始，北洲任何一名修士都不得打聽、尋找天泉碎片。」
「大天師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名宗主站了出來：「天師府不願意加入聯盟此事姑且不論，但天師府有什麼樣的權力跟資格命令我們不能夠尋找天泉碎片？」
「資格？」
宋妤冷冷說道：「天師府世世代代斬妖除魔、維護世俗不受妖獸侵擾。如今連讓諸位不要對天泉秘寶出手的資格都沒有嗎？」
「維護世俗不受妖獸侵擾，跟尋找天泉碎片又有甚麼關係？」
「諸位沒有聽說中洲的事情嗎？」
陸樸淡淡說道：「自從應神闕找到碎片之後，中洲的妖獸數量明顯增加許多。」
「只是這樣，沒有辦法直接證明碎片跟妖獸數量有關──」
「──天師府世世代代守護著天泉碎片，直到今日。」
陸樸突然這麼說道。
下一刻，全場安靜下來。
就連楊文修跟顏雪，此時也猛然看向陸樸，一臉驚訝。
但陸樸只是繼續說道：「貧道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北洲的天泉碎片就在天師府，而貧道不准你們任何人來打天泉碎片的主意，夠清楚了沒？」
「大天師，沒想到您竟然如此貪心！」
一名宗主指責道：「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脅迫我們所有人！」
「利益？」陸樸冷笑：「貧道為了讓妖獸不要到處橫行，費盡了多少心力、時間。你們竟然認為貧道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可笑至極。」
「中洲的現狀，就是一個警告。」陸樸看向眾人：「天泉碎片代代藏於天師府，但諸位可曾見過歷代大天師對此向外宣揚或是有收集其餘碎片的打算？」
沉默，會場再一次地陷入沉默。
「……靈劍宗，跟天師府共進退。」
而後，關襄的聲音劃破寧靜。
「妖夢宗同意天師府的條件。」司徒靜隨即開口道：「甚麼聯盟、劍堂，本座根本就不在乎。要玩扮家家酒就自個兒耍去。」
「柳家同意天師府的條件。」柳裕說道：「我們不能夠冒險。」
「若是讓妖獸橫行，我等又該如何跟凡俗百姓交代？」李尚文說道。
「無常殿接受天師府的條件。」溫慎說道：「本王對聯盟也不感任何興趣。」
想了想，溫慎又補上一句：「何況你們也從來不歡迎魔門不是嗎？」
「大天師，你口口聲聲說要維持北洲的一切。」一名修士大喊：「但你現在的作為，不就是在分裂我們北洲嗎？」
「既然這樣。」另外一名修士說道：「諸位，今日不同意加入聯盟的宗門，將會被我們其他人所排除在外。」
「對於試圖反抗聯盟的人，也不必跟他們客氣了。」一人說道：「包圍他們！」
然而話語剛落，劍光揚起。
下一秒，方才說著要包圍其他宗門的修士變覺得脖頸處傳來絲絲冰涼。
楊文修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的背後，手中長劍抵在對方脖子，淡淡說道：「這麼大聲嚷嚷，是當劍師死光了嗎？」
「想打架啊？隨時歡迎。」只見楊文修如此說道：「但是要打，麻煩等議事結束，愛怎麼打就怎麼打。」
「至於現在，誰敢再搞甚麼小動作，我就砍死誰。」
「同樣。」
顏雪站在另外一名修士旁淡淡附和。此人方才公然說著要將其他未加入聯盟的宗門排除在外的言論，此時則是冷汗直流。
陸樸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再議。」
「議事結束，各回各家。」
齊延飛笑了笑，朝陸樸行了一禮，隨後說道：「關於劍堂相關事項，待齊某人完善之後會再找各位相商。」
說完，齊延飛便轉頭離開。
雖然總令人覺得突然，但這一次的北洲議事，就在不歡而散的情緒下結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