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詛咒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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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7-26
新啟示錄教派催生七天使的理由,其實相當簡單,他們需要一個用來宣傳的武器,相較於意志堅定的反伊甸軍領袖們,還有倖存至今,在戰場上大發神威的從者們,伊甸軍雖有壓倒性的軍力,卻沒有號召眾人的領袖,即便戰場上大多數場合,都是由伊甸機兵負責作戰,但在一些需要應變的場合,還是需要有能夠指揮的人類,以及進行額外行動的應急人員。
通常來說,陷入危急狀況,士氣就顯得特別重要。伊甸末日之初,明明有著壓倒性軍力,卻依然一度打成僵持局面的理由就在這,雖說大戰略上處於壓倒性優勢,但凡任一個局部戰場陷入劣勢,伊甸軍就很容易陷入被打退的局面,哪怕佔下一個據點,從者與敢死隊合作發動的突擊作戰,就可能將據點又立刻奪回來,或是將其破壞。
伊甸方也不是沒有英雄人物,氣勢磅礡,以堂正手段說服伊甸,滅世之志未曾改過的伊甸教主,自然是優秀的領袖,可他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人,綜觀伊甸治下數百萬教眾,能託付重任卻是寥寥無幾,也許這就是選擇末日之人必然出現的境況。
然而執意滅世的教主可不會輕易喪氣,既然人類託付不了,哪轉而投向機械即可,教主轉而向伊甸尋求一個「象徵」,一個可以讓眾人打起士氣的象徵。
最終,伊甸在考量了軍事、宣傳、成本……等種種因素,伊甸同意了教主的想法,設計了教主心目中的「吹響號角的七天使」。
最初,教主也沒打算將他們推到戰線,但伊甸豈會容許花費諸多資源造出來的「天使」只能充當花瓶,所以在設計過程中,伊甸發揮些許創意,為這些天使增加一些實戰性。
結果,令眾人大開眼界,天使們在戰場上掀起殺戮的風暴,人類的鮮血如雨點般落下,當第一名從者被天使殺死的時候,雙方的士氣頓時逆轉了,人們對天使的狂熱崇拜,使他們有了赴死的決斷,與伊甸的僵持就此被打破,反伊甸軍淪落至敗亡的局面。
「新啟示錄教派的教眾,將天使們塑造成信仰,在這個神祕幾近斷絕,大源消逝的大地上,天使們是除伊甸外最後的神明,哪怕只是所謂的人工神,但也匯聚了大部分的神秘,再加上,他們確實將『末日預言』付諸實現,科學的機能混合魔術的神祕,大量屠殺人類的『功績』,讓他們確實地得到針對人類的『末日詛咒』,那是連從者都無法應付的力量。」
我看著庫夫林與西格魯德苦苦堅持,可戰鬥的局面還是落入下風,儘管威廉與衛宮盡可能的使用遠程火力進行掩護,但還是難以對強化過的苦艾之水產生作用。
「你說了很多事……」我有些焦急的道:「但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對付的伊甸的方法。」我轉頭望向身穿黑袍的首席,「你能出現在這裡,說明你跟我一樣,有能應付末日詛咒的方法?」
「很可惜,雖說我確實有能應付末日詛咒的辦法,但僅對我一人適用,否則我就會將錫安軍隊帶過來,他們雖說無法進行正面抵擋,但遠程火力還是能產生些作用。」黑袍首席搖搖頭,很是抱歉地說道。
「前輩,要不然我上去幫忙……」看到戰況不順,瑪修難得主動提議。
「請務必別這麼做,持盾的從者啊!」黑袍首席連忙出聲阻止,「你萬萬不可離開迦勒底御主的身邊,相信我,伊甸的天使雖沒有感性的智慧,但機械的邏輯始終存在,他始終明白現場最優先的敵人是誰,如果你擅離御主的身邊,致命的攻擊必定立刻落在御主身上。」
我轉頭望向苦艾之水,這隻外型像隻水母的人工天使,儘管他沒有眼睛,但我確實一直感受到對方投過來的明確殺意。
「那該怎麼辦?」
「伊甸的末日詛咒,本質上是透過人們的信仰所增幅的『事實』,也就是說天使與信徒們都認定天使絕對能殺死人類,這種肯定最終形成魔術領域上的『證明』,反過來說,只要打破這種證明……」
「末日詛咒即便無法無效,但也不會有那麼強的威力,可我們這時要去哪裡找一個不會被天使殺死的人類……」瑪修聽到黑袍首席的方案,有一瞬間陷入了苦惱,但很快就意識到,黑袍提出的辦法是什麼意思。
「這怎麼……這怎麼可以,你是打算讓前輩主動靠近天使嗎?」
「是這樣沒錯。」黑袍首席坦然承認,他的態度讓人覺得他沒有意識到,他剛剛提出了一個何等難為人的要求。
「別開玩笑了,話說回來,你不也可以嗎?末日詛咒同樣對你無效。」
「抱歉,並非完全無效,如果距離太近,我同樣會浸泡在詛咒中,屆時我的方法就會出問題,而且,我的方法,本質上也只是一種偽裝。」
「ㄟ?」
「也就是說,在天使的觀測裝置判斷下,我不是人類,因此我先前所說的方法並不是適用於我身上。」黑袍再次低頭,表達出深感歉意的態度。
「怎麼會……」瑪修有些洩氣道。
「好了,瑪修。」我笑著摸了摸瑪修的頭,「你認為,我們經歷過多少生死關頭嗎?」
「……很多次啊!前輩。」瑪修低下頭苦笑,在察覺到我的決心後,瑪修猛然抬起頭,「瑪修‧基利艾拉特,我的盾牌必定為你開拓前路。」
「走吧!」我猛地一揮手,向前衝去。
兩名少女就此無畏地踏入致命的藍光之中。
又是一聲悶響,庫夫林被打倒在地,憤怒的狂王柱著長槍起身,可開始顫抖的膝蓋,讓他領會到無比屈辱的現實,他快要撐不下去了。
「庫夫林,你沒事吧!」太陽的魔劍閃耀光芒,它被灌注了大量的魔力,西格魯德奮力揮動,終於斬斷了一根強化觸手。
但也僅僅只是第一根,後續揮來的觸手接連攻擊下,西格魯德依然被逼退。
「管好你自己,魔劍使!我自己能……該死!她們來這裡做什麼?」庫夫林強撐住身體,揮動長槍勉強抵擋了下,正當他咬牙怒吼的時候,卻發現藤丸與瑪修竟主動靠近天使。
「御主?」威廉大驚失色,衛宮也連忙停下自己的射擊,以免誤傷到御主。
「你來這裡做什麼,快回去!」庫夫林憤怒地對我咆哮,但我仍不管不顧地向前走。
很快,我就來到與天使只有十米之遙的距離。
這個距離,強化後觸手已經能輕易狙擊到我,若非瑪修在我身邊為我擋下攻擊,以及其他從者為我牽制,我可能早就橫屍當場。
不過,在觸手攻擊不到我的狀況下,天使早已選擇了令一個更有效率的作法。
只見苦艾之水的半透明身軀光芒大作,幽藍色光芒對我直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