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章 㳄欲皿者（三）
本章節 3469 字
更新於: 2021-07-22
三奇、四劍、五刀。
十年前名動江湖的十二人之中，雖然大部分都是擅長打架的傢伙，但也有少數例外。
位於十二人之列、卻不擅武藝者，眼前之人得算上一個。
即便如此，報上了名號之後，四周的血魔宗修士似乎頗為忌憚地後退。
再不會打架，元傑也是一名實打實的五境修士。
雖然五境修士算是修練的一大分水嶺，然而絕大部分的修練之人境界大多落在四境到五境這個區間；過往派遣來找朱雲真和陸小天麻煩的血魔宗修士們也大多都是多名四境修士、再搭配一名五境修士的陣容。
除此之外，元傑手上的銀針也讓這些修士同樣感到棘手。
其中一名血魔宗修士看了這支隊伍的指揮者一眼，等待對方下一步的指示。
「……我們先退。」首領咬牙說道：「盜聖，就算你今天能保下這兩人又如何？你不可能護著這兩個傢伙直到天涯海角。」
「今日與我血魔宗為敵，來日必定將你碎屍萬段！」
「隨便，如果你們找得到我的話再說。」元傑冷笑：「何況你們這套威脅人的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是該換換了。」
「哼！」
首領拂袖而去。
見狀，剩下的修士們也紛紛退走。
「沒事吧？」
確定此處沒有人之後，元傑這才轉頭問道：「二位可有受傷？」
「我們沒事。」雲真抱拳說道：「多謝元前輩出手相助。」
「不用謝。」元傑擺了擺手：「既然是我那楊兄的小師弟，如此相助是應該的。」
說著，元傑還補上一句：「何況要是知道了卻沒出手，我回頭鐵定會被楊文修打死。」
「您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是誰？」陸小天皺眉問道。
「當然，不然我沒事把你們引出城幹嘛。」
此時的元傑給人的感覺，比起剛遇見時更為隨和、不像是個江湖前輩。
說著，元傑示意其他兩人跟著自己。
「不管怎麼說，世俗有世俗的規矩、江湖有江湖的作法。」一邊走著，元傑一邊說道：「今天若是在城內直接大打出手，那些魔門修士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你們可不行。」
「此處是中洲，雖然是修士數量最多的一洲，但同樣也是廟堂規矩最為嚴厲的一洲。」
元傑指了指城門的方向：「最早之前，山上山下沒有這麼多的規矩或是忌諱。」
「但後來萬陽王朝的現任皇帝劉景在登基時下的第一道聖旨，便是奉命修造大量防禦與專門對付修士的陣法；同時與應神闕達成了部分協議，禁止宗門對世俗王朝進行干涉、扶植傀儡。也就是後來江湖上說的『山上人不管山下事』。」
「在萬陽王朝如此行事之後，其他四洲的王朝也都做出了類似的措施，這才逐漸變成你們現在所熟悉的情況。」
「皇帝劉景，十年前就曾經說過一句話。」
「『──在我旭日王城轄內，八境之下皆可殺。』」
元傑說道：「在這些世俗王朝的人眼中，我們這些修士也好、武夫也罷，都是一個個有著巨大隱患的危險人物。」
「總之，要是在城裡面打起來，可就不像現在一樣這麼容易解決了。」
「多謝元前輩了。」雲真說道。
「不過元前輩怎麼會在這裡？」陸小天問道：「總不可能是為了咱們幫兩個特地跑來這裡吧？」
「小姑娘說的沒錯，我只是順手幫了你們而已。」元傑點點頭道：「其實呢，我這次是為了找一個東西才會來到這附近。」
「找東西？」雲真說道：「如果前輩不介意的話，不如讓我們兩個來幫前輩如何？」
「你們想要來也是可以啦……」
元傑搔了搔頭，說道：「不過我要找的東西還蠻特別的喔。」
「要找什麼啊？」
元傑只是淡淡一笑：
「──找墳墓去。」
──「我說，元前輩。我們走的路真的是對的嗎？」
雲真一邊撥開路旁如人般高的草叢，一邊詢問著最前方的青年。
在朱雲真「自告奮勇」地幫助元傑之後，便是像現在這般行走在人煙罕至的小徑之上，已經過了一段時間。
「朱大俠……」一旁的陸小天冷笑說道：「真是多謝你的『熱心』啊。」
「往這個方向鐵定沒錯的。」
最前方的元傑手裡拿著一個羅盤，一邊盯著上頭的指針移動：「這玩意我用了十年了，絕對沒問題。」
「是了。」小天嘆了一口氣：「盜聖嘛，我早該想到這人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甚麼意思？」雲真問。
「元傑前輩……前輩，你的宗門讓朱雲真知道了沒關係吧？」
「啥？有什麼關係？」前方的青年擺擺手：「宗門甚麼的都是虛名，隨便聊、隨便聊。」
「喔。」小天點點頭：「元傑前輩是中洲宗門『盜天門』的內門弟子。」
「這個盜天門，雖然不算是什麼魔宗，但是在江湖上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這宗門上下，全部都是群擅長偷竊的修士。」
「盜天門的修士人人都是輕功高手、再加上行蹤難以掌握，所以有些時候會接下一些世俗委託偷取重寶。」
「而元傑前輩在盜天門之中也算是特別之人──因為盜聖除了喜歡偷那些貪官污吏的私房財物之外，還喜歡去那些歷代王公貴族的祖墳盜墓。」
「陸小姑娘此言差矣。」
元傑糾正道：「不是王公貴族的墓我就一定會盜，而是那些生前喜歡欺壓百姓、中飽私囊的傢伙。」
「前輩說了算。」小天翻了個白眼道。
元傑也不介意，笑了笑繼續往前方走去。
「不過元前輩這次究竟是要找甚麼東西？」
雲真如此詢問。
「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元傑回答：「前陣子我得了消息，聽聞此處一座陵墓當中，有那『遮日珠』作為陪葬品。」
「有人託我把這玩意給偷出來，說是要用在什麼陣法上的，我也不是很懂。」
「這年頭還有人能夠請盜聖出手？誰的來頭這麼大？」
陸小天有些驚訝地問著。
「當然是那個明明在家很閒還要麻煩人的鳳鳴城城主嘛。」元傑翻了個白眼。
「鳳鳴城？」小天說道：「南嶺的淮王許墨？」
「是啊，就只知道給人添麻煩。」元傑抱怨著：「再說了，我好像沒有那個義務要幫他啊？要不是因為這次看在……算了算了，再抱怨也改變不了什麼。」
說著說著，元傑停下腳步。
雲真與小天兩人同樣停步，看著前方。
四周望去，與方才一路走來的景色相比並沒有甚麼不同。
但元傑手上的羅盤指針此時正不斷顫動著。
青年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鏟子，並且蹲下稍微挖開土壤。
從地面上挖起泥土，元傑沾了一小搓泥土放在自己嘴裡嚐了嚐。隨後呸的一聲將泥土吐掉，轉身笑道：
「──就是這裡，說過了吧，這玩意不會出錯的。」
只見元傑左手托著羅盤，右手成劍指於身前，口中唸唸有詞。
朱雲真感覺到周遭天地真氣正隨著元傑施展的法訣開始慢慢聚集流動、匯聚至羅盤之中。
「山河轉、星宿動。二星七步、龍蛇翻騰，收！」
話語剛落，四周真氣便一齊往元傑前方的空地湧去。
「原來在這裡。」元傑輕笑說道：「雲真小弟、陸小姑娘，可以幫我一個小忙嗎？」
「前輩請說？」
「此處有暗門，讓我們三人直接用蠻力打開即可。」元傑指了指前方空地。
「這種陵墓不是都要用些奇奇怪怪的方法打開才行嗎？」小天皺眉問道。
「這種不入流的小陵墓，還不值得我費神破解。」元傑冷哼：「老子直接拆了這地方都是給這陵墓主人面子了。」
聽見元傑這麼說，雲真與小天兩人也只好走上前。
三人同時凝氣，一掌往前方空地推去。
原本的空地便被三人真氣給直接打穿一個小洞口。
塵埃散去，可以發現似乎有個人造的石頭階梯一路往下。
「你們兩個，拿著這個。」
元傑從懷中摸出兩個小藥瓶塞給兩人。
「這是什麼？」少女問道。
「緊急的解毒劑。」元傑說道：「雖然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陵墓，可陵墓主人生前畢竟是能夠把遮日珠這種東西當成陪葬品，小心一點為好。」
說著，元傑直接朝著入口處甩出一根銀針。只見銀針直直插進地面泥土之中。
隨後手指一收，直接用真氣牽引出手銀針、輕巧夾住。
雖然只是短暫時間，然而銀針此時表面泛起了些許深紫色光暈。
「……屍毒。」元傑隨意瞥了一眼，將銀針隨手一扔。
「此地陵墓主人難道是修士？」雲真詢問道。
「不是啊，只是貪官一個。」元傑啐了一聲：「想不通，就算有這麼多東西陪葬，人死後又帶不走的；帶不走就算了還要防盜墓賊來打擾死後安寧，那一開始就別給自己準備這麼多陪葬品不就成了嗎？」
「退一萬步，這都還不是最糟糕的。除了物品之外，恐怕還有大批的僕役、下人一齊陪葬。」
青年瞇起眼睛：「這些人的生命憑什麼就要這樣子葬送在這裡？為的又是什麼？」
嘆了一口氣，元傑往前走去。
雲真與小天兩人也趕緊跟上。
──走下階梯之後，前方是錯綜複雜的通道。
元傑摸出一張符紙，往前甩去。
符籙以極快的速度燃燒，同時點燃了兩側的火把。
原本昏暗的通道頓時被火光照亮。然而看清前方之後，朱雲真便倒抽了一口涼氣。
走道之中，竟然有許多毀損嚴重的枯骨。兩側的牆壁上也有許多抓痕。
枯骨的顏色呈現著妖異的深紫色斑點，火光照耀之下更顯得滲人。
「這些人是中毒而死。」元傑說道：「不僅如此，死前還承受著大量痛苦。」
「這墓穴之中，難道到處都是像這樣的屍骸？」小天詢問。
「不見得。」元傑搖頭：「但我希望陸小姑娘的推測能夠成真。」
「這是甚麼意思？」少女皺眉。
「就是說，我寧願看見大片的枯骨屍骸在我眼前，也不想看見一個乾淨至極的墓穴。」
元傑往前走去：「雖然不清楚這個陵墓究竟存在多久，但看見這些骸骨，我不認為這個地方會有多單純。」他說。
「兩位，提高警覺。」
雲真與小天兩人點點頭，跟著元傑往前走去。
十年前名動江湖的十二人之中，雖然大部分都是擅長打架的傢伙，但也有少數例外。
位於十二人之列、卻不擅武藝者，眼前之人得算上一個。
即便如此，報上了名號之後，四周的血魔宗修士似乎頗為忌憚地後退。
再不會打架，元傑也是一名實打實的五境修士。
雖然五境修士算是修練的一大分水嶺，然而絕大部分的修練之人境界大多落在四境到五境這個區間；過往派遣來找朱雲真和陸小天麻煩的血魔宗修士們也大多都是多名四境修士、再搭配一名五境修士的陣容。
除此之外，元傑手上的銀針也讓這些修士同樣感到棘手。
其中一名血魔宗修士看了這支隊伍的指揮者一眼，等待對方下一步的指示。
「……我們先退。」首領咬牙說道：「盜聖，就算你今天能保下這兩人又如何？你不可能護著這兩個傢伙直到天涯海角。」
「今日與我血魔宗為敵，來日必定將你碎屍萬段！」
「隨便，如果你們找得到我的話再說。」元傑冷笑：「何況你們這套威脅人的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是該換換了。」
「哼！」
首領拂袖而去。
見狀，剩下的修士們也紛紛退走。
「沒事吧？」
確定此處沒有人之後，元傑這才轉頭問道：「二位可有受傷？」
「我們沒事。」雲真抱拳說道：「多謝元前輩出手相助。」
「不用謝。」元傑擺了擺手：「既然是我那楊兄的小師弟，如此相助是應該的。」
說著，元傑還補上一句：「何況要是知道了卻沒出手，我回頭鐵定會被楊文修打死。」
「您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是誰？」陸小天皺眉問道。
「當然，不然我沒事把你們引出城幹嘛。」
此時的元傑給人的感覺，比起剛遇見時更為隨和、不像是個江湖前輩。
說著，元傑示意其他兩人跟著自己。
「不管怎麼說，世俗有世俗的規矩、江湖有江湖的作法。」一邊走著，元傑一邊說道：「今天若是在城內直接大打出手，那些魔門修士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你們可不行。」
「此處是中洲，雖然是修士數量最多的一洲，但同樣也是廟堂規矩最為嚴厲的一洲。」
元傑指了指城門的方向：「最早之前，山上山下沒有這麼多的規矩或是忌諱。」
「但後來萬陽王朝的現任皇帝劉景在登基時下的第一道聖旨，便是奉命修造大量防禦與專門對付修士的陣法；同時與應神闕達成了部分協議，禁止宗門對世俗王朝進行干涉、扶植傀儡。也就是後來江湖上說的『山上人不管山下事』。」
「在萬陽王朝如此行事之後，其他四洲的王朝也都做出了類似的措施，這才逐漸變成你們現在所熟悉的情況。」
「皇帝劉景，十年前就曾經說過一句話。」
「『──在我旭日王城轄內，八境之下皆可殺。』」
元傑說道：「在這些世俗王朝的人眼中，我們這些修士也好、武夫也罷，都是一個個有著巨大隱患的危險人物。」
「總之，要是在城裡面打起來，可就不像現在一樣這麼容易解決了。」
「多謝元前輩了。」雲真說道。
「不過元前輩怎麼會在這裡？」陸小天問道：「總不可能是為了咱們幫兩個特地跑來這裡吧？」
「小姑娘說的沒錯，我只是順手幫了你們而已。」元傑點點頭道：「其實呢，我這次是為了找一個東西才會來到這附近。」
「找東西？」雲真說道：「如果前輩不介意的話，不如讓我們兩個來幫前輩如何？」
「你們想要來也是可以啦……」
元傑搔了搔頭，說道：「不過我要找的東西還蠻特別的喔。」
「要找什麼啊？」
元傑只是淡淡一笑：
「──找墳墓去。」
──「我說，元前輩。我們走的路真的是對的嗎？」
雲真一邊撥開路旁如人般高的草叢，一邊詢問著最前方的青年。
在朱雲真「自告奮勇」地幫助元傑之後，便是像現在這般行走在人煙罕至的小徑之上，已經過了一段時間。
「朱大俠……」一旁的陸小天冷笑說道：「真是多謝你的『熱心』啊。」
「往這個方向鐵定沒錯的。」
最前方的元傑手裡拿著一個羅盤，一邊盯著上頭的指針移動：「這玩意我用了十年了，絕對沒問題。」
「是了。」小天嘆了一口氣：「盜聖嘛，我早該想到這人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甚麼意思？」雲真問。
「元傑前輩……前輩，你的宗門讓朱雲真知道了沒關係吧？」
「啥？有什麼關係？」前方的青年擺擺手：「宗門甚麼的都是虛名，隨便聊、隨便聊。」
「喔。」小天點點頭：「元傑前輩是中洲宗門『盜天門』的內門弟子。」
「這個盜天門，雖然不算是什麼魔宗，但是在江湖上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這宗門上下，全部都是群擅長偷竊的修士。」
「盜天門的修士人人都是輕功高手、再加上行蹤難以掌握，所以有些時候會接下一些世俗委託偷取重寶。」
「而元傑前輩在盜天門之中也算是特別之人──因為盜聖除了喜歡偷那些貪官污吏的私房財物之外，還喜歡去那些歷代王公貴族的祖墳盜墓。」
「陸小姑娘此言差矣。」
元傑糾正道：「不是王公貴族的墓我就一定會盜，而是那些生前喜歡欺壓百姓、中飽私囊的傢伙。」
「前輩說了算。」小天翻了個白眼道。
元傑也不介意，笑了笑繼續往前方走去。
「不過元前輩這次究竟是要找甚麼東西？」
雲真如此詢問。
「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元傑回答：「前陣子我得了消息，聽聞此處一座陵墓當中，有那『遮日珠』作為陪葬品。」
「有人託我把這玩意給偷出來，說是要用在什麼陣法上的，我也不是很懂。」
「這年頭還有人能夠請盜聖出手？誰的來頭這麼大？」
陸小天有些驚訝地問著。
「當然是那個明明在家很閒還要麻煩人的鳳鳴城城主嘛。」元傑翻了個白眼。
「鳳鳴城？」小天說道：「南嶺的淮王許墨？」
「是啊，就只知道給人添麻煩。」元傑抱怨著：「再說了，我好像沒有那個義務要幫他啊？要不是因為這次看在……算了算了，再抱怨也改變不了什麼。」
說著說著，元傑停下腳步。
雲真與小天兩人同樣停步，看著前方。
四周望去，與方才一路走來的景色相比並沒有甚麼不同。
但元傑手上的羅盤指針此時正不斷顫動著。
青年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鏟子，並且蹲下稍微挖開土壤。
從地面上挖起泥土，元傑沾了一小搓泥土放在自己嘴裡嚐了嚐。隨後呸的一聲將泥土吐掉，轉身笑道：
「──就是這裡，說過了吧，這玩意不會出錯的。」
只見元傑左手托著羅盤，右手成劍指於身前，口中唸唸有詞。
朱雲真感覺到周遭天地真氣正隨著元傑施展的法訣開始慢慢聚集流動、匯聚至羅盤之中。
「山河轉、星宿動。二星七步、龍蛇翻騰，收！」
話語剛落，四周真氣便一齊往元傑前方的空地湧去。
「原來在這裡。」元傑輕笑說道：「雲真小弟、陸小姑娘，可以幫我一個小忙嗎？」
「前輩請說？」
「此處有暗門，讓我們三人直接用蠻力打開即可。」元傑指了指前方空地。
「這種陵墓不是都要用些奇奇怪怪的方法打開才行嗎？」小天皺眉問道。
「這種不入流的小陵墓，還不值得我費神破解。」元傑冷哼：「老子直接拆了這地方都是給這陵墓主人面子了。」
聽見元傑這麼說，雲真與小天兩人也只好走上前。
三人同時凝氣，一掌往前方空地推去。
原本的空地便被三人真氣給直接打穿一個小洞口。
塵埃散去，可以發現似乎有個人造的石頭階梯一路往下。
「你們兩個，拿著這個。」
元傑從懷中摸出兩個小藥瓶塞給兩人。
「這是什麼？」少女問道。
「緊急的解毒劑。」元傑說道：「雖然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陵墓，可陵墓主人生前畢竟是能夠把遮日珠這種東西當成陪葬品，小心一點為好。」
說著，元傑直接朝著入口處甩出一根銀針。只見銀針直直插進地面泥土之中。
隨後手指一收，直接用真氣牽引出手銀針、輕巧夾住。
雖然只是短暫時間，然而銀針此時表面泛起了些許深紫色光暈。
「……屍毒。」元傑隨意瞥了一眼，將銀針隨手一扔。
「此地陵墓主人難道是修士？」雲真詢問道。
「不是啊，只是貪官一個。」元傑啐了一聲：「想不通，就算有這麼多東西陪葬，人死後又帶不走的；帶不走就算了還要防盜墓賊來打擾死後安寧，那一開始就別給自己準備這麼多陪葬品不就成了嗎？」
「退一萬步，這都還不是最糟糕的。除了物品之外，恐怕還有大批的僕役、下人一齊陪葬。」
青年瞇起眼睛：「這些人的生命憑什麼就要這樣子葬送在這裡？為的又是什麼？」
嘆了一口氣，元傑往前走去。
雲真與小天兩人也趕緊跟上。
──走下階梯之後，前方是錯綜複雜的通道。
元傑摸出一張符紙，往前甩去。
符籙以極快的速度燃燒，同時點燃了兩側的火把。
原本昏暗的通道頓時被火光照亮。然而看清前方之後，朱雲真便倒抽了一口涼氣。
走道之中，竟然有許多毀損嚴重的枯骨。兩側的牆壁上也有許多抓痕。
枯骨的顏色呈現著妖異的深紫色斑點，火光照耀之下更顯得滲人。
「這些人是中毒而死。」元傑說道：「不僅如此，死前還承受著大量痛苦。」
「這墓穴之中，難道到處都是像這樣的屍骸？」小天詢問。
「不見得。」元傑搖頭：「但我希望陸小姑娘的推測能夠成真。」
「這是甚麼意思？」少女皺眉。
「就是說，我寧願看見大片的枯骨屍骸在我眼前，也不想看見一個乾淨至極的墓穴。」
元傑往前走去：「雖然不清楚這個陵墓究竟存在多久，但看見這些骸骨，我不認為這個地方會有多單純。」他說。
「兩位，提高警覺。」
雲真與小天兩人點點頭，跟著元傑往前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