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既定事項的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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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8-26
困惑與苦惱，這就是現在莉娜的心情。
這兩天東尼只要有時間就會跑去監視傑克，亦因此才會從各種細節中推算到傑克會在今天上門，此刻坐在自己的面前。
想當然，莉娜從沒想過坐以待斃，為了確認醫治疫病的方法她不可能逃跑，論武力她一人一貓正面對抗的話就連壯漢都比不過，更莫談被委以殺人任務的戰士，因此她與東尼最後的定案便是拖延時間。
一開始是非常順利的，首先是傑克按照預想出現了，而且對方亦沒有一見面就動手，但像現在這般完全靜默的狀況，則是始料未及。
畢竟，對方執意現身，理應就是想要開始交涉，按照道理的話自然是傑克發起言語的攻勢，對此莉娜則準備好了反擊的論據，然而實際狀況卻是傑克一語不發，莉娜根本不知道要從何入手。
這傢伙，難道因為我的盛裝打扮，看穿了我們的計劃嗎？不好……這樣下去就和賭運氣沒分別了。
因為極其為難所以臉部的肌肉也僵硬起來，沒有鏡子的關係她也不知道自己臉上到底掛著怎樣的表情，但是這些已經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得想辦法把局面導向自己有利的方向。
「雖然兩位打算就這樣對視下去我是無所謂啦喵，但是時間寶貴，隨意浪費不太好喵？」
打破困局的並非人而是輕輕一躍跳上木桌的小黑貓，莉娜暗地叫好，而傑克則因為這意外總算重拾了狀態：
「會說人話的貓……這就是魔女的使魔嗎？」
東尼只是隨意地應了一聲，似乎又要陷入冷場時，傑克深深吸了一口氣，略顯沉重地接續說：
「這樣的話，妳是魔女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了呢……」
「看來是我失算了？原來……你還對我的身份存疑嗎？」
「叫我傑克就好。」
傑克意會到莉娜話語間突兀停頓的原因，先是應了一句才接著話題：
「算是最後殘留的希望吧。就算知道妳的外貌、名字以及知識都與魔女吻合，說不定天底下真的會有這樣的巧合……當然我知道這可能性近乎為零，但是擁有使魔的話，應該算是鐵證如山了。」
「哇哈哈……」
尷尬地笑著的莉娜白了悠然舔手的東尼一眼，後者饒是注意到視線卻是裝作沒有注意到。
「好啦，我的確就是魔女團的最後一人，魔女莉娜，雖然現在說有點奇怪，不過請多指教囉，傑克。」
面向以輕鬆語調承認真相的盛裝少女，傑克露出了些許難色，思忖一下後才回應：
「雖然妳已經猜到我的目的，但在那之前，能容許我確認一些事情嗎？」
莉娜注視著那雙湛藍的眼睛，心想要是平時的話那一定是充滿活力而富有光澤，可惜此刻看起來淡然無光，叫人有點憂鬱，害她的微笑也不自覺地淡去消失：
「做這種事真的好嗎？對你來說，拔出腰間的小刀，用盡全力揮下去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吧？」
莉娜這番話說得非常緩慢清晰，她並非打算挑釁對方，而是希望自己能主導這場對話，從中找出傑克內心的底線，畢竟早在二人交流之前，她認為自己已經大約了解傑克的打算。
況且正如莉娜所說，傑克不應該尋求對話，那不是一個為了杜絕後患而應該作出的行為。
聽到質問的傑克忍不住闔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地點了下頭：
「如妳所言，但身為騎士，不容許我這麼做。」
對於如此肯定地說出矛盾的話語，莉娜感到些許意外，她以為傑克還會更糾結一點，始終對方可是花了整整兩天找遍了全村人。
不過騎士嗎？那是侍奉皇帝的少數精銳護衛吧，的確是沒聽過名字也不意外的身份……
在心中整理情報的莉娜，表面上則是不動聲色，繼續話題：
「我明白了，為了活命而得討好你的我，不可能不盡全力回答你的疑問……」
「請別這麼說！」
「在那之前，請先讓我提出唯一一個想要知道答案的疑問吧。」
莉娜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傑克的臉，她注意著對方每一個細微的動靜，這事關她接下來的策略：
「我能活下去嗎？」
傑克先是驚訝，隨著數次深呼吸緩和下來，接著身體開始繃緊，嘴巴幾次張開卻沒說出半句話，莉娜只是默默注視並沒有多話或者催促。
結果，傑克狠狠地鎚了一下大腿，一臉扭曲地擠出話語：
「不能……」
原來如此，既定事項嗎？不過也無所謂啦，早死和晚死而已，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嗎？
儘管莉娜如此心想，理性如此判斷，卻不知為何，總覺得眼角有點濕潤，鼻子有點癢而輕抽，不論怎樣吸氣好像都不夠似的。
況且如果能死在如此善良的人手上，比媽媽和魔女團的姊妹們好得多了吧，嗯……火刑真的好可怕呢。
想要靠理據來說服自己，卻發現自己越來越失控。
「莉娜！」
尖銳的叫聲來自靠到身邊的黑貓，莉娜分不清那是責難還是關懷的目光，不過多得這一聲，她的確找回了自己此刻應該做的事情。
呼吸總算緩和下來，然後輕輕呼出一口氣。
「謝謝你答得那麼肯定，雖然有點遺憾啦，但總比懷著希望來得好。」
傑克再一次張大嘴巴，啞口無言，不過這次莉娜很明顯感覺得到，那不是無話可說，反而是太多話想說而不知道該怎樣說。
意料之外地有點……可愛呢。
收拾情感的莉娜以此作為總結，她得執行計劃的下一步了，取回了本來的微笑：
「那麼，你在殺我之前，到底想問些什麼呢？」
或許是受到莉娜微笑的影響，傑克也稍微放鬆下來，坦誠道出他的想法：
「妳毫無疑問是一個好人，擁有一顆善良的心，成功從帝都逃走的妳可以逃去更遠的地方吧？卻選擇留在這裡，是為了醫治疫病，我說得沒錯吧？」
「原來如此，大概就是想知道我的遺願，想知道有沒有什麼能幫我做的事情……讓自己舒服點吧？」
傑克的雙眼瞪大，在莉娜看來那是個心底的想法被看穿，想要否定卻無從否定的痛苦表情。
莉娜並沒有欺負別人的喜好，所以立刻就接續說下去：
「你能幫我做的事情……容我直說，請你和我交往三天！」
這兩天東尼只要有時間就會跑去監視傑克，亦因此才會從各種細節中推算到傑克會在今天上門，此刻坐在自己的面前。
想當然，莉娜從沒想過坐以待斃，為了確認醫治疫病的方法她不可能逃跑，論武力她一人一貓正面對抗的話就連壯漢都比不過，更莫談被委以殺人任務的戰士，因此她與東尼最後的定案便是拖延時間。
一開始是非常順利的，首先是傑克按照預想出現了，而且對方亦沒有一見面就動手，但像現在這般完全靜默的狀況，則是始料未及。
畢竟，對方執意現身，理應就是想要開始交涉，按照道理的話自然是傑克發起言語的攻勢，對此莉娜則準備好了反擊的論據，然而實際狀況卻是傑克一語不發，莉娜根本不知道要從何入手。
這傢伙，難道因為我的盛裝打扮，看穿了我們的計劃嗎？不好……這樣下去就和賭運氣沒分別了。
因為極其為難所以臉部的肌肉也僵硬起來，沒有鏡子的關係她也不知道自己臉上到底掛著怎樣的表情，但是這些已經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得想辦法把局面導向自己有利的方向。
「雖然兩位打算就這樣對視下去我是無所謂啦喵，但是時間寶貴，隨意浪費不太好喵？」
打破困局的並非人而是輕輕一躍跳上木桌的小黑貓，莉娜暗地叫好，而傑克則因為這意外總算重拾了狀態：
「會說人話的貓……這就是魔女的使魔嗎？」
東尼只是隨意地應了一聲，似乎又要陷入冷場時，傑克深深吸了一口氣，略顯沉重地接續說：
「這樣的話，妳是魔女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了呢……」
「看來是我失算了？原來……你還對我的身份存疑嗎？」
「叫我傑克就好。」
傑克意會到莉娜話語間突兀停頓的原因，先是應了一句才接著話題：
「算是最後殘留的希望吧。就算知道妳的外貌、名字以及知識都與魔女吻合，說不定天底下真的會有這樣的巧合……當然我知道這可能性近乎為零，但是擁有使魔的話，應該算是鐵證如山了。」
「哇哈哈……」
尷尬地笑著的莉娜白了悠然舔手的東尼一眼，後者饒是注意到視線卻是裝作沒有注意到。
「好啦，我的確就是魔女團的最後一人，魔女莉娜，雖然現在說有點奇怪，不過請多指教囉，傑克。」
面向以輕鬆語調承認真相的盛裝少女，傑克露出了些許難色，思忖一下後才回應：
「雖然妳已經猜到我的目的，但在那之前，能容許我確認一些事情嗎？」
莉娜注視著那雙湛藍的眼睛，心想要是平時的話那一定是充滿活力而富有光澤，可惜此刻看起來淡然無光，叫人有點憂鬱，害她的微笑也不自覺地淡去消失：
「做這種事真的好嗎？對你來說，拔出腰間的小刀，用盡全力揮下去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吧？」
莉娜這番話說得非常緩慢清晰，她並非打算挑釁對方，而是希望自己能主導這場對話，從中找出傑克內心的底線，畢竟早在二人交流之前，她認為自己已經大約了解傑克的打算。
況且正如莉娜所說，傑克不應該尋求對話，那不是一個為了杜絕後患而應該作出的行為。
聽到質問的傑克忍不住闔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地點了下頭：
「如妳所言，但身為騎士，不容許我這麼做。」
對於如此肯定地說出矛盾的話語，莉娜感到些許意外，她以為傑克還會更糾結一點，始終對方可是花了整整兩天找遍了全村人。
不過騎士嗎？那是侍奉皇帝的少數精銳護衛吧，的確是沒聽過名字也不意外的身份……
在心中整理情報的莉娜，表面上則是不動聲色，繼續話題：
「我明白了，為了活命而得討好你的我，不可能不盡全力回答你的疑問……」
「請別這麼說！」
「在那之前，請先讓我提出唯一一個想要知道答案的疑問吧。」
莉娜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傑克的臉，她注意著對方每一個細微的動靜，這事關她接下來的策略：
「我能活下去嗎？」
傑克先是驚訝，隨著數次深呼吸緩和下來，接著身體開始繃緊，嘴巴幾次張開卻沒說出半句話，莉娜只是默默注視並沒有多話或者催促。
結果，傑克狠狠地鎚了一下大腿，一臉扭曲地擠出話語：
「不能……」
原來如此，既定事項嗎？不過也無所謂啦，早死和晚死而已，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嗎？
儘管莉娜如此心想，理性如此判斷，卻不知為何，總覺得眼角有點濕潤，鼻子有點癢而輕抽，不論怎樣吸氣好像都不夠似的。
況且如果能死在如此善良的人手上，比媽媽和魔女團的姊妹們好得多了吧，嗯……火刑真的好可怕呢。
想要靠理據來說服自己，卻發現自己越來越失控。
「莉娜！」
尖銳的叫聲來自靠到身邊的黑貓，莉娜分不清那是責難還是關懷的目光，不過多得這一聲，她的確找回了自己此刻應該做的事情。
呼吸總算緩和下來，然後輕輕呼出一口氣。
「謝謝你答得那麼肯定，雖然有點遺憾啦，但總比懷著希望來得好。」
傑克再一次張大嘴巴，啞口無言，不過這次莉娜很明顯感覺得到，那不是無話可說，反而是太多話想說而不知道該怎樣說。
意料之外地有點……可愛呢。
收拾情感的莉娜以此作為總結，她得執行計劃的下一步了，取回了本來的微笑：
「那麼，你在殺我之前，到底想問些什麼呢？」
或許是受到莉娜微笑的影響，傑克也稍微放鬆下來，坦誠道出他的想法：
「妳毫無疑問是一個好人，擁有一顆善良的心，成功從帝都逃走的妳可以逃去更遠的地方吧？卻選擇留在這裡，是為了醫治疫病，我說得沒錯吧？」
「原來如此，大概就是想知道我的遺願，想知道有沒有什麼能幫我做的事情……讓自己舒服點吧？」
傑克的雙眼瞪大，在莉娜看來那是個心底的想法被看穿，想要否定卻無從否定的痛苦表情。
莉娜並沒有欺負別人的喜好，所以立刻就接續說下去：
「你能幫我做的事情……容我直說，請你和我交往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