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我很確定是早上那杯大冰奶的問題。

坐在台中某知名高中的涼亭，我和大胖、賢者、還有鼻屎強面面相覷。

***

2020年，是個神奇的一年，我已經不知不覺離開了高中二十年，如今已經是奔四的大叔了。

這年也是我們高中肥宅俱樂部第二十年的集會，只是由於百年一見的全球大疫情，原本的線下聚會改成線上舉辦。

賢者先發問著「你們...有誰交到女朋友了嗎?」

耳機中一片安靜。

好了好了，我想這樣的開頭，諸位看官大概也一頭霧水吧。

我先從人物介紹開始好了。

賢者，本名陳志鴻，不過不用記也沒關係，因為連我都忘了他的名子，從畢業紀念冊裡才發出找到的。

他會叫做賢者的原因是因為我們高中時期，他跟女生的一次談話。

當時他就常在班上公開看漫畫，在那個風氣還不是很開放的年代，他立刻被女生們視作異類排斥。

「這種東西有什麼好看的!」有一次，一個女生走向他，一臉嫌棄地看著他手中的漫畫「喜、喜歡這種不真實的東西，真是太噁心了。」

那個女生是班上小有名氣的美人，姓王，名子是子O(為了保護當事人需要保密)，順帶一提，綽號是小芸。

根據賢者的描述，他在開學第一天幫住了她，從此以後王子芸同學就纏上了他，每節下課都故意有事沒事找賢者說幾句話。

像是...

「明、明天要數學小考，我都花時間陪你複習了，要是你沒考好的話，我可會瞧不起你喔。」

「我、家政課時做了些餅乾，不小心做壞了，真沒辦法，就好心讓你嚐嚐吧。」

「誰、誰想跟你聊天啊，我、我我我只是害怕你沒有朋友而已!哼。」

順帶一提，當年傲嬌這兩個詞還沒流行起來。

最後賢者不耐煩，回嘴了一句「妳喜歡我是不是?!」

「我、我我我......」王子芸同學口吃了起來，耳根也紅透了「我、我才不喜歡你呢!誰會喜歡你啊!御宅族，只不過成績好一點、長得帥一點，我才不會因為這樣喜歡你，開學第一天你幫助過我的事情我早就忘了，去死、去死一百遍吧!」

再次順帶一提，當年傲嬌這兩個詞還沒流行起來

但是這句話明顯惹火的賢者。

他立刻大吼了回去「還不是妳整天煩我!臭傻婊，告訴妳，妳每跟我說話六十秒，我就被迫放棄一分鐘看漫畫。」

「嗚、嗚...嗚哇哇!」

王子芸先是啜泣，隨後大哭了起來，旁邊有其他女生看不下去了。

「喂!陳志鴻，你給我向小芸道歉!」

「誰要向妳們道歉啊，傻婊，告訴妳，我最討厭的就是妳們女人現實做一套、背地裡做另外一套!每個都心機婊，一句話，噁心。明明妳們見到那些韓國明星就汪汪汪像隻小狗一樣，我舔個漫畫上的女角就罵我變態，老子看妳們不順眼很久了。」

呃...此言論立場不代表本人，請找賢者負責。

賢者意猶未盡地繼續罵「我記得妳不是跟一班的男生是男女朋友嗎?怎麼上次我在中央大街上看到妳跟男籃隊長在一起有說有笑，妳的男朋友知道嗎?看吧，說不出話了吧，就是一個臭婊子，老子至少敢做敢當，不會還想立牌訪。」

第二個女生哭了，然後更多的女生加入戰局。

「陳志鴻，你給我道歉!」、「不然小心我們一輩子不跟你說話!」、「是啊，再不道歉我們女生以後就跟你斷絕來往。」

此時，

賢者最著名的一句話出來了，這也是日後他被尊稱賢者的原因「給我閉嘴!臭婊子們，告訴妳們，我的蛋白質絕對不會浪費在妳們這些三次元的肉塊上，我寧願三十歲成為魔法師、四十歲成為賢者，也不會跟妳們這些婊子來往。」

然後就一語成讖了。

至今賢者每當回想起王子芸時，都痛的地上打滾、後悔他斷送了他一生唯一一次跟女生那麼要好的機會。

這或許就是賢者高中生活的遺憾了。

在來說說大胖。

高中最胖的他，如今卻是我們最瘦的一個。

而大胖也有高中的遺憾。

「你們還記得高中時我們學校對面開的一家黑心燒烤嗎?」大胖悠悠的發言。

大夥們一致回應，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著各自的回憶。

「當時，你們知道的，我很喜歡吃那家燒烤，有一次，我花了一百元想要爽吃一頓，我給老闆娘五百元，結果找錢時，老闆娘找了我一千元。」大胖說到此，停頓了一下「我就想，一千元耶，足夠我吃三天炸雞了。但轉念一想，老闆娘賺錢那麼辛苦，這油漬漬的一千元裡全是老闆娘的汗水。所以我...」

「所以...?」我疑惑的接話。

「香腸，別插嘴，我還沒有說完。」大胖輕咳了兩聲，繼續說「所以正當我要還回去時，看見了老闆娘身後供奉著佛像，佛教不是有一句話嗎，因果輪迴，業障相報，我霎時間頓悟了，如果我貪這一千元，我下輩子肯定是要還老闆娘吧。所以...我現在拿走一千元，並不是偷，而是借，由下輩子的我來還，這跟去銀行借錢是一樣的，我不用感到羞恥。所以我理直氣壯的收起了一千元。」

鼻屎強評論「太過分了喔，老闆娘對你多好啊，平時都默默多塞一條豬血糕給你!」

「我也這麼覺得，儘管佛菩薩說我沒罪，但是我還是內心煎熬，那一張一千塊我一直沒能花出去，想還給老闆娘，但每次想到這樣就會被她發現我的所作所為又失去了勇氣。就這樣渾渾噩噩，直到我們畢業前幾天，那家黑心燒烤轉讓了出去。然後這張一千塊還在我的錢包裡。」

「...」

大家正為這悲傷的故事默哀時，大胖罵了一聲髒話「你們別搞錯，不是我不願意花，是我上大學的時候要花時，才發現這張錢是張假鈔!那時是那個老闆娘貪了我四百元啊!我的四百元、我的雞排啊!」

「不過再慘也沒有我慘吧。」鼻屎強嘆息著。

聽完他的嘆氣，我們剩下三人僅能哀弔不語。

畢竟比起我們，鼻屎強的人生可以說是太過波瀾萬狀。

要介紹鼻屎強，要從他的墨鏡開始介紹，畢竟在我的印象中，鼻屎強跟墨鏡就是一體的關係。

鼻屎強覺醒能力是他九歲的時候，他只要盯著一個物體超過十分鐘，那個物體就會燃燒。

而第一個受害者就是他的國小回家作業。

於是他隔天只好空手的到了學校。

氣噗噗的班導斥責著他「承承!不是說好今天絕對會帶作業的嗎?今天又為什麼沒有帶。」

「燒、燒掉了。」

「別說謊!」

「可是、可是這是真的...」

「給我去罰寫一百遍我不會再說謊了。」

鼻屎強只好乖乖照辦。

但很不幸的，這次換鼻屎強的罰寫本燒起來了。

想當然的，他的國小老師根本不相信鼻屎強的解釋，把他帶去了辦公室。

他們國小的訓導主任是學生們害怕的存在，合理的是懲罰、不合理的是鍛鍊這個句子是他的信念，以刁難和懲罰學生為樂，因為他的口頭禪總是在每個句子後加個『啊』，每次被訓話總是拖得又臭又長。

為了避免訓導主任引火焚身，他只能一直注視著地面。

然而—

「林翰承!跟主任說話不要一直看著地板啊!現在的孩子真是的啊，連一點尊師重道都沒有啊，想當年我啊—」

以下省略將近十分鐘。

終於輪到鼻屎強發言了「可是，主任我—」

「可是什麼可是啊!?這種所謂啊...喂，我說你啊!眼睛又瞥開了啊!給我好好看著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呃，後面的那一連串啊，並不是訓導主任的口頭禪，而是訓導主任燒起來的聲音。

至於之後訓導主任重度昏迷，進加護病房，最後貌似到了地府，見到各種審判而回到人間後洗心革面變成愛護學生的好好先生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從此以後，鼻屎強開始戴起了墨鏡，避免別人因他的詛咒而再燃燒起來。

「對了對了，我最近終於找到我詛咒的原因了。」鼻屎強語帶一絲喜悅地開口「這要說到我國小的時候了，你們知道那時我不是有個很要好的女生嗎，她小時候還說長大了要嫁—」

「啊啊，輪到你分享慘烈時刻了，香腸。」賢者大聲地點名我、打斷鼻屎強的話。

「等等，我才準備要說不是嗎—」

「賢者。」我接過話「不要太過分了，讓鼻屎強說完吧。」我刻意停頓了片刻「順帶一提，等等我耳機關靜音，他說完後密語我一下。」

「哦!真不愧是香腸，好方法。」、「鼻屎強剛剛有說話嗎?」賢者和大胖左右補刀著。

「...」只剩下鼻屎強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心理大概再想我怎麼跟三個畜生成為死黨了吧。

「總之，」我接過話「我最近遇見一件事情，真的蠻慘的。」

「欸?是什麼。」大胖有興趣的問。

「就是我去以前常去的那家肥媽早餐店買大冰奶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奇怪的老人。」

我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那個老人對我說，『小子我一見你骨骼精奇就是練武的奇才，我這裡有本的武功密集，今日我見你有緣，十塊錢一本賣你吧。』，然後我就拿出十塊錢。」

「結果呢?」喜歡聽故事的大胖繼續說著。

「我把錢投進旁邊給家扶兒的捐款箱裡了。」

「過分，你也太過分了吧!」大胖雖然罵著我，但笑點低的他的笑聲讓耳機炸裂。

「但是那個老人見笑轉生氣，竟然詛咒我，說『我詛咒你，長命百歲、歲歲平安、安家樂業、業峻鴻績，最後什麼過去的煩惱都能解決!聽到了嗎?混帳狗兒子東西。』」

「那個老人是在詛咒你、還是在拜年?」

「誰知道，我就是不想老了後成為種老人，所以才努力當個社畜。反正照慣例，我們舉杯吧—」我舉起一旁的肥媽早餐店的]大冰奶。

而賢者、大胖、鼻屎強也一同舉起了肥媽早餐店的大冰奶。

因為現在只有我住在原本的城市，所以他們的份都是我買完後、寄給給他們的。

只是一喝下去，我就感覺肚子隱隱作怪。

「對不起!我去個廁所!」、「我也是!」、「廁所下!」、「加一!」

但是我剛坐上馬桶，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一陣、昏眩。

什麼都...消.......失了。

.........

....

一陣夏天特有的風把我熱醒。

奇怪，我不是在冷氣房嗎?難不成壞了。

然而—

...!!?

這、這裡是!?

當我回過神時，眼前的卻是我的高中的涼亭內，眼前的還有還是高中生的賢者、大胖和鼻屎強。

這是在作夢!?

不—

等等。

清醒夢，就是本人意識到在做夢的做夢，簡單來說，就是可以成為夢境世界裡的神為所欲為!

我立刻站了起來，指著那三人，大喊著。

「把我眼前的廢物宅們消除，換成三個美少女!」

哼，有了美少女，誰還需要朋友啊。

但，跟我同時的，另外三個人也大喊了出來。

「把我眼前的廢物宅們消除，換成三個美少女!」

「把我眼前的廢物宅們消除，換成三個美少女!」

「把我眼前的廢物宅們消除，換成三個美少女!」

欸...怪怪的。

我們四人面面相覷。

大胖率先發話了「這、這不是在做夢嗎?」

為了證明我沒有在作夢，我捏了捏臉。

「有感覺...不是夢....」

賢者遲疑的開口了「那個，請問你們...你們都是未來來的嗎?」

剩下三人有默契的同時點頭。

「那、說不定是我們回到過去了。」

賢者這句話似乎打開了什麼開關。

「啊哈哈，原來是回到了過去啊，怎麼可能啊，別說笑了。」、「是啊是啊，哈哈哈，剛好回到高中這是小說才會有的題材吧。」、「是啊是啊，這根本不符合物理定律。」

我、賢者、大胖，三個人一說一唱的。

但下一秒，各自拿出書包裡的手機。

「爸，聽我的，現在ALL IN蘋果，然後再ALL IN台機電!」

「請問是電視台嗎!我其實有超能力，可以看見未來的事情!名子不重要，就叫我宇宙真神香腸仔就行了。」

「喂!是老媽嗎?把我們家的工廠抵押了，現在全部投資房地產。」

但，鼻屎強的聲音把我們打斷「你們，先停下來，聽我說話。」

我們三人不約而同地望向了鼻屎強，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這要從我小學遇見那個說要嫁給我的女孩子說起了—」

哦，是啊。

「爸!不是葡萄!是蘋果，Apple!，反正以後都會回本...喂喂!爸，不要掛電話啊。」

「真的真的!我真的有超能力啊，聽我說，2020年會有一個全球的大瘟疫，現在開始囤口罩那時就會成為富豪了!我真的不是神經病，別、別掛電話啊!」

「什麼!真的拉，老媽，聽我說，現在買多點房子，房地產最值錢，工廠十年後也會收掉，買房貸款也沒問題，我真的不是詐騙電話啊，喂...喂!!?」

就這樣，我們三人無奈有的無奈地關上手機、有的努力回撥卻被無情掛斷。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先知總是寂寞的。

2000年的夏天，人們活過了千禧年的末日預言，距離下一個2012的瑪雅末日還有十二年的日子。

而，這就是我們青春的再次開始。

***

鼻屎強終於有說話的機會了。

「總之，那個跟我告白的女孩子車禍死掉了，然後那時我因為很難過，在路上撞到一個老人就罵了她，因此被詛咒『祝你飛黃騰達、達官貴人、人見人愛、愛材如渴。看見的東西都會斷開魂節、燒毀一切。』」

「等等!」賢者插話「鼻屎強，你青梅竹馬死掉的事情怎麼不告訴我們。」

「是啊是啊，太見外了吧!我、我們不是朋友嗎?」大胖悲憤地垂著胸膛。

「是啊，為什麼不說呢?鼻屎強!告訴我們啊!」我用盡情感訴說著。

而鼻屎強一臉看什麼噁心廚餘的眼神看著我們「我每次要說時，都被你們打斷了。...她，玥茗，是我的青梅竹馬，我們感情一直很要好，不管是什麼話都能彼此傾訴、哪怕有什麼困難牽著彼此的手感覺都能度過，或許，我到現在為止喜歡的人還是她。」

「嘔嘔嘔嘔嘔嘔嘔!」我對著洗手台一陣嘔吐。

「香腸!沒事吧。」賢者拍著我的背「忍住啊，就快要到上天懲罰這對狗男女的時候了!」

我搖了搖手「抱歉了，鼻屎強。但可不可以麻煩你直接跳到那個婊...表達感覺像是你青梅竹馬的人被撞死的階段。」

「你們這群混帳!」雖然鼻屎強比著中指，但還是忍著憤怒說完了「你們也知道我是從孤兒院長大的，然後她也是，我們當時的孤兒院很糟糕，無緣無故的打罵小孩只是常態，更是吞沒公款暗飽私囊，讓我們常常連飯都吃不飽。玥茗她...就是一個純粹的好孩子吧，即使自己吃不飽，也要把東西留給我，然後自己餓肚子，我只能乾著急，即使要還給她，也會被她固執地拒絕，有一天我終於想到了一個方法，或是說，我認為我想到了一個方法。」

「賢者...看起來沒有那麼快到那個婊子被撞死、大快人心的劇情呢。」我幽幽的咒罵著。

賢者贊同的點著頭「是啊，但，沒關係，香腸，天道好輪迴!馬上天譴就要降下了!」

「你們給我閉嘴!故事正到精采!」大胖摀住我們的嘴，讓我和賢者幾乎窒息在他肥肥的手指之中，然後大胖親切繼續說「鼻屎強，你繼續說吧。」

「謝啦，大胖。那時我也真夠蠢的。」鼻屎強已經陷入了情緒之中「我想我死的話，她或許就不會再因為我受罪了吧。所以我走到了馬路上，看見一輛闖紅燈的車時立刻跳了出去，希望我被車撞死，可是...就在我回過神時，我已經被推開了。推開我的人正是玥茗...然後，我只能記得她笑著對我說了些什麼，接著就被撞飛、化成一灘血漬。」

「嗚嗚嗚、嗚嗚嗚嗚!」大胖哭的鼻水橫流，都滴到我身上了「太可憐了，嗚嗚嗚，鼻屎強，你太可憐了。」

「還好了，也是因為這件事情上了報紙，我們孤兒所虐待兒童、貪墨公款的事情才被爆發。換了新的負責人和老師後，我們都過了開心的生活，我想，或許這也是玥茗所希望的也說不定。」

「...香腸，有什麼把該死的三次元狗雜碎男女再殺第二遍的做法嗎?」賢者認真的說。

「我倒是知道有讓人社會性死亡的方式不知道算不算。」

「你們這兩個畜生!」鼻屎強咬了咬牙「好了，說回詛咒的事情。香腸，你買完大冰奶後遇見的那個老人是不是一頭白色的爆炸頭、皮膚黝黑、還有青蛙般的大嘴唇。」

「欸!是這樣沒錯。」

「果然嗎...我當時也是那個老人。不，不應該說她是人!她是神!!瓦哩媽巴巴渡海神。」

這是什麼像是十秒前剛想好的名子。

「所以那挖哩咧你工啥神是幹什麼的?」

「是瓦哩媽巴巴渡海神。」鼻屎強糾正了我「在馬雅語的蘇里爾語系中，瓦哩是一切，媽巴巴是反與正，而巴渡的意思是一同。一切、反與正，一同之神。掌管世間一切正與反之神。」

「呵、呵呵，你在說笑話對吧。」

「我可是為了解除我的詛咒，不但到了國外從瑪雅歷史系畢業，還去了瑪雅遺址挖出來的，你說呢?」

「...」

不，

「管他是什麼，爽啦!回到學生時代了，工作掰掰、上司掰掰，大學考的題目我都還有印象，高中都可以混了!爽啦。這一次才不要進新聞業呢，我要當老師!成為女校的老師!」

連賢者都哼哼的冷笑「雖然法庭上還有客戶在等我，不過，哼、哼哼，既然回到過去，我也沒辦法了呢，誰以後要當律師啊!我要成為生物工程學專家，製作出貓耳娘，沒有老婆就自己做一個!」

大胖看了看他的體型「哈哈哈，終於又不用擔心三高了!爽吃了!」

但鼻屎強搖了搖頭「根據瑪雅銘文的紀載，瓦哩媽巴巴渡海神給予的詛咒即是懲罰、懲罰即是詛咒，我們回到過去就是為了完成我們在這時的心願，完成後就能重新跳躍時間了。」

「我的心願...」賢者遠目了「對，好好回應那個傲驕女，成為人生勝利組!」

「我的心願...」大胖遠目了「對，叫老闆娘把欠我的錢吐出來。」

「我的心願...」我遠目了「對，好好度過一次更精採的高中生活!」

「...」

然後我們一同望向了鼻屎強，他則搖搖頭「我沒有什麼心願，我應該是跟你們在一起才被捲進來的。」

賢者突然靈光一閃「也就是說，我們只要不完成心願的話，就能留在這裡了是嗎?」

鼻屎強搖了搖頭「還是被強制傳送，而且會變成最不想成為的東西。」

「你是說我會變成娶到臭婊子的廢物男!?」、「你是說我會變成貪婪的老人!?」、「你是說我會變成養生食品!?」

我們有默契的，決定還是乖乖回到未來。

此時，上課鐘聲早已響起了。

教官看到我們立刻過來訓斥「喂!搞什麼搞!還不趕快回去上課!」

以前學生時代都很害怕的。

但，我們現在可是大人了啊!

賢者首先瞪了瞪白眼「我們不打算回去，怎麼了嗎?」

「什麼!?你是什麼口氣跟教官說話的。」

「不，我沒有冒犯的意思，曠課是由老師負責的，跟教官您無關吧，我們曠課老師會給懲處，而如果我們願意接受，那說明這次一場公平的交易。再說了，高中現在並不是義務教育，我們有不接受教育的權利，請問你現在是依照什麼要求我們回去上課呢?」

絕了!真不愧是律師。

教官氣得面紅耳赤「走!你們四個跟我去教官室一趟!把名子學號報上來。」

但賢者拿出了手機「教官，剛剛的對話我都有錄音了，現在仍也正在錄，如果您打算給我們不當的處罰，我會將事情呈報給教育部，我想，我們除了剛剛說的曠課是由老師負責的外，再重申一次，沒有接處到您的管轄範圍。」

「你、你們聽著，之後給我乖乖回教室，知道了嗎?」教官面紅耳赤的轉身，只留下賢者恭敬的鞠躬「謝謝教官。」

等教官走遠後，才比起中指。

「!@#$%^(←此段為髒話)，好不容易回來高中，誰要給你管啊，禿子。」

「我說，」我突然靈光一閃「我們都難得回到十七歲，要不要我們除了完成以前的遺願之外，其他的當年沒做的事情也一起做，再回去——完成我們沒有做過的青春。」

因為四個人都是宅，所以現充的行為都沒有做過。

賢者贊同的點頭「首先，跟女孩子出遊。」

「去逛現充們常去的服裝店還有飾品店那些。」

「夏天不就大海嗎!」

「動畫裡的社團活動好像還挺不錯的，就以打倒棒球部為目標吧。」

「雖然說是沒做過的事情，但我還想跟以前一樣，四個人在網咖一起玩一天、再一次呢。」

「擊退不良!」

「還有就是戀愛吧!跟女孩談一場真愛!」

就這樣，一個一個目標出現在紙上。

但，首先就碰到錢的問題。

不過，賢者馬上哼哼哼的冷笑「我可是還記得馬上就要公布的彩卷的中獎號碼喔。」

「你...你為什麼會記住這種東西啊!?」

「當然是為了防止有一天回到過去像個低能兒一樣後悔啊，順帶一提，為了不小心傳送到文明落後的異世界，我把如何冶煉啊、造塑膠啊、肥料啊等等文明科技的製造方法都背下來了!」

真不愧是當年立志成為賢者的男人。

總之，錢的問題解決了。

於是...

我們再現充常逛的商店街聚集，高中的我們更常去的是商店街角落的陰暗邊緣人地區—網咖。

「這些死屁孩怎麼有辦法花父母的錢買這麼貴的衣服。」賢者驚訝的高中生的消費能力。

此時，有一群不良樣的附近不良高職生從那個名牌店走出來，其中一個正好撞到了大胖。

讓大胖手中的飲料灑在他的鞋子上。

「喔!我剛買的鞋子，這很貴，你要怎麼賠我!」

賢者皺著眉看了看那個高職生「喂!是你自己撞過來的吧。」

那個高職生明顯畏縮了。

有一點刻板映像要糾正，其實那些不好學校的學生更不敢招惹好學校的學生，因為心裡天生存在的等級差異。

我們好歹也是縣裡揹負一字號的高中。

不過那群高職生帶頭的似乎就不這麼想「也是那個人太胖了，我們的人才會撞到吧，要說也是你們不讓我們先出來就走進去的責任吧。」

但就在賢者要發火時，我拉住了他。

這時候就要給這些屁孩看看大人的氣度。

我笑著開口「的確，我們也有錯呢。」我對著店裡喊一聲「店主小姐，這裡面的鞋子我們暫時全包了。」把口袋裡用來炫富用的一疊鈔票砸在桌子上，然後對那個鞋子被波到高職生說「你喜歡哪一雙，自己去拿吧。但是，首先，先跟大胖道歉，的確是你撞到他的對吧。」

「啊、啊，對、對對不起。」

「你們剩下的人，也可以一人挑一雙，我們付錢，但是除了你們的大哥。他需要跟大胖道歉後才能拿。」

「我、我需要道歉什麼!?」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有錢就是任性而已。

「誰知道呢，但是不道歉就不能拿鞋子了喔，唯獨你。」

「誰要拿你們的破鞋啊!走，我們走!」

高職生們隨著他們的頭領離開了，其中幾個還依依不捨地回頭看了幾眼鞋店。

「剛剛主要還是我們的問題呢。」鼻屎強說著。

「嗯，是啊，我們該讓他們先出來的。」我附和，大胖也點著頭。

賢者仔細思考了片刻，憤懣的說「是啊，我們應該讓他們先走的。」

嗯，

果然是大人，以前的我們大概就以自我為中心了。

「哈哈哈、亨哼哼、哈哈哈哈。」但我惡毒的朝著那群高職生的背影冷笑「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我在這次事件中，給他們的關係植入了裂痕，為他們的友情破裂埋下了伏筆，看到了嗎!這就是大人的手段啊。」

「陰險...」

「香腸真的是個人渣啊。」

「先不管了，隨便買個東西就當作願望達成了吧。之後呢，下個願望我們要做什麼。要先完成誰的願望嗎?」

賢者連忙搖頭回應我的目光「我、我還沒有準備好，過幾天我在正式回應王子芸吧。絕對、絕對要交到女朋友，靠你了，高中時候的我!」

「呃，那先完成大胖的，討回錢吧。」

進展過程有夠不順利的，老闆娘死活不承認那張假鈔是她的。

但是，大人有大人的玩法!

在賢者搬出法律條文後，老闆娘乖乖地還錢了。

賢者哈哈哈的大笑「原來這就是青春的滋味啊。那麼接下來呢，香腸，換你了的嗎?打倒狗男女。」

「呃，我們先挑個簡單的吧，擊退不良。」

是的，熱血校園漫畫中都會有的，男主角打敗校園的惡霸。

可是，我想說的是，我太天真了。

時間來到了隔天的上學時間，

就算我們埋伏在附近的不良高中前，也沒有遇見什麼攔路勒索，或是他們欺負女學生的景色。

相反的—

「教官好!」、「孩子們!太小聲了喔!」、「教官好!!!」

爽朗的打招呼聲，讓我覺得之前嗆教官的賢者更是該打倒的不良那一方。

「真是的，這些不良到底有沒有自覺啊!成為不良界的霸主呢!」

「賢者，他們也只是高職生，也是來讀書，不是來打架的...」鼻屎強給出正常人的思考模式。

「可惡，這樣只能付錢給他們，讓他們搭訕女生，我們再出來英雄救美了嗎。」

「果然是大人了呢。」大胖吐槽了我的方案。

只是，

前方突然傳來「不要啊!」的驚呼聲。

我們連忙趕了過去。

一群混混樣的人圍著一個高職生—就是我們之前看過的那群不良高職生的頭領。

一個混混開口「王英雄!你是什麼意思，竟敢打我的小弟!」

那個高職生不屑的回應「那是他太弱了，嫩逼。」

「切!」

碰!

高職生的臉頰上又挨了一拳，而站在高職生後的女生我們都認識，就是王子芸!

忘記的人幫複習，就是那個喜歡賢者的傲驕女。

王子芸被兩個混混抓住「不要、不要!放過我們。」

打高職生的混混冷笑的挑釁著「哦哦，王英雄，你馬子挺正的嘛，這不是附近的優秀高中的嗎。真有你的，怎麼把到的。」

高職生已經沒有囂張的氣焰了「不準碰她!我警告你們!不準碰她。」

「你還有資格說話嗎—」

但就在混混要揮下拳頭時，賢者跳了出來「給我放開那個女孩。住手吧，惡霸，要問為什麼，因為我來了，正義的夥伴之一深淵之黑!」

「還有我!正義的夥伴，蒼白之王。」我也跳了出來。

「喂!香腸，你不是該說什麼蔚藍之藍的嗎?」

「誰要當藍色啊!當要要選只選黑色。說到底，你為什麼把黑色拿走了，第一個出場的是紅色是慣例吧。」

但是不顧我們的爭吵，大胖也比了個pose「台中金城武登場!」

「最後是我，燃燒之眼!」鼻屎強脫下了墨鏡。

但那一群混混看見我們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們是智障嗎?各個像個弱雞一樣，念書念到瘋了喔。」

對，

熱血漫畫就是這樣。

打不贏的敵人、理解到自身拳頭的弱小、變強—

但這是小孩子的做法。

我們四個一致的拿出防熊噴霧，進行無差別攻擊，連被波擊的高職生頭目都痛的在地上打滾大罵我們無恥。

但我只是冷冷的嘲諷「歡迎來到以知用火的時代，孩子們。」

誰會真的拚拳啊!當然是什麼殷招都準備好再上啊。

這才是大人的戰鬥方式!

我繼續說著「順帶一提，我們剛剛已經報警了，請趕快逃吧，不然警察要來了喔。」

大人的戰鬥方式‧Number 2，有問題就要找別人幫忙，警察是拿來用不是拿來浪費稅金的。

那群混混一聽到，只能抱頭鼠竄。

最後王子芸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們，最後定格在賢者身上「別、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喔，哼!我、我可是還在生氣!哼。」

但賢者明顯在意另外一個事情，他來回看著不良高職生頭頭和王子芸「你、你們是什麼關係?」

王子芸聽到臉一紅，瞪著不良高職生「我就說了，不要一起上學吧!」

賢者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你們一起上學。」

不良高職生疑惑的開口「就住一起啊，這很正常不是。」

「.....」賢者，之所以是賢者，就是他現在不僅僅有著童貞之心也有著童貞之身。

他發出宛如從地獄傳來的聲響「果然...淫亂、淫亂女。」

「淫、淫亂女!?」王子芸的嘴巴快掉下來了「你說誰!?」

「閉嘴，淫亂女!我就知道，妳這種三次元的肉，只想增加DNA的提供對象，進化論造就了什麼畸形的生命啊!臭婊子，想利用傲嬌的外表欺騙我，我、我還差點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嗚、嗚嗚嗚、啊啊啊，二次元，我回來了。」

賢者邊說邊哭著跑掉了。

王子芸也哭了起來「嗚、嗚嗚嗚，白癡!大白癡!跑啊，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

我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高職生「請問你跟這位王子芸同學的關係是...?」

「她是我妹啊，怎麼了?」

「同父同母生的?」

「廢話，不然怎麼叫妹妹!」

鼻屎強愣愣地看著賢者跑掉的方向「我們趕快過去告訴賢者吧。」

但我壓住了鼻屎強的肩膀，搖了搖頭「失戀也是青春的一部分啊，阿強。」

大胖無言地看著我「香腸，你的真心話是什麼?」

「噗哈哈哈、哇哈哈哈，我怎麼可以賢者比我更早交到女朋友!哇哈哈哈哈。」

「果然是垃圾損友呢...」

「好啦好啦，下一件事，我們要幹啥?」我邊說邊劃掉擊退不良和賢者好好回應傲驕女的那一項。

「去大海吧!」鼻屎強提議「我網路上找到一個好地方。」

夏天，海邊。

大家會想到什麼呢?

對，就是跟女性增加關係的好地方對吧。

理論上，我們的目的達到了，

因為—

「弟弟，要喝點茶嗎?天氣很熱吧。」

「是啊是啊，像你們這種自願淨灘的年輕人不多了呢。」

我們的確累積了一堆大嬸對我們的好感度沒錯。

我們三人惡狠狠地瞪著鼻屎強表達自身的不滿。

「為什麼我現在跟阿桑在一起?」、「我為什麼不是製造這些垃圾的人?」、「我認為冷氣房是個好東西。」

鼻屎強只能安慰著我們「做做公益不是也不錯嗎?」

「鼻屎強，你怎麼到現在跟我們一樣都沒有女友，也真是個奇蹟了。」我無奈地看著鼻屎強。

他跟我們另外烏煙瘴氣的三人根本完全不同。

不僅讀書好、長得帥，個性更是不錯。

會跟我們混在一起，純粹是一次「啊啊，你也有玩怪獵啊。這個素材你用不到啊?那要跟我交換嗎。」這樣。

然後相處之後發現談得非常的來。

「哈哈，誰知道呢。」他苦笑著。

我把賢者和大胖支開「鼻屎強，那邊的歐巴桑拿的東西挺重的，陪我去幫個手。」

鼻屎強似乎知道我的用意了，點了點頭。

他，等待著我開口。

「鼻屎強，我看見了，高中畢業的時候，跟你同社團的學妹有找你告白對吧。」

「嗯...」

「明白了。」

大人的對話就是這樣淺嚐而止，了解到成熟的我們明白了別擅自闖入他人的內心，但不想嶄露真心的我們又怎麼再能得到好友呢。

如果是此時的我們初次相遇，肯定、無法成為朋友吧。

「你就這麼喜歡她嗎?你說的那個青梅竹馬。」

「不然就不會到現在也忘不了了吧。喂，香腸，這樣很奇怪對吧，明明對我而言，早就過去二十年了，依然無法放下這段往事。明明未來應該比較重要不是嗎?為了過去束縛自己真是個傻子。」

「是啊，做人要向前看，開心點，別光想難過的事情——我這些話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呢，如果能留在這裡、留在過去的話，我一點都不希望回到未來。」

我承認了自身的軟弱。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從什麼時候理想消失的呢?

當費盡心思做出來的新聞輸給花邊新聞的時候、當主編因為立場更改新聞稿的時候、還是當我放下身段開始做些能賣得出去的新聞的時候呢。

每次翻閱網路的留言時，

看見什麼『妓者不意外』、『垃圾媒體』時，我都忍不住的在心裡想，我也曾努力過。

想讓社會變好、然後卻同流合汙。

所以我想回到過去，回到那還沒有入洋的時間。

「或許，對無法接受的事情仍無法接受，但卻習慣了、麻木了，這就是所謂的長大吧。」我無奈地做出總結。

或許，當有這種體會的時候，就是青春消逝的時候。

「鼻屎強，老實說，我們其他三個都認為你很厲害呢，到了亞馬遜叢林做你想做的事情，不像我們為了生活始終害怕著脫身。我成為記者、賢者成為了律師、大胖成為了醫生，但我們久違的這麼快樂過，因為回到了過去。」

「不，我...」鼻屎強整理著文字「我只是想，往我想要的未來近一點而已。會想研究瑪雅歷史，也只是小時候被新聞騙了，認為瑪雅真的有什麼黑科技呢，如果有什麼能拯救她的方式就好了。」

「拯救了之後呢?對不起，你跟我都是大人了，我們已經沒有資格相信童話了，你真的認為有愛情會天長地久嗎，愛情的本質就是見異思遷。你或許只是將過去美好化了，就像認為前女友前男友更加溫柔體貼一樣，往往沒有得到得更加美好。」

「或許是這樣吧，容我更正，我是為了拯救自己才想改變過去。那麼你呢?香腸，你的願望為何是想要有更好的高中生活。」

「當然是因為—」

「難道我們以前四人那種日子，儘管沒有女友、沒有熱血的比賽，只有在網咖遊戲上互相勝負互相幫助，沒有各種傳統充實的活動，卻可以為了一起刷一件寶物或成為全服務器第一名的隊伍努力通霄，這種日子不也是青春嗎?我啊，曾經認為我這輩子不會有一輩子的朋友了，但認識你們三個，卻讓我相信了友誼。我能很肯定地說，當時跟你門在一起的日子，就是我的青春、一點遺憾都沒有的青春。」

「...」

換我無言以對了。

「我明白了。青春嗎...真難啊。」

「是啊，真難啊。」

然而大人的我們，早已學會了隱藏。

去大海，完成。

跟女孩出遊，完成(歐巴桑算的話)。

「剩下的，就先去挑戰棒球部吧。」我提議。

但是賢者一二三四的數了我們的人數「就這麼多，夠嗎?」

「沒關係!我已經想好對象了!」

首先是那個高職生頭頭。

我在他們學校放學時，堵住他。

他一臉不耐煩的看著我們「你們來做什麼...」

「加入我們的棒球隊吧!我們想要挑戰我們的校隊。」

「我拒絕。」

「咳咳，是哪天在那邊的小巷裡，誰拯救了誰和誰的妹—」

但是我剛說完，高職生就摀住我的嘴，緊張兮兮地瞄向他身後的隨從們「噓!小聲點，不要讓這些傢伙知道我有妹妹，我們是男校，這狗票的都是一幫禽獸，知道了嗎?」

「嘿嘿，那你也知道了嗎?」

「知道什麼?」

「棒球。」

「切!我知道了。」

然後鼻屎強也帶著淨灘活動的支援過來，聽說是淨灘會長的姐姐的姑婆的阿姨的姪女的老公的兄弟的朋友。

總之是來自美國的現役球員，目前還在趕來的路上。

賢者和大胖也完成了任務，我們校隊的隊長因為高昂的打贏就有十萬的賭注答應與我們比賽。

「真的，沒問題嗎...」高職生一上場就抽蓄著嘴角「一看我們的隊員都是沒打過棒球的。」

「沒問題的啦...應該。」

然後，

比賽開始了。

第一棒，高職生上場，全壘打。

「笑死，高職生聯盟。」我嘲諷著我們學校的棒球隊。

但是賢者明顯跟我站在的不同了立場「不愧是一群性慾的野獸呢，想必他一定也是晚上不段持續的練習揮棒，如今才能打得這麼好吧，呵呵，果然天生蠢材必有用，雜碎就該有雜碎的模樣。」

他似乎由於前幾天的失戀打擊，已經變成了運動漫畫中標準的反派嘴臉了。

然後換賢者上場了「哼!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科學的力量和經驗的差距，我可是分析職棒結長達二十年的男人。」

「好喔，三振。」

就這樣，賢者絕望的離場了。

接下來也沒好到哪裡去。

除了高職生外，沒有人再度得分。

高職生緊張地搖著我的衣領「你們真的有打算認真比賽嗎?」

「當然!我們可是有最強的投手，大胖。」

大學系隊與醫院業餘棒球隊的隊員之一，想當年，大胖可是為了減肥，什麼都努力過了。

並且，至今常常練習著棒球。

「吶，高職的，你認為那些棒球隊的隊員們練習棒球的時間有多久呢?」

「你、你是什麼意思?」

「大多的高中三年吧，了不起加國中國小十二年。但是大胖他可是玩棒球的時間就大過他們的歲數了—」

我指向大胖「這就是經驗的差距!」

大胖一個速球正中捕手手套中，速度之快連校隊都吃了一驚。

「從現在開始，三球之內讓你們打到，算我輸。」大胖冷笑。

然後...

第四球，我們就被全壘打了。

「等等!大胖，說好的傳奇投手嗎!?醫生業餘杯最強。」換我搖著大胖了。

大胖氣喘吁吁地說「那、那是我減肥之後啊。」

哭啊!

接下來，基本上是校隊要打幾球我們就輸幾球。

「怎、怎麼辦?九局下半了。」我欲哭無淚地說著「剩下四名打者可以用，輸定了。」

但是淨灘會長哈哈的大笑「哼，少年，放心吧，我請來的支援，已經到了。」

一個帥氣的男人走了進來。

柯O‧布萊恩

場上為之一陣風靡，連對面的校隊都過來要簽名。

會長大笑著「我跟海地的總統也是有點交情的。」

然後，

三振。

「等等!會長。」

傳奇球星給了我們一個吻別後離開了會場。

「沒關係，我的下一位可是剛得過奧運金牌不久的選手，來吧，奧運田徑一百公尺冠軍—」

三振。

「奧運跳水冠—」

三振。

會長繼續哈哈大笑著「哈哈哈，少年別擔心，我們輸定了而已。」

這時，賢者突然把球棒遞了給我「香腸，你去吧。」

「可、可是我。」

大胖拍了拍我的肩膀「可以的，交給你啦，以前也不是比賽槍戰的那一次，我們的最後一槍也交給你了嗎?」

「那場...我們輸了吧。」

「那就輸了吧，但，這就是我們的青春對吧。」鼻屎強脫下了墨鏡，喃喃的說我想看清楚一點。

「嗯。」

於是我站在了壘包上。

最後一棒。

從來沒打過棒球的我，面對是校隊的隊長。

第一球，好球。

我連揮棒都做不到，球已經進入捕手的手套。

隊方面對我這種沒實力的球員，只想趕快三振解決吧。

第二球，我稍微看清了一點，但依舊沒揮棒。

好球。

那麼，

這就是最後的勝負了。

棒球隊長以前面的經驗來看，此時會刻意以快速球作為定勝負的方式。

就像那種最後要用大招收尾才精彩的心態。

所以—

我刻意提前半秒揮棒。

鏘!

清脆的聲響，就好像告別青春一般。

球飛向了藍天，飛過了跑者，越飛越遠。

啊啊，要是此刻永遠不要結束該有多好。

要是時光不再前進該有多好。

只是，

球開始墜落。

我已經搞不清楚自己的吶喊是為了球還是為了消逝的過往。

最後，在外野手一個輕輕抬手，球若入囊中。

「三振!」

但我仍跑著直到被攔了下來。

「喂，三振了，比賽結束，我們贏了。」

「嗯，謝謝了。嗚、嗚哇、嗚哇哇哇哇!」

有多少年沒有這樣哭過了呢。

大人意味著就是不能哭泣。

那天晚上，我們去了網咖玩著以前最喜歡玩的遊戲一整個通霄。

「這樣，我們剩下的願望就不多了呢。」賢者帶有點悲傷的語氣說著。

「是啊，要不要添加新的願望呢?」大胖意猶未竟。

「不，到這裡就可以了。」我劃掉了我的願望「我明白了，謝謝你們，有你們才有我的青春。」

「欸...這個，嘛，反正都是單身，下次再找時間一起玩唄。」賢者依舊不適應這種話題。

是啊，跟我一樣，就是因為我們都不擅長回應這種話題，又怕傷害的他人，才在鼻屎強每次說到他的初戀時就插話跳過。

因為我們已然知道這不是什麼能讓他露出笑容的事情。

大胖則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往好處想，吶，我也不用再減一次肥了。」

而鼻屎強始終沒有說話。

此時，再我們眼前突然出現漩渦。

鼻屎強站了起來「我們該回去了吧，該回去我們的未來。」

「不。」我搖搖頭「我們還有一個願望沒完成吧—談一場真愛。」

「可是...」鼻屎強看著我，疑惑的抿著嘴。

「可是這個願望似乎不能在這個時間裡完成啊。我們三個稍微調查了一下，鼻屎強，銘文上說的是完成遺願就能跳躍時間沒錯吧。」

「是啊，怎麼了嗎?」

於是我走了進去。

「那我們的願望就是回到過去。」改變他親梅竹馬死去的那個瞬間。

「什、什麼!?」鼻屎強終於了解我們的意思了。

「當然是改變歷史啊，這不是穿越者一定要嘗試做的事情嗎。」賢者也踏入裡頭。

「沒錯，只有我們三人完成了願望，對你太不公平了吧。」大胖跟了進來。

「可是、這樣子、這樣子我們可能會回不去原本的未來啊。」

我、賢者、大胖互相看了一眼後，一同回答「誰叫我們是朋友呢。」

「你們、嗚...嗚嗚.......」

「啊，對了，既然你們的孤兒院做了犯法的事情，那應該需要一個律師吧。雖然是來自三十年後的律師，但還是拜託你委託了。」

「也需要醫生對吧。」大胖自豪的挺起胸膛「不是我說，我的專長就是小兒急救喔。」

「然後需要一個新聞人大肆宣傳。放心吧，身為一個合格的記者，我可是知道怎麼寫好聳動的標題。」

「嗯!走吧，各位，拜託了。」

***

之後的故事該怎麼說呢。

那就來談談我們2021的聚會吧，依舊還是疫情，依舊的線上聚會。

我抱怨著「這次鼻屎強也參加不了啊...」

大胖回應著我「是啊，他都已經結婚二十多年，孩子都四個了。」

「...結果真的跟他那個青梅竹馬結婚了。話說，這次連賢者都不來啊。」

「是啊，他不是跟那個王子芸好上了吧。你知道嗎?大學的時候，王子芸特別跑來找他，說『請再罵我臭婊子吧，自自從高中被你罵過兩次後，我、我已經忍不住了，請罵我吧，主人。』」

這個廢物真的要變成娶到臭婊子的廢物男了啊!

詛咒是真的。

大胖...雖然現在是我們中最瘦的一個「好啦，香腸，我也要下線了，我的未婚妻有急事。」

「等、未婚妻!?什麼時候的!?」

「五年前就是男女朋友了，因為你們之前在上個時空不是連女朋友都沒有嗎。我怕說出來傷害感情，哈哈，現在應該沒問題了。不過有女友也不一定好，看，我為了配合她的養生習慣，每天都在吃養生食品，感覺身體都養生化了。」

混帳!這個詛咒也印驗了啊。

「你們這群混帳，沒有女友的難不成就剩下我一個。我要成為貪婪的老人，讓你們的下一代都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混帳們、喂，別關視訊啊，喂!」

這，就是屬於我們青春與另外一個青春的故事。

一個重返十七歲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