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屬於何方，灰豹？(下)

　　薇德瑪絲‧妲可尼別無選擇，只能向山下的阿弗卡海豹軍團求援。幸運的是，山腳下的戰鬥正朝向她所期望的方向發展。哈波海豹在阿弗卡海豹、北極熊的夾擊下，只能退到豹嘴山山腳下的一處集會石台，死命守護身後的老弱婦孺。



　　「放棄吧。就是拍扁肚皮，哈波也救不了你們！」

　　計畫的進行是那麼的順利，以至於史壯西尤‧象鼻哈哈大笑、不禁為自己的獨到眼光感到驕傲，更嘲笑哈波海豹的愚蠢，始於對情報的不重視。

　　「一群蠢豹，就知道守著老家、連北極熊被吾等控制都不知道！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與史壯西尤‧象鼻的洋洋得意相比，歷經漫長的戰鬥，以博魯伯‧畢格諾為首的聖騎士無不疲憊，光是抵禦攻擊便已耗盡全力，更別提出手反擊。

　　「可惡、可惡！為什麼北極熊會跟牠們一起？」

　　即使是哈波教下第一聖騎士，博魯伯‧畢格諾也無法察覺，潛伏於北極熊體內、漆黑的弗卡之霧，正蒙蔽北極熊的雙眼、導致牠們眼中只有哈波海豹，再無其牠獵物。

　　「不行！現在不是說喪氣話的時候」受到聖騎士的榮譽與責任驅使，博魯伯‧畢格諾高速拍肚、再度穿上光之鎧甲，並高舉氣球鼻子，向所有聖騎士同胞喊道：

　　「堅持下去，白海豹祭司就快下來了！」

　　只要預言之豹與司菲雅聯手，我等便能扭轉局勢！博魯伯‧畢格諾也許不知道，拖住司菲雅‧懷特的阿弗卡海豹是何方海豹，但牠始終堅信，只要席李與司菲雅‧懷特順利會合，區區北極熊、甚至是眼前的阿弗卡海豹軍團，全都不是對手。

　　「嘿！你個大塊呆，有種跟我決鬥嗎？」

　　在那之前，博魯伯‧畢格諾必須先穩住陣型。為此，牠不惜以身犯險、向史壯西尤‧象鼻發起挑釁。按理來說，此法簡單粗暴、且無比有效，對長年沉浸於憤怒的阿弗卡海豹來說，沒有什麼比哈波海豹的挑釁更來氣。

　　「區區氣球鼻子，也想嚇倒吾？」

　　「看我嚇死你！」

　　博魯伯‧畢格諾見對方輕視自己，當即衝出陣勢，打算殺個出其不意。只可惜博魯伯‧畢格諾改不掉進攻時、喜歡大聲嚷嚷的壞習慣，使得偷襲以失敗告終。



　　「滾一邊去！」史壯西尤‧象鼻不屑理會、隨意伸頭一頂，巨大的力道頓時將體型不足自己一半、頭頂氣球鼻子的博魯伯‧畢格諾掀翻在地。

　　此刻，雙方的局勢優劣，如同史壯西尤‧象鼻與博魯伯‧畢格諾之間的體型差距，為全體哈波海豹帶來前所未有的無助。



　　「啪啪啪──！」

　　有些哈波海豹繼續拍肚，只因為牠們相信哈波、相信愉悅，始終如一。

　　「我、我拍不動了。想吃鱈魚。」

　　有些哈波海豹因為沒吃飽，因而喪失拍肚的力氣，當真是萬般無奈。

　　「不──，哈波，別離開我們！」

　　有些哈波海豹試都沒試，只是仰頭問天、一味的哀嘆哈波背棄自己，與其牠同胞形成鮮明的對比。



　　所幸事實並非那些悲觀的哈波海豹所想。哈波從未背棄牠們，只是因為阿弗卡的阻礙，代表祂意志的海豹被耽誤些許時間。

　　「象鼻，幫幫余！」

　　來自頭上的呼救聲十萬火急，致使史壯西尤‧象鼻不禁皺起眉頭、沒好氣的抬頭吼道：

　　「但願妳有個好理由，薇德瑪絲！」

　　由於在先前的戰鬥中消耗過多弗卡之霧，薇德瑪絲‧妲可尼力不從心，只能使盡吃奶的力氣、全速飛向史壯西尤‧象鼻特地為她空出的位置。

　　「別想跑，黑海豹女巫！」

　　薇德瑪絲‧妲可尼還來不及喘氣，兩道白光從天而降、落在博魯伯‧畢格諾身前。

　　牠們不是別豹，正是博魯伯‧畢格諾期盼許久的海豹──司菲雅‧懷特以及席李。二豹的到來，為眼前的戰局吹響反擊的號角。

　　「終於來了。我可以抱怨幾句嗎？」

　　博魯伯‧畢格諾的戲言，換來司菲雅‧懷特嚴肅的回應：

　　「不行。有時間抱怨，還不快退回去休息？」

　　位高權重的白海豹祭司都這麼說了，博魯伯‧畢格諾無奈、只能默默退下，接受同胞的看護。如此一來，司菲雅‧懷特再無顧忌、全副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由阿弗卡海豹與北極熊組成的詭異陣勢。

　　「以哈波之名，驅逐你們！」

　　稚嫩可愛的呼喊如同天籟，傳入在場所有生靈的耳裡，並帶來司菲雅‧懷特的第一波攻勢。



　　「吼嗚──！」

　　首先受到影響的，當屬作為先鋒、將哈波海豹團團包圍的北極熊群。受到司菲雅‧懷特呼喚、閃耀遠勝太陽的愉悅朝陽照耀，藏於體內的弗卡之霧難以忍受，紛紛脫離北極熊、試圖逃離光芒的照耀。無奈一切都是徒勞，在弗卡之霧接觸到光芒的瞬間，煙消雲散的結局已成註定。

　　「吼──，頭痛……嗯？這裡是哪裡，怎麼有這麼多海豹？」

　　除卻弗卡之霧的影響，北極熊們無不疑惑、為何自己被兩股海豹群前後包夾？好在北極熊們的記憶力不差，牠們很快便認出身後的阿弗卡海豹。

　　「是黑色瘋豹，跑啊！」

　　一部分北極熊像是看到某種不祥之物，爭先恐後地跑向南邊的大冰河。其他北極熊搞不清楚狀況，也加入這場立場顛倒的逃亡，除了體型大於其他同類、一目失明的北極熊老大。

　　「去你的黑色瘋豹。下次再見面，第一個就要你的命。」

　　儘管內心充滿憤恨，但北極熊老大深知雙掌難敵四腳的道理，落下狠話後便緊隨同類的腳步，快步跑向南邊、頭也不回的躍入大冰河。



　　「哼，跑了也好，省得吾花時間處理。」

　　史壯西尤‧象鼻氣到不行，恨不得直接衝向司菲雅‧懷特、席李二豹，將牠們壓成肉泥。但見對方異常閃耀的哈波之光、轉眼便消去薇德瑪絲‧妲可尼費心施展、奴役北極熊的詛咒──無邊憤怒，史壯西尤‧象鼻的內心已有計量，說什麼都要扳回一城。

　　「所以，可否幫我介紹一下，這隻灰豹是何許豹也？」

　　史壯西尤‧象鼻不問身後的薇德瑪絲‧妲可尼，而是向眼前的司菲雅‧懷特發起質問。是的，史壯西尤‧象鼻的用詞或許委婉，但隱藏其中的憤怒，絕大多數的海豹為之震顫，就連作為同胞的阿弗卡海豹也無法倖免。

　　「哦？這年頭的阿弗卡海豹，竟然懂得問問題？」司菲雅‧懷特絲毫不懼、挺起胸膛說道：「只可惜，你問錯海豹了。本祭司沒有義務回答你。」

　　司菲雅‧懷特信心滿滿，認為此話足以惹毛史壯西尤‧象鼻、令牠放出多餘的弗卡之霧，自己便可趁機削減對方戰力。誰知史壯西尤‧象鼻不但沒有生氣，甚至直接忽略司菲雅‧懷特、直面席李說道：

　　「哈波海豹何時選出這等祭司？一點戰場禮儀都沒有。」

　　看出史壯西尤‧象鼻的別有用心，席李並未直接回答，而是上前擋住激動的司菲雅‧懷特，以平淡的口吻說道：

　　「本豹席李，乃一尋常海豹也。敢問閣下是誰？」

　　「哈哈，還是真是會說話呀，灰豹！」史壯西尤‧象鼻怒極反笑，厲聲吼道：

　　「或許你真以為自己是隻尋常海豹，但在吾等的傳說裡，你這隻灰豹可是赫赫有名呢。吾主最忌諱的灰豹──預言之豹？」

　　見席李選擇沉默，史壯西尤‧象鼻抓住機會、發出高亢、挑釁意味濃厚的宣戰：



　　「吾名史壯西尤‧象鼻，乃阿弗卡海豹第一角鬥士！跟吾來場海豹決鬥吧，預言之豹！」



　　顧名思義，那是屬於兩隻海豹間的一對一決鬥。不分品種、信仰、居住地，只要是隻海豹，就能以各種名義、向另一隻海豹發起挑戰，最後由勝者提出條件、敗者必須全盤接受。至於是否要接受挑戰，全憑收到挑戰的海豹意志而定。

　　「海豹決鬥嗎？」

　　席李反覆默唸，腦海忽地湧現有關海豹決鬥、悠久且充斥愛恨情仇的景象。其資訊之多，絕不是一隻尋常海豹能夠經歷、見證的。儘管如此，席李依舊堅信，這確實是自己缺失的一部分記憶，只因為這段記憶中、彷彿觸手可及的鮮明，為席李帶來前所未有的歸屬感。

　　「沒錯，正是海豹決鬥。」史壯西尤‧象鼻見席李毫無反應，只當牠正陷入猶豫的洋流，順口補充說明：「對你們這群蠢豹來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是嗎？」

　　史壯西尤‧象鼻說到這裡，席李已然明白其用意。以眼下的戰況而論，哈波海豹看似處於劣勢，實則處於微妙的均勢之中。其根本原因，正是方才的戰力消長所導致。

　　「席李，別聽牠的！」

　　「吵屁吵！」薇德瑪絲‧妲可尼一邊喘氣，一邊向司菲雅‧懷特罵道：「要不要決鬥是牠們的事，區區白海豹祭司別插嘴！」

　　「要妳管，臭到發黑的雌豹！」司菲雅‧懷特不甘示弱、回敬對方的同時，不忘向席李耳語：「只要你跟本祭司聯手，這些罪豹根本不算什麼。所以……」

　　司菲雅‧懷特還沒說完，席李竟睜大雙眼、難得嚴肅的問道：

　　「妳確定？要是那樣做，能保牠們不受詛咒波及嗎？」

　　順著席李的視線餘光看去，由豹濟各親自率領的聖騎士團隊，全哈皮尼斯的平民海豹盡收眼底。其中，又以老弱婦孺佔大多數，一旦拒絕決鬥，開戰之際，縱然司菲雅‧懷特、席李二豹擁有扭轉戰局的力量，也難保全體海豹平安度過戰鬥。

　　「可是！」

　　司菲雅‧懷特的直覺告訴自己，席李的心意固然美好，但現在絕對不是接受決鬥的最佳時機，必須有所取捨才行。誰知道阿弗卡海豹至今是否仍嚴守海豹決鬥，這項被海豹一族全體視為共同標準、僅次於信仰的神聖規矩？

　　「沒事的。所以，盡妳的義務、為同胞增添愉悅吧。」

　　說完，席李挺身上前，向史壯西尤‧象鼻喊道：



　　「本豹接受這場決鬥。來吧，自稱角鬥士的阿弗卡使徒！」



§



　　「不愧是預言之豹，說話就是乾脆。不像那隻沒換毛的小屁孩，囉嗦個沒完。」

　　史壯西尤‧象鼻嘴上不饒豹，內心卻是暗自慶幸。只要這場決鬥成立，薇德瑪絲‧妲可尼便有機會休息、補充失去的弗卡之霧。再進一步說到這場決鬥的關鍵──時間，史壯西尤‧象鼻先是深呼吸、確認子幾的體力充足，再透過對自己對席李的觀察，無時無刻充滿憤怒的內心浮現自信。

　　「就算贏不了這小不點，吾也能撐到薇德瑪絲恢復體力。所以，趁現在累積憤怒吧，薇德瑪絲。」

　　結束最後的眼神示意，史壯西尤‧象鼻回過頭，與席李面對面、雙眼緊盯雙眼。

　　「來吧，小不點。就讓吾見識見識，預言之豹有多厲害！」

　　沒有事先討論、更沒有半點自作主張。雙方的最高領袖，司菲雅‧懷特、薇德瑪絲‧妲可尼不約而同的站到各自陣營的代表身旁，以拍肚為信號、宣告決鬥就此開始！



　　「啪啪啪──！」

　　席李率先拍肚，哈波之光不斷從體表散發、直到全身被白光覆蓋。

　　「啪啪──！」

　　史壯西尤‧象鼻也沒有閒著，規律的重複二重拍肚，向阿弗卡索要更多力量。隨著弗卡之霧不斷從身上冒出，史壯西尤‧象鼻僅剩下模糊的豹影。

　　對海豹一族而言，積蓄力量海豹決鬥中至關重要的第一步。只要累積足夠的力量，肯定能為後續的正面交鋒帶來優勢。

　　「哈，吾來也！」

　　粗略觀察席李身上的光芒，史壯西尤‧象鼻立刻意識到席李深不可測的愉悅，再拖下去可能會影響到後續的總體戰。對此，史壯西尤‧象鼻選擇搶先進攻，阻止席李繼續累積哈波之光。

　　仗著體型優勢，史壯西尤‧象鼻發起衝鋒，眼看就要輾過席李，卻見席李依舊悠哉地拍肚、彷彿危機從未存在過。一時間，黑白兩邊陣營分別發出歡呼與驚叫。尤其是作為見證者的女巫、祭司，她們聲嘶力竭的呼喊，完美的詮釋興奮與擔憂。

　　「──！」

　　在場所有海豹都沒想到，席李竟選在史壯西尤‧象鼻的肚皮來到面前的瞬間，一口氣釋放哈波之光、在周身形成一半球型光罩，恰好擋下史壯西尤‧象鼻泰山壓頂的一擊。

　　「還沒完呢，看招！」

　　史壯西尤‧象鼻抬起上半身，用力向下壓去、並一再重複，試圖壓碎身下的藐小光罩。卻忽略光罩中的席李，早已準備好下一步攻勢。

　　「牠想幹嘛？挖洞不成？」

　　接受同胞的緊急救治、恢復些許體力的博魯伯‧畢格諾不明所以，悄悄來到司菲雅‧懷特身旁。一來想聽取司菲雅‧懷特的想法，二是出於責任感，說什麼都要守在司菲雅‧懷特身邊，以防阿弗卡海豹突然發難。

　　「要真是挖洞，本祭司還不咬死牠？」

　　面對司菲雅‧懷特如此回應，博魯伯‧畢格諾沉默，靜靜的點頭回應。

　　很快的，席李不再躲藏，向史壯西尤‧象鼻發起突襲，而且是選在牠抬起上半身、重心挪移至下半身的瞬間。

　　碰！只見光罩一躍而起、挾帶驚豹的氣勢撞向史壯西尤‧象鼻。後者毫無準備，身形一歪、呈ㄑ字型倒地，為周遭的地面帶來一波輕微震動。

　　「感受愉悅吧！」

　　身在半空中、光暈環繞周身的席李甩動後鰭腳，重重打在史壯西尤‧象鼻的臉上。史壯西尤‧象鼻吃痛，一部分弗卡之霧隨之消散、露出底下的棕色毛皮。

　　「痛死啦。嗷嗷！」

　　史壯西尤‧象鼻不甘示弱，張嘴咬向席李，卻只咬到一嘴哈波之光、體內的弗卡之霧又被消去些許。一連兩次吃虧，史壯西尤‧象鼻怒火中燒、滿身肥肉不斷抖動，剩餘的弗卡之霧隨之顫動、集結，有如暴雨前凝聚的烏雲。

　　「吃吾一槍！」

　　史壯西尤‧象鼻一聲令下，弗卡之霧真的化為一朵積雨雲、從中射出一道漆黑閃電，直奔席李而去。但此刻的席李彷彿未卜先知，早在積雨雲形成的同時，輕輕拍響肚皮三下，部分哈波之光拖著尾巴疾馳而出，與漆黑閃電正面對決。

　　轟隆！二雷對撞，巨大的聲響震撼所有海豹、全身上下不自覺的抖動一陣，差點漏看二豹的下一輪對峙。

　　「嗷嗷！」配合史壯西尤‧象鼻粗曠的嗷叫，弗卡之霧化為猙獰的虎鯨，張大不滿利齒的嘴巴殺向席李。

　　「休想！」席李意念一轉，哈波之光凝聚、膨脹，變化為體型不輸虎鯨、滿臉堆笑的光之海豹。縱使霧鯨拚盡全力撕咬，也撼動不了光豹一根寒毛。

　　決鬥進行到這個地步，不少海豹以為這就是最後的高潮，紛紛高聲呼喊，期待對面被扳倒的瞬間。尤其是哈波海豹一方，司菲雅‧懷特對席李的獲勝充滿信心。

　　「區區憤怒黑鯨，怎可能打得過我等最高戰技──愉悅白豹？」

　　說著，司菲雅‧懷特不忘回頭，向博魯伯‧畢格諾進行確認：

　　「大家都收到本祭司的愉悅了嗎？」

　　「當然。」

　　博魯伯‧畢格諾簡短回應，帶給司菲雅‧懷特更多自信、促使她直接下令：

　　「一旦預言之豹獲勝，你們便隨本祭司出擊。救回同胞、消滅阿弗卡海豹。」

　　這時遲那時快，司菲雅‧懷特話音剛落，來自史壯西尤‧象鼻、意想不到的反擊襲來，將方才的美好計畫狠狠擊碎！



　　「哈哈，你中計啦，灰豹！」

　　趁席李尚未反應過來，史壯西尤‧象鼻雙腳拍肚，潛伏已久的弗卡之霧破土而出，瞄準席李身上、光芒最微弱的肚皮攻去。席李看出其中意圖、剛想伸腳拍肚，一旁的泥土又竄出一團弗卡之霧、死死咬住席李的前鰭腳。

　　「還沒完！」史壯西尤‧象鼻快步殺到席李面前，伸頭猛頂席李、使其四腳朝天，一時難以翻身。

　　「真正的痛苦，現在才要開始。」

　　史壯西尤‧象鼻露出壞笑、寬大的前鰭腳伸出，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席李施展怨念重重的甲豹！剎那間，空氣彷彿被寒風凍結，哈波海豹們無不睜大雙眼、為眼前的憾事發出驚呼。

　　「不──！」事情來得太快，導致毫無準備的司菲雅‧懷特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亂。



　　究竟，當預言之豹遭受甲豹詛咒、歸順阿弗卡海豹的瞬間，哈波海豹的命運將會淪落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