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威斯總督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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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7-11
「卡蒂娜真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準備好禮服。」
古拉德看著他所穿的衣服讚嘆起來。
這是當然的,因為這是卡蒂娜只花了一個下午就做出來的衣服,不是只有古拉德,我、培德跟卡蒂娜自己的禮服也是卡蒂娜一人做出來的。至於為何要即時製作衣服,畢竟我們沒人預想過旅途中會參加晚宴。
「準確點來說是艾里完全想避開這些活動,討厭王室與貴族的生活。」
不知為何卡蒂娜會知道我內心在想甚麼,但我習慣了。
「妳難道不覺得這些浪費時間的事情很麻煩嗎?每次要應付那些貴族們的問候,我的閱讀時間就被他們佔去了。」
「可是,這正是我們作為王室跟貴族的義務,與其他貴族的對方和聊天,從中了解和應對國家所存在的問題。」
古拉德作為大貴族,他的話有著一定的重量,可是我的內心卻無法去接受身為理應要承受的責任。
「艾里,讓卡蒂娜做你的女伴真的好嗎?」
我們來到總督宮前還沒有進去,在門口處有著些侍從在接待來賓,看著他們的衣著就知道,來賓的地位很顯赫,不是貴族,就是大商人。待從的衣著很高檔,不過這是當然的,作為威斯總督的僕人自然不會安排些不入流的衣物。
威斯全稱是威斯共和國,由十三人組成的議政作為整個國家的政治中心,元首是總督,總督同時是十三議政中的領袖,全員均是貴族,但是總督是由名為選舉的制度產生。那個選舉制度過於複雜,直到現在還是沒有弄明白它的運作。
「畢竟沒有時間準備,而且別的女生多半會很麻煩,雖然妳也有點奇怪,但還是在我能接受的範圍。」
「艾里真過分。居然對著女孩子說這樣的話,要哭死了。」
卡蒂娜嘴上是這樣說,可是實際上如同她的外表一樣,沒有任何感情的波動。
「明明就沒有任何的觸感,而且妳根本不適合裝可憐啊。」
「艾里就是不懂少女心,所以才弄得跟貴族大小姐們的關係很差,真是讓人擔心。」
「不要變得跟姐姐一樣啊……」
「對,這是米莉亞大人跟我說的,要多點指導艾里在這一方面上。」
「姐姐……」
「你們關係真好,很般配。艾里你沒有考慮過卡蒂娜的?」
「嚇?」
為何古拉德會產生這樣的想法。我跟卡蒂娜?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也不是說討厭卡蒂娜,畢竟是一起從小長大的。只是與其跟我這樣的人在一起,只會害了她,讓她作為我的女僕,就是我的極限,也是唯一的小小的渴求,作為我絕無僅有的同伴。
「跟艾里……這樣的事,對卡蒂娜……對卡蒂娜來說。」
卡蒂娜好像又陷入了無法思考的狀態,但我沒打算理會當中的理由,多半不是甚麼重要的事。
「殿下,差不多是時候進場了。」
培德身穿著的禮服風格與我們不一樣,這是王國流行的宮內軍禮服,但當然的這一套只有外觀是一樣,宮內軍禮服是用高階魔物素材製作的,輕便又堅硬非常實用。
「古拉德你沒有女伴?」
跟培德一樣,古拉德也是沒有女伴的。培德是因為已婚,不想背對妻子找別的女生做女伴,而古拉德則不知道他的打算。
「沒有。時間太趕,而且沒必要,這是一個收集情報的好機會。」
對此古拉德並不太在意,言下之意是有女伴反而是個包袱。
古拉德據傳言說他是在戰爭中立功後拿到爵位的,出身跟軍隊有關,也就是說一會他不會與我們同行,會在會場的各處中穿梭,這裡將會成為他的戰場吧。
「艾里、古拉德大人,據悉需要戴上威斯傳統在晚宴上會用到的假面,卡蒂娜已為兩位準備好今晚會用到的假面。」
「謝謝。」
接過卡蒂娜遞來的面具,這是只覆蓋著上半臉,使用著一些不規則圖案進行裝飾,在威斯有著各式各樣的面具,價錢也算不上昂貴,每逢節日據說威斯的街巷中都會擠滿人。
「卡蒂娜,培德的怎麼……辦。」
心想著培德的面具問題,轉過身就看到培德戴著一個全臉式連他的雙角也包裹著的面具,看起來很帥氣的。
「殿下怎麼了?」
「沒有。培德的面具很好看。」
「哦。這個,以前一些因緣而得到的,看起來還不錯吧。」
「既然準備好的話,我們進去吧。時間差不多了。」
「嗯,進去吧。」
是時候進入到名為宴會的戰場了,不知道找我們的總督是怎樣的人呢?
然而我們進去時,又再一次受到阻礙,而且是遠比過去的麻煩更要命的,只是論危險程度的話,應該是我們遇到的最低。
「獸人就不要帶進場,弄得滿地毛,你知不知道打掃起來多麻煩啊。」
侍從輪到接待我們,臉色就變了。
雖然我一點也不意外,好吧。其實還是有些意外作為總督宮的侍從,居然分不清來賓,不過威斯本來也把獸族、妖族和魔族等等很多非人種族視為低劣種族。
「不,就說了我們是受到邀請來自總督大人的邀請,請你先看一下。」
「所以我們就跟你解釋過了,能來到的人有哪個不是受到議政大人們的邀請,而且也不缺你這種假冒的傢伙,不滿意的話滾蛋回你的國家吧。」
「事情就是這樣,閣下。雖然不清楚貴國的規則,但這裡是威斯,請遵守我們的規定。」
兩名侍從就這樣把我們拒之於門外,除非我們把培德跟卡蒂娜留下。
然而我們的邀請信函,他們連看也沒有看。
「閣下請讓一讓路,假如不打算進去的話,就讓我們先吧。」
「啊,不好意思……」
畢竟這只是我們的問題,給其他人造成了麻煩。
「謝謝。作為建議,了解一個地方的文化是很重要的,在威斯帶著獸族進宴會可謂是沒文化,不過假如同為客人,我想這只是。」
一名看似貴族的男子帶著數名女伴一起進場,留下了給我們的勸告。
「那是尼塔斯公爵!多麼有風度和氣質,不是一般的貴族可攀比。」
「居然能被公爵大人建議,這是無上的光榮。居然會帶著獸人來到威斯,是蠻族的所為,該不會是來自北方的強盜民族?」
「他們說有收到邀請,到底是哪位大人的邀請函?」
果然我們太顯眼了,開始引起人們的議論,很多也是投射著不友善的目光。
「古拉德你先走吧,之後我們會跟上來。」
這裡就由我們自己來處理就好,古拉德本來就與此無關。
「不。作為艾爾迪倫王國的貴族,不能視若無睹,所有的種族理應是平等的。而且跟你們來到這裡了,沒有道理在此時退縮。」
也是,畢竟無論他是作為艾爾迪倫王國的貴族,還是作為他本人也好,並沒有對其他種族有甚麼偏見,起碼對於獸族是沒有的。
「為何有騷動?發生甚麼事了?」
一名穿著華麗的中老年人走出來,質問起侍從。
他出來的瞬間,就看出了騷動的源頭是我們這裡,就走了過來問。
「貝奴斯議政大人,這點瑣碎的事打擾你了。」
「不要浪費時間,說重點。時間就是金錢,與其再三解釋,快點說到底是發生甚麼事。」
議政充滿著威嚴和不容拒絕的氣勢強令侍從。
「是!非常抱歉。我等懷疑這幾名人物拿著假冒的信函來訪,加上以往沒過來他們的服飾和打扮風格國家的人來訪過,而且帶著獸族不是作為奴隸,是作為伴侶和來賓。因此我們充分懷疑,他們是可惜的人物。」
對方理直氣壯,並沒有認為自己有錯誤,而且是非常光榮的完成了自己的職責。
「那你們有沒有打算他們的信函看過?」
眼神銳利的議政指出了重點。
「這個……」
「也就是說沒有看過了,而且你們說衣著風格,確實很獨特,等一下。能不能給我一下信函。」
「可以。」
貝奴斯議政接過我們的信函來看。
「這是……不會吧。」
他看到後出現明顯的驚慌,不過很快就消散了。
「你們……不。閣下是來自卡陶爾多王國和艾爾迪倫王國的來賓?」
「是的。」
這時周邊傳出騷動,又再作出討論。
「艾爾迪倫?是那個艾爾迪倫吧。」
「笨蛋!還有哪一個。」
「說到卡陶爾多,總覺得好像哪裡提過的。」
「喂!那不是數次抵抗了卡斯提亞王國侵攻的國家。」
「你們到底是怎樣做的!這幾位大人可是總督大人的貴賓,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侍從這時才察覺到,他們得罪了本應禮待的人。
「可……可是,按規則獸族……」
其中一名侍從向議政進言。
「沒有可是!不好意思,給幾位大人添麻煩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快點進場吧。」
貝奴斯議政不容否決,快速的給出了問題的解決方法。
我們就這樣跟著貝奴斯議政進入會場,期間他與我們搭話。
「給你們添了麻煩,我作為威斯的代表向你們道歉。」
「不。我們並沒有在意。」
「那兩名侍從是剛來的新人,請你們見諒。居然會因為種族這種小小的問題,而起爭論,說到底我們威斯就是與米雅那王朝進行商貿的,沒有理由跟獸族過意不去,真是的。」
「卡蒂娜沒事,不如說每次都要跟他們鬥氣的話,會很累。」
「哈哈哈。斯汀維亞小姐真是了不起,小小年紀有著很大的氣量。」
「議政大人,請直呼名字卡蒂娜就可以。」
「這樣的話,不要叫我議政,我是貝奴斯‧里安度‧薩拉里奧,你們可以叫我貝奴斯,或者貝奴斯叔叔也可以,不過培德將軍的話就不要叫我叔叔了。」
「哈哈,這是當然的,貝奴斯。」
「嗯,好的。卡蒂娜明白了,貝奴斯叔叔。」
「好的,貝奴斯閣下。」
「貝奴斯閣下,謝謝你的容許。」
我跟古拉德最後還是使用了尊稱。
「艾里克斯殿下跟銀斯古拉德伯爵真是見外,不過我並不會強迫你們的,可是我會不留情的叫你們艾里克斯和古拉德哦。」
貝奴斯用著輕快的語氣與我們打好關係。
可是我看得出來,雖然他說那兩名侍從是新人,我想那是謊言,不歧視獸族並不是假的,或者更準確的是他們實際上視威斯以外的人都比他們低下。即使是想打好關係,一般不會在稱呼上這樣對待別國的貴族和王室,那是他視自己地位比我們高,佔了主導地位的表現,看似是沒有階級隔膜,但實際上是存在著。
先不論古拉德所代表的艾爾迪倫,我們卡陶爾多能受到招待已經是很大的禮遇,更不要提可以站在與威斯同一的高度上。
「接下來是威斯共和國貝奴斯‧里安度‧薩拉里奧議政、艾爾迪倫王國代表銀斯古拉德‧古卡‧艾爾迪倫伯爵,以及三位卡陶爾多王國的來賓王子艾里克斯‧維‧阿布爾、將軍培德‧戈和卡蒂娜‧斯汀維亞進場,歡迎你們今晚的到來。」
「那麼接下來,我先去忙一會,你們開心的自己玩吧。」
沒有打算聽我們的反應,貝奴斯已經離去了。
「那麼我也失陪了,之後再見。」
「嗯,之後見。」
不用一會,古拉德也消去身影,應該是去進行情報收集。
這個會場裡以自取餐飲的形式,分了兩個區域飲食區跟交誼區,人數目測應該也有50人以上,當中能看到些衣著奇特的人,應該有很多跟我一樣的外國人。
「培德你打算怎樣?」
這時我才想起沒詢問過培德的打算。
「當然是擔任殿下的護衛。」
「可是你最近常常離開我的身邊,現在才想起護衛這回事?」
畢竟最近經常看不到培德,還是想抱怨一下。
「哈哈。我的判斷認為殿下不會有意外,而且殿下也不是愛粘著家長的小雞吧?」
培德沒有承認或否認自己有過錯,而是論述自己行徑的正確性。
「當然不是了。假如我真的很愛粘著,還會跑到這裡來嗎?不能帶武器的這個會場中,你覺得有多少人?」
我問的當然是指有多少人能威脅到我們的安危,迫得培德要出手。
「不算上古拉德的話,有5個,還有3個看不出,但提防會比較好。」
「果然是威斯,有那麼多高手,卡蒂娜妳那邊的反應怎樣?卡蒂娜?」
之前進會場就跟她說好了,要檢測一下魔力反應。
可是,她去哪裡了?突然間找不到……好了,果然在面向食物區的方向看到她顯眼的狐耳朵。
「卡蒂娜等一下,我們還有話沒說完。先不要去吃了。」
「啊!居然捉住少女的耳朵,艾里大人連基本的禮儀還沒學好。」
「假如不捉住妳的話,妳會直接跑掉吧。」
對於卡蒂娜的抗議,我只感到無語。
「可以捉別的地方,而不是卡蒂娜最敏感的地方。」
卡蒂娜有些不滿足。
「不要說些讓人誤會的話,而且是誰被捉住,還不斷想跑的。」
「這個。」
「殿下,有吃欲是件好事,不要責怪卡蒂娜了。真是可惜。」
「培德……就是你寵著她,她才常常被人用食物拐走。」
「艾里好過分……卡蒂娜可是有好好完成任務的。」
「那結果呢?」
做完不說結果給我聽,跟沒有做過沒差別吧……不想再說她了。
「沒有問題。雖然有幾名值得留意的對象,但是以卡蒂娜的水平能防禦。」
「那就好。」
在社交舞台上,提防魔法師的攻擊是很必要的事,特別是精神系魔法的記憶探索。加上這是外國的宴會,不知道有甚麼人在,以防萬一是最好的,暗殺這些更是家常便飯。
「這位難道是艾里克斯殿下?幸會幸會。」
一位男子拿著兩杯酒杯過來。
「是的。請問閣下是?」
「失禮了。居然忘了自我介紹,我是維爾斯特公國的萊奧納多‧列維‧拉諾斯子爵,這次是代表公國來參與威斯的夜宴。」
他對我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宮廷之禮,以示對他國王室的尊敬。
「原來是維爾斯特公國的代表,幸會。自我介紹,在剛才的話中,我想你應該知道了。」
「是的,殿下。那麼,要不要來一杯?」
「好的,謝謝。」
我接過他手上的酒杯,示意的喝了一口。
「沒有懷疑就喝下去?」
「這是當然的。請問子爵閣下的來意是?」
他會問我的原因,自然是接過陌生人飲料的問題,不單純只是喝的,吃的也一樣。這些都是毒殺的機會,不過對於我們阿布爾家族來說,從小被培育對毒物的抗性,所以我想應該沒甚麼東西能毒殺我們家族。
「難道是我不知道的方法,有意思。貴國對於那件事的看法是怎樣?」
子爵對於我的手段有著些許的興趣,但實際上是很單純的方法而已。
「那件事?」
「哦,就是今天舉辦宴會的目的。難道……你不知道嗎?那可是國際大事,絕對不能錯過。」
子爵邊笑著靠近過來。
「啊!這位不是艾里克斯殿下嗎?能在這裡遇見你,這是我無上的光榮。」
聽起來像是熟人,對方還刻意提高聲音,讓周圍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名身穿著奧斯堤神教的神官服的精靈族,而且是我不太想遇到的人物之一。
「願主降福於你,羅耀拉主教。」
我們的死敵卡斯提亞王國的主教,他經常與我們卡陶爾多王室進行交流,作為卡斯提亞王室的支持者,並且是主張半島和平共存的穩健派。每次遇到他必有麻煩的事情發生,就像上前的剿滅山賊聯合作戰以及針對魔物巢穴的攻伐戰,總會帶著這些『請求』我們合作的戰鬥來。
不過這並不是他的問題,根據我們的情報也明白到這是他經過多番努力促成的,不然的話就是鷹派的大問題。
「也願主降福於你,我所敬愛的殿下。」
「那我先告辭了,突然想起有急事。」
剛剛的子爵立刻似飛的跑掉。
「遇到你,真是讓人意外呢……」
特別是讓我感受到麻煩事又找上門了,可以的話我很想逃跑。
「其實是我向總督推薦邀請你的。」
一開口就丟出爆炸性的發言。
「剛好總督提到你來訪威斯,就打算讓你也參加,畢竟這件事跟你們國家也有關。」
「主教……你又來了。」
「喂喂。我可是很友善的讓你們參與,不然問題更大好不。還不來感謝我?」
「你每次來,總是沒好事的。」
「不要這樣說啊。真不可愛,以前小時候是那麼小的一個,培德你說是吧。那邊的卡蒂娜也是,現在長得很漂亮,而且很能幹,真讓人羨慕有這樣的專屬女僕。」
「羅耀拉主教大人謝謝你的稱讚。」
「確實如羅耀拉主教大人,以前的殿下又小又可愛,很討人喜歡。只是不要再打算挖角我們家的卡蒂娜了,貴國不太適合她,而且想讓她成為修女的話,要先過貝魯多這一關。」
「哈哈哈,貝魯多還是老樣子。」
「你們不要這樣,這裡很多人看著的,並不是私下。」
我不禁用手掩著臉,完全不想看了。這些其實不太適合公開場合說,只是羅耀拉主教經常管不住口。
「好吧。時間有限,聚舊就到此結束吧。」
「這是甚麼意思?」
羅耀拉主教難得的就此打住。
「感謝總督替我邀請了殿下進來。艾里克斯殿下,我代表卡斯提亞王國向你轉達消息,奧斯堤神教國教皇頒布了宣言,召集軍隊準備東征。」
這個消息讓我的腦海變得一片空白,無法無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