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自己算不算被穆冉帶壞了

　　「為什麼昏迷期間你老把腳伸出棉被？」每次蓋好棉被，柳澤又會伸出去，最初穆冉以為他怕熱，把空調調低，後來發現柳澤即使腳是冰的，也不願縮進被子裡。

　　這點很奇怪，照理來說，有安全感才願意將腳伸出被外，但柳家哪裡給過他安全感。

　　「……它是以前養成的習慣。」柳澤覺得不可思議，原來自己無意識也會這麼做，「方便我爸打對人。」

　　見穆冉表情微妙，柳澤馬上做補充：「欸，我沒有奇怪的癖好喔，總不能讓他打我妹吧，她還那麼小。」

　　你也沒多大吧？穆冉莫名地惱怒，不過現在與柳澤爭論此事毫無意義，他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你恨他們嗎？」

　　柳澤不解：「幹嘛一直把話題聚焦在我身上？」

　　因為他不問，柳澤就不會說，「對我而言，你的部分比較重要。」

　　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像被人放在心上、捧在手心，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怪人。」

　　「你才怪人。」

　　他同意穆冉的說法，是因為稱謂使然嗎？想一直待在穆冉身邊，覺得安心、覺得被保護，不知不覺地，穆冉成了他不想失去的存在。

　　「哥哥。」

　　「嗯？」

　　「對我而言，你也比較重要。」

　　比較對象大概是其他同學，穆冉並不滿足現況：「和你妹比呢？」

　　一瞬間，柳澤居然猶豫了，他隨即反應過來，用責怪來掩飾慌亂：「你太貪心了！」

　　穆冉輕笑，一臉寵膩：「看來我得再加把勁。」

　　柳澤恨嗎？其實不恨，家庭給不了的慰藉，可由他人來補足。

　　每個階段、每個時期最重要的那位，依然能填入其姓名，只是他們與他無血緣關係罷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未來的各個階段，能被隔壁這位承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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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育課結束，柳澤得去導師辦公室簽文件，讓穆冉先回教室。

　　流程比預想得快，處理完後甚至有五分鐘能慢慢走回班級。

　　他在走廊悠閒地走，腦中浮現上次將西瓜皮揍了的畫面，想想當時實在太衝動了，但他完全不後悔，就連剛剛翹課也是，完全不後悔。

　　柳澤認真地思考一個問題，自己算不算被穆冉帶壞了。

　　隱約聽見吵雜聲，柳澤正覺得奇怪，便聽聞兩名女生的竊竊私語。

　　「怎麼辦？要去報告老師嗎？」

　　「妳敢？反正我不敢。」

　　她倆完全沒看路，差點撞上低頭滑手機的同學，柳澤即時地扯了兩人一把，「可是、啊！是柳澤！」

　　柳澤沒見過她們，不過自己的名字被不認識的人叫出來，已經見怪不怪了，「抱歉，嚇到妳，下次走路記得看路。」

　　「這不重要！你快來！」

　　她倆拉著他跑，速度不快不慢，他差點以為自己會跌倒，幸好路不長。

　　在一個熟悉的拐彎後，他看見總是懶洋洋的同桌，望著前方地上說了些什麼，眼神凌厲，滿手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