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5 刺客
本章節 2014 字
更新於: 2021-09-15
『……吉赫……吉赫德。』
『……小狗……幹嘛不理我？』
「咦？！阿莎諾大人？」
『我找不到你。你跑到哪去了？』
「我剛剛才從愛德華那離開……等等你說我在哪裡？」
我置身於林立的建物之間。
大概是情緒太過激動，嘔氣離席的我居然想不起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四周是三、四層樓高的建築所夾出的幽暗小道。
來時的通路左彎右拐，分岔消失在視線的盡頭。我往回走了一段路，只看到更多的岔路。
「好像迷路了。真抱歉，剛剛在想些事情。阿莎諾大人，可以麻煩您告訴我怎麼出去嗎？」
『我沒辦法。』
第一次聽到阿莎諾承認有她不知道的事，我驚訝得好幾秒忘記眨眼。
『我說我沒辦法，我窺視你的角度看不到你在哪裡，只知道還在內城區。』
「鍛考……的關係嗎？」
領飾的另一邊淺淺地「嗯」了一聲。
我揉揉自己的肩膀，長長嘆息。
「我太沒出息了。剛剛沒能替阿莎諾大人辯護。」
『我習慣了。』
她說得過於自然，使我有點心痛。
『我有和這個世界為敵的覺悟。』
「阿莎諾大人的付出沒有白費，您剛剛有聽到嗎？我散播小報的計畫很成功，這世界理解您喜好的信徒已經增加了。」
『呵呵，想不到褻瀆的波動傳播得如此順利。我的小狗噢，這個世界即將迎接改變。等這世界成為我的囊中之物，你就能收到最棒的報酬！』
這種未來實在太龐大了！
只靠褻瀆就能帶來可觀的利益，要是邪神掌握了這個世界，作為信徒的第一人，我也許就會被封為教皇吧！
正想問下去，阿莎諾已經又開口：『吶……吉赫德。我試過好幾次，真的找不到你的所在位置。你要自己走出去了。』
「是、是的！阿莎諾大人請專心在試煉上，我沒問題。」
看了看天色，現在接近晚餐時間，附近卻沒有煮食的氣味，推斷我應該不在私館或教職員住宿的區域附近。
我舉手輕敲，牆壁傳來厚實的觸感。外牆上只有寥寥幾扇小氣窗，也許是倉庫、書庫一類的地方。也許這裡在內城區──學園──的某幾座書庫附近，但我待的時間太短，說不上熟悉。
隨著時間過去，天色漸漸轉暗。
這下該怎麼走才能出去？我要爬上去嗎？
『吉赫德，好像有人來了。』
有個腳步聲出現在我的背後。
我回頭一看，窄巷彼端站著一位打扮與皇冠花市、與皇冠花學園格格不入的矮小傢伙。這個比我矮大概一個半頭的傢伙全身包著厚重的斗篷，散發出讓人不快的氣息。
「你是學生嗎？我迷路了，能夠幫幫我嗎？」
神秘人沉默不語，我看著他，忽然感到不對勁。
「阿莎諾大人。」我握著領飾，「在他頭上沒有『數字』。」
『怎麼會？這世界裡就算傭人也有數字，是不是看錯了？』
自從接受阿莎諾大人的奇蹟之後，我走到哪裡都會看到數不清的數字，忽然出現沒有數字的人，頓時讓我神經緊繃。
『我有不好的預感，快離開他。』
像在印證著阿莎諾大人的話，神秘人拿出了包得緊緊的布包。
從裡面抽出了沾滿油漬的利器。
劍。
『吉赫德，快離開。』
「放心吧，阿莎諾大人。打架的活交給我來。」
我並不是渴望戰鬥，而是從他輕易跟蹤我看來，他對地形的掌握遠高於我。逃跑反而有危險。
還有另一個我有把握的原因。
這個人無論架式、握劍的方法和重心都在告訴對手他是個大外行。
我輕輕吐出一口氣，從容抽劍出鞘。
「恐嚇信是你寄的嗎？」
身披斗篷的人──疑犯──沒有回答，而是跨步，直接劈出一記斜斬！
辨別劍勢的我雙手操劍，回以反向的斬擊。
我眼中浮現了交戰走向。
以同樣技術互斬的劍刃後產生極短的僵持。我可以利用技巧的優勢生擒這個外行人。就算他的技術比看起來高明得多，我也有足夠的自信在防禦的同時反擊。
然而，事態完全超出我的掌控。
他就像劈開一根擋路的小樹枝輕易瓦解了我的反擊。長劍在一聲彷彿被戰槌敲中的巨響中噴飛，撞在牆上鏗鏘落地。
這傢伙力氣太大了！
『別怕，我馬上就來幫你……監考大神？！咦？我為什麼在考試時看這個？我、我可以解釋……哇啊！』
「阿莎諾大人！」
領飾的另一邊傳來阿莎諾大人的悲鳴。祂在「鍛考」中窺視這邊世界被司掌試煉的神發現了嗎？
可現況不容許我將心思放在阿莎諾大人身上。我流著冷汗重整態勢。
這名刺客沒有追擊，僅僅將我的劍踢到遠處。
他橫亙在窄巷裡，擋在劍與我之間，看似不急著發動攻勢。
我保持前屈的體態，分別從靴筒與外套裡取出匕首與短劍，將距離拉近至五步遠，互相對峙。
眼看衝突一觸即發，一聲喝止伴隨響亮的哨音出現在我的背後。
「停下來！自警團！」
刺客很明顯在此時動搖了，正是進攻的良機。我一口氣縮短距離，眼看就要衝進他的懷裡的前一刻，他整個人就像裝了機關似的向後急躍，跳躍的距離之遠，不但避開匕首，連為了牽制而刺出的短劍也沒削到他的衣角。
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巷弄深處。
「你在這做什麼？」
方才出聲喝止的男人木著一張臉開口。
男人瞇著淡灰色的瞳孔，手搭在佩劍上，就像在告訴我這樣就足以面對方才的威脅。
看到是他，我就感覺到麻煩大了。
「我……迷路了。話說你能不能把手放下？」
「在不開放決鬥的區域私鬥是違反皇冠花學園自治條例的，吉赫德大人。」
「不不！你剛剛沒看到嗎？我被那個披著斗篷的傢伙攻擊了！」
漢斯沉默了，或是說默認了呢？
「我有看到，可是。」
「嗯？」
「你，為什麼帶超量的武器走在路上？」
『……小狗……幹嘛不理我？』
「咦？！阿莎諾大人？」
『我找不到你。你跑到哪去了？』
「我剛剛才從愛德華那離開……等等你說我在哪裡？」
我置身於林立的建物之間。
大概是情緒太過激動，嘔氣離席的我居然想不起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四周是三、四層樓高的建築所夾出的幽暗小道。
來時的通路左彎右拐，分岔消失在視線的盡頭。我往回走了一段路，只看到更多的岔路。
「好像迷路了。真抱歉，剛剛在想些事情。阿莎諾大人，可以麻煩您告訴我怎麼出去嗎？」
『我沒辦法。』
第一次聽到阿莎諾承認有她不知道的事，我驚訝得好幾秒忘記眨眼。
『我說我沒辦法，我窺視你的角度看不到你在哪裡，只知道還在內城區。』
「鍛考……的關係嗎？」
領飾的另一邊淺淺地「嗯」了一聲。
我揉揉自己的肩膀，長長嘆息。
「我太沒出息了。剛剛沒能替阿莎諾大人辯護。」
『我習慣了。』
她說得過於自然，使我有點心痛。
『我有和這個世界為敵的覺悟。』
「阿莎諾大人的付出沒有白費，您剛剛有聽到嗎？我散播小報的計畫很成功，這世界理解您喜好的信徒已經增加了。」
『呵呵，想不到褻瀆的波動傳播得如此順利。我的小狗噢，這個世界即將迎接改變。等這世界成為我的囊中之物，你就能收到最棒的報酬！』
這種未來實在太龐大了！
只靠褻瀆就能帶來可觀的利益，要是邪神掌握了這個世界，作為信徒的第一人，我也許就會被封為教皇吧！
正想問下去，阿莎諾已經又開口：『吶……吉赫德。我試過好幾次，真的找不到你的所在位置。你要自己走出去了。』
「是、是的！阿莎諾大人請專心在試煉上，我沒問題。」
看了看天色，現在接近晚餐時間，附近卻沒有煮食的氣味，推斷我應該不在私館或教職員住宿的區域附近。
我舉手輕敲，牆壁傳來厚實的觸感。外牆上只有寥寥幾扇小氣窗，也許是倉庫、書庫一類的地方。也許這裡在內城區──學園──的某幾座書庫附近，但我待的時間太短，說不上熟悉。
隨著時間過去，天色漸漸轉暗。
這下該怎麼走才能出去？我要爬上去嗎？
『吉赫德，好像有人來了。』
有個腳步聲出現在我的背後。
我回頭一看，窄巷彼端站著一位打扮與皇冠花市、與皇冠花學園格格不入的矮小傢伙。這個比我矮大概一個半頭的傢伙全身包著厚重的斗篷，散發出讓人不快的氣息。
「你是學生嗎？我迷路了，能夠幫幫我嗎？」
神秘人沉默不語，我看著他，忽然感到不對勁。
「阿莎諾大人。」我握著領飾，「在他頭上沒有『數字』。」
『怎麼會？這世界裡就算傭人也有數字，是不是看錯了？』
自從接受阿莎諾大人的奇蹟之後，我走到哪裡都會看到數不清的數字，忽然出現沒有數字的人，頓時讓我神經緊繃。
『我有不好的預感，快離開他。』
像在印證著阿莎諾大人的話，神秘人拿出了包得緊緊的布包。
從裡面抽出了沾滿油漬的利器。
劍。
『吉赫德，快離開。』
「放心吧，阿莎諾大人。打架的活交給我來。」
我並不是渴望戰鬥，而是從他輕易跟蹤我看來，他對地形的掌握遠高於我。逃跑反而有危險。
還有另一個我有把握的原因。
這個人無論架式、握劍的方法和重心都在告訴對手他是個大外行。
我輕輕吐出一口氣，從容抽劍出鞘。
「恐嚇信是你寄的嗎？」
身披斗篷的人──疑犯──沒有回答，而是跨步，直接劈出一記斜斬！
辨別劍勢的我雙手操劍，回以反向的斬擊。
我眼中浮現了交戰走向。
以同樣技術互斬的劍刃後產生極短的僵持。我可以利用技巧的優勢生擒這個外行人。就算他的技術比看起來高明得多，我也有足夠的自信在防禦的同時反擊。
然而，事態完全超出我的掌控。
他就像劈開一根擋路的小樹枝輕易瓦解了我的反擊。長劍在一聲彷彿被戰槌敲中的巨響中噴飛，撞在牆上鏗鏘落地。
這傢伙力氣太大了！
『別怕，我馬上就來幫你……監考大神？！咦？我為什麼在考試時看這個？我、我可以解釋……哇啊！』
「阿莎諾大人！」
領飾的另一邊傳來阿莎諾大人的悲鳴。祂在「鍛考」中窺視這邊世界被司掌試煉的神發現了嗎？
可現況不容許我將心思放在阿莎諾大人身上。我流著冷汗重整態勢。
這名刺客沒有追擊，僅僅將我的劍踢到遠處。
他橫亙在窄巷裡，擋在劍與我之間，看似不急著發動攻勢。
我保持前屈的體態，分別從靴筒與外套裡取出匕首與短劍，將距離拉近至五步遠，互相對峙。
眼看衝突一觸即發，一聲喝止伴隨響亮的哨音出現在我的背後。
「停下來！自警團！」
刺客很明顯在此時動搖了，正是進攻的良機。我一口氣縮短距離，眼看就要衝進他的懷裡的前一刻，他整個人就像裝了機關似的向後急躍，跳躍的距離之遠，不但避開匕首，連為了牽制而刺出的短劍也沒削到他的衣角。
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巷弄深處。
「你在這做什麼？」
方才出聲喝止的男人木著一張臉開口。
男人瞇著淡灰色的瞳孔，手搭在佩劍上，就像在告訴我這樣就足以面對方才的威脅。
看到是他，我就感覺到麻煩大了。
「我……迷路了。話說你能不能把手放下？」
「在不開放決鬥的區域私鬥是違反皇冠花學園自治條例的，吉赫德大人。」
「不不！你剛剛沒看到嗎？我被那個披著斗篷的傢伙攻擊了！」
漢斯沉默了，或是說默認了呢？
「我有看到，可是。」
「嗯？」
「你，為什麼帶超量的武器走在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