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秩序之劍(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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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問魔法飛行的速度快，還是人跑步的速度快，這個問題隨便找一個路人來問，十個有十個人的答案會是前者。更何況，卡洛的法杖幾乎是貼在商人的臉上施放火球，就算有人想阻止，也是完全不可能做到。

　　就算是先前出聲制止的螭吻，同樣也辦不到，所以才會出言想喝止他，要不然哪裡還會跟他那麼多費話。不過，從卡洛那扭曲的表情來看，顯然早已失心癲狂，根本就聽不進別人說的話了。

　　「這個白癡！」

　　螭吻暗叫一聲不妙，雖然知道恐怕來不及阻止，但還是朝卡洛的方向跑了過去。

　　「嗚啊啊啊————」

　　慘叫聲伴隨著火球爆炸的光芒充斥在整條街上，那些原本還漠不關心的路人們，這時候也發現情況似乎變得有些失控，紛紛停下了手邊的動作，警惕的看著這邊發生的事情。

　　高階魔法師放出的火球威力自然不用多說，當螭吻趕到時，那個商人早已化成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根本看不出本來的面貌，空氣中更是同時飄盪著烤肉的味道與難聞的焦糊味。

　　「呵呵，妳來晚了。」

　　卡洛終於是撕下了偽裝面具，露出底下那副醜惡的嘴臉，眼裡更是閃著暴虐的紅芒，看上去已經不似正常人類該有的模樣了。

　　「難道你以為這麼做真的會沒事嗎？」

　　看了一眼地上仍未熄滅的火團，螭吻冷冷的問道。雖然螭吻心裡也確信這個叫卡洛的瘋子，是絕對不可能再從這個村子離開了，但卻也不能保證他不會像剛才那樣朝自己放出火球，所以螭吻還是將劍鞘握到了手上。

　　「少嚇唬人了，難道妳不知道，這裡可沒有法律，是只有強者才能存活下來的地方。」

　　卡洛說著，雙手更是激動的擺動著，就像在宣洩自己心中的興奮之情，眼神更是充滿顛狂色彩。

　　「妳不也是如此，跟著那位白金級的冒險者，不就是因為想依靠一個強大的人來保護自己嗎？」

　　像這樣一個力量至上的地方，只有自身成為強者，或是依附強者才能存活下來。更不用說，像螭吻這樣嬌柔可憐的女孩子，獨自一人來到這種地方，簡直就是羊入虎口，還再老虎的嘴上跳起舞來了！

　　「話說回來，小妹妹，妳只有一個人嗎？」

　　「……」

　　想到這裡，卡洛忽然發現了什麼，露出一抹邪笑，大步朝螭吻走去。光是看那副齷齪的嘴臉，螭吻連回答都懶得回答，直接露出看髒東西的表情瞪了眼前著個找死的魔法師。

　　「別怕，過來大哥哥這裡，大哥哥會保護妳的！」

　　在卡洛看來，螭吻的年紀絕對不會超過十六歲，這種年紀的女孩子就算在厲害，也不可能會是成年男子，而且同時還是魔法師的他的對手。之前要不是因為有那個連他都看不透實力的白金級冒險者在，否則他早就已經對這少女下手了。

　　「……要不是現在在這個村子裡，不然我一定會直接殺了你！」

　　聽到卡洛說的話，螭吻腦中的理智線瞬間斷掉，要不是自己出來前，已經被龍淵交代過，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傢伙死在自己手上。這才讓她只好拚命克制自己的情緒，否則她肯定已經衝過去把他給狠揍一頓了。

　　不過，螭吻的這些反應在卡洛來看，只不過是虛張聲勢想掩蓋她自己內心恐懼。而看著這樣的螭吻，讓卡洛身體的某處躁動起來，看著螭吻的眼神，就好像盯著獵物的掠食者一樣。

　　「妳就認命吧！乖乖地待在那裡別要想反抗，興許等會我也會看在妳乖乖配合的份上，對妳溫柔一點也不是不行。」

　　卡洛說話的同時，人也已經來到螭吻的跟前。而當卡洛走進後，這才發現螭吻手上握著的只是一個劍鞘，充其量也只能當作棍子來使，對他來說更是一點威脅也無法構成。這才完全放鬆了警惕，直接在螭吻面前蹲了下來，想仔細欣賞她精緻的俏臉。

　　「嘎喔！」

　　然而，下一刻，卡洛就忽然感到自己的股間傳來鑽心的痛楚，甚至都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已經滿臉痛苦的倒在地上，隨後便直接暈死過去。

　　「去死吧，變態！」

　　而就在卡洛意識完全消失的前一刻，彷彿從遠處傳來這樣的聲音，接著便在恐懼中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時，已是午後時分。

　　卡洛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發現在幾仍就倒在大街上，也不見有人往這裡瞧一眼。就好像自己成了透明人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卡洛，看著街道上的行人，頓時皺起了眉頭。他並不是對這些人不救自己感到不滿，而是對他們「什麼也沒做」這件事感到困惑不已。按照他先前在這裡的所做所為，在自己昏倒的這段期間，就算有人上來把他身上的值錢東西偷走，甚至對他下毒手也是情有可原的。

　　或著說，見一個倒在路上失去意識的人，換作是他，肯定已經手腳俐落的讓他永遠的失去意識，並將那人身上的東西給搜刮一空。

　　卡洛一邊想著，一邊動身離開這裡。雖然這些人每個都像是刻意在迴避他似的，就算待在原地，恐怕也不會引來旁人的側目。但卡洛還是選擇趕緊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氣氛詭異的地方。

　　「這其中絕對有什麼問題！」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再怎麼愚鈍的人也能察覺到異樣。更何況，卡洛可不是真的蠢，否則也難以成為黃金級的冒險者。而有了初步的猜測後，他自然回想起先前遇到商人與螭吻時，他們兩人的表情與反應。

　　「從那個商人的表現來看，顯然是根本就沒想到有人會對他動手，或著說是對於我對他這件事感到震驚無比。」

　　當然，若只有這樣的話，並不能說明什麼。就像昨天他在暗巷裡教訓的那三個人一樣，他們也是露出了驚懼的表情，卻也都不曾還手。這些都還可以當作是雙方實力懸殊，對方根本連還手的勇氣都沒有。

　　可是……

　　「可是那個女孩……」

　　一想起那個看似柔弱的金髮少女，頓時讓卡洛心中生起了一股怒火，咬著牙嘖了一聲，更是狠狠的朝一旁的水果攤位踹了一腳，將架上的水果全都弄翻到了地上。

　　不過，即便是這樣胡鬧，那些路人也頂多是多走幾步路，和卡洛他錯開了身避免撞上。甚至連水果攤的老闆自己，也只是朝他這裡撇了一眼，就默默的收拾起被弄亂的貨架，至始至終一個字也沒對自己說過。

　　「喂……我問你話呢！」

　　煩悶壓抑的氣份，讓卡洛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句。但對方卻仍一點反應也沒有，頓時讓卡洛的怒氣飆升到了頂點，大聲吼了起來，同時也是一個箭步衝像那個水果攤老闆，伸手掐著他的脖子硬是將他的臉面像自己。

　　原本卡洛是想抓著對方的頭髮，可這個老闆的頭頂一根毛髮也沒有，只好改成掐住他的咽喉，強迫他面向自己。而這一轉過來，卡洛也終於看清楚此人的面貌，頓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心中更是警報大響。

　　「怎麼會是你！？」

　　卡洛瞪大著眼睛看著眼前這位光頭男子，對於此人卡洛倒是有一些印象。畢竟關於這個村子的事情，就是這個光頭男告訴自己的。大約三個月前的某天，卡洛在完成任務後，就到常去的酒館報到，正是在那個時候遇到了這個光頭男，兩人在閒聊的過程中，光頭男告訴了卡洛這個地方，這才有了之後的這些事情。

　　「你怎麼也在這裡？這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那個光頭男卻沒有回答卡洛的疑問，甚至連他現在都顯得格外異常，看著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先生請回吧。我們店裡是不會跟像你這樣的壞人做生意的。」

　　光頭男用平淡的語氣自顧自地說道，而他的眼睛也是空洞無神，顯然是受到了精神方面的創傷，或著是被人操控了心神，總之，就是處在一個不正常的精神狀態。要從這樣的人身上問出點什麼，顯然是有些不切實際，所以卡洛很快就把手給鬆開，將光頭男給放了下來，自己則是加快了腳步朝旅店的方向走回去。

　　經過了先前事情之後，卡洛也是稍稍收斂一些。雖然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想盡情做一些平常無法光明正大做的事情，可目前看來，這裡似乎與傳聞中所說的還是有點差異。

　　「那個金色頭髮的少女肯定知道些什麼……」

　　一想到先前重創自己要害，害得他痛暈在地上的那個少女，卡洛臉上的神情頓時陰沉了下來。若是他沒有猜錯，那個少女的實力恐怕也在他之上，但直到他靠近對方之前，對方都刻意忍著沒有出手，直到他走到少女面前，才以迅雷般的方式攻擊他，就連他也是直到現在回憶起來，才有所發現，更不用說當時在場的那些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少女所為。

　　「明明可以直接出手輕鬆擊敗我，卻還要刻意用這麼隱誨的方式下手。要不是吃飽太閒，就是她正忌憚著什麼，讓她必須得這麼做。」

　　而答案很顯然得是後者，至於那個少女究竟是在忌憚什麼，卡洛就不得而知了。雖然，卡洛自己也有一些猜想，但依現在的狀況他也無從去驗證。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整理一下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