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根羽毛 姊弟
本章節 2647 字
更新於: 2018-08-09
「希斯澈，醒來。」我揹起水壺，迅速拔出匕首。
「我醒著。」希斯澈毫不拖拉的站起身，讓我不禁懷疑他剛才根本都沒睡。
我和希斯澈往剛才發出尖叫聲的方向前進，立刻發現愛蜜莉雅全身浸在血泊中。「愛蜜莉雅！」
愛蜜莉雅的胸口不停地冒著鮮血，雙手無力的遮住傷口。「潔……艾兒……」
我和希斯澈對看一眼，兩人都已經知道她沒救了。
我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希望能讓她好過些。
「我會死嗎？」垂死的女孩細聲問道。
「我和希斯澈都會陪在妳身旁。」我溫柔的梳著她漂亮的金色長髮，沒有給予答覆。「不要害怕。」
愛蜜莉雅的眼眸逐漸失去光彩，最後化為一道溫暖的白光消失。
背脊突然傳來一股寒意，我推開希斯澈，釋出黑暗能量。對方發出慘叫聲，逃之夭夭。「希斯澈，我們走。」
就在此時，另一股能量朝兩人襲來。我來不及推開希斯澈，索性把他護在懷中。全身竄過一絲熟悉的冰冷，我立刻認出這是一瀨˙翔曾經對我使用過的麻痺魔法。
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下，動彈不得。
一名金髮少年急急向我奔來，手上的大刀還明顯的滴著血。眼看男孩已近在咫尺，希斯澈竟然鼓起勇氣擋在我面前。「不準傷害我姊姊！」
對方低沉的笑著，海藍色的眼眸閃著得意的神采。「……憑你？」
希斯澈剛才叫我姊姊？那不就代表他是……？
「暗影擊！」希斯澈的手掌往前一推，男孩立刻被兇猛的力道撞擊出去。
男孩發出驚恐的尖叫聲。「求援！」
希斯澈毫不留情地朝對方揮拳，並趁對方腳步不穩時將他踹倒在地。「潔艾兒，妳還能動嗎？」
身體的知覺已經漸漸地恢復，我緩緩撐起自己。「勉強還可以。」
我聽見其他人接近的喧囂聲，趕緊強迫自己往樹林中走。走了幾步，麻痺使者之子所造成的暈眩後遺症卻無法解除。「希斯澈，你先走，我隨後跟上。」
希斯澈毅然停下腳步。「不，妳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希斯澈，別傻了。」我催促他。「妳這樣也只是等死罷了。」
「我不要。」希斯澈和我四目相接。「我不希望妳變得像我母親一樣。妳是我……」他吞吞口水。「妳是我目前所知唯一還活著的親人。」
聽完他那番話，我當下有些感動，但已經快沒有時間了。我把我手上的紅寶石匕首交給他。「拿去，你至少得有件像樣的武器。」
兩人屏息等待即將到來的敵人。
出乎我的意料，只有一人走出來。
是凱薩琳娜˙賽爾瓦托˙索多瑪。
§
「凱薩琳娜。」希斯澈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我必須說，李雲的和平帝國還辦的真是『成功』啊，連個守夜的都沒安排。」凱薩琳娜竊笑，眼神滿是鄙夷。
「這場偷襲是妳主導的對不對？」希斯澈把匕首舉在胸前，隨時準備攻擊。
「正解。」凱薩琳娜舉起手。「血楓之……」
「暗影擊！」希斯澈比凱薩琳娜更早一步發動攻擊。
「可惡！」凱薩琳娜勉強用藤蔓擋下了攻擊，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楓鳴、楓后、楓颯！」
我直覺有危險，立刻衝向前把希斯澈推開。一股劇痛將我貫穿，我無力的倒在地上。我從來沒有見過血楓之翼之女的能力，但我不曉得會如此的致命。我的手盲目地往前勾，意外摸到紅寶石匕首。我聽到希斯澈正在對凱薩琳娜咆哮，試圖虛張聲勢將她嚇跑。
為什麼……會這麼想睡呢？
我還不想死。
希斯澈需要我，我也還沒找到秦颺……
我猛然睜開眼。
沒錯，在找到秦颺前，我還不能死。
「紅寶石匕首，如果妳認可我是路西法的女兒，就請妳賜給我力量……」我在心中祈禱。
體內產生一股從未有過的拉力，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發光。
「吾名血凌，汝是否願意和吾簽訂契約？」耳畔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手中的匕首在發燙，這一刻，我似乎和血凌心意相通。「我願意。」
匕首爆出血色光芒，我的耳朵耳鳴的很厲害。凱薩琳娜發出淒厲的慘叫，摀著臉逃入林中。我虛脫的靠在樹幹旁。
「我們贏了！我們戰勝了凱薩琳娜！」我和希斯澈相視而笑。
接著我便因失血過多而暈了過去。
§
我醒來時，頭還因為貧血的緣故而抽痛。
堅硬漆黑的岩石將蔚藍的天空完全遮蔽住，冰冷的觸感讓我知道我身在山洞中。我的匕首和水壺都在身邊，身上一點血跡都沒有。「希斯澈，你在嗎？」
「我在。」希斯澈立刻出現在我身邊。
「我是怎麼……？」我試圖忽略腦中的疼痛。
「來到這個山洞的嗎？墨凝艷幫了大忙。」希斯澈指指一旁的女孩。
墨凝艷有著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黑髮的左右各挑染成亮藍色及金棕色，我想她跟蘇菲亞應該會很談得來。
「初次見面，我是墨凝艷，父親是銀彩之翼。」墨凝艷很有禮貌的自我介紹。
銀彩之翼。
有關銀奈的記憶再次浮現，我下意識的不和她目光相接，免得被她發現我的恐懼。「我是潔艾兒。」
「墨凝艷用碧色的力量救了妳，那是她的能力。」希斯澈的話語中有些羨慕。
我望向洞外，估計現在大約是下午。「我餓扁了，我們出去狩獵吧。」
「好啊。」墨凝艷似乎就是在等我這句話，她的手上有一把槍，真犯規。
三人在林中小心翼翼地行走，直到身旁傳來淒厲的尖叫聲。我撥開草叢，正好看見凱薩琳娜將刀子插入昨天攻擊我們的那名男孩的頸部。
下一秒，兩人身上開始發出白光。
「……光？」希斯澈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想確認我是不是也看到了。
「那就是脫離。只要殺掉和你不同組別的人，你就可以通過第一輪，離開競技場。」我解釋。
「要活下去就只能殺人嗎？」墨凝艷用顫抖的聲調問道。
我默默的點點頭。
「墨凝艷，一切都會沒事的。」我試圖安撫她。
「是啊，一切都會沒事的。」一個陌生的腔調在身後響起。
「暗影擊！」我一掌把對方轟到樹上。
墨凝艷發出小小的尖叫聲，但立刻便止住。對方原本欲起身，墨凝艷卻拿槍對準他。「你再動，我、我就開槍喔！」
「墨凝艷，開槍。」我冷酷的下達命令。
墨凝艷和希斯澈都訝異地看著我。「潔艾兒，妳是認真的嗎？」
「我當然是認真的，快點開槍。」我又補上一句。「不然我殺了妳。」
毫無人性的話語自我口中流瀉而出，我全力將自己的良心壓下。為了讓這些孩子活下去，有時狠下心才是最好的方法。
墨凝艷手中的槍明顯的顫抖著。「我不……」
「開槍！」在場的人都被我的吼聲所震懾住了。
「我開就是了！」墨凝艷惱怒的尖叫聲伴隨著一聲巨響響起。
兩人化為白光消失無蹤。
一片寂靜。
不知為何，我並沒有釋如重負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我在拯救一個人的過程中，同時也犧牲了另一個人的性命。
「姊姊。」希斯澈握住我的手。
「我沒事。」我勉強露出微笑。「我們繼續走吧。」
我一步都還沒踏出便僵住了。
眼前，是另一個我和希斯澈。
「我醒著。」希斯澈毫不拖拉的站起身，讓我不禁懷疑他剛才根本都沒睡。
我和希斯澈往剛才發出尖叫聲的方向前進，立刻發現愛蜜莉雅全身浸在血泊中。「愛蜜莉雅！」
愛蜜莉雅的胸口不停地冒著鮮血，雙手無力的遮住傷口。「潔……艾兒……」
我和希斯澈對看一眼，兩人都已經知道她沒救了。
我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希望能讓她好過些。
「我會死嗎？」垂死的女孩細聲問道。
「我和希斯澈都會陪在妳身旁。」我溫柔的梳著她漂亮的金色長髮，沒有給予答覆。「不要害怕。」
愛蜜莉雅的眼眸逐漸失去光彩，最後化為一道溫暖的白光消失。
背脊突然傳來一股寒意，我推開希斯澈，釋出黑暗能量。對方發出慘叫聲，逃之夭夭。「希斯澈，我們走。」
就在此時，另一股能量朝兩人襲來。我來不及推開希斯澈，索性把他護在懷中。全身竄過一絲熟悉的冰冷，我立刻認出這是一瀨˙翔曾經對我使用過的麻痺魔法。
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下，動彈不得。
一名金髮少年急急向我奔來，手上的大刀還明顯的滴著血。眼看男孩已近在咫尺，希斯澈竟然鼓起勇氣擋在我面前。「不準傷害我姊姊！」
對方低沉的笑著，海藍色的眼眸閃著得意的神采。「……憑你？」
希斯澈剛才叫我姊姊？那不就代表他是……？
「暗影擊！」希斯澈的手掌往前一推，男孩立刻被兇猛的力道撞擊出去。
男孩發出驚恐的尖叫聲。「求援！」
希斯澈毫不留情地朝對方揮拳，並趁對方腳步不穩時將他踹倒在地。「潔艾兒，妳還能動嗎？」
身體的知覺已經漸漸地恢復，我緩緩撐起自己。「勉強還可以。」
我聽見其他人接近的喧囂聲，趕緊強迫自己往樹林中走。走了幾步，麻痺使者之子所造成的暈眩後遺症卻無法解除。「希斯澈，你先走，我隨後跟上。」
希斯澈毅然停下腳步。「不，妳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希斯澈，別傻了。」我催促他。「妳這樣也只是等死罷了。」
「我不要。」希斯澈和我四目相接。「我不希望妳變得像我母親一樣。妳是我……」他吞吞口水。「妳是我目前所知唯一還活著的親人。」
聽完他那番話，我當下有些感動，但已經快沒有時間了。我把我手上的紅寶石匕首交給他。「拿去，你至少得有件像樣的武器。」
兩人屏息等待即將到來的敵人。
出乎我的意料，只有一人走出來。
是凱薩琳娜˙賽爾瓦托˙索多瑪。
§
「凱薩琳娜。」希斯澈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我必須說，李雲的和平帝國還辦的真是『成功』啊，連個守夜的都沒安排。」凱薩琳娜竊笑，眼神滿是鄙夷。
「這場偷襲是妳主導的對不對？」希斯澈把匕首舉在胸前，隨時準備攻擊。
「正解。」凱薩琳娜舉起手。「血楓之……」
「暗影擊！」希斯澈比凱薩琳娜更早一步發動攻擊。
「可惡！」凱薩琳娜勉強用藤蔓擋下了攻擊，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楓鳴、楓后、楓颯！」
我直覺有危險，立刻衝向前把希斯澈推開。一股劇痛將我貫穿，我無力的倒在地上。我從來沒有見過血楓之翼之女的能力，但我不曉得會如此的致命。我的手盲目地往前勾，意外摸到紅寶石匕首。我聽到希斯澈正在對凱薩琳娜咆哮，試圖虛張聲勢將她嚇跑。
為什麼……會這麼想睡呢？
我還不想死。
希斯澈需要我，我也還沒找到秦颺……
我猛然睜開眼。
沒錯，在找到秦颺前，我還不能死。
「紅寶石匕首，如果妳認可我是路西法的女兒，就請妳賜給我力量……」我在心中祈禱。
體內產生一股從未有過的拉力，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發光。
「吾名血凌，汝是否願意和吾簽訂契約？」耳畔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手中的匕首在發燙，這一刻，我似乎和血凌心意相通。「我願意。」
匕首爆出血色光芒，我的耳朵耳鳴的很厲害。凱薩琳娜發出淒厲的慘叫，摀著臉逃入林中。我虛脫的靠在樹幹旁。
「我們贏了！我們戰勝了凱薩琳娜！」我和希斯澈相視而笑。
接著我便因失血過多而暈了過去。
§
我醒來時，頭還因為貧血的緣故而抽痛。
堅硬漆黑的岩石將蔚藍的天空完全遮蔽住，冰冷的觸感讓我知道我身在山洞中。我的匕首和水壺都在身邊，身上一點血跡都沒有。「希斯澈，你在嗎？」
「我在。」希斯澈立刻出現在我身邊。
「我是怎麼……？」我試圖忽略腦中的疼痛。
「來到這個山洞的嗎？墨凝艷幫了大忙。」希斯澈指指一旁的女孩。
墨凝艷有著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黑髮的左右各挑染成亮藍色及金棕色，我想她跟蘇菲亞應該會很談得來。
「初次見面，我是墨凝艷，父親是銀彩之翼。」墨凝艷很有禮貌的自我介紹。
銀彩之翼。
有關銀奈的記憶再次浮現，我下意識的不和她目光相接，免得被她發現我的恐懼。「我是潔艾兒。」
「墨凝艷用碧色的力量救了妳，那是她的能力。」希斯澈的話語中有些羨慕。
我望向洞外，估計現在大約是下午。「我餓扁了，我們出去狩獵吧。」
「好啊。」墨凝艷似乎就是在等我這句話，她的手上有一把槍，真犯規。
三人在林中小心翼翼地行走，直到身旁傳來淒厲的尖叫聲。我撥開草叢，正好看見凱薩琳娜將刀子插入昨天攻擊我們的那名男孩的頸部。
下一秒，兩人身上開始發出白光。
「……光？」希斯澈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想確認我是不是也看到了。
「那就是脫離。只要殺掉和你不同組別的人，你就可以通過第一輪，離開競技場。」我解釋。
「要活下去就只能殺人嗎？」墨凝艷用顫抖的聲調問道。
我默默的點點頭。
「墨凝艷，一切都會沒事的。」我試圖安撫她。
「是啊，一切都會沒事的。」一個陌生的腔調在身後響起。
「暗影擊！」我一掌把對方轟到樹上。
墨凝艷發出小小的尖叫聲，但立刻便止住。對方原本欲起身，墨凝艷卻拿槍對準他。「你再動，我、我就開槍喔！」
「墨凝艷，開槍。」我冷酷的下達命令。
墨凝艷和希斯澈都訝異地看著我。「潔艾兒，妳是認真的嗎？」
「我當然是認真的，快點開槍。」我又補上一句。「不然我殺了妳。」
毫無人性的話語自我口中流瀉而出，我全力將自己的良心壓下。為了讓這些孩子活下去，有時狠下心才是最好的方法。
墨凝艷手中的槍明顯的顫抖著。「我不……」
「開槍！」在場的人都被我的吼聲所震懾住了。
「我開就是了！」墨凝艷惱怒的尖叫聲伴隨著一聲巨響響起。
兩人化為白光消失無蹤。
一片寂靜。
不知為何，我並沒有釋如重負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我在拯救一個人的過程中，同時也犧牲了另一個人的性命。
「姊姊。」希斯澈握住我的手。
「我沒事。」我勉強露出微笑。「我們繼續走吧。」
我一步都還沒踏出便僵住了。
眼前，是另一個我和希斯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