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亡靈的枷鎖

冰冷的水往奧尼爾的臉上直撲而來
「咳……咳咳」
因在昏睡當中突如其來的寒冷液體不慎吸入鼻腔內部，一時無法呼吸的奧尼爾痛苦的咳嗽起來，微微地張開雙眼因火光照射的光線而感到刺痛無法好好看清自身身在處何處，只感受到雙手被拴在牆壁上，而雙腳離地還拴著鐵鍊鐵鍊連接著一顆大鐵球整個人呈現古老的時鐘鐘擺一般。
「你終於醒了啊～奧尼爾君～」
奧尼爾往聲音的方向望去，雙眼慢慢適應這昏暗的場所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眼前所站著的人正是那皮笑肉不笑臉上有著蛇刺青圖案的男子傑。
「咳……咳……咳」
鼻腔以及氣管因剛潑來的冰水還沒從其痛苦中適應過來的奧尼爾邊咳嗽邊惡狠狠的瞪向傑。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嘛～奧尼爾君～在路途上不是說到城鎮後要給予你懲罰嗎？我們已經到了喔～」
傑用他那中性的磁性嗓音，邊雙手高舉做出有如歡呼的姿勢回應著奧尼爾
「……」
聽到傑剛剛所說的那一段話奧尼爾並沒有理會他，只是繼續斜眼瞪著他。
「不要這麼冷淡嘛～都不問問這裡是哪裡嗎？這裡是這個城鎮衛兵關押犯人的牢房喔～因霍金斯老爺跟這的領主認識所以借用了這個地方喔～」
「我對那種事沒興趣，要殺要剮請快一點」
「我不會殺你的奧尼爾君～雖然我知道你多次想要尋死，但是我是不會讓你死的喔～」
「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執著，我只不過是一個邊境村落被你們趕盡殺絕苟且偷生的廢物而已」
「這是為什麼呢～先不告訴你這是我個人的小秘密，等時機成熟有機會再跟你說吧～雖然你說你是廢物，但廢物也是有其價值的喔～」
「廢物就只是認人唾棄，一點價值也沒有的東西罷了！」
「並不能這麼說喔～奧尼爾君～物品是要看人會不會正確使用它來定義它是不是廢物的喔～比方說鐵鎚在鑄造東西的鐵匠們手中就是有用的器具，他們使用鐵鎚來製造各個器物，但是在耕田的農夫手中卻跟廢物一樣，因為鐵鎚無法翻鬆泥土需要用鋤頭才能翻鬆土壤耕作糧食，反之鋤頭對鐵匠們在鍛造上面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喔～這麼說來你能好好使用我這個廢物摟？」
「能不能好好使用我是不知道拉～但是你是我還不錯的實驗品喔～」
「你說什麼！悟！」
傑一說完話就從他身後取出了一根針筒往奧尼爾左方的脖子刺了過去，並把針筒裡的液體注射進去。
「因爲秀快開始了，我不能把商品用得亂七八糟的這樣會賣不出去的也會賣不出好價錢，懲罰的部分就用這個藥吧～」
「這……這是什麼藥？」
奧尼爾因為藥效開始發作腦袋開始覺得沈重雙眼也開始朦朧，有氣無力的瞪向傑說道。
「這是我最近試做讓人產生幻覺的藥，做這個藥主要是拿來逼供跟威脅反抗霍金斯老爺的人用的讓那些人產生恐懼感的藥，有找一些人先試用過了但都撐不過最後都瘋掉自殺了～所以也算是失敗品吧～把你綁起來也是怕你會自殺，但你這雷爾赫之民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好應該撐得過去吧～」
「你……你這變態殺人狂」
「謝謝你的讚美～奧尼爾君～祝你有個美好的夢～」
藥開始起作用奧尼爾的視線開始扭曲頭開始劇烈疼痛感覺快要裂開來了一般，身體也開始發燙感覺像被火焚身一般，張開的毛孔也滲出冷汗發燙的肌膚與滲出的冷汗接觸使得奧尼爾的身體漫出氣體，有如身在三溫暖蒸氣房一般。
「啊！！！啊！！！啊！！！」
奧尼爾開始痛苦左右擺動掙扎不停痛苦的嘶吼著，拴在手腳上的鐵練也開始鏗鏘作響，因雙手雙腳都被鐵鍊拴著過度的擺動磨擦使得手腕腳踝的地方慢慢滲出鮮血，滲出的鮮血因奧尼爾疼痛擺盪的關係，噴濺在奧尼爾周邊的牆上地面上，有幾滴鮮血不慎噴到傑的臉上，傑用他的舌頭舔了靠近嘴角的鮮血，嘴角也跟著上揚露出愉悅又詭異的笑容臉頰處還泛起了微微紅暈興奮的說到。
「啊～真是美妙的旋律啊～但很抱歉奧尼爾君～我無法好好聽你的演奏了～我要先告辭去佈置你們這些物品的舞台了～到時秀開始前我會來迎接你的～」
傑先是很紳士的對奧尼爾鞠了個躬在轉身離去關上了牢籠的鐵門，整個牢房的走道上迴盪著奧尼爾痛苦的喊叫聲。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只有你活了下來？」
許許多多鮮紅的雙眼但看不清整體的漆黑身影，用著詭譎的聲音對著奧尼爾哭喊著。
「不…….不是的……」
奧尼爾用著顫抖的聲音說著。
「你真是我們一族之恥」
一位有著粗獷身材頂著比奧尼爾稍淡棕色的頭髮，頭上有著些許白髮的中年男子的身影出現在奧尼爾的面前。
「不是的父親……我…….我本打算一同陪你們離去！」
奧尼爾原本想伸出手抓往他父親身影的方向，但一伸出手父親的身影背對著他消失了奧尼爾也抓了個空，奧尼爾呆立的站在原地。
「哥哥……你為什麼沒有保護好我和母親」
這次是一對母女的身影在奧尼爾的面前，奧尼爾的母親雙膝跪地雙手從他妹妹的背部環抱著，母親的臉因妹妹的身體擋住而看不到臉部表情，而他妹妹的嘴角慢慢滲出鮮血，往他母親的背部望去有數個彈孔在他母親的背上，鮮血從那些彈孔中不停的滲出。
「母親…….莉達…….」
奧尼爾臉部開始扭曲雙眼泛淚呼喊著母親以及妹妹的名字，想往她們兩人的方向奔去要抱住她們的身影時兩人的身影已經消失無中，撲空的奧尼爾也跪坐在地失魂落魄的雙眼呆看著原本母親以及妹妹剛剛所在位置的地面，雙手無力的下垂眼淚不停的低落地面，奧尼爾的周圍開始被黑影團團圍住，響起族人被殺時的淒慘叫聲，以及迴盪著奧尼爾父親、母親以及他妹妹質問他的聲音，為什麼只有你活下來？為什麼沒有保護好我們？身為一族的驕傲到哪裡去了！
「阿！啊！啊！」
奧尼爾用雙手摀著耳朵開始帶著哭腔嘶吼吶喊，想要用痛苦的吶喊聲蓋過這些聲音但一點效果也沒有，因為這些聲音不是從他耳裡聽到的，而是從他腦中不停的迴響著所以不管再怎麼哭喊吼叫，這些聲音還是聽得到，就在奧尼爾精神快瀕臨崩潰時。
「奧尼爾這不是你的錯喔！」
奧尼爾這時背後突然有股溫暖的氣息，開始慢慢驅散包圍在他身邊的黑影，不知是因剛換聲所以還帶有些稚氣又有點成熟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奧尼爾回頭望向聲音來源。
「奧尼爾振作點站起來！」
「艾力克……但我當時也沒能保護好你好……不管是族人還是母親妹妹沒有一個我能保護好的，我只是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廢物而已」
確認聲音的來源的奧尼爾又轉回他原本呆看著的地面，因心中的懊悔、愧疚以及煩惱使得奧尼爾不敢再次看向艾力克的方向。
「奧尼爾站起來你要沮喪到什麼時候？你覺得你的族人你的父親母親妹妹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會感到高興嗎？」
「艾立克！你懂什麼啊！我們雷爾赫之民是以戰鬥為驕傲的民族！無法對抗敵人無法在戰鬥中死去無法保護幼小族人的我根本沒有資格苟活下去，我的身邊已經一無所有！就連我僅有的性命也要任人擺佈，我活著真的好痛苦好痛苦每活著的一天每呼吸的一口空氣都讓我感到痛苦！你這個已經不再世的人到底懂什麼啊！這種只有獨自一人被留下來的人的痛苦！你到底懂什麼了！」
奧尼爾開始捶打著地面低著的頭又更加貼近地面，對著地面怒吼著。
「奧尼爾！」
艾力克用單手從後方抓著奧尼爾右邊的肩膀，奮力地把奧尼爾轉向祂的方向並抓起奧尼爾的衣領，把原本跪倒在地的奧尼爾拉起來並拉向他的面前，開始怒吼道。
「什麼民族的驕傲！什麼保護他人的責任！你為什麼都要往你自己身上承擔這些事物！就只因為你活了下來？你們雷爾赫之民的人有這麼弱小需要你來守護他們嗎？只因你是戰鬥長的兒子？你就以為你很厲害了？別傻了你父親辦不到的事為何你覺得你能辦得到！這世界有許多我們無法克服的事物，但只要還活著終有一天會有辦法解決，不停地思考不停地從錯誤中學習，人類的歷史不都是這樣慢慢走過來的！只要還活著就還有希望，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如果你還想為你的民族復仇，就站起來不要再窩囊下去了！」
「但……但我當時也沒能保護好你……」
「都說了那不是你的錯……」
艾立克鬆開了握住奧尼爾衣領的手，輕柔微笑著看著奧尼爾
「當時傑要拿我開刀時，你也是盡力了我不怪你，你之前想自殺那麼多次都被他救活還找他挑戰也沒贏過，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怪物啊？」
艾立克聳著肩一臉無可奈何的微笑地說道
「所以我當時沒有怪你，你也別太自責了你只要好好地遵守你與我的約定就好」
艾立克握著拳頭輕打在奧尼爾的胸前，奧尼爾看向艾力克握著的拳頭裡面有微微的藍色光芒，是艾力克帶在身上的藍色寶石鑲有鐵鎚與劍的項鍊，奧尼爾接下了艾力克手中的項鍊。
「恩！我會的！」
「那我走摟～你可要好好的活下去喔～」
艾立克轉身揮著手回望著奧尼爾往前漫步。
「快點滾吧！你這陽光臉傻蛋！」
「哈哈！你還在叫我陽光臉傻蛋啊～再說我也只是你的幻影而已」
「是啊～我知道」
奧尼爾有些沮喪的低下頭看向剛剛所接下的藍寶石項鍊，但又從新有朝氣地看向艾力克消失的方向
「恩～我會遵守約定的」
奧尼爾下定決心似的看向握緊藍寶石項鍊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