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怒火中燒、燒得他幾乎理智全無,但還是在步下石階的短暫片刻裡硬將表情給冷了下來,往禮拜堂去,將信和包裹交給鎮長的兒子:「這麻煩你了,非常感謝。」
「咦?喔……那年輕的修士怎麼了?」那人收下紙包裹後好奇反問。
仇敬之思考了會兒,回答:「他昏倒了。」
「欸?什麼狀況啊?」
再想了會兒,仇敬之回應:「那孩子心智年齡只有五歲小孩的程度,很多事不懂怎麼表達,我猜想可能是在外頭勞作時就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吧?剛剛上去時就看見他昏倒在走廊上,等等我還得去看他的情況。」
「咦?看起來就很正常的成年人,居然只有小孩子的程度嗎?」
雖然在盛怒之間丟下景,現在也仍在氣頭上,但景的情況他也擔心著,傷得該有多嚴重才會在破除偽裝前就先七孔流血?一旦稍微冷靜下來,他就被擔憂的情緒給滅了頂,要他繼續給鎮民祈禱、聽鎮民們說話已經是辦不到的事了。
「抱歉,各位,我收留的那個孩子出了點狀況,現在必須去照顧他,先失陪了。」
說完後,他轉身離開禮拜堂,那急促的步伐與蒼白的臉色看在鎮民們的眼裡,自然不好拉著他繼續佔用他的時間。只不過,因為這次突發事件的關係,仇神父收留了一個智力障礙年輕人的事,全鎮都知道了。
* * * * *
仇敬之急匆匆地打開書房門,距離他剛才離開不超過五分鐘時間,再見到景時,他已經倒在地板上,毫無動靜。
「嘖。」反手鎖上門後,他才來到景的身旁,扶起他的上半身,觀察他目前的身體情況。
已然沒了呼吸和心跳,體表相當冰冷,如果是一般人,這大概就是死透了,但景的人類外觀只是偽裝,只要還沒完全消失,仇敬之就認為還有得救。
如果是其他惡魔,他可能無計可施,但對象是景,那急救方式就很一目瞭然了。他動手解開景的腰巾,脫去他的長褲,並且打開他的雙腿,但景那全是血的臉實在看了很倒陽,索性隨手將剛剛脫下來的長褲往他頭上扔:『這智障!如果救得回來一定要他加倍奉還!』
拜景所賜,他好端端一個正道禁慾傳教士現在就像個姦屍變態,再回數一下之前的情況,第一次救他像強姦他,第二次則是強迫口交,第三次居然是姦屍嗎?
手指探入景冷硬的肉穴裡,看來變成人類之後不只沒有誘人的氣味,也沒有那潤滑後庭的淫蜜了。他起身去抽屜裡尋來一盒看起來沒被使用過的滋潤藥膏,以指尖拈取了些,往景的下身緊穴裡去。
而他自己則花了更久的時間,才能挺進到景的身子裡去。
面對一副毫無動靜的死屍,他其實是毫無感覺的,他該為了自己一世清譽放著景不管,任由他自行消滅,反正,區區一個只會幫倒忙的魅魔,留著在身旁只會闖禍不是?所以說,他到底有多想留著景在身旁,才強逼著自己進行這種毫無人道、幾乎等於酷刑的行徑?
『可惡,給點反應啊你這廢物……』
毫無感覺的情況下,他進行得很機械,也相當不順利,直到景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他才在那臨界的焦急硬是把自己給逼了出來,見到景抽了一下身子、咳了一聲後,他才總算是鬆了口氣,勉強讓他趕上了。
景的身軀再度鮮明具體,肌肉變得柔軟,胸口也有了明顯的呼吸起伏,他聽見了急促的喘息,那原先由他硬擠進去的小徑如今正主動絞緊了他,並且有著陣陣抽顫,這些細微的反應令他下腹內酥麻起一陣緊熱,那是剛才他折騰了半天都感覺不了的熱能,正在他下身積起一股猛勁蓄勢待發。一見到景的手正要去拿開罩在他臉上的褲子時,他急忙探身一手擒上那手腕,景應著他挺身的動作發出一聲吃痛的哀鳴。
景那一聲撩得他既心慌又心喜,但仍然是得為他現在的舉動做解釋:「不準拿開!現在我不想看到你的臉!」
聽見他這麼說,景的身子明顯一僵,陷入沉默。
明知道剛才那句話不解釋很傷人,但仇敬之現在也拉不下臉跟景道歉,尷尬一陣後,是一聲輕嘆:「你這蠢材,不會是為了要我餵你精氣,才故意把自己傷得半死不活吧?」
這絕對沒可能的說法才引得景立刻反駁:「不、不是,我沒那個意思……」
景的語氣瞬間轉弱後就沒下文了,等不到他的解釋,仇敬之下身用力一頂,頂得景十指在地板上使勁抓撓,又是一聲叫痛:「啊--別、別這樣、神父!」
「蠢貨,叫你反省,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
接連數次挺進,令景接連哀吟與喘息,那被撞得破碎的支字片語,隱隱帶著低泣:「知、知道了、神父、拜託、別、啊、我知道、知道錯了……我、呃、不該、把那隻老鼠、嗯!」
「你果然蠢到家了……」仇敬之咬牙切齒地在他身上猛進:「幾小時前才交待你別讓自己受傷,怎麼這麼簡單的叮嚀囑咐,你能轉身就忘了?」
「對、對不起!」
仇敬之將動作緩了下來,便聽清了景抽泣的聲音:「……請不要討厭我……您想怎麼處罰我就處罰我……但是求你了……不要討厭我……」
『任誰聽到這樣的祈求,都會心軟吧?何況,那是你。』雖然隔著一條褲子,但仇敬之還是探手在那頭上揉了揉,低身抱緊那不停抽顫的溫暖軀體,以著歛去怒意的平靜聲調:「現在我要做點事洗掉剛才噁心的記憶,就便宜你這回了。」
景抬起雙手扣緊他的肩胛,在他的懷裡哽咽喘息,因為看不到臉,而不禁想像起他現在雙目含淚的迷亂表情,心跳不禁紛亂如麻而疼得緊,那胸口的疼令他不由自主地攢緊了景的身子,如同景正緊緊絞著他顫抖那般使勁。
強抑著掀開衣物親吻他的衝動,他滿心地祈求:
『多發出一點聲音,不要安靜……讓我知道你還在這裡。』
* * * * *
完事之後,仇敬之拖著疲憊的身子,親自下樓去打一桶水回來,在臥室裡給景擦洗身體,換過一身乾淨的衣裳。
景的皮膚很白,他不禁想著,似乎很容易就能在那上頭留下痕跡,但他依舊沒做什麼,眼睜睜地看著景穿好衣服、拉高衣領,遮去令他目不轉睛的地方。
在床上稍事歇息後,仇敬之才問:「為什麼那麼做?」
雖然他生氣景不聽話的事已經讓景知道了,但在冷靜之後,他也同樣認為,自己該知道景的想法和那麼做的動機。
「呃……」景的視線上飄,像在回憶、思考、梳理脈絡後,才回視仇敬之:「你說哪件事?」
「……裝傻不會顯得你比較可愛,除了你用驅魔咒消滅掉籠子裡的大老鼠,還能有哪件事?」
仇敬之的短暫沉默像是已經想過一千種滅掉他的方法,景這才打了個冷顫,撫了撫雙臂強迫自己冷靜,才迴開視線囁嚅起:「唔……就是……他想哄騙我打開籠子放他出來,我那時本來是想套看看能不能知道他在這鎮上的同伴的消息,但是他馬上就看穿我沒要放他出來的意思,罵了我一頓、講了不少難聽的話,我就……」
「被激怒了?」
仇敬之冷冷地反問,他點了點頭,不敢回視那冰冷的視線:「而且其實我也很想……當個能幫得上忙的使魔,所以那時我腦袋一熱,只想知道我能不能用驅魔咒驅魔……」
仇敬之沒好氣地打斷他的話:「我只要你幫我叫你幫的事。擱著我要你做的事不做,差點把自己弄沒了,這算哪門子幫忙?」
景連忙下跪磕頭:「我知道了!我好好反省!我不會再犯的!請原諒我吧!」
景看著像成年人,見識與智商卻像個小孩子似的,有很多事需要他拿出耐心慢慢教,這是他早就有做過心理準備的事,只是,他這人本來就沒啥耐心罷了。見景一副怕他又很依賴他的模樣,他自己也說不出該高興還是難過,但,可以的話,果然還是不想面對那不敢接近他、不敢直視他的哆嗦樣吧?
見他又把頭壓得看不見他的表情,仇敬之輕嘆一口氣,放軟了態度:「你過來。」
聽他的嗓音再度溫和,景這才起身,低著頭來到床畔,沒有仇敬之的指示,他不會直接跳上床、臥到他身旁,或直接抱上他。所以仍舊是仇敬之出手將他揪上床、把他攬到身上,直視那對現在只離他十公分的藍色眼瞳,景沒辦法忍受和他對視過久,不到一秒時間就會開始亂飄,像極了羞怯的樣子。
但那表情,看起來也很像心虛。仇敬之冷下了語調問:
「你說你想成為幫得上忙的使魔,這倒讓我不懂了,為什麼?」
惡魔的本性不應該這麼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