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六章:危機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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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9-26
  

  「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大廳內,剩下雲普與阿爾法,他問道。

  「你確定要知道?」阿爾法反問。

  「我……。」

  雲普苦澀,是啊,這節骨眼問了能如何?只是多落人口舌。

  面對這個老對手,雲普不知該喜該悲,彼此爭鬥不假,但都是小爭小鬥,正如他所說的,人類沒有分裂的本錢,爭的不過是阿爾法較為激進,雲普希望保固領土,造成兩者無法一致,實際上兩人都是站在人類的未來著想。

  阿爾法那一頭金髮有些斑白,他過去就是領導,經歷過大逃亡,如今六十好幾,相比雲普調兵遣將親臨戰場,阿爾法更喜歡坐落後端沙盤推演。

  「老對頭,你放心,他不是間諜的話,我不會冤枉他的。哪怕真做了什麼損害人類的事,我也會以英雄的待遇將他大葬。你也知道,在關頭,哪怕他個人的原因,你依然會受波及,導致整個人族崩裂。」

  這話說明了,阿爾法已經有所打算了,也如他說的,雲普位高權重,如果傳出流言蜚語,影響不是個人聲譽,是整族的士氣,也是為何阿爾法軟禁他,卻不對外公佈。

  「我始終相信他沒有背叛人族。」雲普低聲道。

  「但願吧。」阿爾法思考點並不在這:「有或沒有都無所謂,這條餌已經放出去了,等收網之際,是否是叛逆便可知曉,那個血族,並沒有出現在戰場過,似乎比其他血族更加強大,要是能擒拿,我們便可在她身上實驗,必能找出克制的方法。」

  「……。」

  雲普沒有回答,連年的征戰,人類對血族也不斷了解,戰場的血族有一股腐蝕味,領導的血族是刺鼻的硝酸味,還曾經出現過一種速度極快的,這種血族有著淡百合香,牠們只出現幾次,似乎可以號令領導血族。

  以此類推的話,比照林騰甫上報的訊息,以及那年的彙報,可得知與雲凡相處的血族有玫瑰氣息,且不說與百合誰更高階,最少可確定超過戰場指揮的血族。

  「這一次,我不容許失敗,如果你那養子阻撓的話,我會將他槍決。人類不需要背骨仔,更容不下背骨仔。」

  「我知道。」雲普凝重。

  「短則三、五年,長則十餘年,這段時間委屈了。」

  阿爾法說完,對著雲普頷首以示尊重,退出議事廳。

  在他退出,便有兵士進入,將雲普帶往隔離住所。

  阿爾法又面見林騰甫:「這段時間你只需密切注意他的動向,我們需要所有情報越完整越好。」

  「明白!」林騰甫垂胸。

  「我知道你和他打小認識,但是這等大事不容馬虎,絕對不能透漏半點,林下士,我能相信你嗎?人族能相信你嗎?!」

  「報告長官,可以!身為軍人理當保家衛國,將可能的威脅全數清除。我林騰甫可以勝任!」

  「他曾經是我的夥伴,但是他背叛人族,從他背叛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我的夥伴了,是我的敵人,人族公敵!」

  林騰甫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道。

  「好、很好,這才是我們人族不屈的精神,是人族不論面對天災或人禍,屹立不搖的根本,林下士,拜託你了。」阿爾法深深一鞠躬道。

  「是——長官!」

  一下重擊敲在胸膛,傳來一聲悶響,更為了貫徹林騰甫的決心與信念。

  ※※※

  嚯——。

  嚯——。

  嚯——。

  拳頭打在空氣,傳出破風的聲音,雙腿平開,馬步四平八穩。

  雲凡落拳位置,是前方白柔的側臉。

  第一次練拳,他也被白柔給嚇到了,這傻妮子就這麼端坐在他面前,迎面見得拳頭打來,眼睛也不眨一下。

  當初雲凡只打算嚇嚇對方,哪知道白柔真不怕,不過真正落拳時,白柔腦袋一晃,很自在的避開。

  這才雲凡醒悟,自己才是被嚇的那個人,往後雲凡練拳,這妮子就這般擋在前面,隨他出拳搖頭晃腦,似乎覺著既有趣又刺激。

  雖然知道白柔在關鍵時刻會閃開,但雲凡還是不敢對準那張可人小臉,只能瞄準邊邊角角,藉此鍛鍊自己。

  哪怕是這樣,還是不時被夜雋雅調侃:「你就這麼忍心揉擰這樣可愛的小白花嗎?」

  「她還小,禁不起你的摧殘。」

  「別這樣,她只是個孩子!」

  這些奇妙的話語,好幾次害的雲凡差點崩潰,甚至有那麼一兩次跌坐在地,久久無法自己。

  也有另一種。

  「花開堪折直須折,沒待無花空折枝。」

  「你打吧!打是情罵是愛,你越打我,就越愛我!」

  「用力,讓我感受你的愛有多深!」

  誰知道這話夜雋雅哪裡學來的,雲凡給的故事可沒這些,現在看來這妮子也個鬧心的主。

  雲凡很想說,我相信妳在開車,也有證據,就是打不過妳!

  「餒~又在當猴子了?」調侃聲在耳邊響起,隨她吸吐,芬芳拂面:「都說了這樣沒用,只要你肯當血僕,你的肉體比現在強上百倍千倍。」

  「心領了。」

  雲凡平靜道,背脊被渾圓的雙峰擠壓著,夜雋雅就這麼掛在背上,這讓本身的重力加重許多:「要是妳真想幫我,麻煩這樣掛著!」

  「你個小淫賊,才不要被你吃豆腐,妹妹你過來,我們別理他。」

  夜雋雅鬆開了手,對著白柔呼喚道。

  「嗯?喔。」

  後者應了聲,輕巧躍起,幾步蹦跳到了她身旁,兩個少女,往另一側走去。

  「妳小心那傢伙,那人沒安好心,總想支開我對妳不利!」

  「欸?有、有嗎?」

  「絕對有!那傢伙定是看妳單純好騙,想吃了妳!」

  「白柔不好吃……。」

  「妳……不是那種吃,是……我該怎麼說呢?」

  兩者的交談斷斷續續傳來,聽得雲凡老臉一紅。

  自問,有這麼明顯嗎?不是真想對白柔亂來,而是想找個單獨的機會確認當天兩者交談的內容,只是夜雋雅防他如防賊,也不知是玩笑,還是真察覺什麼。

  罷了。

  先放一邊吧!

  雲凡靜心,將內心的浮動抹平,再度一拳拳揮出。

  他能感受經脈運行的路徑,能察覺瀰漫在空氣中的靈氣,這些在修仙界經歷過一次,如今就像散功重修一樣。

  一但自己突破練氣第一層,是否就能夠改變這一切,或者緩解三方的爭鬥?雲凡不知道,最少他清楚,突破他就有自保的能力,不再被動。

  練氣第一重,在修仙界不算什麼,但在這凡人世界,卻是強大,或許不如白柔和夜雋雅強大,卻也不會弱上多少。

  只是這段時間的鍛鍊,雲凡發現世界的規則很薄弱,比他到過的任何地方都薄弱。

  以前只是凡人的他感覺不到,哪怕在神武大陸他也未必清楚,但是他經歷的不只這些。

  神武大陸的規則並不完善,倒也不算缺失太過,靈氣還算充沛,小世界隨著他的成長,規則比之神武更為完善,不過太過單一,無法和神武比擬,最為完整的是玲瓏塔,玲瓏塔的規則自成而完整,試煉者只能遵從規則,這也是為何解構靈壓能夠讓試煉者運用,因為那些靈壓就是規則的一部份。

  有了對比,雲凡才能大致揭開所謂的規則。

  轉回此地,此間的規則嚴重缺失,靈氣匱乏,甚至感覺隨著時間流逝,規則在不斷散失,靈氣越發薄弱。

  朝夕相處間,更讓他覺得白柔和夜雋雅都在不斷的虛弱,只是這種弱化相當細微,幾乎難以察覺,因此雲凡也只是猜測。

  時間剩下不多,他無法確定,自己能否在危機降臨前成功突破,只能扣除休息時間,不斷鍛鍊,不斷強化自身,期望能夠趕上。

  雲凡並不知道他的事情被上報了,不過重回一趟,事發時間還是能知道的,雲普被軟禁一事他不知,只當是軍務繁忙,重回此處有好有壞,好處是知道未來大致走向,壞處是因為知道,反而沒有細想,認為本應如此。

  密林遠端,一道身影躲在大樹之上,手中的望遠鏡窺掛在眼前,看著他一舉一動,空者的手,五指貼在木幹上,緊抓樹皮,過度用力指甲因此斷裂,讓得指頭流出鮮血。

  雲凡的神識受限於敦弱的肉身,讓他無法自主外放,怕只有熟睡全身鬆弛或重創夏,才能顯露,自然沒能察覺到窺探。

  ※※※

  「看來還要再清洗一次。」

  抹除嘴角血跡,夜雋雅將空的血瓶隨手一拋。

  「還要?」

  聽她的意思,白柔皺著柳眉:「這樣會不會讓雲哥哥為難,還是我讓白虎一族再消失一些?」

  「不,白虎數量沒有過剩,牠們和血族不一樣,更和那些骯髒的人類不同!不論血族還是人類都能犧牲,可你們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

  夜雋雅咬牙道,露出深深的憎恨。

  「這是他們的報應,這些人類流著骯髒血液,背叛是他們的天性,這種邪惡深入骨髓,他們都該死!」

  「可、可是雲哥哥也是……。」

  「他不是,他的本質與他們不一樣。」

  夜雋雅撫了撫對方蓬鬆的秀髮,目光依舊冰冷,穿過一棵棵樹木,鎖定那道在樹梢上的身影。

  這讓那人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冷顫,又不見其他異狀,只能當成環境所導致的不安。

人類對血族,她對人類,彼此的憎恨都深入骨髓,只是此刻夜雋雅選擇按兵不動,她想看看人類為了存活還能多麼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