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 明智的反擊

班長帶著零想從他們之前逃走的地方離開，可是這裡已經被重新加固，無法出去，這樣就祇能試試按照暗月告知的方法離開了。

其實班長一直不完全相信暗月，所以對暗月提出來的方案多少有所保留。他猶豫了一會問：「零，你說我們可以相信暗月的話嗎？」

「當然不可信，你確定這個通道可以通向廚房？」零反問。

班長點點頭：「這倒是沒錯，當時我們逃獄的時候明智親自證實，這裡可以通向食堂那邊的廚房。」

「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祇有我、瑪莎和一個叫竹野的囚犯。」

「瑪莎曾經與暗月相遇，會不會透露了什麼？」零有些懷疑。

班長思考了一會： 「我想起來了，當時明智在這裡探索出路時，瑪莎還被關在單間囚室，所以他應該不知道這裡可以通向廚房的事。」

零拍了拍班長的肩膀：「既然如此我們就去看看，暗月至少應該自己親身去過。雖然他有可能背叛我們，但是他亦無路可退了。鬼塚是非常記仇的人，他意圖強姦鬼塚的千金，就註定祇能助我們天誅鬼塚。」

班長亦表示同意，然後兩人就順著下水道一直向廚房前進。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因為這個下水道要通過操場、食堂最後才到達廚房。越接近廚房，通道內油污就越多。走到廚房後有一個生鏽的金屬蓋子，輕輕一推就開了，明顯螺絲已經被人卸掉。

班長與零分別從下水道中爬出，現在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十分安全，還不時可以聽到操場那邊吵鬧的聲響。

班長聽了聽外面聲音：「看來操場那邊已經打起來了。」

「嗯，我們動作要快一些，要在他們發現這裡之前離開。」零點頭道。

班長觀察了下四周：「暗月說在第三個灶台後面牆上的磚頭可以移動，把可移動的磚拿出就可以離開這裡。」

「希望不要被暗月騙了。」說完零走到第三個灶台前用力拉扯，灶台後方果然有幾塊磚是鬆的。

班長將磚拿開：「看來暗月的話不假，這裡應該可以出去，走吧！」

零看著操場那邊：「希望暗月他們可以順利從這裡逃走，這裡的人都有協助我們這次行動。」

班長笑了笑說：「放心吧零，順利斬殺鬼塚後，段藏大人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公道的。」

零默默地點點頭：「希望如此吧，我們先出去再說。」

班長與零爬入廚房牆角的洞，從洞中一出來到了一個擺滿一排一排服務器的房間。這裡到處都閃爍著光點，那些光都是機器上的指示燈發出的。班長與零一走出服務器房，進入了一個有許多液晶屏幕的地方，地上還有一具屍體，仔細一看這屍體竟然是仁。

班長立即想上前查看被零拉住，零指了指仁屍體旁說：「你看見那些細線了嗎？如果沒錯這是一個陷阱。」

班長作了個抱歉的表情：「零，還好你細心，我竟然如此大意。」

在仁的屍體旁邊有很多半透明魚線般粗細的線，這些線都纏繞在仁身上，在昏暗的光線下確實不容易看清。

零向班長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然後自己慢慢地走到仁屍體附近，零順著線追尋躲藏在另一頭的守衛。忽然零看到在資料櫃後有一個人影閃過，他並沒有急著追擊，而是觀察四周其他人的位置。

當他掌握了所有人的位置後，突然高速移動，就像是消失在空氣中一般。緊接著漆黑的房間內不同的位置，都劃出了閃亮的刀光。

「喔，真的很精彩，零你消滅了幾個？」班長忍不住問到。

零冷靜地回答：「4個守衛，還有一個暫時活著。」

「等等，先不要殺他。」班長立即趕到零身邊，看到了一個守衛雙手被切斷，肚子亦被劃開連腸子都可以看到，看傷口的位置像是一刀所為：「這是一刀造成的嗎？」

零用腰封旁垂下的布，將自己忍刀上的血跡擦掉回答：「沒錯，原本是要直接斬斷脖子的，可是他突然衝上來就變成現在的局面。」

班長拍了拍零說：「本來應該我來保護你的，怎麼總是被妳搶先一步，這樣正好可以問問他韓有什麼部署。」

班長走到那半死的守衛身前，一隻手拉住守衛的領子將他拉起。還沒開口問，零突然一刀插入了衛兵的喉嚨之中，守衛當場死亡。班長仔細一看，發現那衛兵嘴裡掉出一隻毒針。

零把班長扶起說：「想盤問匿名者可不容易。」

班長露出自信的表情：「沒錯，不過我的拷問技巧亦不差，反正能得到多少是多少。不過我剛剛確實有些大意了，應該一上來就先打爆他的嘴。」

這時忽然從房間暗處傳來女性刺耳的笑聲，班長和零異口同聲：「是蘭鈴！」

「沒想到我還挺有運氣的，在這裡竟然可以遇見你們。」蘭鈴似乎感到很興奮。

「就是妳殺死了仁？」零冷靜問道。

蘭鈴壞笑了幾聲承認：「沒錯，她可是非常不好對付呢。」

班長激動地喊道：「蘭鈴你出來，不要躲在暗處說話。」

「你們太心急了，試試找找我在哪裏吧。」接著好像房間內原本就昏暗的光線又暗了，就連班長和零都相互見不到彼此。

班長自語：「這是蘭鈴的能力嗎，她竟然可以操控光線？」

「不，這應該是幻術，現在我們落入了蘭鈴的控制之中了。」一旁的零回答。

話音未落，從漆黑房間的四面八方都有許多白色的繃帶直飛過來攻擊，還好零和班長身手敏捷避開。但是繃帶越來越多，並且它們都很鋒利，班長身上已經被劃出了幾條傷口。

零一邊用忍刀斬斷那些繃帶一邊感受身邊的動靜，現在看不清就祇能靠直覺。

「蘭鈴，妳身上有多少繃帶，用完了小心走光。」班長戰鬥中還不忘調侃對方。

「峰，沒想到你對我還有非分之想，這可不太好喔。」蘭鈴回應道。

這時零悄悄靠近班長小聲道：「我們分頭行事，蘭鈴本體掛有許多鈴鐺，祇要有危險靠近就會發出微弱的聲音，一聽到聲音就表示她的真身就在附近。」

說完他們立刻分頭向房間兩端奔跑，零一邊跑一邊斬掉那些阻擋他前進的繃帶，突然零察覺到火遁的味道，眨眼間他附近的所有繃帶都同時發生了爆炸，瞬間火光吞噬了零。

班長那邊亦發生了爆炸，還好他使用土遁擋住了攻擊：「現在可以使用五行遁術了，真是感覺暢快了許多。」

「嗖」的一聲，班長的土遁形成的擋板被繃帶斬成了兩半，還好及時躲閃並沒有受到致命傷，不過肩膀亦被劃傷流了不少血。蘭鈴沒有給班長喘息的時間，立即發動一連串的進攻，不斷將班長逼到角落。

班長對於這樣高度攻擊的確有些應接不暇，那些繃帶有時爆炸有時如同刺刀，祇能步步後退直到退無可退。眼看自己被逼到沒有退路，而對方的攻擊越來越猛烈，現在全身都已經體無完膚了。

就在這時班長忽然聽到了一聲奇怪的聲響，到底是什麼聲音呢？他恍然大悟，這應該就是鈴鐺的聲音，而聲音傳來的方向正在自己身後。於是他立刻轉身向後方使出土遁「峰之拳」，自己的整個手臂瞬間附著了厚厚的岩甲，這拳直接朝著蘭鈴的頭部衝去。

原本想從後方偷襲班長的蘭鈴措手不及，條件反射用右手防禦，結果這隻手被打的粉碎性骨折，要是這拳擊中了頭部恐怕命都保不住。不過在混亂中，班長還是讓蘭鈴逃跑了。

受到重傷的蘭鈴緊急回收繃帶，讓這些繃帶全部都纏繞在手臂上，這樣她的手臂又可以活動自如了。治療好自己後蘭鈴轉身向零方向衝去，想解決零。她意識到自己身上的鈴鐺會暴露行蹤，所幸將身上有鈴鐺的紗布全部脫下，全裸上陣。

蘭鈴突然加速，然後故意在零身旁釋放了幾顆炸彈分散他的注意，接著自己就直接衝向零的背後。就在要得逞的瞬間，突然零被班長一手推開，班長露出自信地微笑說：「等妳很久了蘭鈴婆婆！想傷害零，要先問過我！」

然後班長用「峰之拳」，不偏不倚地擊中了蘭鈴的面頰。她即刻被擊飛，重重地撞在了牆上。她的臉都被打的變形了，受到了致命的重創。

班長與零走到奄奄一息的蘭鈴身邊查看，蘭鈴用微弱的聲音問：「你們怎麼知道我的位置的？」

零冷靜地回答：「你手臂受傷後，用了大量的能力在醫療上，所以黑暗的幻術已經消失了。再加上妳使用炸彈來干擾我時，峰就可以精準找到妳。」

班長笑道：「蘭鈴，妳的皮膚還真不怎麼樣，身為女人還是要多保養一下。」

蘭鈴聽了這句話就陷入了昏迷，零本想給蘭鈴做一個了結被班長阻止了：「算了，她的臉都成這樣，估計沒臉再出來破壞我們的事情了。」

零把忍刀收起：「我們要趁著韓在監獄中的機會離開，現在剩下的時間並不多。」

其實這個時候韓已經被暗月殺死了，這是班長和零完全沒有料到的事。

暗月躺在陰暗的下水道中，貌似還有著沉重的呼吸。他的傷勢非常嚴重，很有可能有致命的危險。

忽然暗月在一陣猛烈的咳嗽聲中醒來，他摸了摸自己腹部的傷口，依然忍痛爬起，向前走了幾步，來到牆上有標記的地方。接著他趴下身子用手在水溝裏尋找著什麼，不一會他從水溝中拿出了一對單手鐮刀。

暗月親吻了下鐮刀說：「還是你比較順手。」

現在的暗月一瘸一拐地向廚房方向前進，同時在操場上的囚犯們還在氣勢高昂的戰鬥。因為韓不知去向，所以獄警和守衛紛紛敗退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他們擁有著全套裝備，可是遠遠無法抵擋嚮往自由的心。

暗月一來到廚房看到灶台已被搬開就笑道：「看來他們別無選擇必須相信我，太好了，相信我就對了，一定要剷除鬼塚。」

雖然暗月傷勢不輕，但是他依然加速衝向灶台，立即從後面的洞穴鑽出。等他來到控制室時聞到有淡淡的血腥味，仁的屍體已經被班長他們帶走，其他守衛的屍體和昏迷的蘭鈴依然保持原位。

暗月直接衝向了控制台，然後把監獄中所有的門都開啟，使得那些被困住的囚犯都可以又機會逃離。把所有門開啟後暗月好像喘不上氣了，祇好慢慢地坐到地上靠著牆邊休息。

暗月笑著小聲自語：「這可能是我最後可以做的事情了。」

就在同一時間，明智和瑪莎已經成功抓住了出賣大家的臥底，出乎意料的是他並不是元，被明智綁起來的竟然是一直很少說話的煞。

明智皺了皺眉頭問：「元和成田是不是已經遇害了。」

煞大笑：「不要問幼稚的問題明智，他們的下場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們抓了我一樣會失敗，沒人可以和鬼塚大人鬥。」

瑪莎走到煞身旁：「我有件事不太明白，既然你是鬼塚的人，為什麼不在我們展開天誅行動時就通知鬼塚將大家一網打盡？一旦開始天誅之後變數就會增加，這樣一定對鬼塚不利，作為曾經是護衛軍團的你應該清楚。」

「這我沒必要和你說。」煞拒絕回答。

站在旁邊的明智分析：「祇有三種可能，一、鬼塚太過自信命令你這麼做，二、你對鬼塚並不衷心，想看看哪邊勝算高站在哪邊。三、鬼塚根本不在這裡。」

煞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明智，你不要自作聰明，鬼塚才不會為了躲避你們離開這裡。」

明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喔，原來是第三種，煞你提供的情報很有用。」

煞緊張地大喊：「你亂說什麼！我說鬼塚在這裡。」

明智冷靜地向煞講解：「在三個選項裏你對第三項特別緊張，你的行為已經出賣你了。現在你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我們放出你和我們合作的消息讓鬼塚知道，二、是你真的和我們合作。」

「殺了我吧。」煞低著頭說。

明智搖搖頭：「我們不會殺你，不過鬼塚就不一定了。」

瑪莎拍拍煞的臉：「我感覺到你就是個怕死之人，不然你早就可以自殺了不是嗎？」

煞沈默了一會開口說：「好吧，我不想死，不過我不知道鬼塚在哪裏。」

明智笑咪咪地講：「祇要你合作，我就有辦法知道他在哪。」

瑪莎問：「明智，現在我們怎樣可以聯絡到其他人？」

「這就要靠煞了。」明智嚴肅地看著煞的眼睛說：「你應該知道哪些人還活著吧。」

另一邊，班長和零把仁的屍首妥善安置後，準備去鬼塚辦公室方向執行天誅任務，就在這時他們的密碼通信器再次傳來信息。

班長看完信息後對零說：「不好，明智被俘，我們要先救他。」

「會不會是陷阱？」零有所顧慮。

班長毫無顧慮地講：「就算是陷阱，我們亦不能見死不救。」

「峰，你真的很有情意，即使會導致任務失敗亦無所謂嗎？」

「沒錯，我們失敗段藏依然會再派人來，可是如果明智有事，將會無法挽回。」

零被班長的這番話打動了，因為他已經經歷過兩次失去自己重視的人，班長說的很對不可以，不可以再讓這種事發生：「走吧，我們去營救明智！」

其實明智並沒有被俘，這一切都是一種策略。

被繩子綁住的煞問明智：「為什麼要說你有危險，現在有危險的明明是我？」

明智看了他一眼講：「現在想要峰相信密碼通信器傳過去的信息很難，不過如果同伴有危險的話峰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瑪莎說道：「峰的性格一點都不像匿名者。」

明智向瑪莎做了一個鬼臉：「你總想和別人決鬥的性格，亦很不像匿名者。」

煞撇了撇嘴：「要我收到這樣的信息一定認為是陷阱，我可不認為他們真的會來。」

明智微笑著講：「如果是零一定不會來，他是一個謹慎的人，他覺得有什麼危險一定選擇逃避。但是峰就不同，不管面前有多少凶險他為了朋友義無反顧，並且一定會影響身邊的人一起行動。」

煞問：「你就是利用峰的性格將其他人一起帶過來？不出意外峰、零和仁還活著。接下來明智你有什麼想法，我們如何可以得知鬼塚的位置。」

「你認為鬼塚信不信你？」明智反問。

「應該相信我，不然他就不會讓我做臥底了。」

「不過我認為鬼塚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從你的密碼通信器收發的一切信息鬼塚都可以看到。」

煞點點頭：「這就是假裝自己被俘的真正原因嗎，可是我們怎樣才能知道鬼塚的位置呢？」

明智沒有回答走到一旁問瑪莎：「有信心嗎？」

瑪莎自信地說道：「當然，鬼塚這種膽小的小人一定不能放過。」

煞質疑：「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權利使人腐化，就算是段藏一樣會變成下一個鬼塚。你們幫助段藏叛變祇是被利用的工具，死了這麽多人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