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是先交往然後結婚再交配吧！？

　　我手中拿一疊寫滿字的紙張，在傳統日式的榻榻米上跑著，跑到一扇有山水畫圖案的拉門，門的對面響出清晰的敲木聲。


　　伸高手臂拉開門，在裡頭用榔頭在木頭上打釘的男人，戴頭巾、赤裸黝黑精壯上身、一臉飽經滄桑的撲克臉，每看一次都壓迫感十足。


　　「爸爸……這是我寫的……」


　　應該是敲打木頭的聲音蓋住我的話了，於是我放大音量再說一次。


　　「爸爸！這是我寫的文章。」


　　對方依舊是沒聽見，連目光都不肯離開木頭。


　　我上前走幾步，把文章放到榔頭即將垂下去的木頭上，心想這下子可就不能當作沒看到了吧？


　　滿懷期待的我自信笑著，這可是我第一次把自己的作品拿給爸爸看呢，先前的作品都比不上現在這個，可以說是至今為止最完美的作品！


　　「拿走開。」


　　「……欸？」


　　「我說拿走開，礙著我做事了。」爸爸將我的作品挪開，繼續打釘，一樣看都不看我一點。


　　「拜託你……看一下就好了……」


　　手中精心撰寫的作品被對方搶走，粗魯地撕毀成碎片，當作垃圾一樣丟在我的腳邊，我面無表情地看被撕毀的作品，像凋謝的花朵般落下，這時時間就像是放慢了，同時心的某處似乎出現缺口般，隱隱刺痛著。


　　作品被撕碎的瞬間，我和爸爸……那個男人的關係也因此被撕毀。


　　「與其寫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如好好去學木工，將來還比較有前途。」


　　我默默低身撿起碎片抱在手中，哭意像從缺口中湧出，視線開始被淚弄得模糊，身子因強忍不放聲大哭而顫抖，開始啜泣哽咽說：「連看都不肯看一眼……怎麼知道是亂七八糟……」


　　這句頂嘴貌似惹怒了對方，他放下榔頭轉身面對我，眼神變得銳利、面容變得猙獰，怒斥：「這種東西能讓你有穩定的經濟來源嗎？這世界上想要靠這東西賺錢活口的人可多著呢！你有那個信心和決心嗎？沒有的話勸你還是早點死了這條心，把木工技術學好，繼承日比野家的家業，以後出外才抬得起頭！日比野家不需要不會木工的人！」


　　「可別像你媽媽一樣，執著寫作到連命都賠上去了！」


　　聽到這裡，我的臉早已哭花，並用著憎惡至極的猙獰表情惡瞪著這男人，雖然對他講的話有所不滿，非常的不滿，但想不到該怎麼反駁，所以我只好選擇像喪家犬一樣轉身逃走。


　　我躲回房內儲藏棉被的小空間，抱膝，且把臉埋進大腿哭泣，不管是張開眼睛還是閉上眼睛，四周都是一片全黑，只聽得見我自己的哭聲迴盪在這空間裡。


　　──日比野家不需要不會木工的人！


　　也就是說，不需要我囉？媽媽也是不被需要的存在嗎？所以媽媽才會死掉，不被需要的人就得死嗎？


　　「真……小真……小真？」


　　外頭一道熟悉女聲正呼喚自己的小名，我則是不吭半聲，不希望被人發現。但是當聽到腳步聲越來越清楚，大概就知道是藏不住了。


　　門被拉開來，我還是不想抬頭，站在前方的女性依稀聽得到對方的輕笑聲，隨後她坐在我旁邊，我們倆就擠在這個小空間裡。


　　過了幾秒，我才緩緩抬起頭，目睹對方正在拼湊被撕碎的作品，我轉頭看對方，對方則一直保持自我有記憶以來，她一貫的溫柔笑容。


　　「真奈姊姊……」


　　日比野真奈，我的姊姊，也是這個家裡唯一會友善對待我的人，不過她的身體狀況不太好，常常請病假，也因為這樣讓我可以常常和她再一起。


　　真奈拼湊好後馬上開始閱讀，一個字一個字都很珍惜似的欣賞。


　　「嗯……閱讀完畢！寫得很棒呢，小真，真不像是小學一年級的學生，你的文筆可能都比國一的我還要好了呢……哈哈──」


　　這句話就像是把乾旱許久的大地，給滋潤的雨水，是極為珍貴的存在，讓我心中那個缺口得到了填補，不自覺地，我停止哭泣，露出了微笑，彷若雨過天晴的天空，心頭的所有陰霾都揮之而去。


　　我吸吸鼻水，用袖子擦乾眼淚，用哭紅的雙眼注視對方，說：「那以後我的作品，可以都給真奈姊姊看嗎？」


　　對方歪頭，毫無瑕疵的清純臉蛋莞爾一笑，黑長髮如瀑落下，說：「嗯！當然可以囉，那姊姊這邊也有一個請求呢……」


　　「是什麼？」


　　「以後姊姊如果有不會寫的作文題目，能不能請小真幫忙協助我呢？」


　　「哦……姊姊是想要利用我嗎？」


　　我倆就在這個小空間嘻笑打鬧，在這個家裡，只有真奈姐姐是唯一需要我的人，因為被人需要，所以我有用了，被需要的感覺真的好好……好想要一直被人需要……


※　　　　　※　　　　　※


　　「呃──」


　　從昏睡中驚醒的我，發現自己躺在舖有棉被的地板上，四周察看才知道這兒是深白的房間，從這房間的擺設，讓我想起了昨晚所見識到的驚人畫面，不過……後腦杓的一股疼痛感，立刻讓我停止回憶。


　　「我記得昨晚和深白一起喝茶……我還告白了……然後……然後就不太清楚了，所以說那該不會是夢吧？一定是吧？畢竟這可是現實世界啊……」


　　希望真是如此的我甚至開始自言自語祈禱起來，霎時也聞到從半開的房門溜進來的香氣。


　　一邊被香味促使前往的我，一邊猜測是深白正在做早餐吧？對了！待會下樓只要看到對方是正常的人類身，就能把我的不安感給全消除了吧？


　　越是這麼期望的我，下樓的腳步就越來越快，然而打開通往客廳的門後，我又嚇得僵直住。


　　「啊啦？你已經醒啦？早餐已經做好了唷，趕快來享用吧！」


　　匯入在瞳孔的深白，她的身形證實了我腦袋那幕驚人景象並不是作夢。


　　手腕、小腿以及腰部長出的蟲肢、肩胛骨突出的蟲翅、頭頂兩條觸角、純白卻依稀可觀出瞳孔和虹膜的雙眼……全都真真實實的顯現在我眼前。


　　對方穿著前陣子流行的米色露背毛衣和牛仔褲，露出白皙肌膚以及長在背後的蟲肢與小翅膀，似乎是為了方便活動。


　　「怎麼了嗎？還是說……害怕我真實的姿態嗎？果然不可愛吧……」深白把手擦乾，見我震驚的反應後，一副擔心又緊張地問，同時觸角也和眼簾一樣，既無力又失落地垂下。


　　目睹深白難過的樣子，我下意識搖頭揮手解釋：「不不不……我沒有害怕，只是還很不習慣而已……畢竟，我活到現在第一次看到這種……半人半蟲的身形。老實講，昨晚第一次看到還很訝異，現在冷靜下來，再仔細看看，覺得還蠻可愛的啦……」


　　深白聽及此，欣喜到軟趴趴的觸角，都啪一聲地豎起，眉開眼笑地叫道：「真的嗎？好高興……那趕快來吃早餐吧！我特地煮了『理想女友私房菜』裡的No.1的早餐呢！」


　　「『理想女友私房菜』……那是什麼網站嗎──」話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右手就被對方雙掌握起，拉到餐桌那兒坐下，同時兩條蟲肢則端著兩盤早餐。


　　瞧見盤內的早餐，是一片塗過奶油的烤吐司，上面擺放切片的水煮蛋和小黃瓜、煮到紅透的蝦子，還撒上我不知道的香料、調味料，種種味道交錯融合再一起，形成一種迷人香氣，動作輕巧地溜進鼻腔內，使我食指大動，拿起吐司咬一口。


　　「好吃！好吃到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稱讚了……」


　　我用不了幾口就食用完畢，背後仰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滿足的氣，深白本人見著我的反應，也得意地瞇眼微笑。


　　「我幫你倒杯飲料吧。」


　　「哦……這怎麼好意思……」深白起身，從我身邊走過，在這個瞬間再次看見對方背後，比起昨晚要小很多的白底黑斑翅膀，好奇問：「那個……深白？妳是大胡麻斑蝶嗎？」


　　打開冰箱拿出果汁牛奶的她停頓一秒，才動起來說：「嗯，沒錯哦！你怎麼知道的？」


　　「我是從妳的翅膀，還有長髮、瞳孔的純白去猜測的，恰巧我以前也住鄉下，觀察很多種蟲和花。啊，謝謝……」接過對方倒好的果汁牛奶，我一邊喝一邊聽對方說話。


　　「我沒想到真司會觀察得這麼仔細……難不成代表你很關心我嗎？」深白雙手肘靠在桌上，雙掌托著下巴，帶種挑逗的語氣瞇眼笑問。


　　「我沒有！也不是說沒有……那個……我單純只是……」


　　「嗯哼哼哼……」深白見我慌張解釋的樣子，不禁抿嘴輕笑，而欣賞對方美如畫的笑顏，與悅耳如琴聲的笑聲，也不免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突然就憶起昨晚對方講出的驚言，差點就陷入這個和樂氣氛遺忘掉它了，我下意識摸褲檔，問：「妳昨天不是問我……願不願意以交配為前提當妳的戀人嗎？」


　　「對哇。」


　　「那……妳應該沒有在我昏迷的時候做什麼吧？」


　　「沒有哦，因為這樣並不尊重你，直到你同意我才會進行。」


　　「我就知──欸？沒有嗎？那……難道我是自己嚇暈的？」


　　知道實情後總算是鬆口氣，也鬆手了，不過在這之後又有想知道的問題了。


　　「那為什麼妳要說『以交配為前提當戀人』這種話？」


　　「母親大人從我還是幼蟲的時候，就會教我很多交配的相關知識哦！而這句話，聽母親大人說，對自己喜歡，而對方也喜歡自己的男性講，對方會很容易興奮。」


　　「別跟我說妳爸是因為這樣子才成為妳爸的啊……」


　　深白搖搖頭，繼續說：「父親大人當時好像也跟你一樣被嚇暈，只差就在因為昏過去太久，母親大人受不了開始脫父親大人衣服的時候，父親大人就驚醒過來了，然後也沒有馬上答應的樣子。」


　　「這種事情還是要遵守正確的順序才對啊……」


　　還好……這爸爸還算正常……反倒是深白的媽媽，有些危險啊……不過，這也挺符合昆蟲本能……


　　「我還有一個問題，真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三年前剛搬來，第一次見到你時，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好像我們很久之前就見過面了，這可能也是讓我一直默默關注你的原因吧？」


　　我凝視對方笑吟吟的模樣，腦中某個角落，似乎有個被遺忘許久的模糊記憶，但太過模糊，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但我可以確定這個記憶，和昨晚看到深白左腹的傷疤時，所憶起的記憶是同一個沒錯。


　　「對了！真司今後要不就住在我這兒？我們現在算是正式的戀人了沒錯吧？所以同居也是很合乎邏輯的對吧？」


　　「欸？可是……」


　　我先是猶豫一會兒，和女孩子同居什麼的我還是第一次啊……不過又想想自己已經失去經濟來源，過幾天就要繳房租了……


　　另外看對方雙眼裡充滿期待的光芒，投向我的期待眼神彷彿變成了「好嘛好嘛好嘛」的文字，朝我的臉貼上來……


　　「那就……悉聽尊便了……」


　　這時深白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到花店的營業時間了，找工作用衣服的同時，順便把乾掉的襯衫和西裝褲給我。


　　抬頭撞見背對我的深白，身形開始從蟲變回人，蟲肢、蟲殼漸漸轉化成人類的皮膚，翅膀則是縮小並貼合在肩頰骨上，依稀可見翅膀狀的紋路，再把露背毛衣脫下，依序穿上紫色蕾絲邊胸罩、米色高領上衣、粉色圍裙。


　　「那個！能不能也讓我幫點忙？既然都要住在這兒了，不幫忙做點事我會覺得怪怪的。」


　　回頭的深白，瞳孔以便回人類正常瞳孔色，觸角也不見了，她快速考慮一下，得出結論講：「嗯……多個幫手也好！」


　　深白給件粉色圍裙，她不好意思地吐舌說道：「因為至今都是一個人住，所以衣服只有這類型的顏色……」


　　※　　　　　※　　　　　※


　　我跟著深白走出客廳，來到擺滿各式各樣七彩顏色花朵的店內，原本單單一朵花所散發出的花香，是很難被聞到的，而現在我了解原來團結力量大適用在任何事物上。


　　店內採用鵝黃色的暖色系燈光，與大理石地板、牆壁一起，襯托出七彩花朵的鮮豔美感。


　　以前都是站在店外看，現在自己身處這裡，真心覺得這花朵的數量真的多得驚人，感覺就好像身處長滿鮮花的花園裡，而深白就是在這花園中的美麗蝴蝶……再得知深白的真實身分後，這形容還真是貼切啊。


　　深白走到玻璃門前，把門解鎖後，再將休息中的的牌子轉向，讓營業中三字面向外頭。


　　漸漸地，客人陸陸續續地進到店內，我拖著地，默默觀察深白工作的姿態。


　　「鈴木先生，今天又來幫待產的老婆買花了嗎？真是好丈夫呢……」、「是西宮小姐呀？今天想要什麼樣的插花呢？」、「石田爺爺近來可好啊？看上去您的氣色真好呢！」、「哦──小綾乃買粉玫瑰呀……該不會終於要和學長告白了！？」


　　深白和客人們有說有笑，在這之前我都是站在遠處觀察，就了解她是個善於談話、致意傾聽的人。


　　她和客人們的對話，實在聽不出來是在交易，比較像是朋友間的閒話家常，而每位客人都很願意掏腰包購買，且走出店外都是掛著幸福、滿意的笑容，沒有一位是不滿意服務而離開的。


　　此時有個男人走過來，對我問道：「不好意思，請問這一盆怎麼賣？」


　　突然的詢問讓缺乏經驗的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能不停口吃，此時深白走過來，對男人說：「不好意思，真司今天第一天上班，所以有點緊張，還請您見諒。」


　　男人看到深白深感歉意地微鞠，表情變得舒緩多了，並連忙說聲不要緊，然後經過深白的溝通，花不了多久男人就買好滿意的花走出店外。


　　等到營業時間結束後，我才疲憊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令我很意外的是，這一天下來的工作量，竟比當上班族的工作量還高。


　　「今天辛苦你了。」才一轉眼，深白就變回蟲形，把倒好的果汁牛奶放在我前方的矮桌上慰勞說。


　　猛然想到公寓的事情，我說：「對了，我要先回公寓一趟，把行李整理好再帶來這邊。」


　　「哦！那我也要去辦點我們倆的要緊事。」


　　要緊事？該不會是採購新傢具或是衣物之類的吧？


　　「不不……不用麻──」我話都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沒關係沒關係！這也是為了真司嘛！」


　　※　　　　　※　　　　　※


　　於是到了晚上，我把一些之前為了求職的書都丟了，只帶走衣服、盥洗用具和一些書，還有自己閒暇時間創作的文章。


　　離去前正好遇到房東，就和房東說明了事情經過，當然沒有提到深白的事情，只和房東說要搬去Mishiro，而房東聽到這的眼神，似乎再猜測些什麼，我想他猜測的事情，有百分之八十是猜對的。


　　身為一個普通至極的我，要和人見人愛的深白同居，會有遐想也是正常的。


　　整理好後，拖著行李箱回到花店，進入客廳發現深白坐在沙發上，桌上有一張結婚書約，對方都已經準備好印章、身分證、戶口名簿、照片了……深白怡然自得地喝茶，就等我一個人。


　　「太快了吧！？難不成妳說的要緊事就是這個？」


　　「欸？你不是想要按照正確的順序嗎？婚後交配應該就正常了吧！」


　　「到底是對交配多有興趣啊！？而且我還沒有準備好要結婚啊！雖然順序對了沒錯……但還是太快了！正確的順序，通常應該是表白後成為戀人，相處一段時間更加了解對方後，才進一步提結婚的吧？」


　　「我以為只要雙方互相明白心意後就可以結婚了……對不起吶，我又會錯意了……」


　　「照妳這麼說是沒有錯啦……我只是……只是還不想跳過和深白談戀愛的過程。」


　　我有些害臊地講出這話，察覺到對方的面部表情，因這話有所轉變，我趕緊轉換話題，問：「還有妳媽媽……該不會只教妳交配的知識而已吧？」


　　「對呀。不過我到現在還是０經驗，談戀愛這方面也是０經驗。」


　　「妳不是有很多人追求嗎？從小到大至少會有一次談戀愛的經驗吧？」


　　深白搖搖頭，面容認真地對我解釋：「身為女人與母蝶的直覺，我覺得至今除了真司，其他向我表白的人都是不好的人。相信真司如果仔細觀察他們的眼神，就看得出來了。我想要把我的所有，完整保留給我真正心愛，而對方也真心深愛著我的人。」


　　「……」


　　深白對呆站在原地，害羞到整張臉都變燙的我，毫無保留地燦笑，並將結婚書約收起，講：「如果真司希望和我慢慢相處，那麼這張紙就先收起來吧！反正以後相處的時間還長得很……而我在聽到真司的心聲後，也想好好地、慢慢地與你談場人生初次的戀愛了！」


　　深白從沙發站起，步向我這，兩隻有堅硬外骨、冰冷的手，牽住我有柔軟皮肉、溫暖的手，抬頭用她蟲如其名的深白瞳孔凝視著我，這對瞳孔真的是越看，越有種單純的純淨無暇之美。


　　她溫柔悅耳的聲音，活像是豎琴所彈奏出的琴聲一樣，能夠觸及全身與
心靈。


　　「這段時間……用『這段時間』感覺會有結束的一天呢……今後！還請真司多多指教囉！」


續


姓名：日比野真司 Hibino shinji
年齡：23
性別：男
生日：1996/12/22
星座：摩羯座
血型：AB
身高：176ＣＭ
體重：70ＫＧ
外表：簡易的男性黑短髮，長度足以蓋耳。身材說不上很強壯，但擁有基本的肌肉線條。
常服：春、秋時穿著紫色ＰＯＬＰ衫、黑牛仔褲，外搭褐色帽Ｔ，夏季則無帽Ｔ，冬季上衣改為長袖灰毛衣、黑大衣外套。
個性：喜歡順其自然之外，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但別人有求時大多不會拒絕，算是外冷內熱的人。防衛心強，若非深交很難了解其心意，且少有野心，很在乎自己身邊珍視的事物，一發生什麼事便會很認真看待，而且很能為自己重視的人做出改變。
興趣＆喜好：寫作、閱讀、鹹味的食物、深白。
專長：寫作。
厭惡：父親、親人逝去、不夠積極的自己。
身分：作家＆花店員工
屬性：比自己年紀大一點的女性控
(私心)ｃｖ：松岡禎丞──感謝BladeYuki大大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