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穆冉長知識了

　　「錯。」

　　「不對。」

　　「答案是矇的吧，算式在哪？」

　　「這道昨天的題，你說你陌生？」

　　「穆冉，手機放下，給我死過來！」

　　……

　　終於熬到體育課，柳澤身心俱疲地趴在桌上，他的腦細胞被光速耗盡，教穆冉讀書比連上四堂課還累人。

　　「下堂體育。」穆冉扔下練習簿，拽一拽瀕死的同桌，「走了，打球去，羽球、籃球玩哪種？」

　　柳澤伸了個懶腰，抽出兩本作業起立：「自己玩，我要寫作業。」

　　穆冉用眼神控訴，柳澤裝沒看到，下一秒手上的本子便被扣了下來。

　　「上課就該有上課的樣子。」

　　「……」穆冉說的沒錯，不過話由他這位課堂玩手機的人說出口，公信力便減半了，礙於自己有錯在先，柳澤不和他計較，「打羽球，走。」

　　兩人打了一局，穆冉上階梯椅與姐妹們聊天，讓柳澤陪女孩子練球，下次上課要考試了，平時不動的人都很著急。

　　「你和柳澤關係居然變好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好，柳澤一般會刻意與人保持距離，穆冉的成績宛如奇蹟。

　　「很驚訝嗎？」

　　「當然驚訝啊，我們都以為你是為了藉由他接近誰呢！」

　　國小女孩子就有城府了嗎？穆冉長知識了。

　　「畢竟班上多半男生都不喜歡柳澤嘛，我是會長，叫小君，我們一般稱柳澤為王子。」女孩拿出手機給他掃碼，邀請他加入媽媽粉後援會，「以後是一家人了啊。」

　　「他們有不喜歡王子嗎？」入境隨俗的穆冉逛逛群組，發現自己的地位從「路人」變成「寵物狗」。

　　「你沒發現？吼！你真的很扯欸！柚子茶，給他解釋。」

　　副會長柚子茶道：「挑一個最近的說，王子給隔壁米餅折兔子當天，本班西瓜皮又二度失戀了，他每次剛喜歡上哪個女生，隔幾天那位女生便會和王子告白，無一例外。

　　「所以他特別討厭王子，常在王子背後取笑人家家境不好，是真的『背後』喔！而且還講到全世界都聽見那種！我去問習題時遇過不少次！」

　　幾個人紛紛附和，說出自己的所見所聞，版本間大同小異。

　　小君道：「綜合以上我們猜，王子不收人送的東西多半與他有關。」

　　──「一直接收別人的好意讓我很難受！」

　　廢棄廁所旁的畫面閃過穆冉腦中，當時柳澤的痛苦、真實的理由，居然通通只有讓自己知道？

　　優越感油然而生，既然如此，他必然不會說出去，全當作秘密悄悄地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