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本章節 3433 字
更新於: 2021-08-29
隔著玻璃，彷彿看到自身的倒影。
手指貼附在極度冰涼的觸感上，少年發愣面色，注視著另一處躺臥的身影。
『活下去……』
如此訴說，那人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接著目光逐漸黯淡，失去靈魂。
迴盪耳畔的聲音依舊充滿溫柔，卻再也沒有傳達到少年的世界──
※ ※ ※
「唔……？」
空氣中夾雜凝滯的霉味，沈蔚玟在恢復意識後撐開眼皮，思緒仍然有些混亂。
這是哪裡？對了，那個時候……！
倏然想起集會時發生的狀況，她立即撐坐身體，卻又感覺一陣暈眩襲來。
「現在很安全，沒事的。」
這時，有人從後扶住她的背肩，語氣溫和地說著。
「！？」沒及時察覺身後有人在，沈蔚玟嚇得僵住身體，在警戒回頭看見是戴著連衣帽的Scars，這才總算安心地鬆了口氣，「嚇我一跳，你怎麼……」
思緒稍微比較清晰後，她開始檢查身上的背包，除了被移動到不知名的場地外似乎沒有遺失任何東西，暈眩感則是因為藥效還未退，在靜坐一會後也漸漸恢復。
「謝謝。」擔憂情緒緩和不少後，沈蔚玟開口朝Scars致謝。
「不會，畢竟這種狀況真的太突然了。」語調帶著溫柔，對方輕笑回應。
嗯？察覺Scars的說話方式和一開始不同，語調帶著幾分上揚，沈蔚玟面露困惑，感覺自己平時就聽過這個聲音。
「為什麼一臉疑惑的樣子？」主動拿下遮掩面容的連衣帽，那人露出白皙面容，泛出陽光般的笑容，「一直把聲音壓低也不容易啊！」
呆愣許久才總算反應過來，沈蔚玟大聲驚呼，簡直不敢相信，「睿程！？」
「是，我是許睿……唉！？別捏我！」還未說完，臉頰已經被對方使勁地揉捏，許睿程輕輕發出哀號，但終究沒有表現出反抗，「嗚，很痛。」
「為什麼你在這裡！？」沒意識到自己正對著許睿程的臉又揉又捏，沈蔚玟只是想確認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本尊。
不，難道是當時在酒吧看到的另一個人？但他說自己就是許睿程……腦袋打結到轉不過來，她急忙質問喊著，「難道你其實是假冒的！？」
「嗯？」對這番話有些跟不上情況，許睿程疑惑同時，還有心情替沈蔚玟暖手，「不，我真的是本人喔！」
「怎麼可能！難道你研究助手還兼職駭客？」對許睿程出現在這太過震撼，沈蔚玟感覺自己這些年來其實根本不認識他，「難道你其實就是醫療大樓的間諜……」
「咦……等一下！跟妳想的完全不一樣。」
見對方自行腦補，許睿程急忙出言打岔，澄清自己會在這裡的狀況，「我只是跟著混進來偷偷調查而已。」
得知他和自己行動的理由相同，沈蔚玟的手鬆開不少，但還是不免抱持懷疑態度，「怎麼可能！要知道集會不是要破解英數代碼？」
「我原本就是相關科系畢業的……會這種程度的解析並不奇怪啊！」說完，許睿程從口袋裡取出手機，讓對方確認收到的訊息，「這是我某天無意間收到的。」
聽聞，沈蔚玟確認訊息內容，留意收到時間和自己確實是相同的。
雖說訊息設定同時發送到手機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可能真的是自己誤會他……思忖各種可能，沈蔚玟面帶不安抬頭，「那麼，告訴我你獨自進行調查的理由。」
「最近政府單位不是一直被駭客攻擊嗎？」
見沈蔚玟的疑心放低不少，許睿程仔細解釋前陣子在休息室用電腦時發現的狀況，「我調查的時候，發現防護系統已被植入具有潛伏性的病毒。」
正確來說，他私下調查好幾個已經發生駭客攻擊的公部門，發現防護系統變得容易入侵都是相同情況，都是在更早之前就被置入不會被掃瞄發現的潛伏病毒。
訝異防護系統不是在當下就被強制破解，沈蔚玟皺眉，「有查到是什麼時候嗎？」
「大概是一個月前，出自行政部門大廳。」
就算不願懷疑，在調查後也很難不去猜想，駭客攻擊是出自於某股勢力在背後推動的預謀犯案。
因此根據訊息內容，許睿程才決定隻身前往調查，甚至不打算讓其他人員知道，避免過程發生不必要的牽連，那反而會拖累誤事。
感覺這個說詞反倒像是自己不被信任，沈蔚玟不滿的情緒湧上心頭，忍不住又使力狠捏許睿程的臉頰，「你這傢伙居然連我都瞞著，就這麼信不過我嗎？」
「呃！」對於沈蔚玟打算參與的想法，許睿程吃驚地睜大雙眼，隨即委屈反駁，「我怎麼可能讓妳面臨危險……不對，沈醫生在這裡才很奇怪吧！？」
說起心中一直想問的事，他難得認真板起面色。
不論是出現在會場抑或透過K的引導介紹，當他認出沈蔚玟的聲音時也非常訝異，但礙於自己同樣混進集會，只得等待時機說明，卻沒料到主辦單位早已有所盤算，甚至不惜將所有參賽者拖累下水。
所幸昏厥前他死命抓住對方，似乎被判定同組所以才沒有分到不同房間。
「我、我是因為……」被這話堵得無法反駁，沈蔚玟撇嘴皺眉，忍不住伸手打他，「別岔開話題，難道你有危險就沒關係嗎？少唬弄我！」
「唔，怎麼每次都動手打我？」
話雖如此，許睿程依舊沒有躲開，任由對方打著，無關乎力氣和身份的立場，他就只是喜歡對方此刻眼裡只有自己的身影。
只看著自己，沒有別人。
知道許睿程其實一直讓著自己，沈蔚玟不禁小聲嘟嚷，「明明閃開就好，幹嘛每次都真的乖乖站著……」
害她都有種輸掉的感覺，就是這點才令人鬱悶啊！
見沈蔚玟不甘願地撇嘴，許睿程微笑地瞇起眼眸，原本擔憂的情緒頓時消散不少。
「對了，剛剛我試過，這裡有訊號干擾。」
提早醒來，他事先偵查過房間四周，確認無法使用提醒手錶發出求救訊號，換言之，要是想離開這裡，就只能靠雙腳走出。
「旁邊的電子門鎖得用兩組會員編碼破解，但我不好意思翻找妳身上的東西……」許睿程靦腆說著，不好意思注視沈蔚玟身上的便服，和他平時看到的白大褂有些不同，感覺有點新鮮。
留意對方的反應和平時相同，沈蔚玟不禁想起之前在吧檯看到的冷漠側臉，雖然還有很多話想問，但她明白得優先眼前，暫且也沒有心力去想其他的事。
「只要輸入數字就行了嗎？」
說完，沈蔚玟拿過許睿程用Scars身分潛入的會員卡，原本打算直接在電子儀器輸入編碼，卻看到備註欄旁還有許多完全看不懂的英數碼，讓她不禁尷尬愣住。
「沈醫生？」見身影僵直不動，許睿程疑惑靠近，對上沈蔚玟尷尬回頭的表情。
「就如你稍早知道的……這些太複雜的東西我看不懂。」猜想從使用電腦解謎時就已被看出端倪，她輕咳兩聲，將兩人的會員卡交到許睿程手裡，「麻煩你了。」
應聲點頭，許睿程仔細研究備註欄旁邊的提示，透過手機簡易的換算方式，很快就破解電子儀器上的備註事項。
接著，原本深鎖的大門開啟，由近到遠的燈光也自動全面照明，呈現眼前光景。
「又是一個房間？」
打量對面房間的木桌，上頭還放置著筆記型電腦，牆上則掛放電子時鐘，沈蔚玟留意時間從集會開始到現在已過一個小時，這讓她不禁好奇主辦方如何在短時間內處理現場所有昏厥的人。
假如主辦方真的是F組織，那這樣做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如果不是F組織所為，那又是為何要特地將受邀駭客齊聚於此？
抱持諸多疑問，沈蔚玟沉重面色，這時手掌感覺傳來一股溫暖的力度，她側過頭，迎上許睿程堅定的表情，溫語，「沒事，我會保護妳的安全。」
有些意外對方會這樣說，沈蔚玟不由得扯起嘴角，「耍什麼帥啊？真是的。」
話雖如此，可靠感仍讓她心裡不安的情緒消弭不少，沒有鬆開彼此的手，兩人一同朝前方的路邁進。
來到木桌前，許睿程將筆記型電腦打開，這時螢幕立即跳出設定好的使用說明，依照指定輸入兩人的會員編號後，畫面跳轉出三個編碼輸入框。
注視螢幕上寫著闖關活動成功後就能取得破解地圖的編碼，沈蔚玟不悅地開口，「稍早才有人犧牲，為什麼現在還能無謂提出這種條件……」
依照在集會時發生的狀況，她不認為這只是普通的闖關活動。
如果都是必須要用生命作為賭注才能支付，那主辦方到底是要得到什麼？
「看來是無權拒絕，只能進行到底。」專注眼前說明和代碼輸入框，許睿程收起平時溫柔的表情，彷彿正在思忖著什麼而顯得有些冷漠，「看來這個得……」
驀然回神，他留意到沈蔚玟緊張打量的目光，旋即露出苦澀的微笑。
「我專心想事情的時候不會保持笑容。」不希望讓對方誤解，許睿程立刻解釋，「但我沒有生氣或不開心……嚇到妳了嗎？」
思考幾秒，沈蔚玟拚命搖頭。
「沒事，你不可怕。」坦率說出心底想法，她盯著許睿程的眼眸，「我相信你。」
無法否認，她一開始的確懷疑過……但現在比起未知的事，她還是想相信眼前這個說會保護自己的人。
面對沈蔚玟誠實的回答，許睿程溫柔揚起嘴角，隨即又專注在筆電上，神情再度變得認真嚴肅，「我看看能不能從裝入電腦的資料中攔截到什麼紀錄。」
說完，他開始敲著筆電鍵盤，調閱內部所更改設定的資料，沒多久便從某處隱藏資料中發現一組不明號碼，在複製貼上主辦方給予的輸入框後，前方閘門原本顯示禁止通行的紅光立刻轉為可通行的綠光。
看著緩慢開起的閘門，兩人相視幾秒，心中多少燃起能夠離開的希望。
「不用擔心，我在妳身邊。」
如此說著，許睿程抬頭注視前方，眼眸中閃爍一抹明亮的光。
手指貼附在極度冰涼的觸感上，少年發愣面色，注視著另一處躺臥的身影。
『活下去……』
如此訴說，那人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接著目光逐漸黯淡，失去靈魂。
迴盪耳畔的聲音依舊充滿溫柔，卻再也沒有傳達到少年的世界──
※ ※ ※
「唔……？」
空氣中夾雜凝滯的霉味，沈蔚玟在恢復意識後撐開眼皮，思緒仍然有些混亂。
這是哪裡？對了，那個時候……！
倏然想起集會時發生的狀況，她立即撐坐身體，卻又感覺一陣暈眩襲來。
「現在很安全，沒事的。」
這時，有人從後扶住她的背肩，語氣溫和地說著。
「！？」沒及時察覺身後有人在，沈蔚玟嚇得僵住身體，在警戒回頭看見是戴著連衣帽的Scars，這才總算安心地鬆了口氣，「嚇我一跳，你怎麼……」
思緒稍微比較清晰後，她開始檢查身上的背包，除了被移動到不知名的場地外似乎沒有遺失任何東西，暈眩感則是因為藥效還未退，在靜坐一會後也漸漸恢復。
「謝謝。」擔憂情緒緩和不少後，沈蔚玟開口朝Scars致謝。
「不會，畢竟這種狀況真的太突然了。」語調帶著溫柔，對方輕笑回應。
嗯？察覺Scars的說話方式和一開始不同，語調帶著幾分上揚，沈蔚玟面露困惑，感覺自己平時就聽過這個聲音。
「為什麼一臉疑惑的樣子？」主動拿下遮掩面容的連衣帽，那人露出白皙面容，泛出陽光般的笑容，「一直把聲音壓低也不容易啊！」
呆愣許久才總算反應過來，沈蔚玟大聲驚呼，簡直不敢相信，「睿程！？」
「是，我是許睿……唉！？別捏我！」還未說完，臉頰已經被對方使勁地揉捏，許睿程輕輕發出哀號，但終究沒有表現出反抗，「嗚，很痛。」
「為什麼你在這裡！？」沒意識到自己正對著許睿程的臉又揉又捏，沈蔚玟只是想確認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本尊。
不，難道是當時在酒吧看到的另一個人？但他說自己就是許睿程……腦袋打結到轉不過來，她急忙質問喊著，「難道你其實是假冒的！？」
「嗯？」對這番話有些跟不上情況，許睿程疑惑同時，還有心情替沈蔚玟暖手，「不，我真的是本人喔！」
「怎麼可能！難道你研究助手還兼職駭客？」對許睿程出現在這太過震撼，沈蔚玟感覺自己這些年來其實根本不認識他，「難道你其實就是醫療大樓的間諜……」
「咦……等一下！跟妳想的完全不一樣。」
見對方自行腦補，許睿程急忙出言打岔，澄清自己會在這裡的狀況，「我只是跟著混進來偷偷調查而已。」
得知他和自己行動的理由相同，沈蔚玟的手鬆開不少，但還是不免抱持懷疑態度，「怎麼可能！要知道集會不是要破解英數代碼？」
「我原本就是相關科系畢業的……會這種程度的解析並不奇怪啊！」說完，許睿程從口袋裡取出手機，讓對方確認收到的訊息，「這是我某天無意間收到的。」
聽聞，沈蔚玟確認訊息內容，留意收到時間和自己確實是相同的。
雖說訊息設定同時發送到手機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可能真的是自己誤會他……思忖各種可能，沈蔚玟面帶不安抬頭，「那麼，告訴我你獨自進行調查的理由。」
「最近政府單位不是一直被駭客攻擊嗎？」
見沈蔚玟的疑心放低不少，許睿程仔細解釋前陣子在休息室用電腦時發現的狀況，「我調查的時候，發現防護系統已被植入具有潛伏性的病毒。」
正確來說，他私下調查好幾個已經發生駭客攻擊的公部門，發現防護系統變得容易入侵都是相同情況，都是在更早之前就被置入不會被掃瞄發現的潛伏病毒。
訝異防護系統不是在當下就被強制破解，沈蔚玟皺眉，「有查到是什麼時候嗎？」
「大概是一個月前，出自行政部門大廳。」
就算不願懷疑，在調查後也很難不去猜想，駭客攻擊是出自於某股勢力在背後推動的預謀犯案。
因此根據訊息內容，許睿程才決定隻身前往調查，甚至不打算讓其他人員知道，避免過程發生不必要的牽連，那反而會拖累誤事。
感覺這個說詞反倒像是自己不被信任，沈蔚玟不滿的情緒湧上心頭，忍不住又使力狠捏許睿程的臉頰，「你這傢伙居然連我都瞞著，就這麼信不過我嗎？」
「呃！」對於沈蔚玟打算參與的想法，許睿程吃驚地睜大雙眼，隨即委屈反駁，「我怎麼可能讓妳面臨危險……不對，沈醫生在這裡才很奇怪吧！？」
說起心中一直想問的事，他難得認真板起面色。
不論是出現在會場抑或透過K的引導介紹，當他認出沈蔚玟的聲音時也非常訝異，但礙於自己同樣混進集會，只得等待時機說明，卻沒料到主辦單位早已有所盤算，甚至不惜將所有參賽者拖累下水。
所幸昏厥前他死命抓住對方，似乎被判定同組所以才沒有分到不同房間。
「我、我是因為……」被這話堵得無法反駁，沈蔚玟撇嘴皺眉，忍不住伸手打他，「別岔開話題，難道你有危險就沒關係嗎？少唬弄我！」
「唔，怎麼每次都動手打我？」
話雖如此，許睿程依舊沒有躲開，任由對方打著，無關乎力氣和身份的立場，他就只是喜歡對方此刻眼裡只有自己的身影。
只看著自己，沒有別人。
知道許睿程其實一直讓著自己，沈蔚玟不禁小聲嘟嚷，「明明閃開就好，幹嘛每次都真的乖乖站著……」
害她都有種輸掉的感覺，就是這點才令人鬱悶啊！
見沈蔚玟不甘願地撇嘴，許睿程微笑地瞇起眼眸，原本擔憂的情緒頓時消散不少。
「對了，剛剛我試過，這裡有訊號干擾。」
提早醒來，他事先偵查過房間四周，確認無法使用提醒手錶發出求救訊號，換言之，要是想離開這裡，就只能靠雙腳走出。
「旁邊的電子門鎖得用兩組會員編碼破解，但我不好意思翻找妳身上的東西……」許睿程靦腆說著，不好意思注視沈蔚玟身上的便服，和他平時看到的白大褂有些不同，感覺有點新鮮。
留意對方的反應和平時相同，沈蔚玟不禁想起之前在吧檯看到的冷漠側臉，雖然還有很多話想問，但她明白得優先眼前，暫且也沒有心力去想其他的事。
「只要輸入數字就行了嗎？」
說完，沈蔚玟拿過許睿程用Scars身分潛入的會員卡，原本打算直接在電子儀器輸入編碼，卻看到備註欄旁還有許多完全看不懂的英數碼，讓她不禁尷尬愣住。
「沈醫生？」見身影僵直不動，許睿程疑惑靠近，對上沈蔚玟尷尬回頭的表情。
「就如你稍早知道的……這些太複雜的東西我看不懂。」猜想從使用電腦解謎時就已被看出端倪，她輕咳兩聲，將兩人的會員卡交到許睿程手裡，「麻煩你了。」
應聲點頭，許睿程仔細研究備註欄旁邊的提示，透過手機簡易的換算方式，很快就破解電子儀器上的備註事項。
接著，原本深鎖的大門開啟，由近到遠的燈光也自動全面照明，呈現眼前光景。
「又是一個房間？」
打量對面房間的木桌，上頭還放置著筆記型電腦，牆上則掛放電子時鐘，沈蔚玟留意時間從集會開始到現在已過一個小時，這讓她不禁好奇主辦方如何在短時間內處理現場所有昏厥的人。
假如主辦方真的是F組織，那這樣做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如果不是F組織所為，那又是為何要特地將受邀駭客齊聚於此？
抱持諸多疑問，沈蔚玟沉重面色，這時手掌感覺傳來一股溫暖的力度，她側過頭，迎上許睿程堅定的表情，溫語，「沒事，我會保護妳的安全。」
有些意外對方會這樣說，沈蔚玟不由得扯起嘴角，「耍什麼帥啊？真是的。」
話雖如此，可靠感仍讓她心裡不安的情緒消弭不少，沒有鬆開彼此的手，兩人一同朝前方的路邁進。
來到木桌前，許睿程將筆記型電腦打開，這時螢幕立即跳出設定好的使用說明，依照指定輸入兩人的會員編號後，畫面跳轉出三個編碼輸入框。
注視螢幕上寫著闖關活動成功後就能取得破解地圖的編碼，沈蔚玟不悅地開口，「稍早才有人犧牲，為什麼現在還能無謂提出這種條件……」
依照在集會時發生的狀況，她不認為這只是普通的闖關活動。
如果都是必須要用生命作為賭注才能支付，那主辦方到底是要得到什麼？
「看來是無權拒絕，只能進行到底。」專注眼前說明和代碼輸入框，許睿程收起平時溫柔的表情，彷彿正在思忖著什麼而顯得有些冷漠，「看來這個得……」
驀然回神，他留意到沈蔚玟緊張打量的目光，旋即露出苦澀的微笑。
「我專心想事情的時候不會保持笑容。」不希望讓對方誤解，許睿程立刻解釋，「但我沒有生氣或不開心……嚇到妳了嗎？」
思考幾秒，沈蔚玟拚命搖頭。
「沒事，你不可怕。」坦率說出心底想法，她盯著許睿程的眼眸，「我相信你。」
無法否認，她一開始的確懷疑過……但現在比起未知的事，她還是想相信眼前這個說會保護自己的人。
面對沈蔚玟誠實的回答，許睿程溫柔揚起嘴角，隨即又專注在筆電上，神情再度變得認真嚴肅，「我看看能不能從裝入電腦的資料中攔截到什麼紀錄。」
說完，他開始敲著筆電鍵盤，調閱內部所更改設定的資料，沒多久便從某處隱藏資料中發現一組不明號碼，在複製貼上主辦方給予的輸入框後，前方閘門原本顯示禁止通行的紅光立刻轉為可通行的綠光。
看著緩慢開起的閘門，兩人相視幾秒，心中多少燃起能夠離開的希望。
「不用擔心，我在妳身邊。」
如此說著，許睿程抬頭注視前方，眼眸中閃爍一抹明亮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