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與神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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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7-16
全善的數量是否有定數並不要緊，對想要隻身踏入神域的全善來說，這一天一旦來了，問題就不在那裡了。
一直被她當作假設的前提，越接近敵人首領，就會逐一化作現實。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米蒂亞是真的生氣了。
「像我們這樣，被萊奧納多當作分散的意識，在活死人都被突破之後才有工作可以做的萊布尼茨，其實不只我們倆……至於我們有多少人，就要看到時從活死人手上活下來的人數了。不只是力量，我們連人數都不能落人後啊。」
萊布尼茨不當一回事地擅自在她面前嘲笑起來。
「第一魔女，要交出妳的身體了嗎？」
彷彿雙方已經談完了，閒聊時間結束了，該是正事的時候了。
不是商量、不是溝通、不是交易，當然也不是辯論，他們之間的對話，只是為了讓即將成為祭品的米蒂亞，了解自己的存在價值。
宛若這些傢伙和伊甸說好：就是這個所里塔利家的少女，在她十歲時讓她覺醒成為魔女，因為將來的有一天，我要透過這傢伙升格成和你們相當的存在。
那個瞬間，米蒂亞的氣全消了。
不知道上哪裡去了，怎樣也找不回來。
對了，這些傢伙不是這麼說了嗎？只要她肯和他們一起走，說不定能放過戴勒梅爾他們。
以她的身體，拯救全王國。
再笨也該知道這時要怎麼做了。
能夠毫髮無傷地輕鬆戰勝其他勢力，卻選擇在動手前，讓他們有自己的選擇。
這樣還有什麼好怨的？
正確答案就在選項背面，而他們也是一開始就被這麼告知了。
她只能那麼做。
專注到眼裡已經容不下萊布尼茨以外一粒沙的神情，米蒂亞腦袋放空，將身心全交出去一般地說：
「所以，你們就是這座大陸最後的防線了嗎？只要打倒你們，所有人就能得救了對吧？」
別說霧刃或萊夏了，相信到了這裡，換做其他人，也不會輕言放棄，那她又怎能糟蹋大家對她的期望。
放手一搏，衝過去就對了！
過去曾試圖挑戰伊甸的那個米蒂亞．所里塔利，即將再次回歸這個世界！
沒錯，現在的她確實會參與戰鬥，那就是她回報王國對她恩情的方式！
那個瞬間，兩個萊布尼茨的背後，各出現了一個魔女。
但是——就在這樣突如其來的偷襲即將得逞之際。
彷彿背後有長眼的萊布尼茨，雙雙往後一搥，魔女們化成碎片灰飛煙滅了。
「那是……」
怎麼搞的？
他們做了什麼？
不管做了什麼都不要緊，現在他們有人數優勢。
場面也會因為一方的攻擊，漸漸加以靠攏。
不能就這麼將主導權交出去。
再來——偷襲不成，那就正面圍毆！
這次多達四名魔女從正面進攻。
然而，就像前面的犧牲者，即使這次人數多達四人，也是脆弱如紙一般不堪一擊，接連被萊布尼茨擊出去的拳頭活活打死。
看著地上不成人形的魔女碎片，米蒂亞心底頓時湧現莫名的絕望感。
宛若沒有看過說明書，就急著想要學會怎麼操作洗衣機，擅自胡亂亂按一通，根本自以為的想法，米蒂亞沒有就此學乖，在下一次的出手前，憤怒地瞪了對方一眼。
「米蒂亞，這就是妳的回答嗎？」
萊布尼茨很有手感地繼續帶著極高的熱忱，向米蒂亞解釋自己的能力：
「但是，看來沒有效果啊。也對，因為不管怎樣，妳都不是我們的對手，這就是我們的能力。只要出手，就必定能超越對手，將對手打倒。你們是沒辦法從正面擊倒我們的。」
隨後，米蒂亞自嘲一般說：
「怪不得你們會先和我溝通了，就是因為你們的力量太強，要是就那麼一擊打倒我，你們就沒辦法對你們的首領交代了。」
「要我們捉屍體回去也行，我們要的只有妳的身體。」
「那也要你們做得到啊。」
米蒂亞不甘示弱地回嘴，讓萊布尼茨開始覺得這一場「狩獵」是有意思的了。
不過，這下該怎麼辦？
一直以來，她都是以壓倒性的實力去應戰，說穿了就是硬打。
不知何時她已經對戰鬥建立這樣的觀念。
她擁有奪取他人靈魂與力量的能力，只要來到某個階段，她就能苦盡甘來，不管對上怎樣的對手，以壓倒性的人數輾過去就行了。
她是這麼過來的。
所以，當她連著看到數名魔女接連被一擊打倒，那些畫面無意間被她記住了，想忘也忘不了揮之不去。因為她也是魔女，第一魔女，就算她擁有上萬名魔女的力量，她的身體也依然是魔女的身體，被那種攻擊打到一樣屍骨無存。
男人手上有槍，隨時都會開槍的狀態，要如何贏得這個場面，就是先打倒男人。只要打倒男人，那把槍就形同不存在，構不成威脅。同樣的道理，只要先打倒米蒂亞，她手上那些魔女也和沒有沒兩樣。必要的話，還能在得手她的身體，一起接收她手上那些魔女。
比起去分析敵人的弱點，找出破綻，突破眼前的危機，不如先想想她在做什麼吧。
那就是她現在最該做的。
雖然人數優勢也能靠約書亞她們一個個輪流上場，製造混亂消耗對方的體力，增加他們獲勝的機會。敵人能看到未來，可以事先得知了他們會怎麼做，來避開那樣的狀況，但能看到不等於能做到。打個比方，今天賭馬有十個選手上場，但其實結果已經內定好，然而真正上場的也是選手本身，要是到時選手反悔不配合，結果也會跟著改變。
說了那麼多，米蒂亞想說的是即使狀況對他們不利，也不等於對方就一定能贏。
再次冷靜下來的米蒂亞，試著思考眼前的局勢。
首先，對方是這麼說的——赫麗貝爾的目標是她。
只要將她的身體交出去，戴勒梅爾他們或許就會被放過。直到今天為止，赫麗貝爾的種種行動都是為了得到她，甚至不惜讓菲德爾出動，將王國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雖然王國又歷經一次浩劫，赫麗貝爾也在這時主動現身了。
又是知道他們度過難關，又是知道他們已經沒得選擇，非得在這時前往未知大陸。
分明不是巧合的巧合就這麼來了。
所以，這是對方「看到的未來」。
但是，對方八成還看到了更久遠以後的未來。
像是這場戰鬥的結果、王國的未來，或是神之領域與伊甸等等。
身為挑戰者的米蒂亞他們，也如約定般一一破解約會萬聖節、黑色星期五、阿奎那與來到大陸後，遇到的全善、魔王和其他勢力。
這時再回頭去看整個事件的發展與推進，又會讓人受挫。對方的自信不是自己得來的，而是他人賦予、他人肯定得來的。
而且，這個過程中，身為被利用者一方的他們，則是在不知情的情況，參與整個事件。
沒錯，那個「他人」就是指他們。
一直被她當作假設的前提，越接近敵人首領，就會逐一化作現實。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米蒂亞是真的生氣了。
「像我們這樣，被萊奧納多當作分散的意識，在活死人都被突破之後才有工作可以做的萊布尼茨，其實不只我們倆……至於我們有多少人，就要看到時從活死人手上活下來的人數了。不只是力量，我們連人數都不能落人後啊。」
萊布尼茨不當一回事地擅自在她面前嘲笑起來。
「第一魔女，要交出妳的身體了嗎？」
彷彿雙方已經談完了，閒聊時間結束了，該是正事的時候了。
不是商量、不是溝通、不是交易，當然也不是辯論，他們之間的對話，只是為了讓即將成為祭品的米蒂亞，了解自己的存在價值。
宛若這些傢伙和伊甸說好：就是這個所里塔利家的少女，在她十歲時讓她覺醒成為魔女，因為將來的有一天，我要透過這傢伙升格成和你們相當的存在。
那個瞬間，米蒂亞的氣全消了。
不知道上哪裡去了，怎樣也找不回來。
對了，這些傢伙不是這麼說了嗎？只要她肯和他們一起走，說不定能放過戴勒梅爾他們。
以她的身體，拯救全王國。
再笨也該知道這時要怎麼做了。
能夠毫髮無傷地輕鬆戰勝其他勢力，卻選擇在動手前，讓他們有自己的選擇。
這樣還有什麼好怨的？
正確答案就在選項背面，而他們也是一開始就被這麼告知了。
她只能那麼做。
專注到眼裡已經容不下萊布尼茨以外一粒沙的神情，米蒂亞腦袋放空，將身心全交出去一般地說：
「所以，你們就是這座大陸最後的防線了嗎？只要打倒你們，所有人就能得救了對吧？」
別說霧刃或萊夏了，相信到了這裡，換做其他人，也不會輕言放棄，那她又怎能糟蹋大家對她的期望。
放手一搏，衝過去就對了！
過去曾試圖挑戰伊甸的那個米蒂亞．所里塔利，即將再次回歸這個世界！
沒錯，現在的她確實會參與戰鬥，那就是她回報王國對她恩情的方式！
那個瞬間，兩個萊布尼茨的背後，各出現了一個魔女。
但是——就在這樣突如其來的偷襲即將得逞之際。
彷彿背後有長眼的萊布尼茨，雙雙往後一搥，魔女們化成碎片灰飛煙滅了。
「那是……」
怎麼搞的？
他們做了什麼？
不管做了什麼都不要緊，現在他們有人數優勢。
場面也會因為一方的攻擊，漸漸加以靠攏。
不能就這麼將主導權交出去。
再來——偷襲不成，那就正面圍毆！
這次多達四名魔女從正面進攻。
然而，就像前面的犧牲者，即使這次人數多達四人，也是脆弱如紙一般不堪一擊，接連被萊布尼茨擊出去的拳頭活活打死。
看著地上不成人形的魔女碎片，米蒂亞心底頓時湧現莫名的絕望感。
宛若沒有看過說明書，就急著想要學會怎麼操作洗衣機，擅自胡亂亂按一通，根本自以為的想法，米蒂亞沒有就此學乖，在下一次的出手前，憤怒地瞪了對方一眼。
「米蒂亞，這就是妳的回答嗎？」
萊布尼茨很有手感地繼續帶著極高的熱忱，向米蒂亞解釋自己的能力：
「但是，看來沒有效果啊。也對，因為不管怎樣，妳都不是我們的對手，這就是我們的能力。只要出手，就必定能超越對手，將對手打倒。你們是沒辦法從正面擊倒我們的。」
隨後，米蒂亞自嘲一般說：
「怪不得你們會先和我溝通了，就是因為你們的力量太強，要是就那麼一擊打倒我，你們就沒辦法對你們的首領交代了。」
「要我們捉屍體回去也行，我們要的只有妳的身體。」
「那也要你們做得到啊。」
米蒂亞不甘示弱地回嘴，讓萊布尼茨開始覺得這一場「狩獵」是有意思的了。
不過，這下該怎麼辦？
一直以來，她都是以壓倒性的實力去應戰，說穿了就是硬打。
不知何時她已經對戰鬥建立這樣的觀念。
她擁有奪取他人靈魂與力量的能力，只要來到某個階段，她就能苦盡甘來，不管對上怎樣的對手，以壓倒性的人數輾過去就行了。
她是這麼過來的。
所以，當她連著看到數名魔女接連被一擊打倒，那些畫面無意間被她記住了，想忘也忘不了揮之不去。因為她也是魔女，第一魔女，就算她擁有上萬名魔女的力量，她的身體也依然是魔女的身體，被那種攻擊打到一樣屍骨無存。
男人手上有槍，隨時都會開槍的狀態，要如何贏得這個場面，就是先打倒男人。只要打倒男人，那把槍就形同不存在，構不成威脅。同樣的道理，只要先打倒米蒂亞，她手上那些魔女也和沒有沒兩樣。必要的話，還能在得手她的身體，一起接收她手上那些魔女。
比起去分析敵人的弱點，找出破綻，突破眼前的危機，不如先想想她在做什麼吧。
那就是她現在最該做的。
雖然人數優勢也能靠約書亞她們一個個輪流上場，製造混亂消耗對方的體力，增加他們獲勝的機會。敵人能看到未來，可以事先得知了他們會怎麼做，來避開那樣的狀況，但能看到不等於能做到。打個比方，今天賭馬有十個選手上場，但其實結果已經內定好，然而真正上場的也是選手本身，要是到時選手反悔不配合，結果也會跟著改變。
說了那麼多，米蒂亞想說的是即使狀況對他們不利，也不等於對方就一定能贏。
再次冷靜下來的米蒂亞，試著思考眼前的局勢。
首先，對方是這麼說的——赫麗貝爾的目標是她。
只要將她的身體交出去，戴勒梅爾他們或許就會被放過。直到今天為止，赫麗貝爾的種種行動都是為了得到她，甚至不惜讓菲德爾出動，將王國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雖然王國又歷經一次浩劫，赫麗貝爾也在這時主動現身了。
又是知道他們度過難關，又是知道他們已經沒得選擇，非得在這時前往未知大陸。
分明不是巧合的巧合就這麼來了。
所以，這是對方「看到的未來」。
但是，對方八成還看到了更久遠以後的未來。
像是這場戰鬥的結果、王國的未來，或是神之領域與伊甸等等。
身為挑戰者的米蒂亞他們，也如約定般一一破解約會萬聖節、黑色星期五、阿奎那與來到大陸後，遇到的全善、魔王和其他勢力。
這時再回頭去看整個事件的發展與推進，又會讓人受挫。對方的自信不是自己得來的，而是他人賦予、他人肯定得來的。
而且，這個過程中，身為被利用者一方的他們，則是在不知情的情況，參與整個事件。
沒錯，那個「他人」就是指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