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鴻門宴

第7章：鴻門宴
本來是打算明天去的，但晚上就出事了，監管組織高層邀請三個人來建築吃個晚餐，可以個帶一個人去

海德都不知道要帶誰去，她不想害爸媽，但又本能地不想帶莎夏

「停！」

海德大喊著讓父母安靜，她得好好想一下該怎麼處理這件事，她旁邊可沒有一個張子房

「有啊，璐。」

莎夏說到，她自己也怕的要死，就算姊姊威逼利誘，她打還是死都不去海德，沒好氣的讓她閉嘴，她現在真的覺得這傢伙很煩，莎夏都不明白為什麼她的態度突然變的這麼惡劣，她看向父母，但他們的視線也都在海德身上，莎夏知道肯定不能指望他們，跑回房間，海德握著請帖，手止不住的顫抖

「真的不行我陪妳去。」

雷歐實在有點看不下去，海德搖搖頭，她知道此次是凶多吉少，萬一出了什麼事她沒辦法向母親和妹妹交代

她想了一下，突然有個很棒的人選

「爺爺呢？」

雷歐顯然不樂意，他和父親的關係很差，特別是在知道雷歐要因家庭放棄成為光藝師的機會後兩人的關係就降到冰點，海德出生後為了爭奪她的撫養權兩人還打了兩年官司，雷絲莉始終沒搞懂為什麼爺爺會想搶孫女的撫養權

「因為他只想養出一個光藝師，這樣讓他很有面子。」

他只把小孩當寵物，圈養著教他高難度的把戲好讓大家覺得他很了不起

「爸，這沒什麼。」「妳覺得沒什麼我覺得有，他要把妳從我身邊搶走！我怎麼可能原諒他？」

海德有些無助的看了母親一眼，沒想到她似乎也不太樂意讓海德跟祖父母有所接觸，顯然雷歐母親當年沒少刁難欺負她

「寶貝，怎麼做是妳的自由，但我們真的不希望妳這麼做。」

海德顯然更吃母親的這一套，放棄了這個想法，她是真的不敢一個人去，不過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了不起我自己一個人去，我就不信我們三個合作還逃不出來……不過為什麼爺爺可以說想搶就搶？」「因為那個時候我們也才十九二十歲。」

海德點點頭，的確像他們會做的事

換到尤妮絲這一邊，她倒是沒這種困擾，她聯絡冰，讓他來幫幫她，她原本以為會查無此人的，結果電話一打就通，他也很爽快的的應了，不過說會易容，可能會跟她打暗號，讓她到最近的交界處等他，正常來說野草是無法找到交界處的，但她也沒多想，畢竟這年頭突然激活魔法的野草多著呢，她囑咐吉祥如意照顧好平安，而平安看見尤妮絲穿上她最喜歡的那件金魚旗袍後後隱約覺得哪裡不太對，緊緊抱住她不讓她離開，就算被罵被討厭都好，她不想讓尤妮絲去

「我晚上就回來了，妳乖，回來給妳帶好吃的好不好？」

「不要走……」

她緊緊抱住尤妮絲，見尤妮絲堅持要走，她哭了出來

「不要……我不要……」「平安，乖，我晚點回來。」「不要！」

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先哄著，她實在不想來硬的，不想對小傢伙太嚴厲，但這樣拖下去真的會來不及

「平安，妳說，為什麼不讓我去？」

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她就是覺得尤妮絲這次去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很害怕，又因為吉祥和如意讓她不要亂說話，她又不敢講

「平安，如果妳有問題妳要跟我說，妳要跟我說了我才能跟妳解釋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怕妳不會回來了……」

尤妮絲覺得好笑又心疼，她輕輕撫著平安的臉

「乖，不會有事的，我怎麼可能丟下你們呢？我會嗎？」

平安搖搖頭，但她還是覺得很不安

「妳會死掉嗎？」「平安！別說這種話。」

尤妮絲笑了笑

「沒關係，我不在意這種事情的，別擔心，我一定會回來的，乖。」

她看向兩個大的

「家裡就交給你們了。」「好。」「知道了。」「謝謝你們。」

杭特不情不願的換衣服，要不是因為幾乎白吃白喝的待在道恩這裡他根本不想去這種場合，而道恩帶上他自然有他的目的，其實他的戰鬥力也頗高，只是深藏不露而已

「我怎麼辦？」

艾瑞絲有些不安，道恩卻不以為意，他知道這裡監管組織進不來這裡，但艾瑞絲還是有點害怕，告訴她槍的位置和逃生密道的位置，不過他當然不建議她躲著，他向樓上喊杭特，杭特悶悶地回了一聲，他嘆了口氣，去樓上把他揪下來

「走了。」「我就不想去……」「閉上你的嘴，乖乖跟我去！」

尤妮絲來到邊界，果然看到一個穿著有點類似馬掛衣服的年輕男人，很奇怪，這種衣服穿在這男人身上竟然意外的合適，而他很明顯地做了裝扮，把原本深紫色的頭髮漂白增色，帶上紫色的瞳片，把一雙圓眼畫成了端鳳眼，拉長的眼線竟有點妖嬈撫媚，但總的來說是很好看的，這傢伙帶上去肯定很有面子

「還喜歡墜子嗎？」

尤妮絲開心的點點頭，只是因為怕不小心弄掉了所以今天沒有戴出來，冰看了一下她的衣服，水藍色的底子繡著金魚

「好漂亮啊……」

冰看著她的衣服，微微一笑，尤妮絲紅著臉撥了一下頭髮

「話說……我們兩個穿情侶裝呢……」「什麼啊……」

她的臉更紅了，讓他別說話了，冰笑了笑，待會上去他會聽從所有尤妮絲下達的指令，這可把尤妮絲哄著笑得合不攏嘴

「走，待會有人問啊，你就說是我業務上的夥伴。」

冰點點頭，尤妮絲帶著他來到傳送站前，海德和道恩已經在這裡等著了，官方顯示的傳送點其實就只有這一個，位於一座地下宮殿裡，這座宮殿專門負責與野草和人類的各類對接業務

海德和道恩看著這個不知從何處來的男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這個人得髮色和瞳色看起來不像野草，但卻無法從他身上感知道任何的魔法氣息，不過杭特可以本能地感受到這個人沒有什麼惡意，他一向對人心很敏感，雖然道恩也感覺不到任何威脅，但這個人從氣質和到眼神都讓他有種熟悉感

「你們別太在意我，我是臨時被拉來的。」

他展眉一笑，就連海德都對他放下了戒心，幾人一起傳送至監管組織，還是那對老夫妻來迎接他們，兩人看著尤妮絲帶來的男人若有所思

「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冰，叫我艾斯也可以。」

他還是那一抹和善的笑容，就像是迷幻藥一樣，所有人對他的疑慮完全被打消了，幾人被領到餐廳，今天的晚餐是中式合菜，很快海德的心情就冷了下來，她本來以為外祖父母會幫他一把，但當看到白斬雞的雞頭對著自己時，她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就算把艾瑞絲交出來她會完蛋

「你們都很聰明，如果能為監管組織……」

尤妮絲笑了一下，不緊不慢的啜了一口酒，把雞頭給夾走，面對如此挑釁，兩位老人感到非常不滿，但也只能免強按下這口怒氣，其中最有說話底氣的就屬尤妮絲，上次也是靠她一人滅掉了一隻小隊，她絕對不是什麼好打發的角色，杭特也不客氣了，直接招手要來了一盤他自己想吃的燈影牛肉，還順便夾給海德，他知道海德的外祖父母不吃牛，故意這麼挑釁他們

「不知道好不好吃，院長夫人似乎也挺喜歡牛肉的是不是……」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也不打算再藏，站起來的同時，一群持槍的人堵住了所有出入口，大家壓根沒想到他們會拿槍，這可是野草政府喜歡用的低賤招式，周遭也沒有讓他們施術的東西，現在採取任何手段都有可能對自己和旁邊的人造成傷害，他們不會如何也不會這麼做

面對這樣插翅難飛的困局，冰臉上的笑容紋絲不動，他緩緩站起來

「兩位大人真了解我呢……不過去上個廁所不用叫這麼多隨扈的，我剛才經過的路上有看到，那，請恕我稍作失陪。」

他起身離開，而那些持槍的人完全反應不過來這是發生什麼事，就這樣讓他離開了，尤妮絲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怕，覺得這傢伙應該是不會回來了，海德看向道恩

沒事……

他用唇語說著，海德卻還是有點怕，說好的革命，他們卻一個比一個慫，隨著一聲電線走火的火花聲傳來，視野所見瞬間陷入一片黑暗，現場只有三位光藝師可以藉著放大空間裡的微光看到東西，而杭特也藉著戲影人的特質悄無聲息的溜出去

外面傳來連續幾聲槍響，趁著持槍者愣神的同時，道恩飛速奪過其中一人的槍，朝著吊燈開槍，水晶燈落在桌上碎裂的聲音，讓其他人也緊張的到處掃射，碎裂的水晶給了海德攻擊的機會，尖銳的水晶碎塊和玻璃杯把持槍者紮成刺蝟和篩子

道恩帶著尤妮絲和海德往外跑，和渾身是血的冰會合

「你怎麼……」「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走！」

緊急警示等亮了起來，尖銳的紅光照亮了所有人的臉龐，雷絲莉有跟海德說過這棟建築的結構，她摸索著帶幾人離開的同時，追兵也跟了上來，此時杭特無意間瞥見白色地板上一路跟著尤妮絲的水漬

「尤妮絲？」

他怯怯的喊了一聲，也許地上的根本不是水漬，而是別的，他不願意想的東西

「我知道，待會我留下來斷後。」

她料定他們不敢讓她死，這牽扯到太多人的利益，道恩湊過去卻被她一把推開

「再拖下去我們都得死，海德，帶路。」

海德一咬牙轉頭帶著大家繼續走，的確，只要多逃的夠快尤妮絲說不定就能跟他們一起走，他們出乎意料之快找到了逃生口，道恩讓他們先下去把尤妮絲帶去安全的地方，自己留下來破壞傳送點

好在沒有全破壞……

其實破壞傳各個送點的計畫雷歐讓他做的，但卻讓他多留幾個隱藏於鬧市的傳送點，其中一個就距離道恩家兩個街區，當時讓他感到一陣後怕，不過現在他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他們這次用的是靠近尤妮絲家的那個，到了有正常光亮的地方後大家才看清尤妮絲的出血有多麼驚人

「你們是真打算讓我出血致死是吧？」

她雖然連說話都有些吃力，但還是忍不住想懟人，海德撕下裙子一角，雖然這裡離尤妮絲家最近，但還是有一段距離，幸好她是被海德的水晶碎片所傷，傷口雖然大但比較好處理，看到好友被自己所傷，她很自責，不過現在沒有時間讓她自閉，道恩從附近弄來了車把尤妮絲送回去，海德跟杭特先把三個孩子帶進去，不能讓他們看到尤妮絲重傷的樣子，特別是平安，尤妮絲是她的天，讓她看見尤妮絲受傷的樣子應該會給她留下不小的衝擊，不過聰明如她肯定也是猜到尤妮絲發生什麼事情了，哭著吵著要找尤妮絲，就連杭特都難得的透漏不忍的情緒

「乖，妳乖她就沒事了……」「騙人！！！」

她用稚嫩的聲音不甘的怒吼著，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聽不想看，她只想找尤妮絲，說著她衝出房間，杭特也不想阻攔她

「你再……」「她跟她很像，沒有親眼見到是不會相信的。」

海德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向杭特，他微微一笑，雖然在意料之外，但他也是相信海德總有一天會發現這件事

野草曾經有一個技術是靠光來恢復失智症患者的記憶，不過最後沒有成功，而研究成果被人類那來改造，最後被用來修改記憶，但唯一的Bug就是戲影人，戲影人可以雖然無法避免被清除記憶，但可以防止光學刺激的記憶被植入，藉著這個漏洞就可以隨著時間和刺激慢慢恢復記憶，雖然會出現類似曼德拉效應的情形出現，但大致上還是可以記得的大致的情節，透過這樣來恢復記憶

她跑到尤妮絲房間門口，聽到了兩個男人和尤妮絲的交談聲，尤妮絲的狀況好像真的不嚴重，還能跟他們兩個聊天，不過聽起來有些虛弱

「道恩你夠狠……」

她鬆了一口氣乖乖回到房間裡，撲進海德懷中，低聲啜泣

「對不起……」

海德溫柔的摸摸的她的頭，讓她先從身上起來，她身上還沾了血污，萬一沾到她身上還得幫她洗澡，有點麻煩

「乖。」「海德小姐……我替您準備了衣服，您要不要去的洗個澡呢？」

「好啊。」

兩人來到四樓的浴室，不得不說尤妮絲是真有錢，光浴室就佔了整整一層樓

「海德小姐，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海德愣了一下點點頭

「我想……燙頭髮，您覺得怎麼樣？」

海德笑了一下

「去啊，肯定很好看的。」

她有些心不在焉，還在想著杭特怎麼破的記憶修改（他剛才沒有說），不過她也發現了如意好像不怎麼有自信

「要對自己有自信一點，知道嗎？妳長這麼可愛……」「才沒有……」「真的啊，不然尤妮絲怎麼會找妳呢？」「真的嗎？」「真的，相信我。」

道恩弄來了醫療用的線材，尤妮絲家真的什麼都有，兩個男人圍著這件事聊了起來，兩人對這個特別的女生都有點無奈

「哪有人見了兩面就……」

冰無奈的笑了一下，道恩看著他的臉目不轉睛，冰忽然有點怕了，他不會沒發現這傢伙喜歡男人吧？

「是你……野草現今僅存的七十二位五大科教授之一……」

冰愣了一下，他不知道這傢伙怎麼認出他的

「是啊。」

目前野草百分之九十的勞動人口都被投入到糧食生產，很可笑的是，現在有百分之七十五的人有八分之一的亞裔血統，現在的政府高層也都是亞裔人口，華裔、日裔、韓裔……填鴨式教育也跟著飄洋過海，一樣瘋狂地把一株株幼苗送進重點高中，送進第三類組，只不過，目標從醫學院換成了農學院，考進醫學院變成了被三類組教師恥笑的成績，理工學院就更不用說了，不僅會被恥笑，還會被認為有病，畢竟正是當年的資訊戰、核戰爭、生化武器洩漏等等讓他們變成野草，所以現在野草的壽命回到了工業革命前，這點道恩深有體悟，一連幾次去野草世界義診的時候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技術的後退，他們曾經最常使用的通訊技術已經回到Nokia時代，但網路還是存在的，果然是精神鴉片

這種天天在用的東西已經變成這個樣子，其他東西就更不用說了，唯一成功的兩個計畫，一是人類基因體計畫，二是宇宙殖民，後者還是因為有人類幫助，才能成功

兩人在幽靜的房間裡聊著，尤妮絲經過檢查後已經沒有大礙，尤妮絲先睡了，「特許」兩人在她房間聊天

「她是個怎麼樣的女生啊？」

道恩想了想

「不知道，其實我……好像不太了解她。」「不是你朋友嗎？」「不知道……很抱歉。」

冰笑了笑，這對他來說沒什麼，他對幾乎每天相處在一起的人相處的人也非常不了解

兩人繼續聊著，冰的目光落在被換下來的旗袍上，精緻的繡工，極上等的布料線材，這麼漂亮的衣服就這樣被血汙和那道口子毀了，實在可惜了，道恩看著這件衣服若有所思，他總覺得有那裡違和

「如果你放心的話，我可以留下來照顧她，我是醫生，不會對患者移情。」

道恩還是有點擔心自己一個人在家的艾瑞絲，上樓告訴海德，拎走杭特之後離開了，海德洗完後走了出來，她進去看了尤妮絲，她睡的挺熟，看她睡覺的姿勢應該是沒事了

「謝謝你。」

冰搖搖頭

「沒什麼，妳……」「沒關係，我留下來，順便照顧三小隻。」

海德在梳妝台上的一個架子上看見了那條錦鯉墜子，她忽然想起那個把道恩扛回去的那個野草

「你就是……送尤妮絲墜子的那個男人？」「怎麼每個人都提這件事？」「真的很謝謝你救了我們朋友……」「不會，妳如果累了就先去休息吧，今天辛苦妳了。」

海德看著冰，有點驚豔，這個男人有點東西啊

「芳心縱火犯……」「妳愛上我了？」

海德冷哼了一下，上去樓上哄孩子了

她學著尤妮絲抱著平安，雖然她喜歡海德，但她還是更想要跟尤妮絲在一起，海德其實已經很累了，不過她還是閉著眼，勉強撐著給平安說了一個故事

世界的另一端，有一個一直被拋棄的女孩，她一直尋找著自己的歸宿，卻怎麼也找不到，走過乾燥的沙漠，走過潮濕的平原，走過炙熱的海島，走過極凍的冰原，雖然總有人說已經給她一個家，但她總是找不到屬於自己的地方，她有朋友，有情人，有養父，但她還是覺得沒有安全感，她對外可領兵作戰，對內行政雷厲風行，她能如項王以一敵百，收復故國，能整家國，肅朝綱，就在她以為能稍微休息一下時，她卻被確診為絕症，先是貧血，再是神經傳導混亂，再來是失明……

「不要說了啦……」

好端端的勵志故事被海德說的項個悲劇故事，海德笑了一下，她真的不太會說故事，平安靠在海德肩上，玩著她的頭髮，她總是覺得海德的頭髮很漂亮，不過還沒有看過她的頭髮燙直的樣子，她覺得海德姊姊的頭髮燙直了肯定跟尤妮絲一樣好看

海德親了她的額頭一下

「姊姊今天跑了好長一段路好累……」「那妳睡。」

她感覺到平安努力的幫她把棉被拉上來，海德笑了笑

「真羨慕尤妮絲有妳。」「好啦，妳趕快休息。」

過了一段時間後海德真的睡著了，隔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海德聞到了外頭的漂來的香氣，她往邊一看，平安已經不見了，她急忙下床，來到樓下，冰已經在做早餐了，她沒想到自己是最晚醒的那個人，她跑下樓，尤妮絲正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聽到海德下來的聲音後睜開眼

「到底誰才是傷患……」「我昨天很晚睡耶！」

兩人開始鬥起嘴來，這時道恩來了，看到尤妮絲沒事後他鬆了一口氣，冰原本是預期幾個孩子正在發育期食量會比較大一點所以有多準備一點，正好夠給食量不大的道恩，不用一天的時間冰就已經融入到圈子之中了，不過他可能很快就要回到野草的世界了，雖然有點可惜，但能認識這個人幾個人還是挺開心的

這時雷絲莉打電話來找女兒了，問她昨晚怎麼樣，見有外人在這裡，海德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雷絲莉知道海德對打電話這件事情有點障礙，特別是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她也沒有多問，她閒聊了兩句之後把電話掛了

再交代他們怎麼照顧尤妮絲的傷口後大家一起吃早安，吃完早餐後他便匆匆離去，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就如浮雲般來去無影

見尤妮絲沒事，海德和道恩也各自回去，回到家，她忽然感到一陣無力，最後還是沒撐住，昏倒在父母面前

她真的太累了，擔心父母，擔心妹妹，擔心閨蜜，擔心男閨蜜，擔心學生，擔心過去的事情，擔心未來的事情

「海德？海德！」

雷絲莉衝上去抱起昏過去的女兒，她帶著哭腔，慌張地喊著丈夫

「怎麼回事？」「不知道，剛回來就……」「等我，我叫血役。」

兩人像昨晚一樣把她抱回房間，這次雷絲莉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我倒底要忍到什麼時候……」

莎夏已經去上學了，也只有這種時候她敢將情緒外放

「我……我已經失去我二女兒了，我……」

她心疼地捶著自己胸口

「我沒關係，可是海德太可憐了……」

雷歐抱住她，他只覺得歉疚，但他也無能為力

「雷歐……」

雷絲莉放聲大哭，她很委屈，不明白為什麼別人家都不會遇到這種事，只有他們家，唯獨他們家，六歲，莎夏被帶走的時候僅僅六歲，六年了，莎夏被帶走了整整六年，當年她想著莎夏才六歲，很快就不記得父母了，便咬著牙把莎夏送走了，海德的外祖母，雷絲莉的母親，當初問她要海德還是要莎夏，她知道海德法術溫順，莎夏的更為尖銳鋒利，海德有學術性的才華，但當時的她卻沒有一點攻擊性，莎夏可以保護自己，她不行，同樣的資質，夫妻倆知道海德一旦被送出去肯定會死

「雷歐……會不會恨我？」

她似乎有字沒說清，他不知道她問的是海德、莎夏還是自己，他搖搖頭，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過了一會，奧頓家的血役來了，雷絲莉擦擦眼淚，坐在海德旁邊，經過一番檢查後，確認她只是過度勞累，好好休息就沒事了，雷絲莉忍不住又流下眼淚

「會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影響？」「哪一方面？」「所有方面。」

血役想了一下

「再這樣下去的確會影響到健康沒錯，雖然偶爾是不會有事，但……最好不要再發生一次……」

雷歐點點頭，輕輕抱住妻子的肩，安撫著她

「謝謝您。」「讓她好好休息個兩三天吧，這樣對她最好。」

血役走了，同樣的場景，不一樣的心情，不知為何，雷絲莉忽然怨恨起雷歐的軟弱，克制不住情緒的責唸，而雷歐仍舊是那樣默默地聽著，一言不發，可是看著他這樣，雷絲莉突然又氣不起來了，這傢伙一直都很疼女兒，就算是現在這個莎夏他還是對她很好，只要她開口沒什麼不可以的

「我們……把她藏起來吧？就像艾瑞絲一樣，把她藏在一個沒人找的到的地方好嗎？就算她恨我們都沒有關係……」「她長大了，雷絲莉，妳說我們能藏多久呢？」「難不成繼續放她在外面受苦，我受夠了，你也是吧？清醒一點，息事寧人並不會讓事情往更好的方向發展，我們是有能力的人，為什麼我們的孩子要任由別人欺負？既然好人不會有好報，那為什麼不乾脆當壞人呢？」

聽著雷歐的沉默，雷絲莉心寒了

「滾，怎麼有你這種沒用的男人……」

奧莉薇亞很合時宜的在隔壁房間哭起來，雷歐去隔壁哄，讓她在這裡陪著大女兒，過了一段時間後她氣消了，覺得有點對不起雷歐，她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她來到隔壁房間

「對不起，我剛才……」

雷歐笑了一下，他知道雷絲莉是真的很擔心海德，他也是，只是他實在無能為力，雷絲莉抱住他，就算到天涯海角監管組織都不會放過他們一家

「為什麼我們的父母是這樣的人……」

別人家的孩子都有一個疼孫女的祖父母，就他們家的孩子沒有

「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不會有事的……相信她……」「你還想把她送出去嗎？」「我相信她可以做到。」

雷絲莉嘆了口氣，也許真的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