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暴雪（上）

第11章：暴雪（上）
安薇絲沒事，不過所有事情都被爆了出來，不過似乎沒有多少人在意光藝師霸凌的事情，大家都在討論為什麼安薇絲要揪著道恩不放，開始瘋狂的攻擊安危絲，安薇絲的母親也不是會息事寧人的人，直接帶著女兒上情敵家理論，面對對方的理論，雷絲莉絲毫沒有任何反應，海德在旁邊玩她的玻璃，想做一對可以映象的項鍊給父母，想幫他們兩個做一條相識三十年的紀念禮物

兩個母親對峙著，海德一連做了幾個，對折射出來的光線都不滿意，帶著東西想去找道恩求救，雷絲莉難得的攔住她，海德頓了一下，忽然明白了原因，乖乖的繼續假裝琢磨光線，雷絲麗靜靜聽著她的抱怨

「因為進不了哈維斯家的門，因為道恩不會管你們，所以妳們母女趁著我丈夫不再登堂入室來了？」

她笑了一下

「欺負人啊……欺負我剛生完孩子，欺負我們只有女人在家，是嗎？真有妳們的，果然是商人，挑最好的時間，用最少的心力，想幹最大的事。」

她兩手一攤，免帶挑釁的微笑

「行，我看妳們怎麼鬧，我要是怎麼了妳們等著瞧，先不說別的，妳女兒的工作和名譽準備……妳懂得。」

兩句話，便讓對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回頭看了海德一眼，讓她送客，海德二話不說的站了起來，一開始好好的，到了門口就開始撒潑，看著安薇絲母親哭天喊地的鬧，聖誕派對之後就開始下雪了，海德穿著羽絨大衣，隔著一道鐵柵欄門看著她們，周遭的人圍了過來，海德趕緊躲在視線死角，安薇絲頓時覺得顏面掃地十分丟臉，她以前真的不覺得家世有什麼，但現在她卻覺得丟臉

海德躲在死角自己做了一個小雪人，放石牆上，覺得有點冷回去家裡，雷絲莉讓她幫忙看著妹妹，她要去找雷歐，海德攔住母親，她剛才不讓她出門，海德也不讓她出門，不過聽到小薇醒來找人的哭聲，兩人轉移陣地到主臥，還是主臥舒服，海德在這一陣子忙完後終於有空抱抱小妹，小薇也不是很挑的孩子，只要有人抱就安靜了

窗外的風雪有點大，她其實有點擔心雷歐會不回的來

「我晚點去接他，沒事。」

「話說你們上次查的東西怎樣了？」

海德停頓了一下，愣愣地看著母親，她的潛意識告訴她在這再查下去絕對會有危險，所以事情就先擺著了

「這麼快就放棄了？」「不是……就是……有點怠惰……」「怠妳個大頭……去找道恩吧，晚點順便接妳爸回來。」「不要，我擔心妳們單獨在家。」

雷絲莉十分無奈，原來這傢伙剛才是真的沒想到她走之後只有她和小薇在家才嚷著要出門找道恩

「而且我可以打叫他來啊，我真是聰明，哈哈哈~」

雷絲莉搖搖頭，這丫頭怕不是前天晚上喝多了不小心撞壞了腦子

「話說……妳們兩個和道恩現在還會膩在一起嗎？」「我跟尤妮絲嗎？會啊，我們三個不是異父異母的親姊弟嗎？」「原來道恩是弟弟嗎？」「當然了，不是弟弟怎麼會抱著枕頭棉被來蹭睡。」

海德說完後自己愣了一下，她就這樣把看似不正常的景象說出去了

「呃……就……」

完了……

這兩貨膽子也太大了……

雷絲莉萬萬沒想到她兩個竟然連這種事情都幹得出來，海德跟道恩的話她勉強可以理解，但尤妮絲就有點……她好歹是大家閨秀啊

「每次都我睡中間妳覺得呢？他們兩個是同窗耶，跟對方都是那種……常態性嫌棄。」

說是這麼說，但道恩以前很常幫尤妮絲在學科考試上作弊，尤妮絲聰明歸聰明但不喜歡念書，海德每次大考前想幫她複習她都一副愛理不理的，每次道恩都要攔著她才能讓尤妮絲活著走出奧頓家的大門

「有這回是？」「有，看樣子也被刪除了……當時的尤妮絲除了華夏文學以外其他學科看都不看一眼。」

但偏偏血役又很吃重學科，譬如數學、生物、化學這類的理解性學科，但尤妮絲完全不想看，數學更不用說了，她很討厭要動腦的，覺得這些東西一點美感也沒有

「真的啊？她是這樣說的？」

不過在很小的時候尤妮絲就因為文采小有名氣，不過長大後就漸漸不碰這塊了

「因為記憶消除的關係嗎？」「我也覺得是這樣。」

道恩一查，還真的找到陽光谷的地址，他原本想找海德一起去，結果海德馬上就來找他了，用一隻玻璃做的小號巴丹鸚鵡

「呵呵……終於想起有這隻可以玩了。」

他穿上外套出門，小雪算是在這裡住下了，不過還是會返回野草世界繼續自己的工作，順便跟兩個密友分享這裡的所見所聞，不過薪水六成得上繳，他們兩個覺得這樣很不划算，他卻覺得挺好，包吃包住伙食還好，早知道就早點把自己賣來這裡

「您要出門嗎？」「對啊，我要去我朋友家一趟，你忙你的，不用理艾瑞絲。」

小雪點點頭，目送道恩出門，他趴在窗前若有所思，由於只有一間客房，他這幾天都跟艾瑞絲一起住，不過他自己倒是不怎麼在意這件是，因為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外面工作，今天莎夏這裡找艾瑞絲，想讓艾瑞絲幫她特訓，校外教學後她就覺得自己還可以在搶救一下，所以兩個女生都在樓下的工作室，道恩說接下來一月之後可能會再收一批學生，未來半年可都都會有點吵，他忽然覺得人類的生活模式很特別

他腦海裡忽然閃過了幾幅畫面，金色的天光從天上灑下，高山之上有一個寧靜祥和的村莊，雲霧繚繞，被陽光染成金黃的瀑布飛流直下

那是什麼啊……

不過他也沒太介意，轉頭又去看看道恩以前留下來的教科書，覺得對自己的工作有點幫助他就加減看，順便放音樂，聽歌的同時順便練練戲腔

「為救李郎離家園……」

樓下的兩個女孩聽到後都笑了，雖然有點尬但還挺有模有樣的，感覺尤妮絲知道就要來搶人了

「黃梅戲啊……下次會不會唱《牡丹亭》啊？」

看艾瑞絲如此興奮莎夏冷笑了一下

「還沒唱〈山門〉，妳倒〈妝瘋〉了。」

安薇絲和母親回到家，哥哥一個人待在家等她們回來，他對妹妹的舉動也很無言，都讓她別去了還硬要去，這不是自取其辱什麼真不懂什麼才是，安薇絲一言不發的回了房間，即便這樣她還是沒死心，她覺得自己可能還有一點機會，殊不知現在學院內部正在就她和海德的紛爭進行討論，這次事件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校譽，乍看之下好像兩個人都有錯，但實際上幾乎所有事情都是由安薇絲自己引起的，雷歐為了避嫌只願意在最後的結果上簽字，之所以敢這麼大膽的原因是他自己其實也知道，輿論是向女兒這邊倒的

「天……」

其中一個男老師把手機遞給院長，是今天早上安薇絲母親在奧頓家前鬧的那段影片，雷歐頓時火了，竟然敢趁自己不再跑去刁難妻女，這下他更下定了要把這一家人弄的再也翻不了身的決心，他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怒氣，現在發作就是給人抓了把柄

「請把與會議無關的物品收起來，謝謝。」「院長……」

雷歐笑了一下

「這世界上是有法律和正義的，謝謝你們的關心。」

所有人都十分佩服他，能在這種情況下保持冷靜

「繼續吧，關於安薇絲．文諾利的革職案……」

過了一段時間，有封急件信送到了安薇絲家，她打開一看，是革職命令，她愣住了，瞬間感到一陣暈眩，手中的信掉到地上，滑到母親腳邊

「這是……革職命令？這群人怎麼能這樣！真是太欺負人了……不行，我再去一次……」

「夠了！」

她懊惱的喊道

「丟臉死了……我自己去。」

她披上外套出門，這次她來到的是尤妮絲的工作室，以客人的名義想和她好好談談，可能是因為今天天氣太冷了，工作室有點冷清，不過尤妮絲反而覺得可以偷個閒，聽到有客人上門反而還有點不高興，把吃了一半的點心收起來，看到來者是安薇絲後她差點要拋棄職業操守把人拈出去

「我需要妳幫幫我……」

尤妮絲面帶笑容的點點頭

「好啊，妳提條件，我開價。」「我需要學院的工作，這是我們家翻身的機會，妳知道我不是針對妳……」「妳針對我姊妹，我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情想必已經傳到院長先生那裡了，他一直將家人看的很重，妳已經觸犯到他的底線了。」

如意端上飲料，竟然有足足九種，淺、中、深焙的手沖咖啡，青檸綠茶和蘋果金萱跟白開水，後三者紛冷熱，除此之外還有兩種點心可以選擇，這已經是能開咖啡廳的水準了，她單膝跪著舉著托盤，讓托盤和她齊高方便選擇，見安薇絲完全不敢動作，尤妮絲努力的忍住笑

「我們對每位來客都是如此，不必客氣。」

她選了冷的綠茶，求著尤妮絲幫幫她，開始搬出商會那一套投資入股理論，試圖喚醒她潛藏的勢利，但顯然沒有那麼容易，她完全忘記尤妮絲其實是可以過著一輩子不工作，錢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我們家就靠我了，我……我父親過世後我們家全靠我一個人在撐，母親的消費習慣一直改不過來，哥哥的薪水就那麼一點點。」

尤妮絲搖搖頭

「妳怎麼認為裝可憐對我管用呢？我又不是做慈善的，所以呢？妳的要求是什麼？」

安薇絲抬起頭

「妳要幫我？」「我考慮考慮。」「我……我只想要回我的工作，我求妳……」「這不可能，我們不幹違反體制的事情。」「我求妳……我是我們家唯一翻身的機會。」

尤妮絲想了一下要提什麼條件，其實她是真的不太想理她，只想讓她離開不要再來煩他們

「不好意思，我愛莫能助。」「尤妮絲，我求妳……」「我可以幫妳看看有沒有別的工作，但回學院不可能，於情於理我都不會讓妳回去，我們光藝師是吃素的嗎？妳之前欺負海德的事情可不能這麼完了。」

她讓如意送客，她覺得有點冷，披上裡面縫著絨毛的大衣，是之前道恩母親從北極圈回來時給她帶的，是北極熊皮草，那時是去找二戰時期不小心掉到海裡的核彈，有一隻發現身上受傷感染就直接將牠安樂死，另外一隻應該是被野草殺死的，發現時剛死沒幾天，就物盡其用了

「蘇胡~」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海德跟道恩一起去接雷歐回來

「你們兩個瘋啦？這種天氣用走的？」

雷歐脫下外套罩在海德身上

「我不冷啦……」「妳給我穿著，到時候感冒了妳媽又在那邊……我叫車，下次這種天再用走的試試……到底在想什麼……」

道恩轉頭看了一眼，海德眼神死的樣子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雷歐巴了他的頭一下

「噢~痛~」「這傢伙腦子不清醒你也是嗎？真是……這個時候就覺得尤妮絲好多了……」

道恩翻了個白眼，海德撇嘴笑了一下，現世報

「你們兩個，看誰叫尤妮絲，讓她一起來吃晚餐，如果可以的話自己來。」

海德叫上尤妮絲，她也決定今天就先放縱自己一下，平安跟兩個大的再一起就特別乖，她很放心

車子來了，雷歐開車門讓兩人上去，隨後自己坐到副駕駛座，上車後海德就把外套還給父親

「還你，萬一媽看到我穿你外套又要唸我了。」

雷歐伸手過去接，順便轉頭看看他們兩個，他忍不住笑了，乍看之下有點像新婚夫妻

「你們這些大人真是……」「真的，你們倆既然不想……」

「我們才二十四！！！」

兩人異口同聲地喊道，雷歐趕緊安撫兩人，讓他們別吵到司機，這兩個傢伙只要湊在一起就會變得很吵

「海德妳別弄我……」「怎樣怎樣？有本事你打我啊……」

雷歐搖搖頭，低聲跟司機道了聲歉，好在對方覺得這沒什麼，到家後海德和道恩還再鬧，尤妮絲已經到了，莎夏人應該還在道恩家，不過雷歐倒是不擔心莎夏會不會危險，她挺會照顧自己的

「晚上吃火鍋吧，我帶了一點東西。」「好啊。」

安薇絲一路走著，她想等雷歐在的時候再去求一次，她來到奧頓家，拿出隨身攜帶的鏡子，照著透出來的光，一群人其樂融融吃火鍋的畫面，道恩跟海德打情罵俏的畫面再刺激起她的怒火

憑什麼，憑麼海德就能得到一切，因為她爸爸是院長？這有什麼了不起的，那是她父親的功勞，她是得意什麼？如果沒有雷歐，看她還能囂張到哪裡去

對了……

也不用弄死他，只要把他從那個位子上拉下來就好了，而這最容易的方法……

反正我也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她來到藥局買了一罐強效安眠藥回了家，她不顧哥哥和母親的詢問，自己倒了杯熱水上了樓，寫了遺書，能融化多少就融化多少接著眼一閉，牙一咬，捏著鼻子把這杯水灌下去，躺到床上靜靜等待死亡

吃完飯之後大家一起窩在沙發邊喝酒，道恩一時興起從冰箱裡翻來蜆（ㄌㄚˊㄚˋ）放到火鍋剩的湯裡燙，再加一點薑絲蔥花，開了就可以下酒

「唉呦~沒想到喔。」

尤妮絲也湊了過來，感覺這個湯會很鮮很好喝，海德直接去冰箱裡又翻出味噌

「欸欸欸，你們是打算弄黑暗料理是不是？」

三人轉過頭看著雷歐一臉嫌棄，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雷歐還以為這三個終於會聽話了，結果尤妮絲轉去拿了一包明太子出來

「晚點可以拿剩飯搞一些奇怪的。」「泡麵煎餅聽過嗎？」

雷歐一時之間無話可說，也不想管了，雷絲莉卻覺得很有趣，反而攔著雷歐制止她們

「算了吧，走吧，我們去樓上，走……妳們要把樓下收乾淨喔。」「好的~」

半夜，安維斯的母親進到她房間，看到桌上的遺書和昏睡的女兒，她趕緊叫了緊急救護服務，她被送到醫院，發現只是心因性的短暫昏迷，原因是因為那罐披著安眠藥皮的維他命，因為察覺到購買者的心理狀態有異，所以並沒有把真正的安眠藥賣給她，只給了維他命，不過她還是被救治她的血役冷眼，他們有些跟道恩尤妮絲是同一屆，也很討厭這個驕縱心機的同學

「欸，妳有病吧？」

當年同為光藝師班一員的女孩戳了一下腦門，但她後來只學了半年還是決定遵從自己的內心去唸血役，也因為這一屆光藝師班後來的二十四個人沒有任何一個人通過光藝師考試導致全員重考的關係，從此之後光藝師班的學生都會再輔修另一門專業

「難怪道恩一點都不喜歡妳，勢利、沒文化、沒天賦、心機，長的也沒海德好看……你覺得妳怎麼會贏過海德呢？」

女孩用著天生稚嫩的聲音繼續挑釁著，嘲笑著她，她冷笑了一下

「不爽妳很久了，看不起我這個住宿生是吧？現在還不是要靠我這個毒物科的來救妳……可憐吶……」

「小櫸？」

一個男人繞過來叫走了女孩，那是大他們兩屆的學長—草雉，當年在學院就一直在追求櫸，兩人畢業後也的確結婚了，跟安薇絲完全不在一個層級上，兩個都是血役，賺的錢雖然沒有光藝師那麼多，但過的也還算滋潤

「我要跟我老公回家辦事了，晚安~」

她身量嬌小，站在身高一米九的草雉旁邊更凸顯出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被保護的安全感，兩完挽著手離開，安薇絲感覺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嘲笑她，她渾身顫抖著，明鏡把她的遺書收走了，也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有人把她的遺書公開，她開始發現事情已經超出她的掌控了

這下……怎麼辦……

小櫸根草雉回到家，發現家裡坐著一個陌生，但又不那麼陌生的男人

「你怎麼在這？」

小櫸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不過還是有點不高興，好不容易能跟丈夫終於一起排休卻遇到這傢伙來攪局

「你怎麼在這？」「他們已經在查了。」「你不是說要對她PUA嗎？這件事我可不管，我有家人，跟他們不一樣，你走吧，別再來找我了。」

男人嘆了一口氣，消失在夜色當中，草雉有點不高興了，他其實不怎麼喜歡妻子的那些同學，這並不是出自於控制欲，而是與這一屆學弟妹中間的記憶落差非常大，有很多記憶是有邏輯衝突的，小櫸自己也覺得很奇怪，不過她自己也沒辦法解釋這件事

「親愛的，我們搬家吧？」

小櫸嘆了口氣，她不想再多花錢搬家，她向丈夫伸出手，草雉知道了，微微一笑，把她抱進房間

道恩回去後返回把莎夏送回家，海德和道恩又在門口聊了一下，聊完後海德目送著道恩離開，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海德忍不住叫住了他，道恩回過頭看向海德，海德難得語塞

道恩走了回來，距離海德只有一個階梯

「我……」

海德緩緩開口，道恩溫柔的一笑

「晚了，明天再說。」「好……」

她的聲音突然變的軟糯，道恩聽到這種聲音後忍不住笑了出來，怎麼忽然覺得她有點可愛

「笑屁啊……」「沒，我回家了，明天見。」「快滾吧。」

道恩在家門口守了一夜，終於逮到回來的杭特

「去哪了？」「你……你要幹嘛……」「為什麼受傷住院不跟我說？你晚上到底去哪裡了？為什麼……」

他嘆了口氣

「我們家，就你和我最親……你……我求你把你的事情告訴我好嗎？那通電話到底是打給誰的？」

杭特嘆了口氣

「什麼電話？你在說什麼啊……我要回樓上睡了……」

道恩拉住他

「你晚上到底去哪裡？」「當時說好了吧，不要過問對方的私生活。」

他轉身上樓，道恩一個人坐在樓梯間若有所思，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毛玻璃門外，他打開門，是海德

「怎麼了？」「我們去查陽光谷吧。」「不需要跟尤妮絲說嗎？」「啊~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

道恩笑了一下

「等我一下，我去拿個東西，馬上好！」

海德先上車等著，躲上車後她退去笑容，她很糾結，好像帶不帶尤妮絲來都是錯的，她已經隱約察覺到自己和道恩的感情不一般，如果是這樣，那麼馬里奧很可能是尤妮絲以前的男朋友，不過她肯定沒有察覺到這件事，道恩把東西放到後座後鑽進副駕

「走……妳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海德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眼眶有些濕潤，她抹了抹臉

「沒有，沒什麼，都弄好了？」「海德，妳能告訴我沒關係的。」「沒有，真的沒事，走吧。」

是我的問題嗎？

他忽然覺得有點挫折，為什麼所有人有心事都不敢告訴他，難不成再他們的眼裡自己是外人？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很糾結，因為……如果馬里奧和尤妮絲的關係不一般呢？那我們兩個這幾年度過的算什麼？我很糾結這件事情，如果我……我不知道……對不起……」

道恩也沒有說什麼，就靜靜地聽著海德發洩，只在必要的時候才回應個幾句，車子駛出城區，眼前是一片荒涼的曠野，只有一條筆直向前的道路，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他們要前往下一座城，他們原本生活的城在最中央，周遭還有八座比較小一點的城市，東北城門出去後一直往前就是另一座城市，陽光谷的地址就在這裡，距離中央城需要三個半小時車程

「你們開始休年假啦？」「我們從聖誕節前就開始休了，你什麼時候要再開始工作？」「一月底吧，學院修寒假之後。」

他料定會有學生跑來找他補習，感覺又是一個撈金的機會，教育行業根本是暴利，真不知道為什麼黑道不控制這個產業，海德冷哼了一聲，這世界大概也只有他而已，過了一段時間，兩人開到附近的一個休息站，兩人都沒吃早餐，於是就在休息站的餐廳吃飯，由於熬夜熬了一宿，道恩喝了一杯咖啡後還是覺得累，海德讓他趴著睡一下，海德又點了杯茶和手工餅乾等他醒來，海德撐著頭看著道恩熟睡的樣子，海德就這樣等了兩個半小時，茶都沖淡了他才醒過來

「睡飽了？還是你要再去車上睡一下？」「好……等我去上個廁所……」

上車後兩人繼續往東北出發，道恩上車後倒頭就睡，海德揉揉道恩的頭髮，讓他好好睡一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道恩被海德叫醒，他們正在東北的城市中，海德剛才似乎是下車去了哪裡，陽光谷找到是找到了，不過在城郊，一個更荒涼的地方，道恩不解，先不說別的，就說說那個女孩是怎麼可能跑這麼遠，而且有目的性的找到他家

「去看看就知道了。」「要換我開車嗎？」

海德搖搖頭，兩人來到城郊，找到了一座廢棄的日式宅院，兩人對看了一眼，海德正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熄火

「妳這台不是油電混和的嗎？妳先熄火，如果到時候點火點不著就用電的，應該能撐到城裡去。」

兩人下了車，拿著傢伙進入宅院，宅院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破敗，只是房屋看起來有些老舊，花草樹木都修剪得很整齊，很像有人居住，不過卻沒有絲毫人跡，兩人都有點害怕，道恩躲在海德後面，海德翻了個白眼，反手把道恩推到前面去

「膽小鬼……」「我……我會怕啊……」

海德一臉無奈，拉著道恩穿過庭院，其實沒有想像中那麼恐怖，也不知道這個傢伙是在怕什麼

「不是，你一個186的站在我這個172的後面……要抓還是抓你吧？」「不要停在這裡啦……」「不是，我要跟你講清楚風險，通常恐怖片的套路是鬼會從後面出來……」

道恩用高半度的聲音讓她快點閉嘴，海德翻了個白眼

「好啦，閉嘴啦小女生……」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兩人進入屋子內，整個屋子呈現出了一種死寂的冷色調，昏暗的光芒似乎一點都透不進這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