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話回顧:原來阿布拉漢姆在日本的計劃是想用喪屍破壞阿蓮姆的傳送門,可是正好被去自殺森林的我們破壞了。阿布拉漢姆非常氣憤,叫他身邊的兩隻「獵食者」對我進行攻擊。在爭鬥期間阿布拉漢姆趁亂逃脫了,要對付兩隻怪物我明顯力不從心。就在危機關頭,獨眼大姐救了我。接下來小蜜突然出現,估計尤娜她們遇到了危險。我們跟著小蜜一路前行,沿路出現了許多喪屍,所以只好繞路而行。不料我們撞見了一個正在啃食喪屍的「獵食者」,為了大家安全咪娜勇敢的跑出去引開牠。我們趁著機會繼續前進,沒走多久終於找到了尤娜他們,沒想到阿布拉漢姆亦在這裡。獨眼告訴我這明顯是一個圈套,可是為了拯救隊友知道是圈套亦要去。就在我現身阿布拉漢姆面前和他討價還價時,我發現自己居然受傷而且病毒已經在我身上蔓延,我不想變成喪屍,所以命令獨眼對我開槍,忽然想起了一聲槍響。
這時的我腦子裏是一片混亂,我已經逐漸喪失了聽覺、視覺。整個人都處於極度的暈眩之中。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獨眼不要失手,一定要一槍把我打死,我可不想在尤娜面前變成喪屍。不過我敢肯定他們不是一次簡單的突襲,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行動。其實在昨天我就已經感覺到有些徵兆了,不過我並沒有在意。
就在24個小時前,我和尤娜正在進行醫療法術的修練。趁著夜色我們悄悄地來到了湖邊的荒草地,這裡平時是島上兔子出沒比較多的地方。今晚的月光比較亮,我們可以清晰地看清周圍的環境,整片荒草猶如披上了一層薄紗一般,在月色的襯托下別有一番面貌。
我和尤娜在荒草地中謹慎地前行,眼睛注視著草叢中的一切動靜,希望可以盡快找到受傷的兔子,不過我們走了很久都沒有收穫。
這時我問尤娜:「妳覺得人偶王會再來嗎?」
「按照卡爾的說法,我認為他們會來的。」尤娜一邊尋找兔子,一邊回答我的問題。
「他們屢次失敗,為什麼還這麼執著呢?」
「雖然我不瞭解人偶王,可是按照他們描述的,人偶王應該是一個不達到目的不罷休的人。我現在就是怕人偶王會把我們亦當作敵人,那就麻煩了。」
「尤娜,我覺得妳有些想多了,我們又沒有和他們有過節,再說我們是晴明長老的人,他應該會給些面子吧。」
「希望和你說的一樣,如果要和人偶王開戰估計我們毫無勝算。」
我拍了拍尤娜的肩膀說:「妳就放心吧,如果人偶王要來這裡的話亦不會親自過來,應該是讓一些手下前來,說不定是派阿布拉漢姆。就這個只會控制喪屍的傢伙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他,而且我們還有秀一呢,他要是真敢來就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尤娜點點頭道:「你說的亦對,秀一的力量恢復了,以他的能力確實不應該怕什麼。」
「是的,在幻象之城時秀一的邪王炎殺術還真是叫人大吃一驚呢,如果沒有他我們可能都離不開那裏。」
說著說著我突然發現,在前方有一些奇怪的東西。走近一看,我立即叫尤娜過來。我看到地上居然有半隻動物的腳掌,而且根據斷口來看,是被什麼巨大的動物一口咬斷的。我拿起那半截腳掌看了看,應該是貓的爪子。
這幾天我們在島上亦見過不少死相奇特的貓,不是被鋒利的爪子撕開的,就是身上留下不明生物的咬痕。那種咬痕有些像吸血鬼的牙印,一般會在背上有兩個洞,有些還會直接貫穿。
可是像這樣只剩下腳掌的從沒見過,地上只有少量血跡,在我腦海裏形成的畫面,應該是一個很大的怪物一口就吞噬了這隻可憐的貓,並且怪物還擁有著鋒利的牙齒,所以可以齊刷刷的咬下貓的腳掌。
這亦太可怕了,我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尤娜,她亦認同我的看法。可是我們在這個島上幾個月沒有見到有類似這種生物啊,卡爾他們亦從來沒有和我們說過島上有這樣的怪物。
「尤娜妳說,這島上會不會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危險存在呢。」
尤娜沉思了一會講:「不好說,要想一口吃掉貓,亦就是說牠的速度要非常敏捷,甚至超越靈活的貓。」
「對了,會不會是蝙蝠人幹的,他們好像亦有鋒利的牙齒。」
「應該不會,蝙蝠人的牙齒雖然鋒利,但是你有沒有注意過,其實他們的嘴並不算很大,要想生吞整隻貓明顯不可能。」
尤娜分析的有些道理,不應該是蝙蝠人幹的,那亦就是說這個島上還有我們未知的生物,如果是這樣那我們應不應該調查清楚呢,不然一隻這麼危險的怪物,會不會突然對我們發動攻擊?
我撥開草叢想找找其它線索,在附近認真地搜索了一番,沒有發現有價值的東西。不過奇怪的是,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個腳印,這是人類的腳印,而且沒有穿鞋。
我向尤娜招手示意她過來,尤娜過來後問道:「你發現什麼了嗎?」
我指了指下腳印說:「妳看,這裡怎麼會有人類不穿鞋的腳印。」
尤娜蹲下仔細觀察起來,她用手測量了下腳印大小:「這個腳印不是我們留下的,亦不可能是卡爾他們,因為這個腳印比一般人的腳顯得要大。再加上按照腳印周邊的泥土的軟硬度看,這個腳印應該是最近形成的,亦就是說現在島上除了我們和卡爾他們還有別人。」
「還有別人?會不會是人偶王阿薩爾?不過我們每天都有巡島,沒有發現船隻停靠。」我連忙分析著。
尤娜站起來說:「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這些都是我的推論亦不一定是這樣,要知道真相就要跟著腳印的方向去看看。」
我們跟著腳印走的方向查看,可惜走了沒多久腳印就消失了。我摸摸頭說:「真是掃興,難道他會飛不成。」
尤娜看了看四周,發現距離我們三四米遠有一顆樹,她走過去調查了一下,然後對我喊道:「睿奇,你來看看。」
我過去一看這顆樹上居然有很深的爪痕,這麼大的爪痕一定不是普通的野獸所為。
「尤娜,妳覺得這個爪痕和那些腳印有沒有什麼關聯,還有那隻斷了一半的貓腳。」我一邊查看樹上的爪痕一邊問尤娜。
尤娜眉頭緊鎖想了很久講:「我不敢下定論,但是我實在想不到這之間會有什麼關聯,除非這是一個長著人腳、虎爪彈跳力超好,並且愛吃貓的怪獸。」
「如果是這樣,咪娜就有危險了。」我開玩笑道。
「當然,亦可能是我們多心了,腳印,並不能代表什麼,不知道會不會是惡作劇。」
「我們這些人裏,亦就只有傑西會做這麼多無聊的惡作劇了吧。要不我明天問問是不是她幹的。」
尤娜猶豫了一會說:「還是我們自己先查清楚吧,冒然告訴他們這些猜測會讓她們感覺不安的。」
尤娜剛要走,我拉住她的手臂:「要不去山的另一側樹林看看,我們從來沒有去過那裏,如果有我們不清楚的怪物說不定平時就藏在那邊。」
「你說的亦對,不過今天太晚了,我們明天再進去調查,明天最好帶著裝備去,可以應付意外之需。」
可是萬萬沒想到我會在第二天這個時候,感染了喪屍的病毒。我最後聽到的聲音就是槍聲,我已經沒有知覺了,不,應該說失去了絕大部分的知覺。
就像一個做了麻醉的病人在手術台上,如果麻醉的劑量不是很大的話,你還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皮肉被醫生切開,雖然不痛但是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感覺。現在的這個軀體慢慢地不屬於我了,而我的最大願望,就是獨眼可以一槍打爆我的頭。我可不想變成怪物,不想成為別人的傀儡。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在尤娜面前⋯⋯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人生就是這般的變化莫測。不過我現在知道了,原來昨天我和尤娜看到的那個腳印,正是「獵食者」留下的。亦就是說,阿布拉漢姆已經提前登島了,那為什麼沒有立即對我們發動攻擊呢?他們潛伏在島上做什麼?
還有很多我想不通的事情,可惜我已經沒有時間了。但是種種疑點在我眼前聚集起來,阿布拉漢姆為什麼要延緩攻擊、為什麼要對付我們、為什麼他可以輕易找到巫醫卡爾。所有的一切加起來告訴我,這不是巧合,我們之間可能出現了奸細。
我不想承認,更不想去分析到底是誰,但是如果真的有奸細,那我們所有人都會有危險。可是現在的我,已經不能再做什麼了,一切就這樣完了嗎?不管怎樣,尤娜妳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著。
我猛的一睜開眼,一片漆黑,不過我可以聽到這裡伴隨著「咯吱咯吱」木頭摩擦的聲音,同時還可以聽到海浪擊打木頭的聲音。
這裡到底是哪裏?這會不會是我的棺材?過了一會我的視力逐漸恢復了,原來這裡有微弱的燭光。慢慢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類似船艙的地方,我剛想起身,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腳都綁上了鐵鍊,難道我已經變成了喪屍,所以才要用鎖鏈把我鎖住?可是按道理喪屍應該沒有自我意識,至少我見到的是這樣。
鎖鏈的動靜驚動了旁邊的人,聽見龍狄大喊:「奇哥,你醒了啊,我還真怕你過不了這關呢。」
我顫顫巍巍地問:「我,我是人還是,還是已經變成了喪屍?」
「放心吧奇哥,你當然是人了,難不成我會和一個喪屍對話嗎?」龍狄拍拍我說。
我立即追問道:「大家都沒事吧,有傷亡嗎?」
秀一回答我:「暫時安全,不過我們都被阿布拉漢姆抓了,這裡就是囚禁我們的船艙。」
「怎麼沒有看到尤娜她們?」我四處張望著。
「尤娜她們女的都被關在另一個船艙,你放心吧。你看,你的『四腳老友』亦沒事。」龍狄正抱著咪娜。
看到了咪娜我安心多了,我看了看自己說:「我不是應該變成喪屍嗎,為什麼現在還可以安然無恙?」
秀一給我解釋道:「這你就要謝謝人偶王阿薩爾了,是他及時出現,請巫醫卡爾幫你醫治才救了你一命。如果晚了一點估計就沒有人可以救你了,不過你放心,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一定會信守承諾把你的頭斬下來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說:「怎麼聽著感覺怪怪的,那卡爾呢?他應該亦被抓了吧。」
龍狄說:「沒錯,昨天卡爾被士兵帶走了,說阿薩爾要見他。現在還沒回來,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不測。」
「你們可以給我詳細講一下當時的情況嗎?我想清楚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問。
秀一開始給我陳述他看到的事情,秀一和我分開後他先我一步到達鐵皮屋,那裏已經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當時鐵皮屋的火實在太猛烈了,秀一根本無法接近,不過他突然想起了要到海島邊緣查看一下,如果有敵人突然襲擊一定會有船停靠在島嶼附近。
接著秀一就開始沿著海岸線搜索,就在島的西南方向發現了異常。在一片漆黑的海面上,秀一看到了距離岸邊500米處停著一艘巨大的木製帆船。這艘帆船真的非常巨大,有些像是大航海時代的那些古老的戰船。這艘巨大的船在海中若隱若現,就如同一艘幽靈船一般。
秀一有著強烈的預感,這次估計要有大麻煩了。所以秀一立即折返,穿過樹林回到尤娜那邊,本來是想保護尤娜和辛迪離開,但還是晚了一步,秀一趕到的時候尤娜、辛迪和卡爾都已經被阿布拉漢姆抓住了。
當時三位蝙蝠人還在奮力反抗,可是他們即使聯手亦完全不是阿布拉漢姆和那隻獵食者的對手。沒用多久三隻蝙蝠人就重傷倒地,而獵食者見到蝙蝠人死去就立即離開了。就在秀一準備動手暗殺阿布拉漢姆時,我突然從樹林中衝了出來,秀一隻好躲到樹上靜觀其變。
可是秀一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居然大叫,讓獨眼開槍殺了自己,緊接著就聽到一聲響亮的槍聲。獨眼這槍明顯是想攻擊阿布拉漢姆,但阿布拉漢姆向後翻了一個跟鬥避開了。這時秀一看準機會突然從樹上跳下,直奔阿布拉漢姆的背後衝了過去。就在這時秀一他終於近距離看到了我的樣子,他說當時把他嚇了一跳,亦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的偷襲不夠果斷,阿布拉漢姆轉身抓住了秀一的手臂,不過他依然還是被秀一制伏在地。
秀一對他大喊道:「你快點把解藥交出來,我可以繞你不死。」
阿布拉漢姆笑著說:「喪屍病毒是沒有解藥的,你就等著看自己的朋友變成喪屍吧。」
秀一雖然氣憤但亦無可奈何,這時他想起來和我的約定,如果誰要變成喪屍,就要毫不留情地殺了誰。想到這裡秀一向阿布拉漢姆大喊道:「你沒有解藥亦無所謂,等我在殺死他之前先殺了你。讓睿奇看著你死去,他一定會很滿意的。」
就在秀一舉起手中的忍刀,準備殺死阿布拉漢姆時,忽然樹林中傳出一個聲音:「刀下留人!我可以送給你一個雙贏的選項。」
秀一回頭一看,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男人,緩緩地從樹林走出。鬥篷的帽子擋著了他的容貌,此人看起來非常神秘,而且隱約可以感覺到他的強大氣場。
秀一問道:「你就是人偶王吧,你的雙贏提議是什麼?」
穿著鬥篷的男子發出了低沉的聲音說:「沒錯,我叫阿薩爾,你如果不想讓你的朋友變成喪屍,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立即把卡爾的繩子解開,只有他可以救你可憐的朋友。」
秀一質疑道:「我為什麼要信你?」
阿薩爾反問道:「現在你除了信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秀一冷靜地分析了一下形式,現在可以戰鬥的人只有他和獨眼,面前的敵人是五大法師之一阿薩爾,取勝機率等於零。看來真的只有選擇相信他了,希望他真有辦法來輓救現在的局面。秀一放開了阿布拉漢姆,走到巫醫卡爾面前,他幫卡爾鬆綁後,卡爾立即開始為我治療。大概花費了三個小時的排毒,我臉上的黑色血管都慢慢退去,但是人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接著阿薩爾的手下過來把大家都帶到他們的船上,並按男女分別軟禁了我們。為了安全起見,預防我會變成喪屍,所以把我的手腳都用鐵鍊綁住。
龍狄走過來給我解開鐵鍊說:「奇哥,你沒事就好,你都昏迷兩天了,我還真怕你有事呢。之前我在守夜,突然看到有大批疑似喪屍的人從樹林中出來。我開始想用火把嚇走牠們。沒想到牠們根本不怕,沒辦法我就趕快進鐵皮屋叫傑西和獨眼,可是我剛叫醒傑西喪屍已經進入鐵皮屋了,並且有些喪屍撞上火堆後還渾身是火。很快鐵皮屋亦起火了,當時我完全沒有時間去叫獨眼,只好先抱著傑西逃了出去。等我再想衝進去救獨眼時,我和傑西都被人偶王的手下抓住,送到這船上來了。」
我摸摸自己的頭說道:「大家都安然無恙就好,當時我還以為你們葬身火海了。說實話還是獨眼救了我一命,她的力氣可是出乎我的想像。」
「奇哥,我早就發現獨眼的神力了。以前叫她去撿些樹枝當柴用,她居然自己一個人背了一個大樹幹回來,真不知道她是吃什麼長大的。」
我們聊著聊著,突然我們船艙門打開了,走進來一個士兵,他對我們喊著:「人偶王叫你們去甲板一聚,請跟我走吧。」
龍狄扶我站起來,我覺得頭還有一些暈,當然是非常輕微的。我們這個船艙非常陰暗潮濕,光線的唯一來源就是牆上掛著的一盞煤油燈。大家跟隨者那個士兵走出了船艙,來到了一條狹窄的過道中。原來我們是在船的最底部,上樓梯都走了四五層才來到甲板上,看來這條船真是大得驚人。
一走上甲板,一輪明月當空整個甲板被照得如同白晝一般,而甲板兩側都整齊的排列著黑皮膚的士兵,這些士兵身上都背著槍枝,簡直就是一支軍隊。
不知道人偶王召見我們有什麼事情,會不會是要處決我們呢?不過應該不會,如果要這麼做在島上他就可以動手了,可我們對他能有什麼用處,他為什麼要囚禁我們呢?
就在這時忽然我聽到尤娜在我身後大喊道:「睿奇!你怎麼樣,身體恢復了嗎?」
我回頭一看,發現在我們後面由另一個士兵帶著尤娜、辛迪、傑西和獨眼走上甲板來了。
「我沒事了,你們放心⋯⋯」我話說道一半就被旁邊的士兵用槍威脅我收聲,尤娜同樣亦被士兵禁止說話,她只好對我點點頭,看來大家只能用眼神交流了。
士兵把我們帶到甲板中間後,讓我們男女分開兩列站立。然後阿布拉漢姆從前方走來,我看到他真恨不得上去把他殺了,這時站在我身邊的秀一,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拍了拍我的手臂,示意叫我不要亂來。我忍住了心中的怒火,怒視著阿布拉漢姆。
阿布拉漢姆得意洋洋地向我們走來,走到我身邊的時候看著我說:「你叫睿奇對吧,你要不是有身手這麼敏捷的朋友救你,就是我的部下了,呵呵。」
秀一一直用眼神提醒我要冷靜,我捏緊雙拳雖然很想揍他一頓,但是我亦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還是要忍耐。
阿布拉漢姆看我沒有反應就繼續講:「我真是不明白,阿薩爾大人要留住你們幾個小鬼的命做什麼?」他走到尤娜身邊停下看看,又用手摸了摸尤娜的下巴說:「這些女孩都長得不錯,還有些價值。」
「你這個混蛋在說什麼!!」我忍不住大喊道。
緊接著我身後的士兵就用槍托把我打倒在地,阿布拉漢姆走過來說道:「怎麼,你不滿意?那些女人裏有你的女人嗎?」
秀一把我攙扶起來說:「到此為止吧,你沒有必要故意挑釁我們。你知道憑我的力量,如果不合作會給你們帶來多大的麻煩。」
阿布拉漢姆憤怒地抓住秀一的領子喊道:「你以為我怕你嗎,上次被你差點殺死是我一時大意,如果打起來我可不一定會輸給你!」
秀一眼露殺氣說道:「我可是認真的!」
秀一雖然沒有表現出憤怒,但是他的氣場已經把阿布拉漢姆鎮住了。秀一充滿殺氣的眼神,就連幻象之城的惡魔艾莉莎都聞風喪膽,在他的眼神裏好像可以看到死亡與恐懼。就在他們僵持在那裏時,在遠處甲板的上層平台上站著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身影,這個穿著鬥篷的男人應該就是人偶王阿薩爾。
阿薩爾緩緩地從樓梯上走下來,他走路的樣子非常有王者氣勢,他對阿布拉漢姆說:「你可以退下了,你覺得自己真的是『刺殺兵團』兵長『零』的對手嗎?」
阿布拉漢姆立即低著頭退到阿薩爾身後去了,我明顯可以感覺到秀一看著阿薩爾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阿薩爾說的「刺殺兵團」兵長「零」就是秀一嗎?阿薩爾以前就認識秀一?可我們對秀一的過去一無所知,「刺殺兵團」到底是什麼組織?
這時辛迪問:「秀一,你難道是『匿名者』?『匿名者』組織裏分四個軍團,有調查兵團、刺殺兵團、護衛兵團和後勤兵團。當時我和格瑞絲她們就差點進入了後勤兵團。」
秀一沒有回答辛迪的提問,他就靜靜地看著阿薩爾,難道秀一真的是「匿名者」?為什麼他不肯和我們講他以前的事情呢?會不會秀一現在還背負著我們不知道的任務。
過了一會秀一鎮定地開口說:「你們不要亂猜,在下叫平宮秀一,人偶王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人偶王看著秀一大笑了幾聲道:「我看你使用的招數,還以為你是那個冷血殺手『零』呢。看來是我認錯人了,希望你不要見怪。」
原來是認錯人了,如果秀一是「匿名者」怎麼可能會和我們這些新人混在一起,聽辛迪講過可以進入「匿名者」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阿薩爾走到我面前說:「聽說你是隊長,是嗎,我很好奇你們為什麼會到那個島上去呢?」
「不管你信不信都好這是一個巧合,我倒是想知道巫醫卡爾在哪裏,希望你不要為難他。」我義正嚴詞地回復道。
阿薩爾笑了笑:「我相信你!我指的不只是上島的原因,還有你們上次破壞阿布拉漢姆的行動,我相信那只是個意外。信任是溝通的基礎,只有愚蠢的人才會抱著懷疑的態度發問的。當然信任是來自雙方,你亦要相信我,我是不會傷害卡爾的,他不是我的敵人而是我未來的拍檔。」
我搖搖頭講:「阿薩爾,我相信你是真心想和卡爾合作。不過卡爾的意願並不是這樣,他根本就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們的理念根本就不一樣。」
「理念?睿奇,你覺得這個世界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我想先瞭解一下你的理念。」
「我認為,所有整體都是由個體組成的,所以我們必須要尊重個體的選擇,接受個體的優點與缺點,沒有任何人、宗教或者團體可以凌駕在個體之上。這是普世價值,一出世大家彼此就是平等的,所有人的生命都是同等重要。為了可以保護不踐踏普世價值,我們需要擬定製度。」
「你不覺得制度本身就是對個人意志的控制嗎?制度就是要尋求大多數人的意見統一,這根本是蔑視個體的行為。」
「我不這麼認為,為了人類可以更好的活著,我們需要民主。私有制是動力,雖然這樣財富會聚攏到少數人手中。但是我們有民主選舉來制衡,由於大部分人是窮人,只要有了民主選舉,就可以讓政府對財富不均重新分配。所以民主是不可被剝奪的權利之一。」
阿薩爾反問:「香港人,民主?自由?你們有嗎?」
「這是包含在人性化之中的,不管你對圈養的動物多麼好的照料,一旦籠子被打開牠們都會選擇自由,儘管可能會吃不飽,還會有生命危險。這就是天性,雖然現在暫時還做不到,但是總有一天人的天性會讓我們改變,使得整體制度更加正義。」我反駁道。
「何為正義?」
「正義就是公平,人有三種基本權利,第一是自由,第二是生存,第三是追求幸福。公平的意思不是光在起跑線,而是每個人生來就有平等的機會。所有的教育和工作機會都要開放給所有人,不論他們是否有錢,不同種族以及宗教,以確保他們有同樣的機會,這就是公平就是正義。」
阿薩爾拍拍手講:「說得很好,可是你知道不管人類多麼注意自己的健康,只要你的體內含有癌症或者疾病的基因,就一定會有發病的一天。所以我就是想在基因裏直接把各種疾病剔除,這樣來打造完美的人類。一個再好的制度亦只是治標不治本,人類天生就邪惡。人類的貪婪、自私、殘酷可以把整個世界毀滅,這就是人類基因裡面的癌症。」
我搖搖頭說:「你這樣做看似是在幫助人類,其實是你自己想成為神,可以操控所有個體意志的藉口。」
「你真的認為自己的思想是屬於你自己的嗎,你確定你沒有受到別人的影響?人類從一出生開始,就被各種思潮和道德觀念洗腦。你認為是自己的選擇,其實是受到了別人的影響所做出的判斷。說白了人類從來就沒有尊重過個體意志,只要有異主流的個體,要不就關入監獄,要不就放入精神病院。在戰爭時期更是如此,如果沒有一個領袖帶領大家,那就會必輸無疑。」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認為不應該操控人類的思想,即使出發點是好的。」
「你說的對,是聽卡爾講的嗎?沒錯,我之前是想過操控人類,可是我現在的想法不同了。我已經放棄了那個計畫,當然我亦付出了慘痛的教訓。對吧『零』,你應該知道!」
秀一沒有任何反應,阿薩爾馬上改口說:「不好意思平宮秀一,我又混淆了。」
人偶王在試探秀一,難道秀一真的有可能是他口中的『零』嗎?
秀一依然面無表情地回話:「沒關係,我不介意。」
阿薩爾接著講:「我現在想做的事就是從源頭消除我們的威脅,你們在自殺森林遇到的事,我亦略知一二,現在大敵當前我們應該相互合作才對,光憑晴明是不可能阻止阿蓮姆入侵的。」
「你想合作,那為什麼不直接找晴明長老談呢?」
「我只是好奇你們在執行什麼任務,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我覺得我可以幫助你們找到它。」我正想一口回絕時,阿薩爾笑了笑道:「你沒必要真麼快回答我,你們先商量一下,詳細考慮後再回答我亦不遲。」說完阿薩爾轉身向樓梯方向走,說:「你們跟我來吧,帶你們去見卡爾。」
這時甲板兩側的士兵都陸續退回船艙去了,龍狄悄悄問我說:「奇哥你說他們這船隻有升帆的桅桿但是沒有帆,船是怎麼前進的?」
「這種時候你還關心這個,可能和我們之前一樣用櫓呢?」
「奇哥,你確定這麼大的船亦可以用櫓推進嗎?」
龍狄說的亦是,這船體型巨大用櫓的可能不大,這時我隱約可以聽到船下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士兵都已撤走了,我趁機走到船身一側探頭去看。這一看嚇了我一跳,船下居然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不,應該是喪屍,這些喪屍拚命地在海中推著船前進。別開玩笑了這麼大的船,它的動力居然是用喪屍推進,簡直太荒誕了吧。
這時阿薩爾突然回頭,他好像看出我心裡所想說道:「這種動力可以說是世界上最環保的動力了吧。你想像一下,如果以後用死人為活人服務,這樣的生活絕對環保。」
「你說什麼?這亦太可怕了。」龍狄驚訝道。
「一句玩笑話而已,不要放在心上,哈哈哈。」阿薩爾一邊笑一邊繼續上樓梯。
我們跟著阿薩爾走上了樓梯,來到了船長的船艙。一進入船艙,這裡和其他船艙不同,裡面非常明亮,房間的裝修都是法式風格。在房間的中間有一張鋪著白布的圓桌,桌子上還擺放著一些法式糕點馬卡龍與雪白的陶瓷茶壺和茶杯,此時巫醫卡爾正坐在桌旁。
阿薩爾禮貌地給我們行了個禮說道:「Asseyez – vous。(法語請坐)」
龍狄抓抓頭問:「他在說什麼?」
秀一翻譯道:「他請我們坐下,這是法語。」
大家都開始緩緩就坐,尤娜問:「阿薩爾大人,你是法國人嗎?」
阿薩爾脫去身上的鬥篷,交給了一邊的士兵。終於見到人偶王的真身了,他有苗條優美的身形,身穿非常貼身的法式宮廷款軍服,領子上繫著白色的領巾顯得格外優雅,他頭上還戴著一頂雪白的假髮,如同大法官一般。寶石般藍色的雙眼襯著雪白的肌膚很有貴族的感覺。雖然他應該跟晴明長老年紀差不多,可是看起來他要比晴明長老顯得年輕很多。
阿薩爾慢慢坐下對尤娜講:「對我而言這個世界並沒有國界,所有人類都要團結起來,不然只會慢慢被阿蓮姆侵略統治。是不是啊卡爾,你有什麼看法嗎?」
卡爾靜靜地坐在桌前飲著茶,他看了看阿薩爾說:「沒錯,如果要阻止阿蓮姆,確實需要團結。」
「卡爾,你已經向阿薩爾屈服了嗎?」我質疑卡爾道。
卡爾看著我說:「這不是屈服,我說的前提是如果人類會和阿蓮姆開戰的話。睿奇,你經歷過戰爭嗎?如果處理不當是會毀掉現在的一切。」
阿薩爾接著講:「我知道晴明派你們在尋找可以對付阿蓮姆的武器,所以大家都是同一陣線的。」
我搖搖頭道:「同一陣線?如果真是這樣你就不會把我們抓到這裡來了。你是不是想利用我們做什麼?」
「你的戒心還挺重的,卡爾應該和你說過,我一直以來都想使用銀針控制阿蓮姆的事。如果可以成功,對我們人類來說才算是勝利。可是要想實現這個想法,首先就是要有可以打敗他們的能力。」
「我們有了取勝的方法還要控制他們做什麼?我怎麼總覺得你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控制慾呢。」
「就算你們找到了可以戰勝的武器,那又如何,可以殺光他們嗎?一把武器無法拯救所有人類,如果激怒了他們,很有可能會導致人類滅絕。但是可以操控他們就不同了,不需要操控所有阿蓮姆,只要一小部分就足以避免與他們正面衝突,就像安插了臥底在他們之中。」
「可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幻想而已,沒人知道行不行得通。」
這時卡爾說道:「嗯,我相信在人類之中可以做到這件事的,的確只有阿薩爾一人。」
「你現在為什麼總是向著他說話呢?」我質問卡爾道。
卡爾飲了口茶講:「我並沒有向著誰,我講的都是事實。如果爆發了阿蓮姆與人類的戰爭,就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可以化解的。就算你有可以殺死他們的武器,亦不能保證事情不會惡化,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我不解問:「既然人偶王有這個能力,那為什麼不直接找晴明長老談合作呢?」
阿薩爾耐心地給我們講解道:「晴明是給國際中情局做事的,所以我不方便直接找他。如果我找他就會被中情局的人盯上,這樣有可能會把事情弄巧成拙。你們要知道,中情局這些目光短淺,喜歡玩政治遊戲的蠢貨,等世界完全落入阿蓮姆手中他們還全然不知呢。」
龍狄從桌上拿了一塊馬卡龍邊吃邊說:「你老妹,我們亦是要和中間人匯報的,不是一樣嗎?」
阿薩爾笑了笑:「你們這個級別不會受到國際中情局監視的,我們會暗中幫你完成任務,事成之後我只需要借用一段時間就可以了。對你們來說完全沒有損失,大家都是為了對付阿蓮姆,對吧?」
秀一說道:「這樣做不符合規矩,而且中間人亦會懷疑我們的。」
卡爾對我們說:「的確這些事很突然,我之前不知道你們在自殺森林的事情,如果是有可能發生戰爭,那就要放下己見團結對外了。當然你們可以慢慢考慮清楚,這件事非常重要,你要想明白怎麼做。如果你們不想合作,我相信人偶王亦不會為難你們的,對吧阿薩爾?」
阿薩爾拿起杯茶飲了一口:「我很有耐性的,你們不需要急著回復我。卡爾只要我們可以合作,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我突然站了起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我的隊友亦都跟著我站了起來,只有龍狄分不清狀況還坐著吃東西。
龍狄問:「奇哥,我們不再吃點東西嗎?」
阿薩爾笑著對我們說道:「你們不用這樣,可以吃完晚飯再走。」
尤娜回答道:「謝謝你的款待,我們需要一些時間商量,你亦希望我們可以盡快給你一個答案吧。」
阿薩爾亦站了起來,雙手拍了兩下就有兩個士兵走進船艙,他對士兵發號施令說:「請你們妥善的把我的貴賓送回船艙,我可不想聽到他們對你們的投訴。」
兩位士兵立即向人偶王一個標準的敬禮,然後齊聲回答:「是的先生!」
跟著士兵走出船艙後,我們又回到了甲板。我的心情凝重,事態真的會變成阿薩爾說的樣子嗎?一直以來我都認為只要找到靈魂王之劍就可以了,真的無法想像整個人類世界都被阿蓮姆入侵的樣子。看來我們真的要慎重考慮一下,現在我最想知道尤娜是怎麼看的,往往她的判斷是比較正確。我正想詢問尤娜的意見時,阿布拉漢姆迎面走來,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是來找麻煩的。
阿布拉漢姆一過來就立即讓士兵把我們男女分開,我不滿地說道:「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得盡快向阿薩爾回報我們的答案呢。」
可阿布拉漢姆對我鬼笑了一下說:「這不關我事,把你們分開關押是我的責任。」
「你老妹,你這個黑鬼,把我們分開了我們怎麼商量事情啊?還有你不要說關押,我們可是貴賓,你的主子阿薩爾叫你們好好招待我們,你就不怕我投訴你嗎?」龍狄氣急敗壞地說道。
阿布拉漢姆大笑兩聲後講:「我真的好怕,不過,你們還是要給我乖乖回去屬於你們的牢房。」
說完阿布拉漢姆一腳把龍狄踹倒在地,我立即想還手,可是被尤娜拉住了。尤娜在我耳邊說:「冷靜點,我們先順從他們的意思,不要把事情複雜化,畢竟這裡是人家的地盤。」
「不要再說了,不然我可要對你們不客氣了!」 阿布拉漢姆飲斥著尤娜。
我聽了尤娜的話沒有反抗,把龍狄扶起,像囚犯一般又被分別押送會各自船艙軟禁起來。一回到船艙咪娜迫不及待地跳上我的肩膀,龍狄大聲的埋怨道:「你老妹,阿布拉漢姆這個混蛋,一定是在公報私仇,他竟敢這樣對待我們,等我下次見到阿薩爾一定會告他一狀的。」
秀一邊坐到地上邊說:「恐怕我們沒有再見到阿薩爾的機會了。」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阿薩爾要殺了我們?那怎麼辦,我們的武器都被沒收了,想殺出去都不行。」龍狄緊張地追問。
秀一搖搖頭回答:「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想阿薩爾是誰?」
「還有誰呀,不就是人偶王嗎?」龍狄隨口回答道。
我明白了,秀一的意思是想說身為人偶王的阿薩爾最會控制一切,怎麼會連自己的手下都控制不住呢?所以說很有可能阿布拉漢姆做的一切,都是阿薩爾安排好的。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就不怕我們不跟他合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