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２０『特殊課程①』
本章節 3349 字
更新於: 2021-12-24
翌日，禮拜三。
在萬里無雲的晴空之下——
「⋯⋯我說，那個人把大家叫來操場集合做什麼？」
「我不知道，小碧。」面對綠色包包頭妖精兼最佳死黨悠娜碧的疑惑，璃奈沒有任何頭緒。
「可能是要公眾宣布辭呈吧？經歷昨天那些事⋯⋯嚇到逃跑也不意外。前幾任甚至連道別都沒有就離職了。」
「別只會講風涼話，蠢牛。你也不想想是誰的錯。」緋隼冷漠地回應岩明有些幸災樂禍的發言，「如果各位男生讓老師好好上課，應該不至於把對方逼到精神崩潰。」
「妳很囉嗦耶，麻雀腿。」
疑似被這句話挑動敏感神經，緋隼的眼角抽搐，伸出爪子狠狠戳向岩明。
「好痛！」
小腿上出現紅色抓痕，岩明慘叫一聲，轉頭撲向兇手。
「真是一群過動兒，如果把這份精力用在對的地方就好了。」
「顧著燒螞蟻的閹割同學最沒資格說別人。」
聽見碧的吐槽，昨天射火焰去燒老師屁股的少年睜大雙眼。
「閹⋯⋯是誰取這麼難聽的綽號？我叫炎哲。先不管這個人類取的名字有多爛，大家好歹相處幾個月了別輕易忘記啊！」
少年名叫炎哲俊輝，留著一頭赤色短髮，雙眼是異色瞳（左金黃色、右紅色）。
他不是擁有動物特性的亞人種，但天生具備火元素體質，一旦使用過度就會傷害到自己，因此被歸類在這個班級並不奇怪。
「再說了，那個是生態觀察，跟日下同學總是趁大家不注意用羨慕眼光看著口水女的大腿一樣⋯⋯」
「——喂，信不信我把你丟進水池？」
飛在空中的緋隼不忘發出威脅。
岩明拚命追在後頭，表情相當猙獰，似乎累到快斷氣了。
「那個，大家是不是對我睡覺時流口水很有意見啊⋯⋯？」
「「才沒有。」」眾人幾乎同時開口回答。
璃奈沮喪地垂下頭。
碧身為少數沒有幫腔的學生，充分地盡起了安慰朋友的義務。
「別理那些人，不管小奈的睡相有多特別，我都會一直陪在妳身邊。」
「嗚嗚嗚⋯⋯謝、謝謝妳⋯⋯！」望著璃奈抱住碧不斷在胸前磨蹭的畫面，俊輝無可奈何地移開視線。
在他身後，岩明和緋隼正玩著你追我跑遊戲；極度怕生的兔耳女孩躲在附近的一棵大樹後面，稍微探出頭看看大夥兒在幹嘛，沒有融入團體的意思。
「話說回來，老師遲到太久了吧？」
「上課超過十分鐘了。」
這時有三名亞人男孩發出抗議，他們的種族分別為黑貓、綿羊跟土撥鼠。在班上的定位是看戲群眾兼起鬨源頭。
當初對老師下藥、慫恿他跟丸介發生衝突的也是這些傢伙。
「是不是午休睡過頭了？」
「我今天早上在走廊看見那傢伙，他就像一具行屍走肉，黑眼圈超重。」
「肯定是半夜跑去不正經的場所，畢竟是個蘿莉控。」
此話一出，得到許多人的點頭認同，尤其是滿臉鄙視的女生族群。
唯獨對真志抱持期待的璃奈不這麼認為。
「再給新谷老師一點時間吧，搞不好是被工作耽擱了⋯⋯就算他不願意來上課，我們也能在這幾個小時找到事情做。」
「例如呢？」
「誒？這、這個嘛⋯⋯」還沒等璃奈想到答案，背景的追逐戰似乎分出了勝負。
「哈哈！這下逮到妳⋯⋯不要攻擊那裡！」
岩明好不容易抓住緋準的其中一隻腳，卻遭遇令所有男性捏把冷汗的精準反擊。
事實證明，即便是肉體強度出色的牛角族也很難戰勝會飛的敵人。
就在這時——
「吵死了！你們想被打到不省人事嗎！？」那道彷彿獅吼般的怒斥聲，瞬間讓現場陷入一片寂靜。
正在伸展筋骨的丸介露出連惡魔都會畏懼三分的兇狠表情。
這裡是空曠場所，代表沒地方可以躲藏，丸介絕對有那個實力把所有人打趴在地。
正當眾人開始思考逃生路線時，一個無比冷靜的聲音響起。
「不好意思，能請笨狼和各位控制一下音量嗎？現在是上課時間。」
「不要因為昨天僥倖躲掉本大爺的攻擊，就囂張起來了啊！」
轉頭瞪向樹陰下的女孩，丸介貌似是看不慣那副悠閒的態度，氣得咬牙切齒。
「唉⋯⋯笨狼在遲鈍方面果然是上乘水準。」川繪里輕輕嘆了口氣，闔上手中的書，「昨天要不是系原老師的寬宏大量，沒有將當時發生的事一五一實向校方報備，你現在不可能在這邊上課。我想應該會被禁足吧。」
「什——！？」
「要是明白我的意思，就乖乖閉上嘴。除非你想再獻醜一次。」
被川繪里的發言威嚇，丸介除了狠狠瞪她外束手無策。
「原來她一直坐在那邊看書哦？」
「誰叫你只顧著燒葉子跟螞蟻。話說，要不要去阻止一下他們？如果在這裡打起來就不妙了。」碧擔憂地說道。
「上吧，肌肉牛同學，這是你展現實力的絕佳機會。」
雙手環胸的緋隼這麼說，同時瞥了一眼躺在地板抽蓄的岩明，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這讓剛剛還在嘲笑她的俊輝脖子後方升起寒意，雙手不自覺護住下體。
「日下同學，好恐怖⋯⋯」
「嗯？好像有人走過來了。」
聽見急促的腳步聲，眾人不約而同朝那個方位看去。
是殭屍⋯⋯不對，是姍姍來遲的新谷老師。
「他拿著計時器跟紀錄本幹嘛？」
「我有不好的預感。」
「大家午安啊！抱歉我遲到了，借器材浪費不少時間。」
在此補充，本校的體育老師是陸掌青司郎，他是一位有著棕熊特徵的強壯亞人。聽說想在非體育課時間跟他借器材，就必須在腕力比賽中贏過他。
截至今日沒有挑戰者成功過。
「老師⋯⋯那個，你的手不要緊吧？」
「用不著替我擔心，九尋同學，兩條胳膊和身為男人的尊嚴都還在。稍早我和陸掌老師談過了，他願意借我們場地跟道具。」
聞言，學生們好奇地走近一看，發現除了他手裡的碼表跟紀錄本外，操場周圍擺放了一些類似障礙賽跑的東西。起初他們以為是別班上完體育課後忘記整理，所以沒有特別在意。
「請問代價是什麼呢？」俊輝舉手發問。
「⋯⋯代價？」
「陸掌老師可是出了名的頑固。我們想在放學玩球結果被罵個半死，非常小氣呢。」
「那傢伙連啞鈴都不願意借給本大爺，說因為之前有砸壞牆壁的前科。」丸介瞇起眼打量著我，「光憑你要怎麼說服那個大塊頭？」
「明明是渡冴同學的口氣很糟，所以老師才不想借吧⋯⋯」
「——蛤？你有種說大聲一點！本大爺的口氣哪裡糟糕了！？」
丸介再度開啟狂暴模式，嚇得學生紛紛後退，就連真志都想拋下手邊的東西逃命，但他不能這麼做。
管理好班級秩序是身為導師的首要目標。
「好啦好啦，我知道各位的情緒都很浮躁，老師在這裡重新道歉。總而言之，交涉手段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堂課的內容。」
「昨天我偶然聽到副校長的話，這堂課交給老師自行擬訂。」俊輝打岔，「意思就是說，不來也可以吧？」
他似乎總是把頭腦用在奇怪的地方。
「呃⋯⋯規定是這樣沒錯，沒有進度的課程不來也沒差，但如果老師有規劃計畫就不一樣囉？」
「可以讓想上課的人來上就好嗎？我最近有點忙⋯⋯」
「忙著做什麼？燒葉子？請老師忽略這位打火機先生的發言。」
得到緋隼的支持，真志有點小感動。雖然對岩明為什麼倒在地上有些在意，他仍趁著這股氣勢推展話題。
「炎哲同學講得也沒錯。所以在開始課程之前提醒，今天不會勉強你們參加，全憑個人意願。」
露出得意模樣的俊輝被緋隼戳中雙眼，加入岩明的痛苦掙扎行列；璃奈與碧猶豫地看著彼此；兔耳女孩繼續強勢圍觀；丸介則是罕見地摸著下巴開始思考。
很顯然大家都在等這位少年如何選擇。
即使不用頂著大太陽上課，跟丸介一起待在教室也不見得是個好主意。
真志注意到那位兔耳女孩正背對著大樹喃喃自語，周圍出現兩三個發光的點點。該不會是幽靈吧？
眾人因為不想被當成注目焦點而遲遲不敢決定，不過關鍵還是落在丸介身上。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流逝。
沒有任何學生站出來表達自己的立場。真志握住碼表的手開始不斷冒汗。
（感覺不妙啊⋯⋯和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昨天放學後還特意約霧羽出來一起討論，明明連她都覺得這個點子不錯。是自己太過急躁了嗎？
「我決定好了。」
「——？」
沉默許久的氛圍被中斷。不少人因此鬆了口氣。
所有目光自然而然地被發言者吸引。
「高、高橋同學？」
出乎真志的意料，最先舉起手的人居然是昨天沒在保健室見到的川繪里。
如果她願意參加，應該會有很多想和她交朋友的人跟著，這是最理想的狀況。
然而——
「——我想回去教室。」
等等，她剛才說什麼？
「如果這堂課跟成績無關，我想回教室看書。」
川繪里拿起那本還沒讀完的書籍，起身撫平裙子的皺褶，眼神充分地表明她不想待在這裡浪費時間。
原先停滯許久的氛圍，彷彿因為她一個人的行動開始產生變化。
「那、那我也走好了。」
「抱歉啦，老師，我晚點還要複習功課。」
「我討厭曬太陽⋯⋯」
「走吧，村勇、萬，咱們打電動去！」
「白癡才留下來陪你胡鬧。」
受到川繪里的影響，Ｂ班學生紛紛加入離開陣容。比較好心的人會稍微道歉，大部分都直接頭也不回地離去。
「等一下，你們聽我說啊⋯⋯」
可想而知，自己的挽留根本毫無用處。現場直接減少了三分之二的學生。
——原先吵吵鬧鬧的操場，轉眼間只剩下零星幾人。
在萬里無雲的晴空之下——
「⋯⋯我說，那個人把大家叫來操場集合做什麼？」
「我不知道，小碧。」面對綠色包包頭妖精兼最佳死黨悠娜碧的疑惑，璃奈沒有任何頭緒。
「可能是要公眾宣布辭呈吧？經歷昨天那些事⋯⋯嚇到逃跑也不意外。前幾任甚至連道別都沒有就離職了。」
「別只會講風涼話，蠢牛。你也不想想是誰的錯。」緋隼冷漠地回應岩明有些幸災樂禍的發言，「如果各位男生讓老師好好上課，應該不至於把對方逼到精神崩潰。」
「妳很囉嗦耶，麻雀腿。」
疑似被這句話挑動敏感神經，緋隼的眼角抽搐，伸出爪子狠狠戳向岩明。
「好痛！」
小腿上出現紅色抓痕，岩明慘叫一聲，轉頭撲向兇手。
「真是一群過動兒，如果把這份精力用在對的地方就好了。」
「顧著燒螞蟻的閹割同學最沒資格說別人。」
聽見碧的吐槽，昨天射火焰去燒老師屁股的少年睜大雙眼。
「閹⋯⋯是誰取這麼難聽的綽號？我叫炎哲。先不管這個人類取的名字有多爛，大家好歹相處幾個月了別輕易忘記啊！」
少年名叫炎哲俊輝，留著一頭赤色短髮，雙眼是異色瞳（左金黃色、右紅色）。
他不是擁有動物特性的亞人種，但天生具備火元素體質，一旦使用過度就會傷害到自己，因此被歸類在這個班級並不奇怪。
「再說了，那個是生態觀察，跟日下同學總是趁大家不注意用羨慕眼光看著口水女的大腿一樣⋯⋯」
「——喂，信不信我把你丟進水池？」
飛在空中的緋隼不忘發出威脅。
岩明拚命追在後頭，表情相當猙獰，似乎累到快斷氣了。
「那個，大家是不是對我睡覺時流口水很有意見啊⋯⋯？」
「「才沒有。」」眾人幾乎同時開口回答。
璃奈沮喪地垂下頭。
碧身為少數沒有幫腔的學生，充分地盡起了安慰朋友的義務。
「別理那些人，不管小奈的睡相有多特別，我都會一直陪在妳身邊。」
「嗚嗚嗚⋯⋯謝、謝謝妳⋯⋯！」望著璃奈抱住碧不斷在胸前磨蹭的畫面，俊輝無可奈何地移開視線。
在他身後，岩明和緋隼正玩著你追我跑遊戲；極度怕生的兔耳女孩躲在附近的一棵大樹後面，稍微探出頭看看大夥兒在幹嘛，沒有融入團體的意思。
「話說回來，老師遲到太久了吧？」
「上課超過十分鐘了。」
這時有三名亞人男孩發出抗議，他們的種族分別為黑貓、綿羊跟土撥鼠。在班上的定位是看戲群眾兼起鬨源頭。
當初對老師下藥、慫恿他跟丸介發生衝突的也是這些傢伙。
「是不是午休睡過頭了？」
「我今天早上在走廊看見那傢伙，他就像一具行屍走肉，黑眼圈超重。」
「肯定是半夜跑去不正經的場所，畢竟是個蘿莉控。」
此話一出，得到許多人的點頭認同，尤其是滿臉鄙視的女生族群。
唯獨對真志抱持期待的璃奈不這麼認為。
「再給新谷老師一點時間吧，搞不好是被工作耽擱了⋯⋯就算他不願意來上課，我們也能在這幾個小時找到事情做。」
「例如呢？」
「誒？這、這個嘛⋯⋯」還沒等璃奈想到答案，背景的追逐戰似乎分出了勝負。
「哈哈！這下逮到妳⋯⋯不要攻擊那裡！」
岩明好不容易抓住緋準的其中一隻腳，卻遭遇令所有男性捏把冷汗的精準反擊。
事實證明，即便是肉體強度出色的牛角族也很難戰勝會飛的敵人。
就在這時——
「吵死了！你們想被打到不省人事嗎！？」那道彷彿獅吼般的怒斥聲，瞬間讓現場陷入一片寂靜。
正在伸展筋骨的丸介露出連惡魔都會畏懼三分的兇狠表情。
這裡是空曠場所，代表沒地方可以躲藏，丸介絕對有那個實力把所有人打趴在地。
正當眾人開始思考逃生路線時，一個無比冷靜的聲音響起。
「不好意思，能請笨狼和各位控制一下音量嗎？現在是上課時間。」
「不要因為昨天僥倖躲掉本大爺的攻擊，就囂張起來了啊！」
轉頭瞪向樹陰下的女孩，丸介貌似是看不慣那副悠閒的態度，氣得咬牙切齒。
「唉⋯⋯笨狼在遲鈍方面果然是上乘水準。」川繪里輕輕嘆了口氣，闔上手中的書，「昨天要不是系原老師的寬宏大量，沒有將當時發生的事一五一實向校方報備，你現在不可能在這邊上課。我想應該會被禁足吧。」
「什——！？」
「要是明白我的意思，就乖乖閉上嘴。除非你想再獻醜一次。」
被川繪里的發言威嚇，丸介除了狠狠瞪她外束手無策。
「原來她一直坐在那邊看書哦？」
「誰叫你只顧著燒葉子跟螞蟻。話說，要不要去阻止一下他們？如果在這裡打起來就不妙了。」碧擔憂地說道。
「上吧，肌肉牛同學，這是你展現實力的絕佳機會。」
雙手環胸的緋隼這麼說，同時瞥了一眼躺在地板抽蓄的岩明，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這讓剛剛還在嘲笑她的俊輝脖子後方升起寒意，雙手不自覺護住下體。
「日下同學，好恐怖⋯⋯」
「嗯？好像有人走過來了。」
聽見急促的腳步聲，眾人不約而同朝那個方位看去。
是殭屍⋯⋯不對，是姍姍來遲的新谷老師。
「他拿著計時器跟紀錄本幹嘛？」
「我有不好的預感。」
「大家午安啊！抱歉我遲到了，借器材浪費不少時間。」
在此補充，本校的體育老師是陸掌青司郎，他是一位有著棕熊特徵的強壯亞人。聽說想在非體育課時間跟他借器材，就必須在腕力比賽中贏過他。
截至今日沒有挑戰者成功過。
「老師⋯⋯那個，你的手不要緊吧？」
「用不著替我擔心，九尋同學，兩條胳膊和身為男人的尊嚴都還在。稍早我和陸掌老師談過了，他願意借我們場地跟道具。」
聞言，學生們好奇地走近一看，發現除了他手裡的碼表跟紀錄本外，操場周圍擺放了一些類似障礙賽跑的東西。起初他們以為是別班上完體育課後忘記整理，所以沒有特別在意。
「請問代價是什麼呢？」俊輝舉手發問。
「⋯⋯代價？」
「陸掌老師可是出了名的頑固。我們想在放學玩球結果被罵個半死，非常小氣呢。」
「那傢伙連啞鈴都不願意借給本大爺，說因為之前有砸壞牆壁的前科。」丸介瞇起眼打量著我，「光憑你要怎麼說服那個大塊頭？」
「明明是渡冴同學的口氣很糟，所以老師才不想借吧⋯⋯」
「——蛤？你有種說大聲一點！本大爺的口氣哪裡糟糕了！？」
丸介再度開啟狂暴模式，嚇得學生紛紛後退，就連真志都想拋下手邊的東西逃命，但他不能這麼做。
管理好班級秩序是身為導師的首要目標。
「好啦好啦，我知道各位的情緒都很浮躁，老師在這裡重新道歉。總而言之，交涉手段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堂課的內容。」
「昨天我偶然聽到副校長的話，這堂課交給老師自行擬訂。」俊輝打岔，「意思就是說，不來也可以吧？」
他似乎總是把頭腦用在奇怪的地方。
「呃⋯⋯規定是這樣沒錯，沒有進度的課程不來也沒差，但如果老師有規劃計畫就不一樣囉？」
「可以讓想上課的人來上就好嗎？我最近有點忙⋯⋯」
「忙著做什麼？燒葉子？請老師忽略這位打火機先生的發言。」
得到緋隼的支持，真志有點小感動。雖然對岩明為什麼倒在地上有些在意，他仍趁著這股氣勢推展話題。
「炎哲同學講得也沒錯。所以在開始課程之前提醒，今天不會勉強你們參加，全憑個人意願。」
露出得意模樣的俊輝被緋隼戳中雙眼，加入岩明的痛苦掙扎行列；璃奈與碧猶豫地看著彼此；兔耳女孩繼續強勢圍觀；丸介則是罕見地摸著下巴開始思考。
很顯然大家都在等這位少年如何選擇。
即使不用頂著大太陽上課，跟丸介一起待在教室也不見得是個好主意。
真志注意到那位兔耳女孩正背對著大樹喃喃自語，周圍出現兩三個發光的點點。該不會是幽靈吧？
眾人因為不想被當成注目焦點而遲遲不敢決定，不過關鍵還是落在丸介身上。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流逝。
沒有任何學生站出來表達自己的立場。真志握住碼表的手開始不斷冒汗。
（感覺不妙啊⋯⋯和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昨天放學後還特意約霧羽出來一起討論，明明連她都覺得這個點子不錯。是自己太過急躁了嗎？
「我決定好了。」
「——？」
沉默許久的氛圍被中斷。不少人因此鬆了口氣。
所有目光自然而然地被發言者吸引。
「高、高橋同學？」
出乎真志的意料，最先舉起手的人居然是昨天沒在保健室見到的川繪里。
如果她願意參加，應該會有很多想和她交朋友的人跟著，這是最理想的狀況。
然而——
「——我想回去教室。」
等等，她剛才說什麼？
「如果這堂課跟成績無關，我想回教室看書。」
川繪里拿起那本還沒讀完的書籍，起身撫平裙子的皺褶，眼神充分地表明她不想待在這裡浪費時間。
原先停滯許久的氛圍，彷彿因為她一個人的行動開始產生變化。
「那、那我也走好了。」
「抱歉啦，老師，我晚點還要複習功課。」
「我討厭曬太陽⋯⋯」
「走吧，村勇、萬，咱們打電動去！」
「白癡才留下來陪你胡鬧。」
受到川繪里的影響，Ｂ班學生紛紛加入離開陣容。比較好心的人會稍微道歉，大部分都直接頭也不回地離去。
「等一下，你們聽我說啊⋯⋯」
可想而知，自己的挽留根本毫無用處。現場直接減少了三分之二的學生。
——原先吵吵鬧鬧的操場，轉眼間只剩下零星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