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書庫意外(一)
本章節 3345 字
更新於: 2021-09-13
靖禾薰玩著手上的小糖果，心裡有幾百個疑問但不知從何問起。
自從上次面聖，遇到那葉影殃，形容起來跟他自個兒遇到的簡直是兩個人，不同人就算了，這個葉影殃還開始三不五時送禮來，結果連著白辰軒也開始較勁，現在屋裡隨處可見贈禮。
離離是不是沒投胎當女人太可惜了？
「離離啊。」靖禾薰轉頭看著正在備課的墨離，「你是跟他們說你愛吃糖嗎？現在滿屋子奇奇怪怪的甜食，你吃得完？」
墨離疑惑的抬起頭：「沒有，葉影殃只託人來問上次送的荷花糕合不合胃口，我當然回覆好吃。」
有什麼是你覺得難吃的嗎？靖禾薰抱著頭，頭很痛。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備課？你師父的事不還懸在那嗎？」靖禾薰頭更痛了。
墨離放下筆，輕嘆了一口氣：「我只是覺得，接下來被針對的肯定是我。」
聞言，靖禾薰丟下糖果，把凳子拉到他旁邊坐好：「你覺得祭天司要找你麻煩？」
墨離看了他一眼，道：「上次他抓著我的名字問，我就覺得奇怪，一介小仙，他還能記得如此清楚。」
「會不會是他工作就得記這些？你看，他們針對的一直都是『天機神君』，神仙的師徒制度，凡人應當不知，怎麼會扯到你身上呢？」
墨離皺眉，也有些動搖：「墨家是被他們搞出了朝廷，不知是什麼深仇大恨。」
「墨家老爺沒講過？」
他搖搖頭：「連他都不清楚何時得罪過祭天司。」
靖禾薰苦惱的抓抓腦袋，沉思一會兒，才說道：「難不成、是你師父得罪誰了？」
聽到這推論，墨離有些驚訝的轉過頭，靖禾薰覺得他是不是想起誰了，連忙問：「你想到誰了嗎？」
只見墨離驚訝的看著他：「師父為人這麼好，怎麼可能結怨？」
「……。」
換靖禾薰很想回家了，他就忘了這邊是個講到師父就完全成為笨蛋徒弟的傢伙。
就天機神君這種香火鼎盛、位階高的神，很難說沒有人眼紅他，只不過會這麼兇殘嗎？
他語重心長的拍拍墨離的肩：「你師父把你保護得那麼好，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說到這點，就讓墨離心生愧疚。
總是在師父撐著保護傘下的他，真正踏出這傘下，才知道他沒有整理頭緒的能力。
發覺自己又說錯話的靖禾薰連忙多拍拍幾下他的肩，但也說不出安慰的話，的確，天機神君當年對這徒弟保護有加，有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不對，連瞎了的都聽說過。
「今天上太子的課，你倒不如去探探那個項鍊的事？」靖禾薰推了他一下，「反正在殿上看也看到了，問起來都不奇怪。」
這建議到是可行，墨離不好去質問祭天司這東西怎麼來，說不定白辰軒知道些什麼。
想到白辰軒，墨離看看後頭那些糕點，有一半也是白辰軒送來的，頭也跟著痛起來，這兩人能不能別拿他較勁？
收拾收拾桌上的書本，墨離指了指那幾箱甜食：「你想吃就吃掉吧，我一個人也吃不完，我去上課了。」
靖禾薰轉頭看看那些堆積如山的玩意兒。
「……我會不會吃到重回天閣？」
墨離踏出屋外，打掃的宮僕都對他行禮，一開始他對這些舉動很不習慣，現在都能輕鬆點頭示意了，這就是染缸的影響嗎？
因現下宮中人多眼雜，和瑀帝便讓他在東宮書房教課，不必去書院，站在東宮主殿門前的墨離，輕敲兩下門，馬上就有人來應門，但來者讓他有些驚訝。
「善子郁？你回來啦？」墨離看到這熟悉的臉，忍不住驚訝。
剛回崗位的善子郁也撓撓頭，走出來闔上門：「上次讓太師見笑了，還勞煩您許多事，真不好意思。」
墨離擺擺手，道：「沒有的事，平安就好，還怕你挨罵呢。」
善子郁傻笑幾聲：「挨罵是一定的，幸好還能回來伺候太子殿下，太師要上課了吧？我給您通報下。」
說完，他便又跑進房，墨離站在門外等候，想到要見的人，仍不由自主的整理了下儀容。
稍待一會兒，門被推開了，墨離想著應該是善子郁開的門，結果一抬頭，卻是尷尬場面。
「越太傅……您好。」墨離語氣沒底子，想著被太傅誤會的情況，不知道該不該趁機澄清。
越太傅長得比他高上許多，年輕的臉龐，穿得一身暗紅與黑的衣裳，還戴著黑色皮革手套，一身體格就算是掩得厚實的衣服都擋不住。
越太傅也禮貌回應：「您好，墨太師，不好意思佔用了您上課的時間，我來和太子殿下討論騎射場地的事，耽誤了些。」
墨離擺擺手：「沒事，並無耽擱到什麼。」
越太傅笑道：「那就好，太子殿下就托您照料了，我先走一步。」
……？
語畢，越太傅擦肩就走，墨離在原地呆愣一下，好似想通了什麼，連忙轉頭喊道：「太傅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這聲大到連在東宮庭院打掃的宮僕們都轉過頭來，當然，越太傅也停頓腳步，才緩緩轉身看向墨離。
「我誤會了什麼關係？」越太傅淡然問道，他越淡然，墨離臉就越紅。
「就、呃，您對公主殿下說見過的、那種事是誤會……」墨離現在就想找個花圃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越描越黑啊！
「不是、我是說……反正清清白白……」幸好手上有書本，要不然墨離肯定會用手比劃比劃，顯得更加慌亂。
此時身後的門又被打開了，這次換的是白辰軒走出來，墨離嚇一跳，手上的東西還撒了一地。
已經夠模糊不清了偏偏又是他走出來！
白辰軒看著他們倆，一臉不解：「在鬧什麼動靜這麼大？」
看到墨離東西灑地上了，跟在後頭的善子郁連忙上前幫忙撿拾，墨離也才回過神，蹲下身收拾書籍。
越太傅看了也覺得好笑，對白辰軒說道：「驚擾太子殿下了，只是和墨太師有些誤會，臣深感抱歉。」
墨離蹲在地上，不敢抬頭，現在他只覺得丟臉死了。
「哦？誤會什麼了？」白辰軒倚在門邊，也有些興趣。
就怕越太傅又說些什麼不該說的，墨離連忙起身擋在他們視線之間，對白辰軒說道：「沒什麼，就是一點小事。」
但顯然越太傅並沒有接收到他希望事情打住的意思，仍舊繼續回答白辰軒：「我很抱歉，興許是傳達不善，讓太師覺得我誤會了太師和殿下的關係，請不用擔心，您們清清白白，眾人皆知。」
墨離現在就想挖個坑看能不能直接挖回天之閣。
白辰軒挑眉，看著墨離慌亂的眼神卻又故作鎮定，玩興大起，勾起嘴角，拉近墨離，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什麼清清白白？我對太師做了什麼會讓人誤會的事嗎？」
沒料到連白辰軒都這樣欺負他，突然靠近的臉龐讓墨離心跳漏了一拍似的，有些反應不及。
但他仍然努力的讓自己回過神來，故作嚴肅：「殿下請別拿臣打趣，臣心裡明白殿下只是對臣的家世感到興趣，並非是臣本身。」
白辰軒愉快的笑了起來：「哈哈，既然如此，都散了吧，別在這聽著閒言歪語，你也趕緊回去了，少在這捉弄人。」
越太傅見此送客之意，便答：「臣告退。」轉身便搖搖頭，不知道是誰捉弄誰呦。
但此刻在宮僕眼裡，太子殿下這陣子給太師送東送西跟那華親王少爺較勁，早就可能對太師有什麼意思，甚至做過些什麼、還可能不清也不白了。
但墨離並不知曉這些人們的八卦能力，乖乖跟著白辰軒進了書房，善子郁將幫忙撿起來的書籍放到桌上，便離開書房，帶上門。
只剩兩人的房間，空氣突然沉寂。
白辰軒拿了幾本墨離帶來的書籍，翻閱幾下，又換下一本，翻沒幾下，他便推了過來：「讀完了。」
墨離無言以對，接過書籍，無奈道：「您大可說都會了。」
「我不想讓你備課這麼一段時間卻沒捧場。」白辰軒支著頭，心情看似很愉快，「我想我應該說過，我的程度不只如此。」
墨離這陣子陸陸續續的挑些書籍給白辰軒，沒課也給他閒暇讀著用，還給他出考題，確保他真有讀懂。
不用多說，卷子每次都是滿分，還經常發生像現在一般，挑來的書白辰軒都已經會了。
「要不等下跟我去一趟書庫吧。」墨離拿起毛筆，想著今天還是得教些什麼，在紙上寫了幾行詩句，「挑你沒看過的書，我看看到底是哪些。」
「沒問題。」白辰軒一口答應。
「還有。」墨離停筆，「能不能別再跟那葉少爺較勁些有的沒的？」
聞言，白辰軒挑眉，裝傻道：「較勁什麼了？」
墨離翻了個白眼，指著他住的方向：「房裡都快被你們倆送的東西塞滿了，送吃的也吃不完。」
「那送用的就可以？」
「我不是這個意思……」頭很疼，今天究竟要疼幾次，墨離心都累了。
突然，一隻手撫上他的額頭，墨離愣了一下，才看向那靠上來的人。
「頭疼？」
———怎麼了？頭疼了？
一聲「師父」差點脫口而出。
一模一樣，他總是會把影子重疊在一起。
但現在他還不是師父，墨離搖搖頭，正想說沒事時，便看到那條頸子上的項鍊。
「你都戴著這條護身符？」墨離擱下他的手，指了指他的脖子。
「是啊。」白辰軒退回位置，拉出鍊子，那半個吊墜便在那晃呀晃，「祭天司交代了不能拿掉。」
早已看過吊墜的墨離沒有多做琢磨，問道：「不戴不行？」
白辰軒搖搖頭：「說不戴的話……」
墨離睜大眼，等著下文。
他傾身湊近，勾起嘴角，用小聲得只有兩人能聽清的音量接著說道：「就會死。」
墨離眼瞳收縮了一下，這話聽起來格外陰森，為什麼這人還能笑著說出來？
自從上次面聖，遇到那葉影殃，形容起來跟他自個兒遇到的簡直是兩個人，不同人就算了，這個葉影殃還開始三不五時送禮來，結果連著白辰軒也開始較勁，現在屋裡隨處可見贈禮。
離離是不是沒投胎當女人太可惜了？
「離離啊。」靖禾薰轉頭看著正在備課的墨離，「你是跟他們說你愛吃糖嗎？現在滿屋子奇奇怪怪的甜食，你吃得完？」
墨離疑惑的抬起頭：「沒有，葉影殃只託人來問上次送的荷花糕合不合胃口，我當然回覆好吃。」
有什麼是你覺得難吃的嗎？靖禾薰抱著頭，頭很痛。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備課？你師父的事不還懸在那嗎？」靖禾薰頭更痛了。
墨離放下筆，輕嘆了一口氣：「我只是覺得，接下來被針對的肯定是我。」
聞言，靖禾薰丟下糖果，把凳子拉到他旁邊坐好：「你覺得祭天司要找你麻煩？」
墨離看了他一眼，道：「上次他抓著我的名字問，我就覺得奇怪，一介小仙，他還能記得如此清楚。」
「會不會是他工作就得記這些？你看，他們針對的一直都是『天機神君』，神仙的師徒制度，凡人應當不知，怎麼會扯到你身上呢？」
墨離皺眉，也有些動搖：「墨家是被他們搞出了朝廷，不知是什麼深仇大恨。」
「墨家老爺沒講過？」
他搖搖頭：「連他都不清楚何時得罪過祭天司。」
靖禾薰苦惱的抓抓腦袋，沉思一會兒，才說道：「難不成、是你師父得罪誰了？」
聽到這推論，墨離有些驚訝的轉過頭，靖禾薰覺得他是不是想起誰了，連忙問：「你想到誰了嗎？」
只見墨離驚訝的看著他：「師父為人這麼好，怎麼可能結怨？」
「……。」
換靖禾薰很想回家了，他就忘了這邊是個講到師父就完全成為笨蛋徒弟的傢伙。
就天機神君這種香火鼎盛、位階高的神，很難說沒有人眼紅他，只不過會這麼兇殘嗎？
他語重心長的拍拍墨離的肩：「你師父把你保護得那麼好，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說到這點，就讓墨離心生愧疚。
總是在師父撐著保護傘下的他，真正踏出這傘下，才知道他沒有整理頭緒的能力。
發覺自己又說錯話的靖禾薰連忙多拍拍幾下他的肩，但也說不出安慰的話，的確，天機神君當年對這徒弟保護有加，有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不對，連瞎了的都聽說過。
「今天上太子的課，你倒不如去探探那個項鍊的事？」靖禾薰推了他一下，「反正在殿上看也看到了，問起來都不奇怪。」
這建議到是可行，墨離不好去質問祭天司這東西怎麼來，說不定白辰軒知道些什麼。
想到白辰軒，墨離看看後頭那些糕點，有一半也是白辰軒送來的，頭也跟著痛起來，這兩人能不能別拿他較勁？
收拾收拾桌上的書本，墨離指了指那幾箱甜食：「你想吃就吃掉吧，我一個人也吃不完，我去上課了。」
靖禾薰轉頭看看那些堆積如山的玩意兒。
「……我會不會吃到重回天閣？」
墨離踏出屋外，打掃的宮僕都對他行禮，一開始他對這些舉動很不習慣，現在都能輕鬆點頭示意了，這就是染缸的影響嗎？
因現下宮中人多眼雜，和瑀帝便讓他在東宮書房教課，不必去書院，站在東宮主殿門前的墨離，輕敲兩下門，馬上就有人來應門，但來者讓他有些驚訝。
「善子郁？你回來啦？」墨離看到這熟悉的臉，忍不住驚訝。
剛回崗位的善子郁也撓撓頭，走出來闔上門：「上次讓太師見笑了，還勞煩您許多事，真不好意思。」
墨離擺擺手，道：「沒有的事，平安就好，還怕你挨罵呢。」
善子郁傻笑幾聲：「挨罵是一定的，幸好還能回來伺候太子殿下，太師要上課了吧？我給您通報下。」
說完，他便又跑進房，墨離站在門外等候，想到要見的人，仍不由自主的整理了下儀容。
稍待一會兒，門被推開了，墨離想著應該是善子郁開的門，結果一抬頭，卻是尷尬場面。
「越太傅……您好。」墨離語氣沒底子，想著被太傅誤會的情況，不知道該不該趁機澄清。
越太傅長得比他高上許多，年輕的臉龐，穿得一身暗紅與黑的衣裳，還戴著黑色皮革手套，一身體格就算是掩得厚實的衣服都擋不住。
越太傅也禮貌回應：「您好，墨太師，不好意思佔用了您上課的時間，我來和太子殿下討論騎射場地的事，耽誤了些。」
墨離擺擺手：「沒事，並無耽擱到什麼。」
越太傅笑道：「那就好，太子殿下就托您照料了，我先走一步。」
……？
語畢，越太傅擦肩就走，墨離在原地呆愣一下，好似想通了什麼，連忙轉頭喊道：「太傅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這聲大到連在東宮庭院打掃的宮僕們都轉過頭來，當然，越太傅也停頓腳步，才緩緩轉身看向墨離。
「我誤會了什麼關係？」越太傅淡然問道，他越淡然，墨離臉就越紅。
「就、呃，您對公主殿下說見過的、那種事是誤會……」墨離現在就想找個花圃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越描越黑啊！
「不是、我是說……反正清清白白……」幸好手上有書本，要不然墨離肯定會用手比劃比劃，顯得更加慌亂。
此時身後的門又被打開了，這次換的是白辰軒走出來，墨離嚇一跳，手上的東西還撒了一地。
已經夠模糊不清了偏偏又是他走出來！
白辰軒看著他們倆，一臉不解：「在鬧什麼動靜這麼大？」
看到墨離東西灑地上了，跟在後頭的善子郁連忙上前幫忙撿拾，墨離也才回過神，蹲下身收拾書籍。
越太傅看了也覺得好笑，對白辰軒說道：「驚擾太子殿下了，只是和墨太師有些誤會，臣深感抱歉。」
墨離蹲在地上，不敢抬頭，現在他只覺得丟臉死了。
「哦？誤會什麼了？」白辰軒倚在門邊，也有些興趣。
就怕越太傅又說些什麼不該說的，墨離連忙起身擋在他們視線之間，對白辰軒說道：「沒什麼，就是一點小事。」
但顯然越太傅並沒有接收到他希望事情打住的意思，仍舊繼續回答白辰軒：「我很抱歉，興許是傳達不善，讓太師覺得我誤會了太師和殿下的關係，請不用擔心，您們清清白白，眾人皆知。」
墨離現在就想挖個坑看能不能直接挖回天之閣。
白辰軒挑眉，看著墨離慌亂的眼神卻又故作鎮定，玩興大起，勾起嘴角，拉近墨離，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什麼清清白白？我對太師做了什麼會讓人誤會的事嗎？」
沒料到連白辰軒都這樣欺負他，突然靠近的臉龐讓墨離心跳漏了一拍似的，有些反應不及。
但他仍然努力的讓自己回過神來，故作嚴肅：「殿下請別拿臣打趣，臣心裡明白殿下只是對臣的家世感到興趣，並非是臣本身。」
白辰軒愉快的笑了起來：「哈哈，既然如此，都散了吧，別在這聽著閒言歪語，你也趕緊回去了，少在這捉弄人。」
越太傅見此送客之意，便答：「臣告退。」轉身便搖搖頭，不知道是誰捉弄誰呦。
但此刻在宮僕眼裡，太子殿下這陣子給太師送東送西跟那華親王少爺較勁，早就可能對太師有什麼意思，甚至做過些什麼、還可能不清也不白了。
但墨離並不知曉這些人們的八卦能力，乖乖跟著白辰軒進了書房，善子郁將幫忙撿起來的書籍放到桌上，便離開書房，帶上門。
只剩兩人的房間，空氣突然沉寂。
白辰軒拿了幾本墨離帶來的書籍，翻閱幾下，又換下一本，翻沒幾下，他便推了過來：「讀完了。」
墨離無言以對，接過書籍，無奈道：「您大可說都會了。」
「我不想讓你備課這麼一段時間卻沒捧場。」白辰軒支著頭，心情看似很愉快，「我想我應該說過，我的程度不只如此。」
墨離這陣子陸陸續續的挑些書籍給白辰軒，沒課也給他閒暇讀著用，還給他出考題，確保他真有讀懂。
不用多說，卷子每次都是滿分，還經常發生像現在一般，挑來的書白辰軒都已經會了。
「要不等下跟我去一趟書庫吧。」墨離拿起毛筆，想著今天還是得教些什麼，在紙上寫了幾行詩句，「挑你沒看過的書，我看看到底是哪些。」
「沒問題。」白辰軒一口答應。
「還有。」墨離停筆，「能不能別再跟那葉少爺較勁些有的沒的？」
聞言，白辰軒挑眉，裝傻道：「較勁什麼了？」
墨離翻了個白眼，指著他住的方向：「房裡都快被你們倆送的東西塞滿了，送吃的也吃不完。」
「那送用的就可以？」
「我不是這個意思……」頭很疼，今天究竟要疼幾次，墨離心都累了。
突然，一隻手撫上他的額頭，墨離愣了一下，才看向那靠上來的人。
「頭疼？」
———怎麼了？頭疼了？
一聲「師父」差點脫口而出。
一模一樣，他總是會把影子重疊在一起。
但現在他還不是師父，墨離搖搖頭，正想說沒事時，便看到那條頸子上的項鍊。
「你都戴著這條護身符？」墨離擱下他的手，指了指他的脖子。
「是啊。」白辰軒退回位置，拉出鍊子，那半個吊墜便在那晃呀晃，「祭天司交代了不能拿掉。」
早已看過吊墜的墨離沒有多做琢磨，問道：「不戴不行？」
白辰軒搖搖頭：「說不戴的話……」
墨離睜大眼，等著下文。
他傾身湊近，勾起嘴角，用小聲得只有兩人能聽清的音量接著說道：「就會死。」
墨離眼瞳收縮了一下，這話聽起來格外陰森，為什麼這人還能笑著說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