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本章節 1989 字
更新於: 2021-11-05
「我聽說，父親動手了？」
攬月閣內，歌舞歡笑聲交雜於柳陌花衢間，姑娘們嫵媚擺手，裙裾翻飛，姿態曼妙輕盈如絮，薄紗隨風飄逸，皎潔如深月明，所有的風華繾綣一室。
可這般旖旎的場合，仍有人不合時宜的打斷了此刻安逸。
一襲暗玄色外袍，上好的流雲紋路端繡其上，鑲著金邊，玉穗子垂落於腰際，男人整個身子慵懶地側枕著，單手撐起下顎，倚在茶案上。
眼底寒光僅只一瞬，男人又恢復那放蕩不羈、玩世不恭的姿態。
他擺弄著茶杯，看著眼前人。
風時聞也饒富興味的同他對望，「雖然他動手了，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那是自然。」男人的聲線透著些許淡薄，仔細聽似乎還帶了點冷冽低啞，但面上依舊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彷彿說著的事與自己毫無關係。
「你倒是很有自信。」風時聞微笑調侃。
男人聳了聳肩，不是很在意他的話。
此人正是蕭家的第四子蕭餘辰。
坊間傳聞蕭餘辰總愛流連於歌舞茶坊，此方看來，卻也不假。
老闆娘每每見他們來總是樂呵著，出手大方的貴客惹得姑娘們各個開始騷手弄姿。
何人不愛能下銀子雨的樹呢？或許花柳之地的女子們並非天生就喜歡如此招搖和奉承，然而現實如何，能博得三餐溫飽就該知足了，怎還有機會容的你想。
而風、蕭二人正是看準了這點，時常會來此做做情報買賣。
畢竟賞錢是自己的錢，情報是別人的情報。
但今日稍微不同，蕭餘辰和風時聞是真來攬月樓閒談的。
蕭餘辰邪魅一笑，啜了口花酒，「算了……那是他們的事，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他手一揮傳了幾妙齡女子進來。
衣著妖艷魅惑的女子們各個都往兩人身邊靠上，開始給他們倒酒，手腳擺弄之際還有意無意地觸碰到他們。
風時聞絲毫沒有受影響，他無奈地回覆他說，「明明是你先提起的……」
蕭餘辰伸手將勾起一旁女子的下顎，看著眼前濃妝豔抹的挑逗，上來服侍的女孩無所畏懼的與自己對視。
他邪邪一笑道，「你今日能有空來見我，一定是沒事了。我就客套幾句……」
「你看，美女當前，又是滿室佳釀，不如我們今夜來個不醉不歸！」蕭餘辰望著前方美人不羈地笑道，但話卻是對著風時聞在說。
風時聞輕漾唇瓣，搖了搖頭，沒有讓身旁的女子服侍，逕自拿起茶几上的桃花釀飲了起來，似早就習慣對方的放蕩與隨性。
「你明日早上不用去請安？」風時聞問。
「請安？這不有我兩個哥哥爭著去嗎……」蕭餘辰和環伺的姑娘們快速便打成一片，玩了起來，話也是敷衍著回的。
風時聞卻是見怪不怪，秉退左右，自個兒的喝起酒來。
過了許久，黃湯下肚，眼看著女子們都已倒地，蕭餘辰還是同一副慵懶樣子，好似醉了，又好似仍清醒著。
旁人看不清他的內心，但風時聞是知曉的，大事未成之前，他又豈會輕易倒下。
蕭餘辰突然天外飛來一句，「父親應是不會失守，我們只需等著看好戲。」
風時聞就沒蕭餘辰那般悠然，他眼神微瞇，還是帶著警戒，「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若是出事了我就還是……」
「你就還是得出手了。」蕭餘辰勾起唇瓣，提起酒杯在風時聞面前晃了一下，將它一飲而盡。
風時聞沒再多說什麼。
「真希望有天我也能喝個爛醉……」望著天邊的月色，蕭餘辰有感而發。
「你不是做不到，而是理性佔據了你的腦袋，讓你無法沉迷在虛幻裡……」風時聞繼續道，「蕭餘辰，你從小就是這樣，我認識你到現在，好像都沒變過。」
「你從來就不信任身邊的人。」
蕭餘辰聽著他的話，自嘲一笑，「你不就是嗎？我可信任著你呢！」
「你確定？但我怎麼就不信呢。」風時聞笑道。
兩人對坐望向窗外，暈黃的月色洗盡世間繁華。
遙想多少的日日夜夜，都是這麼過來的，如此這般，好像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了。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們初相識時，是在柳東，那時候你可落破的。」風時聞想起了往事。
思緒拉回過去，那是不願回首的往事。
風過無痕，有些事物卻仍舊屹立。不是所有東西都能被輕而易舉地抹去痕跡、輕易被掩埋的。
蕭餘辰面色微變，但風時聞提前看出他的內心，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提柳東。」
「但你終究得面對……」風時聞的話很真實，蕭餘辰無可辯駁。
有些事情你越想將它遺忘，卻越是記憶猶新。你以為你終於忘記了，卻還是在被重新揭開傷疤時，牽動了口子。
那是一種藏在心底的歇斯底里，一種幾近瘋狂的悲泗淋漓。
「我沒有不想面對……只是懶的去思考而已。」蕭餘辰道。
「那便好。」
「是說初見你時，我真沒有想到你是玄北的人，而且……你竟還是皇親國戚，玄北蕭氏。」風時聞想起那時滿身泥濘、殘破不堪的蕭餘辰，再望向眼前的俊美男子，完全無法與之相比。
「所以再次見到我時，你很驚訝？」蕭餘辰像是被點燃心中的燭火，開始好奇了起來。
「有些……但後來思索了下，就也都連起來了，倒也沒那麼驚訝了。」風時聞將那時的狀況和玄北聯繫起，就沒像一開始一樣意外了。
「切……真無趣，一如往常阿。」蕭餘辰嘴上雖這樣說道，實則內心卻是各種讚嘆，風時聞一直都如此聰明，能快速分析局勢，鎮定又不慌亂，這也是為何蕭餘辰會如此喜歡他這位摯友。
寂靜片刻，風時聞緩緩問道，「阿辰，那……你找到她了嗎？」
晚風透過縫隙悄悄躥進閣樓，帶起一絲涼意。
蕭餘辰一愣，垂下張揚眉宇。
攬月閣內，歌舞歡笑聲交雜於柳陌花衢間，姑娘們嫵媚擺手，裙裾翻飛，姿態曼妙輕盈如絮，薄紗隨風飄逸，皎潔如深月明，所有的風華繾綣一室。
可這般旖旎的場合，仍有人不合時宜的打斷了此刻安逸。
一襲暗玄色外袍，上好的流雲紋路端繡其上，鑲著金邊，玉穗子垂落於腰際，男人整個身子慵懶地側枕著，單手撐起下顎，倚在茶案上。
眼底寒光僅只一瞬，男人又恢復那放蕩不羈、玩世不恭的姿態。
他擺弄著茶杯，看著眼前人。
風時聞也饒富興味的同他對望，「雖然他動手了，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那是自然。」男人的聲線透著些許淡薄，仔細聽似乎還帶了點冷冽低啞，但面上依舊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彷彿說著的事與自己毫無關係。
「你倒是很有自信。」風時聞微笑調侃。
男人聳了聳肩，不是很在意他的話。
此人正是蕭家的第四子蕭餘辰。
坊間傳聞蕭餘辰總愛流連於歌舞茶坊，此方看來，卻也不假。
老闆娘每每見他們來總是樂呵著，出手大方的貴客惹得姑娘們各個開始騷手弄姿。
何人不愛能下銀子雨的樹呢？或許花柳之地的女子們並非天生就喜歡如此招搖和奉承，然而現實如何，能博得三餐溫飽就該知足了，怎還有機會容的你想。
而風、蕭二人正是看準了這點，時常會來此做做情報買賣。
畢竟賞錢是自己的錢，情報是別人的情報。
但今日稍微不同，蕭餘辰和風時聞是真來攬月樓閒談的。
蕭餘辰邪魅一笑，啜了口花酒，「算了……那是他們的事，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他手一揮傳了幾妙齡女子進來。
衣著妖艷魅惑的女子們各個都往兩人身邊靠上，開始給他們倒酒，手腳擺弄之際還有意無意地觸碰到他們。
風時聞絲毫沒有受影響，他無奈地回覆他說，「明明是你先提起的……」
蕭餘辰伸手將勾起一旁女子的下顎，看著眼前濃妝豔抹的挑逗，上來服侍的女孩無所畏懼的與自己對視。
他邪邪一笑道，「你今日能有空來見我，一定是沒事了。我就客套幾句……」
「你看，美女當前，又是滿室佳釀，不如我們今夜來個不醉不歸！」蕭餘辰望著前方美人不羈地笑道，但話卻是對著風時聞在說。
風時聞輕漾唇瓣，搖了搖頭，沒有讓身旁的女子服侍，逕自拿起茶几上的桃花釀飲了起來，似早就習慣對方的放蕩與隨性。
「你明日早上不用去請安？」風時聞問。
「請安？這不有我兩個哥哥爭著去嗎……」蕭餘辰和環伺的姑娘們快速便打成一片，玩了起來，話也是敷衍著回的。
風時聞卻是見怪不怪，秉退左右，自個兒的喝起酒來。
過了許久，黃湯下肚，眼看著女子們都已倒地，蕭餘辰還是同一副慵懶樣子，好似醉了，又好似仍清醒著。
旁人看不清他的內心，但風時聞是知曉的，大事未成之前，他又豈會輕易倒下。
蕭餘辰突然天外飛來一句，「父親應是不會失守，我們只需等著看好戲。」
風時聞就沒蕭餘辰那般悠然，他眼神微瞇，還是帶著警戒，「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若是出事了我就還是……」
「你就還是得出手了。」蕭餘辰勾起唇瓣，提起酒杯在風時聞面前晃了一下，將它一飲而盡。
風時聞沒再多說什麼。
「真希望有天我也能喝個爛醉……」望著天邊的月色，蕭餘辰有感而發。
「你不是做不到，而是理性佔據了你的腦袋，讓你無法沉迷在虛幻裡……」風時聞繼續道，「蕭餘辰，你從小就是這樣，我認識你到現在，好像都沒變過。」
「你從來就不信任身邊的人。」
蕭餘辰聽著他的話，自嘲一笑，「你不就是嗎？我可信任著你呢！」
「你確定？但我怎麼就不信呢。」風時聞笑道。
兩人對坐望向窗外，暈黃的月色洗盡世間繁華。
遙想多少的日日夜夜，都是這麼過來的，如此這般，好像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了。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們初相識時，是在柳東，那時候你可落破的。」風時聞想起了往事。
思緒拉回過去，那是不願回首的往事。
風過無痕，有些事物卻仍舊屹立。不是所有東西都能被輕而易舉地抹去痕跡、輕易被掩埋的。
蕭餘辰面色微變，但風時聞提前看出他的內心，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提柳東。」
「但你終究得面對……」風時聞的話很真實，蕭餘辰無可辯駁。
有些事情你越想將它遺忘，卻越是記憶猶新。你以為你終於忘記了，卻還是在被重新揭開傷疤時，牽動了口子。
那是一種藏在心底的歇斯底里，一種幾近瘋狂的悲泗淋漓。
「我沒有不想面對……只是懶的去思考而已。」蕭餘辰道。
「那便好。」
「是說初見你時，我真沒有想到你是玄北的人，而且……你竟還是皇親國戚，玄北蕭氏。」風時聞想起那時滿身泥濘、殘破不堪的蕭餘辰，再望向眼前的俊美男子，完全無法與之相比。
「所以再次見到我時，你很驚訝？」蕭餘辰像是被點燃心中的燭火，開始好奇了起來。
「有些……但後來思索了下，就也都連起來了，倒也沒那麼驚訝了。」風時聞將那時的狀況和玄北聯繫起，就沒像一開始一樣意外了。
「切……真無趣，一如往常阿。」蕭餘辰嘴上雖這樣說道，實則內心卻是各種讚嘆，風時聞一直都如此聰明，能快速分析局勢，鎮定又不慌亂，這也是為何蕭餘辰會如此喜歡他這位摯友。
寂靜片刻，風時聞緩緩問道，「阿辰，那……你找到她了嗎？」
晚風透過縫隙悄悄躥進閣樓，帶起一絲涼意。
蕭餘辰一愣，垂下張揚眉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