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遙遠的回憶
本章節 2174 字
更新於: 2021-11-26
她不知道我就在她腦裡，這種感覺讓我快要抓狂，在得知她決定永世待在千千裡時，我掙扎著大喊，直到眼前一片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發現我已作為一名人類誕生在麒麟村裡。
我默默地等待我的成長，一到可出村的年紀我便迫不及待地去找尋她的墓，想讓她從千千裡釋放出來。
但當我看到那七零八落的墓穴時，我才明白，我自認為了解人類的喜怒哀樂，那不過是我的自以為是。
我渾身顫抖著站在被掏空的墓穴旁，緊握著雙手，直到指尖陷入了掌心。
身為麒麟的最後一日，我第一次流下眼淚；而身為人類的今日，見到此情此景的我卻流不出眼淚，只覺得胸口有什麼在流淌著，很痛，很苦，很想將它吐出來，但它又迴流到嘴裡、眼裡、耳裡……流過的地方像刀割一般，又再次劃下新的傷痕。
「原來這才是人類所謂的心碎。」
地上的積水將泥製的麒麟融化了，原來是玄武又噴出了眼淚。
玄武：「挖烏阿哇哇～挖烏嘎嗚咿～嗚低辛噎雖了！噎雖了！」
(翻譯：挖烏阿哇哇～挖烏嘎嗚咿～我的心也碎了！也碎了！)
青龍：「你這隻水神！到底在說什麼啊！白虎你給翻譯翻譯！」
白虎：「嗚嗚嗚～倫家也碎了！倫家全身都碎了！」
青龍：「真是夠了！人類都沒哭，你們有什麼好哭的。」
玄武：「你沒應到他已經空苦道呼不出來嗎！嗚哇哇哇～好令人難購～」
(翻譯：你沒聽到他已經痛苦到哭不出來嗎！嗚哇哇哇～好令人難受～)
青龍：「所以你們到底在哭什麼？」
白虎：「你這個沒血沒淚的傢伙，沒資格當四神獸。」
青龍：「你們沒搞錯吧！四神獸為什麼要有情感，你們是都白活了嗎？」
玄武：「里活哩哪摸九還迷有輕感，哩才智白活了啦！嗚嗚嗚嗚！」
(翻譯：你活了那麼久還沒有情感，你才是白活了啦！嗚嗚嗚嗚！)
青龍：「……」
「所以你就是白，而那女孩是慕荷。」全身都被淚水噴濕，段赤終於回過了神：「我在林中小屋看到的那一段回憶，是你故意給我看的？」
慕祁點點頭，撿起一根樹枝，將爛成一團的泥麒麟中央戳出了一個洞：「我坐在空墓旁整整三天，才終於能靜下心來思考為何有人要取走她，又為何會有人知道她在這裡。」
「直到我看到墓碑上的字。」慕祁將地上的泥土捏成了一塊墓碑，一度想用樹枝在上面寫些什麼，卻又將墓碑給毀了。
「那倒底是誰將慕荷取走了？」紀安疑惑地看著慕祁。
「我說了，這都是我的錯。」慕祁站起身：「我必須為這一切負起責任。」
青龍：「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能做什麼？」
白虎搖動著鍊子發出了輕脆的聲響：「小祈祈，別理這頭冷血龍，人家幫你，人家跟你站在一起！」
玄武：「歐噎幫…歐噎腰幫你！嗚嗚嗚！」
(翻譯：我也幫…我也要幫你！嗚嗚嗚！)
慕祁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那就先謝過兩位了。」
「那靈魂結界呢？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段赤說道：「你真的想把他們做成意靈？」
慕祁指著正在洗米的沈菁：「剛剛你們都有喝到沈菁泡的茶水吧！味道如何？」
「是的，我有喝到。」段赤點點頭，不太明白慕祁的意思：「喝起來就像正常的茶水，只是…味道有點淡？」
「真的是有點淡……啊！我明白了！」紀安恍然大悟：「靈魂的意識實體化會像剛那把刀子一樣，因為不是實際存在的物品，所以會變的透明。而我們都喝到了沈菁給我們的茶，所以代表她是活著的人。」
慕祁點點頭：「是的，除了我，藍磺村現在活著的人只剩下沈菁了。」
「當全村的人決定跟麒麟一起對付鉤蛇以命換命時，陳康將沈菁交給我，希望我能保住她。」
「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
「沈菁當時並不同意，她認為與其只留下她一個，不如與全村同生共死。」
「所以我答應了她，我可以用我前幾世學到的法術來將大家留在她身邊。這是我想到唯一能護她周全的方式。」
「將人類做成意靈一直是我最大的痛，所以我不可能會再犯這種錯誤。前幾世，我都在努力地找尋有無其他種可能。」
「而經過這幾世的遊歷，讓我明白了靈力也有適性。找到適性，就能讓靈力發揮出最大的效果，而最適合我的，是結界適性。」
慕祁指著段赤的胸口：「這結界，還是青龍教會我的。」
青龍：「哼！曾有個人類囉哩叭唆的在我身上煩我，原來那就是你啊！居然還在我設製的結界裡面偷學結界。」
「青龍在麒麟山設置的結界是非常強的結界，當時我只能偷學點皮毛，試著在幾株噬靈草上設立小型結界。沒想到誤打誤撞的我是結界適性，試了幾次之後，便成功地將噬靈草帶出麒麟山。」
「在這之後，我便帶噬靈草到處遊歷，尋找我想要的解答。」
「我曾是麒麟山的麒麟、我曾是藍磺村的村民、我曾是白虎族的使者、我曾是幻靈市集裡的魚人……。好在不管轉生了幾世，我依然擁有所有的記憶。」
「白虎族的使者？」段赤驚訝地問道：「是你教會白虎族種植噬靈草的？」
慕祁點點頭：「那一世，我飄洋過海來到了嗜靈雨林，見到了被妖獸危害的白虎族，我偽裝成父親的使者，把我手上的噬靈草交給了他們。為了怕傷及無辜，我在那塊土地上設置了結界，出了嗜靈雨林，噬靈草便無法生長。」
「後來有幸找到了白虎的斷尾，我便將他送至父親設置的白虎洞裡，希望他在那兒好好養靈。」慕祁低下頭，看著鍊子：「雖然白虎似乎不太喜歡那個洞穴的樣子。」
白虎奮力地搖晃著鍊子抗議著：「問題出在那個醜陋的雕像，你個傻冒！」
「但是我想不出更好的地方了。白虎族的祈禱，將有助於你恢復靈力。」慕祁皺了一下眉頭，依然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以為這也是為什麼你會選擇在那兒降落的原因。」
白虎氣結道：「身為人類，你的美感實在是太差了！慘不忍睹至極！」
玄武翻著白眼說道：「身為神獸，你的抱怨實在是太厚臉皮了，厚顏無恥之極！」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發現我已作為一名人類誕生在麒麟村裡。
我默默地等待我的成長，一到可出村的年紀我便迫不及待地去找尋她的墓，想讓她從千千裡釋放出來。
但當我看到那七零八落的墓穴時，我才明白，我自認為了解人類的喜怒哀樂，那不過是我的自以為是。
我渾身顫抖著站在被掏空的墓穴旁，緊握著雙手，直到指尖陷入了掌心。
身為麒麟的最後一日，我第一次流下眼淚；而身為人類的今日，見到此情此景的我卻流不出眼淚，只覺得胸口有什麼在流淌著，很痛，很苦，很想將它吐出來，但它又迴流到嘴裡、眼裡、耳裡……流過的地方像刀割一般，又再次劃下新的傷痕。
「原來這才是人類所謂的心碎。」
地上的積水將泥製的麒麟融化了，原來是玄武又噴出了眼淚。
玄武：「挖烏阿哇哇～挖烏嘎嗚咿～嗚低辛噎雖了！噎雖了！」
(翻譯：挖烏阿哇哇～挖烏嘎嗚咿～我的心也碎了！也碎了！)
青龍：「你這隻水神！到底在說什麼啊！白虎你給翻譯翻譯！」
白虎：「嗚嗚嗚～倫家也碎了！倫家全身都碎了！」
青龍：「真是夠了！人類都沒哭，你們有什麼好哭的。」
玄武：「你沒應到他已經空苦道呼不出來嗎！嗚哇哇哇～好令人難購～」
(翻譯：你沒聽到他已經痛苦到哭不出來嗎！嗚哇哇哇～好令人難受～)
青龍：「所以你們到底在哭什麼？」
白虎：「你這個沒血沒淚的傢伙，沒資格當四神獸。」
青龍：「你們沒搞錯吧！四神獸為什麼要有情感，你們是都白活了嗎？」
玄武：「里活哩哪摸九還迷有輕感，哩才智白活了啦！嗚嗚嗚嗚！」
(翻譯：你活了那麼久還沒有情感，你才是白活了啦！嗚嗚嗚嗚！)
青龍：「……」
「所以你就是白，而那女孩是慕荷。」全身都被淚水噴濕，段赤終於回過了神：「我在林中小屋看到的那一段回憶，是你故意給我看的？」
慕祁點點頭，撿起一根樹枝，將爛成一團的泥麒麟中央戳出了一個洞：「我坐在空墓旁整整三天，才終於能靜下心來思考為何有人要取走她，又為何會有人知道她在這裡。」
「直到我看到墓碑上的字。」慕祁將地上的泥土捏成了一塊墓碑，一度想用樹枝在上面寫些什麼，卻又將墓碑給毀了。
「那倒底是誰將慕荷取走了？」紀安疑惑地看著慕祁。
「我說了，這都是我的錯。」慕祁站起身：「我必須為這一切負起責任。」
青龍：「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能做什麼？」
白虎搖動著鍊子發出了輕脆的聲響：「小祈祈，別理這頭冷血龍，人家幫你，人家跟你站在一起！」
玄武：「歐噎幫…歐噎腰幫你！嗚嗚嗚！」
(翻譯：我也幫…我也要幫你！嗚嗚嗚！)
慕祁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那就先謝過兩位了。」
「那靈魂結界呢？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段赤說道：「你真的想把他們做成意靈？」
慕祁指著正在洗米的沈菁：「剛剛你們都有喝到沈菁泡的茶水吧！味道如何？」
「是的，我有喝到。」段赤點點頭，不太明白慕祁的意思：「喝起來就像正常的茶水，只是…味道有點淡？」
「真的是有點淡……啊！我明白了！」紀安恍然大悟：「靈魂的意識實體化會像剛那把刀子一樣，因為不是實際存在的物品，所以會變的透明。而我們都喝到了沈菁給我們的茶，所以代表她是活著的人。」
慕祁點點頭：「是的，除了我，藍磺村現在活著的人只剩下沈菁了。」
「當全村的人決定跟麒麟一起對付鉤蛇以命換命時，陳康將沈菁交給我，希望我能保住她。」
「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
「沈菁當時並不同意，她認為與其只留下她一個，不如與全村同生共死。」
「所以我答應了她，我可以用我前幾世學到的法術來將大家留在她身邊。這是我想到唯一能護她周全的方式。」
「將人類做成意靈一直是我最大的痛，所以我不可能會再犯這種錯誤。前幾世，我都在努力地找尋有無其他種可能。」
「而經過這幾世的遊歷，讓我明白了靈力也有適性。找到適性，就能讓靈力發揮出最大的效果，而最適合我的，是結界適性。」
慕祁指著段赤的胸口：「這結界，還是青龍教會我的。」
青龍：「哼！曾有個人類囉哩叭唆的在我身上煩我，原來那就是你啊！居然還在我設製的結界裡面偷學結界。」
「青龍在麒麟山設置的結界是非常強的結界，當時我只能偷學點皮毛，試著在幾株噬靈草上設立小型結界。沒想到誤打誤撞的我是結界適性，試了幾次之後，便成功地將噬靈草帶出麒麟山。」
「在這之後，我便帶噬靈草到處遊歷，尋找我想要的解答。」
「我曾是麒麟山的麒麟、我曾是藍磺村的村民、我曾是白虎族的使者、我曾是幻靈市集裡的魚人……。好在不管轉生了幾世，我依然擁有所有的記憶。」
「白虎族的使者？」段赤驚訝地問道：「是你教會白虎族種植噬靈草的？」
慕祁點點頭：「那一世，我飄洋過海來到了嗜靈雨林，見到了被妖獸危害的白虎族，我偽裝成父親的使者，把我手上的噬靈草交給了他們。為了怕傷及無辜，我在那塊土地上設置了結界，出了嗜靈雨林，噬靈草便無法生長。」
「後來有幸找到了白虎的斷尾，我便將他送至父親設置的白虎洞裡，希望他在那兒好好養靈。」慕祁低下頭，看著鍊子：「雖然白虎似乎不太喜歡那個洞穴的樣子。」
白虎奮力地搖晃著鍊子抗議著：「問題出在那個醜陋的雕像，你個傻冒！」
「但是我想不出更好的地方了。白虎族的祈禱，將有助於你恢復靈力。」慕祁皺了一下眉頭，依然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以為這也是為什麼你會選擇在那兒降落的原因。」
白虎氣結道：「身為人類，你的美感實在是太差了！慘不忍睹至極！」
玄武翻著白眼說道：「身為神獸，你的抱怨實在是太厚臉皮了，厚顏無恥之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