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鱷口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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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9-06
煙鈴蹦蹦跳跳地跑出家門,外面的世界果然有許多新鮮玩意兒。沿街隔百米就有一個說書攤位,芸竹口中的說書人,正講著精彩的故事。煙鈴攤開地圖,玄武潭在南面。往南邊走,越走越暖。一連走了七天,走走停停。終於快要到了,遠方的山谷,便是朱雀國的邊境了。
離山谷還不到一點,煙鈴按地圖上的三角標記,繞進石叢,便到了玄武潭。玄武潭奇寒,比外界冷上許多。玄武國雖終年寒冷,但季節與季節之間仍有細微的區別,像六七月還是相對比較暖的,不必穿外襖。但在玄武潭,雙層的長袖絲衣已經不夠了。煙鈴抱住胳膊,瑟瑟發抖。

煙鈴沿著潭邊找了許久,終於在潭邊的沼澤地中,找到了紫玉石頭。那塊紫玉石,浸在潭邊融化流來的水中,折射出幽光。潭上結了薄薄一層冰,映著天地與人。
就在這時,煙鈴忽然聽到潭中細細簌簌的響動聲。她不及細想,向後跑走。一個龐然大物破冰而出,朝煙鈴撲來,是鱷魚。煙鈴躲過。鱷魚緊追不捨,突地騰空一躍,咬住她的胳膊。煙鈴奮力掙脫,生生地扯下一塊肉,劇痛漫延開來,鮮血斑斑點點灑在泥上。
煙鈴跌跌撞撞地退走,鱷魚又沖來,張開血盆大口,咬住煙鈴的腿。煙鈴已無力再搏,拼盡餘力往前一踢。鱷魚卻死咬不放。眼看自己就要葬身鱷口時,什麼東西從煙鈴耳邊晃過,鱷魚松開她的腿。
煙鈴回頭看去,是一枚銀箭,不偏不倚,落在鱷魚額中。經歷恐懼與死亡邊緣,煙鈴鬆了一口氣。但傷口的疼痛與瞬息的驚險,又使她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淚眼朦朧中遠遠走過來一個人影,竟是宋清遠。煙鈴這才知道,那枚銀箭是清遠所發。「不怕。」清遠走到煙鈴身側,俯下身安慰她,「再也不要怕了。」
清遠扶起煙鈴,待她稍微平復一些,便問道:「楚小姐,這里異常寒冷,常人都不輕易靠近,你怎麼會來?」「是爹爹,說這里是…」煙鈴凍得哆哆嗦嗦地說。清遠將身上的披風取下,披在煙鈴身上,一邊說:「若非親歷,竟不知此處有鱷魚。剛才驚險萬分,以後可要千萬註意了!」煙鈴聽著清遠的話,回思之前種種,楚伯派她來此處尋玉,且又不讓別人相從。
思前想後,煙鈴漸漸明白了父親的真實意圖,忍不住啜泣起來:「我恨爹爹。」清遠不知究竟發生何事,但還是細細聆聽。並扯下身上的一截衣布,給煙鈴的傷口包紮。包紮完傷口,宋清遠拉著煙鈴的手,扶住她一步步往潭外走。

途中,煙鈴想起了另一個疑問:「對了,我還忘了問你呢,你怎麼到了這兒?這里不是我們楚家禁地嗎?」她看著清遠。
清遠答道:「我正要去白虎族求藥。白虎族與我們家素有淵源。本意打算從罌粟谷西去白虎山。但通往罌粟谷途中,卻被這里彎彎繞繞的石叢給絆住,不知怎的,便走了進來。」「求藥?你生病了?」煙鈴不禁為清遠擔心起來。「不是,是我的父親。」
原來平文宋氏家族的壽命一般只有五十多。平文君如今已四十多了,且近日身體越發不好。宋清遠在族譜中得知白虎族所植靈草,可緩解這種特殊病癥,便快馬加鞭過來。原意是想繞過玄武潭的沼澤,徑直去往罌粟谷,再由罌粟谷通向白虎山。但卻走岔了路,進了玄武潭中,竟誤打誤撞救了煙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