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本章節 2421 字
更新於: 2021-08-01
位於走廊處，沈蔚玟思忖幾秒後敲響門板，得到應答的聲音才開門走入病房。
「咦？蔚玟學妹。」沒料到沈蔚玟會特來探訪，江建豪訝異睜眼雙眼，隨即熱情地招呼，若不是手腳上還包著紗布，還真看不出有受傷住院的樣子。
可以的話不希望是在這種情況下敘舊，沈蔚玟抱著探病用的花束，無奈說道，「學長還是老樣子，這麼精力旺盛啊！」
江建豪，心靈調整師第六期畢業學生，因興趣而練就一身肌肉，是屬於身材較為精幹健碩的類型，留著一頭四六分的整齊頭髮，濃眉大眼且五官立體，麥色皮膚總是伴隨著燦爛笑容，充滿活力元氣之外也是個喜歡照顧後輩的學長。
「當然，區區小傷，怎麼樣也不可能病懨懨的躺在床上吧！」
精神飽滿笑著，江建豪的態度仍舊跟過往一樣，還不忘帶點捉弄的說話方式，「不過有這麼可愛的學妹探病，我是不是該裝得有氣無力一點？」
「少來，學長怎麼可能會病奄奄的。」從認識到現在都不曾看過學長有表現過沉斂的樣子，沈蔚玟果斷地吐槽，這是他們相處的互動方式。
「也是。」輕鬆微笑，江建豪瞥向沈蔚玟身後的男女，立刻詢問，「他們是妳的助手嗎？」
目光鎖定至周怡莫身上，他開朗地揮手，卻得到對方冷漠的點頭便無下文。
「嗯，是我在醫療和研究方面的得力助手。」說完，沈蔚玟將花束交付，順道請許睿程幫忙打理病房，這才指向江建豪病床旁的位置，「我能坐下嗎？」
「隨意點，不用客氣。」不介意周怡莫的反應冷淡，江建豪微笑說完，轉露幾分認真的表情，「既然妳會特地前來，那麼鍾郁雯的病歷應該是由妳接手吧！」
即使還沒聽到更換調整師的消息，光是看到沈蔚玟出現便能猜出大概情況。
「是的，但我知道的不多。」見江建豪的面色難得沉重，沈蔚玟也不敢對鍾郁雯的心靈世界抱持樂觀，「所以在接觸鍾郁雯前，我想知道學長碰到的情況。」
「嗯，家人說她以前並沒有暴力傾向。」
回憶鍾家說明鍾郁雯的轉變，源自於小六時遭受霸凌後開始變得性格扭曲，江建豪思忖著情況，「據說有些行為，就像崇尚災難事件的激進派。」
不願直接提起十五年前的災難，他避重就輕帶過。
當年處刑Disaster後，國際組織轉往追查銷聲匿跡的F組織，不過僅有抓到部分餘黨，並沒有完全根除惡意，隨著時間平息，社會暫時陷入緩和狀態，將名為絕望的毒瘤埋藏在人民心中。
在這之中，出現一些主張國家進步需要殘忍改革的激進派人士，雖然平時不過是喊喊口號，不至於做出跟F組織一樣的恐怖攻擊，卻也在無形中產生負面影響，引發社會變得更加混亂。
「當時的後遺症，讓許多人在不自覺中潛伏心理疾病。」
不確定鍾郁雯除了遭遇霸凌外是否還有受到其他因素影響，沈蔚玟眉色凝重，只覺得惡意留存在這麼年輕的孩子身上，實在太過殘忍。
若是成年人被判定無教化可能，基本上只有死刑或終身監禁的結局，但鍾郁雯年紀還小，要是被判處終身監禁，未來人生就只剩下苦難和折磨，毫無希望。
「不管怎麼說，她終究是個孩子。」
不希望鍾郁雯今後只能在監獄裡度過，所以才決定接下這個病歷，江建豪無奈笑著，其實對於自己治療失敗這點，其實心裡並不好受，「所以我才想救她。」
「我明白。」明白江建豪和自己一樣，都是發自內心想要拯救更多心理性疾病的患者，沈蔚玟正色道，「能詳細告訴我，關於鍾郁雯的心靈世界嗎？」
「真要說來，的確是有件讓我感到挺匪夷所思的事。」努力回憶當時情況，江建豪皺起眉色，「在鍾郁雯的心靈世界裡，住著一隻不停追趕她的怪物。」
怪物？對此感到疑惑，沈蔚玟繼續聽著。
「當時我判定怪物會傷害鍾郁雯，所以介入出手。」面色慘白，江建豪的語氣有些停頓，「但我迎擊怪物的瞬間，在沒有碰到的情況下被尖刺貫穿全身。」
「尖刺？」即便知道心靈世界裡發生什麼都不奇怪，沈蔚玟也難以解釋這種離奇狀況，只能猜想或許有某種現象正在發生，「難道是因為攻擊怪物？」
「我後來也想過這個可能，不過沒辦法證實。」自嘲的看向包紮的傷口，江建豪苦澀泛起嘴角，繼續說明，「麻煩的是當下沒反應過來，還差點信以為真。」
只要一瞬間的誤判就會讓大腦相信而反應到現實，雖然他及時被提醒晶片告知，強制脫離心靈世界，但還是因為遭受瞬間的衝擊，產生部分的自我暗示。
「至少運氣不錯，沒有被困在心靈世界。」
將繃帶拆開一些，讓沈蔚玟可以清楚看到他手背上的血紅痕跡，江建豪泛起苦笑，「如果沒有這些研發出來的保護機制，我在現實可就真的要變肉靶子了。」
就算幸運保住性命，今後還得面臨各項檢查，並暫時全面停止調整師的治療，想到自己沒辦法繼續幫助鍾郁雯，他心裡仍不免感到有些遺憾。
「聽起來的確有些棘手……」
如果必要時得跟怪物對抗，恐怕會花費不少時間，但潛入心靈世界的時間有限，這也是讓沈蔚玟感到頭疼的地方，「那心靈世界裡，鍾郁雯是什麼模樣？」
「心靈世界的她充滿恐懼，和現實狀態相反。」說起鍾郁雯在心靈世界的模樣，江建豪流露疼惜的目光，「不過心靈世界和現實有反差是正常的情況，所以我才會優先處理怪物的事情。」
如果怪物會襲擊鍾郁雯的話，當下這樣判斷並沒有問題……沈蔚玟點頭，腦袋裡得到的資訊卻還無法統整起來，現階段只知道鍾郁雯和剛碰到的王思祈一樣都是紅色數值，傷害程度都是最危險級的。
「謝謝你，學長。」暫且得到這些情報已經足夠，剩下得透過跟鍾郁雯的互動中獲取，沈蔚玟揚起嘴角，開口向江建豪做出承諾，「我會盡力去做的。」
即便知道危險，在承接鍾郁雯的病歷時，學長也沒有逃避自己在決定成為調整師後背負的使命──拯救心靈迷路的人，將他們的人生引導回正途。
面對令人尊敬的學長，她恭敬頷首，「請學長好好休息，今天就先告辭了。」
「嗯。」回望沈蔚玟的目光，江建豪展露笑容，隨後又故作輕鬆地岔開話題，「果然得稍微病弱一點，不然都在聊公事呢！」
「學長真愛說笑，沒人比你還要充滿活力啊！」瞇起眼眸，沈蔚玟吐槽地回應對方的玩笑話，隨後眼看時間不早，起身告辭，「我改日再來。」
告別離開後，她開口向周怡莫吩咐工作事項，「鍾郁雯的病歷，幫我安排到這幾天內。」
提到工作，周怡莫立即點頭，「明白。」
果然還是得在診療時親自確認病患的心理狀況才行。
抱持某些決定，沈蔚玟暗自想著。
「咦？蔚玟學妹。」沒料到沈蔚玟會特來探訪，江建豪訝異睜眼雙眼，隨即熱情地招呼，若不是手腳上還包著紗布，還真看不出有受傷住院的樣子。
可以的話不希望是在這種情況下敘舊，沈蔚玟抱著探病用的花束，無奈說道，「學長還是老樣子，這麼精力旺盛啊！」
江建豪，心靈調整師第六期畢業學生，因興趣而練就一身肌肉，是屬於身材較為精幹健碩的類型，留著一頭四六分的整齊頭髮，濃眉大眼且五官立體，麥色皮膚總是伴隨著燦爛笑容，充滿活力元氣之外也是個喜歡照顧後輩的學長。
「當然，區區小傷，怎麼樣也不可能病懨懨的躺在床上吧！」
精神飽滿笑著，江建豪的態度仍舊跟過往一樣，還不忘帶點捉弄的說話方式，「不過有這麼可愛的學妹探病，我是不是該裝得有氣無力一點？」
「少來，學長怎麼可能會病奄奄的。」從認識到現在都不曾看過學長有表現過沉斂的樣子，沈蔚玟果斷地吐槽，這是他們相處的互動方式。
「也是。」輕鬆微笑，江建豪瞥向沈蔚玟身後的男女，立刻詢問，「他們是妳的助手嗎？」
目光鎖定至周怡莫身上，他開朗地揮手，卻得到對方冷漠的點頭便無下文。
「嗯，是我在醫療和研究方面的得力助手。」說完，沈蔚玟將花束交付，順道請許睿程幫忙打理病房，這才指向江建豪病床旁的位置，「我能坐下嗎？」
「隨意點，不用客氣。」不介意周怡莫的反應冷淡，江建豪微笑說完，轉露幾分認真的表情，「既然妳會特地前來，那麼鍾郁雯的病歷應該是由妳接手吧！」
即使還沒聽到更換調整師的消息，光是看到沈蔚玟出現便能猜出大概情況。
「是的，但我知道的不多。」見江建豪的面色難得沉重，沈蔚玟也不敢對鍾郁雯的心靈世界抱持樂觀，「所以在接觸鍾郁雯前，我想知道學長碰到的情況。」
「嗯，家人說她以前並沒有暴力傾向。」
回憶鍾家說明鍾郁雯的轉變，源自於小六時遭受霸凌後開始變得性格扭曲，江建豪思忖著情況，「據說有些行為，就像崇尚災難事件的激進派。」
不願直接提起十五年前的災難，他避重就輕帶過。
當年處刑Disaster後，國際組織轉往追查銷聲匿跡的F組織，不過僅有抓到部分餘黨，並沒有完全根除惡意，隨著時間平息，社會暫時陷入緩和狀態，將名為絕望的毒瘤埋藏在人民心中。
在這之中，出現一些主張國家進步需要殘忍改革的激進派人士，雖然平時不過是喊喊口號，不至於做出跟F組織一樣的恐怖攻擊，卻也在無形中產生負面影響，引發社會變得更加混亂。
「當時的後遺症，讓許多人在不自覺中潛伏心理疾病。」
不確定鍾郁雯除了遭遇霸凌外是否還有受到其他因素影響，沈蔚玟眉色凝重，只覺得惡意留存在這麼年輕的孩子身上，實在太過殘忍。
若是成年人被判定無教化可能，基本上只有死刑或終身監禁的結局，但鍾郁雯年紀還小，要是被判處終身監禁，未來人生就只剩下苦難和折磨，毫無希望。
「不管怎麼說，她終究是個孩子。」
不希望鍾郁雯今後只能在監獄裡度過，所以才決定接下這個病歷，江建豪無奈笑著，其實對於自己治療失敗這點，其實心裡並不好受，「所以我才想救她。」
「我明白。」明白江建豪和自己一樣，都是發自內心想要拯救更多心理性疾病的患者，沈蔚玟正色道，「能詳細告訴我，關於鍾郁雯的心靈世界嗎？」
「真要說來，的確是有件讓我感到挺匪夷所思的事。」努力回憶當時情況，江建豪皺起眉色，「在鍾郁雯的心靈世界裡，住著一隻不停追趕她的怪物。」
怪物？對此感到疑惑，沈蔚玟繼續聽著。
「當時我判定怪物會傷害鍾郁雯，所以介入出手。」面色慘白，江建豪的語氣有些停頓，「但我迎擊怪物的瞬間，在沒有碰到的情況下被尖刺貫穿全身。」
「尖刺？」即便知道心靈世界裡發生什麼都不奇怪，沈蔚玟也難以解釋這種離奇狀況，只能猜想或許有某種現象正在發生，「難道是因為攻擊怪物？」
「我後來也想過這個可能，不過沒辦法證實。」自嘲的看向包紮的傷口，江建豪苦澀泛起嘴角，繼續說明，「麻煩的是當下沒反應過來，還差點信以為真。」
只要一瞬間的誤判就會讓大腦相信而反應到現實，雖然他及時被提醒晶片告知，強制脫離心靈世界，但還是因為遭受瞬間的衝擊，產生部分的自我暗示。
「至少運氣不錯，沒有被困在心靈世界。」
將繃帶拆開一些，讓沈蔚玟可以清楚看到他手背上的血紅痕跡，江建豪泛起苦笑，「如果沒有這些研發出來的保護機制，我在現實可就真的要變肉靶子了。」
就算幸運保住性命，今後還得面臨各項檢查，並暫時全面停止調整師的治療，想到自己沒辦法繼續幫助鍾郁雯，他心裡仍不免感到有些遺憾。
「聽起來的確有些棘手……」
如果必要時得跟怪物對抗，恐怕會花費不少時間，但潛入心靈世界的時間有限，這也是讓沈蔚玟感到頭疼的地方，「那心靈世界裡，鍾郁雯是什麼模樣？」
「心靈世界的她充滿恐懼，和現實狀態相反。」說起鍾郁雯在心靈世界的模樣，江建豪流露疼惜的目光，「不過心靈世界和現實有反差是正常的情況，所以我才會優先處理怪物的事情。」
如果怪物會襲擊鍾郁雯的話，當下這樣判斷並沒有問題……沈蔚玟點頭，腦袋裡得到的資訊卻還無法統整起來，現階段只知道鍾郁雯和剛碰到的王思祈一樣都是紅色數值，傷害程度都是最危險級的。
「謝謝你，學長。」暫且得到這些情報已經足夠，剩下得透過跟鍾郁雯的互動中獲取，沈蔚玟揚起嘴角，開口向江建豪做出承諾，「我會盡力去做的。」
即便知道危險，在承接鍾郁雯的病歷時，學長也沒有逃避自己在決定成為調整師後背負的使命──拯救心靈迷路的人，將他們的人生引導回正途。
面對令人尊敬的學長，她恭敬頷首，「請學長好好休息，今天就先告辭了。」
「嗯。」回望沈蔚玟的目光，江建豪展露笑容，隨後又故作輕鬆地岔開話題，「果然得稍微病弱一點，不然都在聊公事呢！」
「學長真愛說笑，沒人比你還要充滿活力啊！」瞇起眼眸，沈蔚玟吐槽地回應對方的玩笑話，隨後眼看時間不早，起身告辭，「我改日再來。」
告別離開後，她開口向周怡莫吩咐工作事項，「鍾郁雯的病歷，幫我安排到這幾天內。」
提到工作，周怡莫立即點頭，「明白。」
果然還是得在診療時親自確認病患的心理狀況才行。
抱持某些決定，沈蔚玟暗自想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