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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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8-25
畢業後,我便回了老家。
一言難盡,我一參加完我的畢業典禮,大伯就急沖沖的給我打了電話,要我回老家。
我公車都座位都沒捂熱,便急忙招了一台計程車跑回去,回去後才發現我那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的爹掛了,只留下沒啥價值的老宅給我。
我對老家的記憶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一般,明明十分熟悉,卻半點記憶都不存在。
人家好久不見的爹馬都留好幾百萬,我爹怎麼這麼不爭氣,啥都沒留。
我只能靠我唯一的才能,驅鬼 ,賺錢。
我這人從小就看得見鬼,我大伯說我爹也看得見,這是遺傳,導致我從小被嚇到大。
我祖上就是驅鬼的,天生有陰陽眼。
「我操你媽,司徒奕,我煙呢?」,我大伯氣得大罵,就只因為我剛剛不小心把他最後一根菸給抽了。
我抽著菸,翻著老家的古籍:
「陰曆每月十五,丑時,提小圓鏡
趨往墳地一角落,閉左眼、睜右眼
鏡面朝北,背朝墳地
半炷香,尋一影,背趨之
可見鬼趕集。」
「我嘴上呢!」,我往兜里掏了掏,掏出二百塊放在桌上給他買菸。
他走了過來,拿走那二百塊,「別看那種邪乎的玩意兒了,我等一下還得去藏綾村。」
「藏綾村?那地兒地相不是賊陰的,咋又突然要去?」,我從書裡抬起頭,不解的問。
藏綾村我去過一次,那地方連八字重到壓死人的我都暈,在那兒過夜時還被鬼壓過一次。
我見大伯的眉頭深鎖,拿起香往神明桌那拜了拜,嘴裡默念著,祖先保佑祖先保佑,然後又轉過身來,「司徒奕,你給我待在家別亂跑,最近別幫別人驅鬼了。」
我沒往心裡去,抽了口菸,「我還能有啥事,頂多賭博被人打而已。」
「聽沒聽懂!」,大伯用力拍了桌子一下,嚇得我抬頭看了他一眼。
「聽到了聽到了!」
在大伯走後,我便去後院裡喂大黃,後面的井裡的風聲今天挺大的,我回房裡準備睡覺還時不時聽到。
夢裡,一個女子流著淚,跪坐在杏花樹下,嘴裡不知叨唸著什麼。
落花飄下,一個男子走到她身邊為她撐傘。
場景一換,那個女子掐著另一個個女子的脖子,眼神怨恨的瞪著她,「都是妳,都是妳的錯。」
我被這場景嚇得一哆嗦,拔腿就跑,跑出門後來到了一棵樹下。
只見剛剛被掐著的女子,拿著白綾,流著淚。
我突然被一聲一聲的哭聲給嚇醒,醒來後,哭聲倒是沒有,只有大黃的叫聲
大黃像是狂犬病發一樣,我走了出去,見大黃對著那口井吠個不停。
我看了那口井,啥都沒有,我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咋了,是不想活了,想被做成狗肉包子是吧?」
大黃還是怒瞪著那口井,呲著牙。
我哆嗦了一下,點了根菸,心裡暗暗決定明天去村南那間城隍廟拜拜,順道求個平安符回來。
只見一陣風吹來,我的菸和神明廳裡的蠟燭都被風吹熄,大黃也兇狠的吠了起來
我暗道不妙,神明廳的蠟燭可是我年初請神下來點的,哪有這麼容易就被吹熄。
我咬破手指,拿著血往地上畫了個法陣,只見周圍塵土飛揚,還有個東西不停的想我的法陣裡闖。
我拿出畫筆畫了個太極,嘴裡默念,「五行者,一陰陽也,陰陽,一太極也。
破魔,退!」
那東西總算是現形,嘴裡哭喊著,眼裡還留著血。
它望著我,嘴裡不停的說著,「還我命來。」
「馬的,我是要怎麼還你命,自殺嗎?而且我認識你嗎?」
它突然哭了起來。
我被哭得心煩,畫筆一畫,把它送回冥界。
黑壓壓的天空總算恢復了正常,大黃身體卻斷成了兩截。
我看著天空翻白的魚肚,埋了大黃。
「你安心的去吧 ,我會在找隻狗陪我的。」
我心裡其實挺難受的,大黃怎麼說也陪了我四年。
我坐在門前喝著酒,抽了一整天的菸,心裡滿滿的都是大黃的叫聲。
快晚上時,有一台黑色賓士停在我家門前,有一個老人走了下來。
那人有著濃濃的山西腔,「我找司徒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