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齋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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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9-27
第十二章 心齋隧道

閃米特望著四周環境說道:

「好奇怪的地方,四周雲霧繚繞就只有一座牌樓?」

「你們先靜心等候,我會帶你們進去,這裡可以說是光明地界最神祕的地方。」

楊勝天張望著身後,有點擔心問道:

「護城衛隊隊員,應該不會追到這裡吧?」

耆老並沒有說話,只見他表情嚴肅略微搖搖頭。

接著右手掌一伸,刷!……

右手劍指尖端立刻發出點點白光,並且開始在虛空中畫起光符。

嗡~唄~嘛~咪~吽~

一陣低沉的咒語由耆老嘴邊傳出,配合著虛空中光符,開始雙手打出手印法訣。

啪!啪!啪!……

指尖三道藍光閃爍,咻!

光符立刻衝入牌樓內,瞬間消失不見蹤影。

數秒鐘後,荒!……

眼前牌樓有如鏡面閃動!

咻!咻!咻!……

數道光芒隨即由牌樓中射出。

緊接著而來,茲!茲!

兩道雷光憑空顯現,牌樓中心處立刻出現一條紫色隧道。

「多謝守門童子!」

耆老微笑高聲道謝,擺手示意兩人跟隨進入。

楊勝天謹慎望了隧道一眼,裡頭雷電密布,看不出到底出口在哪,內心不免出現遲疑之色。

只見耆老腳踏七星步,左搖右擺緩步邁進,就在踏入牌樓當下。

茲!茲!……

兩道紫光閃爍後,雷電隨即包覆全身。

啪!……

一聲輕響傳來,人已消失在隧道中。

「逆天,這應該沒問題吧?」

閃米特望著雷光不停閃爍,表情有點害怕。

「怕啥咪,只不過是幾道小小的閃電而已,不用擔心,你先走!」

勝天裝出自信的表情,擺手要她儘管前進。

有了楊勝天鼓勵,閃米特先是深呼了一口氣,馬上學著耆老步伐,左搖右擺謹慎踏入牌樓中。

茲!茲!……

兩道光華閃爍,閃米特也消失在隧道內。

有了兩位示範,楊勝天終於卸下心防,馬上按照行動路線快步進入。

就在這時!

啪!啪!啪!啪!……

一道道雷電交集,與楊勝天身上電流產生排斥現象。

轟!……

一道火花伴隨一道慘叫聲傳出。

「啊!……」

人已經被彈出牌樓外。

「哎呀,好痛!……剛才差點被電熟了!」

楊勝天不斷搓著手腳,全身到處焦黑頭髮爆炸豎起,模樣十分狼狽。

受到能量衝擊,眼前隧道並沒有消失,依然持續運轉當中,楊勝天休息片刻後,再次起身謹慎觀察著。

「奇怪!他們兩個人都能進去,為何只有我被轟出來,難道是我身上微電流的問題?」

楊勝天並不信邪,啪!……

一道黃光閃爍,他馬上使用能量覆蓋住全身,阻隔電流相通,然後再次依照行進路線,腳踏七星左搖右擺緩步走進。

茲!茲!……

轟!……

「啊!……」

結果依然相同,一道人影伴隨黑煙冒出,楊勝天已經體無完膚。

「好痛啊!……我的媽呀,還好我身強體壯,要不然早就被電死了!」

兩次都被轟出來,楊勝天一不爽,索性蹲在牌樓前方不打算進入了。

只見他不斷按摩著全身,眼睛浮腫臉色焦黑,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略微整理後,楊勝天躺在地上,翹著二郎腿喃喃說道:

「這耆老也真不夠意思,居然帶我來這裡被電!」

就在此時……

「小小的失敗,閣下就放棄了嗎?」

一道渾厚的嗓音由隧道內緩緩傳出,讓楊勝天嚇得立刻彈跳起來。

「是誰!……」

他謹慎望著牌樓,隧道內空無一人,聲音已經消失。

無奈之下,他馬上學著耆老口氣說道:

「在下逆天,請守門童子幫忙,讓在下能夠順利進入!」

等了許久沒有迴音,他微笑點點頭,再次鼓起勇氣,閉上雙眼往牌樓狂衝!

茲!茲!……

轟!……

「啊!……」

一道人影再次飛出,由於這次衝擊力強大,因此反衝力量也強,此時他已經身受重傷倒地不起。

「唉!從沒見過這麼蠢的人,我只是叫你不要放棄,你就乖乖衝進來被電,你怎麼這麼單純阿!」

一道聲音再次傳出,嘲笑的意味頗為濃厚,只差沒有哈哈大笑而已。

本來身受重傷已經倒地不起的楊勝天,聽到這句揶揄的話。

啪!……

氣得再次彈跳起來,完全忘了全身傷痛。

「他馬的,連一座牌樓都欺負人,這擺明看不起我!」

楊勝天怒罵幾句,立刻運起身上微電流。

茲!茲!……

轟!……

一道電流快速由掌心發出,往隧道內部衝入。

受到兩股能量衝擊,隧道內產生強烈火光。

轟!轟!……

火花快速由牌樓衝出。

「哼!……」

楊勝天滿臉不爽,身形一閃,快速躲過衝擊。

茲!茲!

轟!……

楊勝天站穩身子後,再次發出電流,意圖以自身能量攻破這條隧道。

轟!轟!……

結果依然相同,火光再次衝出。

「可惡!」

只見楊勝天再次右手一伸!

茲!茲!……

馬上準備再次發動攻擊。

「閣下已經試了兩次,還打算試第三次嗎?」

聲音聽起來有點飄忽,又帶點戲謔的語調。

楊勝天氣得叫道:

「喂!守門童子是吧,你是守門還是耍人啊,我不進去你取笑我,我要進入你又不告訴我方法,到底是想怎樣?」

「連門都進不來,你真的是雪茵天尊的親傳弟子嗎?」

「這!……我也不知道,也許是誤會也說不定!」

楊勝天聽到雪茵天尊,情緒逐漸平緩。

(難道是天尊與人有過節,所以對方才把氣出在自己頭上嗎?)

一想到此處,咳咳!……

他清了清喉嚨,緩緩說道:

「我跟雪茵天尊不熟,你們的恩怨我無意干涉,現在可以讓我進去了吧?」

「跟雪茵天尊不熟?那就更不能讓你進入,閣下還是請回吧!」

話語甫落,啪!啪!……

楊勝天身後虛空中,立刻出現一道傳送水紋。

他撇撇嘴露出不屑的眼神,轉身就準備離開。

就在即將踏入傳送通道時,他突然又想起,外頭護城衛隊正在搜捕他們三人,要是出去不慎被抓到,那肯定比留在此地更慘。

略微沉思後,楊勝天一改之前態度。

他躬著身子說道:

「這位前輩,在下的確認識雪茵天尊,只不過天尊好像沒教過我,要如何走進這種隧道,是否能請前輩指點一番?」

「有意思,你這小子倒是很會見風轉舵,不過我還是不會告訴你,如何進入心齋隧道,你自己好好參悟吧!」

「前輩!……前輩!……」

楊勝天呼喊了幾聲,仍然沒有回應。

他只好緩步走回牌樓前,低著頭喃喃自語著:

「心齋隧道?!……這是啥小阿?」

沉思許久仍然沒有頭緒,楊勝天嘆了口氣,索性倒頭就睡。

剛才被電得暈頭轉向,渾身是傷,剛好可以趁現在好好休養生息。

不多久,一陣陣鼾聲傳出,楊勝天已經進入沉睡中。

這是他入魔以來,第一次進入到睡眠狀態。

在睡夢中,楊勝天來到一座湖畔旁,四周百花齊放湖岸微風吹拂,讓人倍感清新舒暢。

正當他漫步欣賞著湖岸風光時,在湖心深處,隱約傳來一首詩句:

「若一志,無聽以耳,而聽之以心,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聽止於耳,心止於符。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虛,虛者,心齋也。」

「心齋!心齋隧道?!……前輩!前輩阿!……」

一陣大喊傳出,楊勝天被自己的叫喊聲驚醒,隨即爬坐在地上喘氣。

只見他全身冷汗直流,剛才被電傷的部位已經痊癒。

「好奇怪的詩句,難道是前輩的提示嗎?……唯道集虛?虛者……」

楊勝天開始回想起夢中詩句,反覆咀嚼回味思考箇中含意。


反覆唸著詩句不下上百次,對於其中涵意,楊勝天依然毫無頭緒。

就在此時,他突然抬起頭,彷彿頓悟般冷笑一聲。

「靠,又想騙我,參悟啥勒!老子偏不聽,偏不想,偏不去悟,看你能奈我何。」

發了幾句牢騷後,楊勝天果然什麼都不做,也不去思考其中關鍵,就只是坐著發呆。

漸漸的,他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腦中思慮完全放空,眼皮半開半閉,心境逐漸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

「好傢伙,果然是雪茵的弟子,這麼快就達到坐忘之境。」

聲音依然由隧道內傳出,並且迴盪在牌樓四周,但此時楊勝天已經進入忘我之境,因此並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片刻後,啪!啪!

兩道藍紫光束由體內發出,楊勝天身上微電流能源,開始在體內消散,逐漸與四周雲霧融合為一體。

隨著時間不斷流逝,楊勝天形體越來越模糊,四周霧氣也越來越濃厚……

而進入隧道之後的閃米特與耆老,兩人正坐在茶几旁,悠閒品嘗著此地特有的冬瓜露。

由臉上滿足的表情判斷,這應該是絕品佳釀。

連續喝了幾杯後,閃米特搖頭說道:

「奇怪了,我們都進來這麼久,這逆天怎麼還沒看到人影?」

「我也不知道,不過守門童子告訴我,要我們別擔心,儘管在此處休息品茗。這樣也好,奔波了這麼長時間,我都還沒好好調息,體內能量有點紊亂,是該好好休息片刻。」

耆老喝了口茶,隨即盤坐在石椅上,開始運功調息。

「哈哈!……」

牌樓內一聲輕笑傳出,楊勝天陡然甦醒,這次短暫的修練,讓他精神境界提升了不少。

只見他微笑望著眼前牌樓,緩緩站起身子。

咻!……

一道白光閃爍,人已衝入隧道中。

眼前心齋隧道就像空氣般,一反之前雷電密佈狀態,楊勝天所到之處猶如清風掠過,完全毫無阻礙。

「哈哈哈哈!……守門童子,我進來啦!」

楊勝天輕而易舉穿越了隧道,並且愉快的與通道口小男孩打招呼。

這位小朋友由外表看來,應該只有五歲左右。

他的頭上綁著兩根沖天辮子,臉上有個小酒窩,身上只穿著一件紅圍兜背心,手上拿著紫色如意,外貌很可愛但是表情卻十分驕傲。

小男孩仰頭說道:

「這麼久才進來,師父早就已經進入煉丹房,我看你這下有得等了!」

「哦!剛才是你在捉弄我嗎?」

楊勝天雖然有點不爽,但是這次修練收穫頗大,精神層次也提高不少,因此他也只是隨口問問。

剛才在牌樓外不爽的心情,已經拋到九霄雲外。

「捉弄你又怎樣!這可是師父交代的,沒有心齋境界,絕對不能讓你進來。本來我已經打算要關閉隧道口了,沒想到你突然醒過來,我只好耐心在此等待,要是師父不早點出煉丹房,我看這次的櫻花季又要錯過了,唉!……」

小男孩眉頭微皺搖晃著辮子頭,似乎十分苦惱。

童子偏激的言論,並未讓楊勝天顯得不耐。

他依舊微笑問道:

「這裡也有櫻花嗎?是因為我的到來,所以你不能出去玩?」

「是阿!都是你不好,笨的要死,師父都已經將法訣提示給你了,你還在外面坐這麼久才進來。人家我已經與天隱子約好,要到宇泰湖賞櫻,我看這次的行程又要取消了啦!」

「你可以不用管我,直接去阿,我自行參觀不行嗎?」

穿過隧道後,迎面而來就是一棟超高大樓,很難想像這是在大樓內的其中一層樓,而且裡面居然還有座大樓,可說是樓中有樓。

楊勝天仰望著眼前這座摩天大樓,四周雲霧繚繞似真似幻,讓人分不清是真實或是幻境。

小男孩嘟著嘴,有點不高興。

但還是小聲說道:

「要是能丟下你,我早就跑了,算啦算啦!……你跟我走,師父交代過,只要你進得了門,就必須帶你到玄天幻境休息,順便讓你跟兩位夥伴交流心得。」

「哦!玄天幻境?那就有勞『前輩』囉!」

楊勝天故意將前輩兩個字加重了語氣,臉上神色輕鬆,跟隨小男孩往大樓前進。

眼前這棟摩天大樓,類似啞鈴型建築,上下兩端是圓柱形,中間細長。

大樓外牆依舊是玻璃帷幕打造,由外觀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只見小男孩快步走到一處玻璃帷幕前方,刷!

手中紫色如意閃爍微光,啪!啪!……

玻璃外牆隨即虛化,形成一道拱型煙霧門。

「你進去吧!記得多喝點茶對功體很有幫助,雖然我看不透你到底是什麼修為,不過你身上的氣息讓我感覺很舒服,我對你整體印象還不錯,就只是笨了點而已。」

聽到人家說他笨,楊勝天並不以為意。

馬上輕鬆說道:

「承蒙前輩看得起,雖然我資質不佳,但是人品好啊!……哈哈!」

笑聲未止,他已經往煙霧門邁進,身形隨即消失無蹤。

「師父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居然把珍藏多年的金鼎茶拿出來,而且還不准我偷喝,這真是讓我不爽……」

小男孩望了門內一眼,邊嘀咕邊晃動著手中紫色如意。

啪!啪!……

兩道紫光閃爍,眼前煙霧立刻消散,玻璃帷幕再度恢復原狀。

楊勝天進入煙霧門後,眼前突然一亮。

四周鳥語花香花團錦簇,就像來到一座美麗的花園中。

楊勝天欣賞著美景,微笑想道:

(玄天幻境?!……這裡真的是幻境嗎?)

思考的同時,他立刻彎下腰來摘了躲紅花,放在手心仔細端詳著。

他想藉此看看,幻境與真實環境究竟有何差距。

此時,有兩隻藍鵲迅速來到他身旁,圍繞著自身打轉,並且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嗯!……紅花依舊是紅花,藍鵲也是藍鵲,亦真亦假果然高明,呵呵!」

丟掉了手上紅花,楊勝天隨即著兩隻藍鵲身後前進。

走過了兩條溪流,三座山坡,不遠處已經可以見到一座涼亭。

「逆天,你終於來啦!」

閃米特斜躺在樑柱邊,微笑招手,感覺十分愜意。

「呵呵,是阿!你們還好嗎?」

耆老這時調息已經告一段落,聽見楊勝天呼喊,隨即悠悠轉醒。

來到涼亭內,楊勝天坐在石椅上說道:

「這茶壺造型還真特別,龍口蛙身,裡面裝的是什麼茶?」

「冬瓜露,相當甘甜潤喉,你嚐嚐看吧!」

閃米特緩緩斟滿了茶杯,微笑遞給楊勝天。

「是冬瓜茶阿,好久沒喝了,清涼退火剛剛好!」

喝了一口,楊勝天眼神微變,一股暖流隨即在丹田處不斷迴轉。

「難怪童子說這茶好,一喝就有感覺!」

閃米特好奇問道:

「甚麼感覺?好喝就再喝一口吧!」

楊勝天點點頭,馬上再喝了一口。

這次他眉頭微皺,搖頭說道:

「咦,好酸阿!……剛才很甘甜,怎麼現在馬上就變酸呢?」

「變酸?!……」

耆老表情納悶,他也跟著斟了一杯,馬上喝了一口。

「很甜阿!怎麼會酸呢?!」

「是嗎?」

楊勝天搖搖頭,又喝了一口。

噗哧!……

這次他才剛含住茶水,馬上就吐了出來。

咳!咳!……

只見楊勝天滿臉通紅,不斷咳嗽叫道:

「好辣阿!這茶真古怪,我喝你那杯看看!」

「哎呀,好苦!……完了,我是不是味覺出了問題?」

就在此時,斯!

楊勝天頭頂緩緩冒出一縷青煙,身旁的耆老嚇了一跳。

他疑惑的說道:

「酸、甜、苦、辣……人生四境,加上青煙?難道這是?!」

「哇!逆天,你還好嗎?第一次看到人家喝冬瓜茶,喝到頭頂冒煙耶!」

閃米特雙眼瞪大,仔細觀察著楊勝天頭部。

「別笑我了,我的頭很不舒服,好像有很多蟲在鑽!」

楊勝天抱著頭,表情痛苦眼皮不斷抽動。

見到這種情況,耆老起身驚叫道:

「是萬蟲蟻行!……這不是冬瓜露,這是金鼎茶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