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動亂之夜

第41章：動亂之夜
到了出發的日子，羅伊還是沒有來，亞黛兒已經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了

「艾希琳真的不跟我們去嗎？」「不要，我想留下來，跟萊奧大人也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亞黛兒看向葉家的姊弟

「你們二叔叔也在喔，確定不要嗎？」「不用了，謝謝殿下。」

葉絹點頭回應道，而葉帛的心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葉帛，你要跟我們去嗎？」「去哪？」「找二叔叔和三叔叔啊。」「不要，我要跟姊姊。」「你去啦，我才不要跟你……」

小皇帝也不想去，在萊文瑟茵多舒服啊，能過上以前在皇宮裡的生活，還能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去哪就去哪，也不用讀書，更不用幫蠢大人做決定，幹嘛跟去吃苦

「都沒人要跟我們去啊？」「我！」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羅伊戲劇性的出現了，他喘著氣跑了過來，亞黛兒還以為這是電影裡才會出現的情節，他扶著萊奧過了好一會才把氣喘勻了

「您是故意的嗎？不是說港口嗎？」「軍港不算港口嗎？」

羅伊瞪了萊奧一眼，艾蜜莉被這畫面震驚到了，這兩人的什麼時候感情變這麼好了，亞黛兒也有一樣的疑惑，艾希林招招手，兩個女孩蹲了下來

「陛下有去過北方跟他深入交流，然後就變好朋友了，還徹夜喝酒……」

亞黛兒和艾蜜莉有些無言地對是了一眼，男人之間的友情真的就是這麼簡單就築起來了

「抱歉，我來晚了。」

羅伊調整好呼吸後上前抱住亞黛兒

「你的農場……」「有菌星在，湘麟也來了……」「可是……」「妳更重要，重要太多了。」

亞黛兒忍不住湊上去親了羅伊，艾蜜莉忍不住摀住眼睛，干將搖搖頭，這時一個陌生的男人引起了羅伊的注意

「這位是……」「月老。」

羅伊頓了一下，「啥？」「里維啦，沒有他我們哪會在一起？」

里維走過來，向羅伊深深一鞠躬

「感謝您當初的救命之恩……」

說著，他忽然感覺到不對，這個人感覺起來就不是人類的氣場，能令他背脊發涼的存在只有一個，那就是紅火龍，那個看起來一身正氣，卻在最後一刻反水的傢伙

不會吧……

十月四號，時隔將近一個月，大家又在北方集合，不過他們真的也沒想到葉雁把鯤也帶來了，以一個十四歲少年的樣貌，水藍色的頭髮和眼睛呈現玻璃一樣的半透明色澤

「唷，七百年不見了，老夥計。」「好久不見。」

兩人當初本來就是同陣營的，這麼多年沒見，心裡不由得生出了感慨，這時星河接到了史賓賽打來的電話，讓他們先去極北海一城，明天他才會接他們去休伊莉

亞黛兒完全不意外，這傢伙一點也不靠普，這就是她不想和這傢伙在一起的主要原因之一

星河掛了電話後打給星海，讓他派車子來接他們，把他們接去皇宮

結果皇宮的車沒來，來的是另外一組人：格林賽特家族

下車的兩個人分別是納森的哥哥和寄養的堂弟，這兩個人和納森的輪廓五官非常相似，不過髮色和同色完全相反，其實格林賽特家也慢慢沒落了，從納森離開開始慢慢從巔峰往下墜落，不過相較於格林賽特家崛起的歷史進程來看這十多年的墜落根本不值一提

堂弟把家族的冰雕徽章交給納森，納森接過後看著那枚雕刻精美的徽章，微微點頭，看向兩人

「邀我回家？」

不等兩人回應，他將徽章摔在地上，冰雕瞬間碎成無數碎片

「士可殺，不可辱。」

他用力踐踏著地上的碎片，眼裡燃燒著不可遏止的怒火，三個人感覺下一秒就要打起來

「你至少回去看看奶奶吧。」

納森只當哥哥的半乞求語氣是在演戲，他發過血誓，這輩子不再踏進那個家門，不管發生任何事，他自己打了電話叫車，現場氣氛非常尷尬，星河根本不想管，也沒有要上車的意思，一直在跟某個人傳著訊息，應該是叫星海來接她，畢竟她也很討厭仗勢欺人的格林賽特家，而且這兩個人的奶奶可沒少過霸凌她母親，從那個時候開始芮森奧特王家跟格林賽特家就是世仇了

想到母親之前受的那些委屈，她忽然很想把這兩個人一把掐死，艾蜜莉對里維使了個眼色，里維二話不說上前就把兩個人給揍了一頓

「囂張什麼？你們要不要仔細看看眼前的人是誰？你們不尊重你們家的公主，這我能接受，萊文瑟茵王的獨女在這裡站著呢，我們陛下是法律專業，我一封信過去就讓他把你們在西方的所有業務給抄了信不信？」

她抽走納森的手機，指了港邊冰冷的海水

「滾。」「什麼？」「我命令你們兩個現在給我跳下去。」

納森的哥哥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實在有些不可理喻

「瘋女人……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是亞度尼斯．格林賽特，這傢伙是亞爾傑．格林賽特……」「里維，把他們兩個給我往死裡打。」

所有人看著艾蜜莉有些瘋狂的舉動不敢出聲，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里維把這兩個囂張的傢伙打到爬不起來

艾蜜莉揪起亞度尼斯的頭髮

「知道外交豁免權嗎？我能對芮森奧特的人做出任何事而不會受罰，但你只要碰了我我立刻就能讓你被終生監禁，要比特權，我的等級可比你高上太多了，知道嗎？跳下去，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跳下去。」

兩人這下在艾蜜莉的威脅往下頭，艾蜜莉冷笑了一下

「泡著，等我們走了才准起來。」

雖然大家都覺得艾蜜莉這麼做有些不好，但看著還是覺得很解氣，特別是納森和星河，由於天氣實在太冷，大家都躲到旁邊的一間茶屋內，也不想管外面兩個人了，這樣的恐嚇應該已經夠了

北方的情況其實有點出乎羅伊的意料，看起來只是覆滿雪的南方街道

「那是靠近極北海才會出現的景象啦……」

星河有點無奈，每個人對北方都有那麼「億」點點誤解，這時她注意到了亞黛兒手上的手套

「哪裡買的啊？做工很精細，用的料子也很好……」

亞黛兒有些得意又害羞的笑了笑，「羅伊送給我的。」

羅伊別過頭，亞黛兒握住羅伊的手，他瞬間臉紅，星河忍不住翻了白眼，踢了一下白英

「學一下。」「好……好啦……」

納森自己坐在另外一桌，失神的看著窗外的雪花緩緩飄落，他後悔來北方了，雖然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柯羅莎被大家慫恿著過去關心

「為什麼是我？」「因為妳和他最熟，他也不敢對妳怎麼樣。」

她翻了個白眼，雖然不想還是去了，納森看了她一眼

「真羨慕妳。」

柯羅莎坐了下來，輕輕握住納森的手腕

「別想太多。」「我盡量吧。」

這時又有人開車來接他們了，這次下車的人是花月成雙和她的經紀人，星河正準備發難卻被攔了下來，秀出鎖骨上的荊棘記號

「亞黛兒殿下應該記得這是什麼吧？」「這是父王的……」「對，因為打不過所以被他標記了，我是來協助妳們的，我也不會對妳們做些什麼，妳們也知道這個記號是無法偽造的。」「等等。」

干將叫停了花月成雙

「為什麼是『妳們』？」「因為我真正的協助對象只有亞黛兒和艾蜜莉兩位殿下，上車吧。」

她稍微解釋了一下北方這陣子發生的事，要簡單帶過的話就一句：仿生人造反

「為什麼？」「他們覺得自己生下來也是人，應該要享有人類的一切權力和權利。」

納森冷笑了一下

「既女權自助餐後又出現的仿生人權自助餐，沒辦法自我繁衍；無法成為長期勞動力；不能繳稅；不能服兵役，卻要享有公民權、政治權、健保，他們憑什麼？」

「憑天賦人權。」

這就是北方人注重「人」過了頭的下場，連只是看起來像人的東西都想擁有權利了，這波仿生人完下一批就換人工智慧了

「說真的，人工智慧維持了極北海大都會圈的運作，他們要爭取我覺得是有點道理的。」

星河搖搖頭

「有自我認知的動物都該給吧……」柯羅莎仔細想了一下，「海豚、小白鯨、虎鯨、蝠鱝、猿猴……」納森笑了一下，「人類進化史二周目……」

北方的問題其實都是因為人民所學到的東西太多，學的東西多了也就會思考，之後就會產生各種各樣威脅體制的問題，包含要求民主，要廢掉王室，辦這十幾二十年來北方培育出來的王室成員其實品行都挺良好的，也只有貴族在要求民主，根本是把大寫的貪得無厭寫在臉上，而且所謂的民主，也就是資本主義，其實就是把國王換成最有錢的人，以北方王室的能力，不用十年，他們就會以國家首富的姿態回到權力的頂峰

「話說弗烈德不來嗎？」「他說要跟亞德里安留在南方。」

柯羅莎忽然安靜下來，「他們兩個……會不會因為都沒有追到喜歡的女生，從此對女人失望，然後互舔傷口舔著舔著就……」

納森拍了一下柯羅莎的頭，「腦子裡裝了些什麼啊……」「幹嘛……這不是很正常嗎？」「從妳嘴裡講出來就不正常。」「喂！你！」

這時史賓賽又打電話來了，星河本來想直接掛掉，想了一下之後扔給羅伊，讓他接，誰想到他一副打死我我也不要接的樣子

「你也會怕情敵啊？」「星河妳不要欺負他……」

亞黛兒自己接過了電話，幾句話打發了史賓賽，之後靠在羅伊的肩上，還是這個男人好，個性比史賓賽穩重，又不像狄克森那樣遲緩，不像亞德里安那樣有所顧忌，靠起來還很溫暖，羅伊輕輕摟住亞黛兒

艾蜜莉看著窗外，干將坐在她身邊，兩人坐在最後一排的椅子上，由於空間不大，兩個人幾乎是貼在一起，干將試探性的碰了碰艾蜜莉的手，艾蜜莉笑了一下，反客為主的握住他的手，繼續看著窗外

干將還沒想過自己會被這樣調戲，不過被自己喜歡的女生調戲也蠻好的，他往她那兒又坐進了一點

車來到芮森奧特城堡，星海熱情的迎接眾人，特別是納森，畢竟他以前對他也挺不錯的，而且如果能藉此機會把這個人才挖回來就太好了，兩人來到星海的房間單獨聊天

「抱歉，陛下，我發過血誓，不會在為芮森奧特所用。」「那為姐姐呢？」「她不需要我。」

星海嘆了口氣，「天要亡我啊……」

納森敲了一下這個弟弟的頭，這傢伙是他們三人中最笨的一個，但憨憨傻傻的很討喜

「欸欸老哥。」「嗯？」「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南方望族的女孩啊？」「為什麼這麼說。」「我覺得你對她特別有耐心，而且你們兩個的共通語言很多。」「就這？話說你茶道學的怎麼樣？」

星海嘆了口氣，看樣子不怎麼樣，看納森熟練地沖著咖啡，他忽然覺得自己挺沒用的，人家學一次就會的東西她要學個十幾二十遍

「我知道癥結點在哪了，你把茶道當流程，但流程和儀式只是表面上的形式，重點是它的精神：此生僅此一次。」

星海趴到桌上

「聽~不~懂~」「那我也沒辦法了，話說芮森奧特有仿生人的問題嗎？」「沒有，畢竟我們是搞通訊的，休伊莉當初願意認養這塊很了不起，我們也承諾過要給予休伊莉支援，畢竟北方能有今天也得虧休伊莉的貢獻。」「確實如此，但我認為給仿生人人權沒有道理。」

星海其實是贊成的，芮森奧特擁有最強大的武裝，認真起來是可以殲滅北方其他三個國家，他們還是有些忌諱的，特別是新王剛繼位的德科爾斯亞

「對了，我聽說日鴞宰相的女兒和丈夫在極北海二城，如果你不來的話至少幫我讓他們夫妻倆當我們的外交顧問。」

納森有些驚訝，雖然早就聽說北方有想要進行文化殖民，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要付諸於行動了，而且第一個下手的就是民族性極強的日鴞

「誰也無法保證日鴞不會再發起對外侵略。」

納森點點頭，畢竟一百二十年過去了，該忘的教訓都忘的差不多了

「總之，我會跟葉雁談談看，主要也是看他。」「謝謝，有空回學校看看，校長說想見見你。」「好，處理完事情就去。」

看曦虹一直窩在火爐邊，葉雁湊過去看了兩眼，怕她被熱暈

「沒事，我本來就比較怕冷。」「冷要說啊，我給妳添幾件衣服。」「不用了，沒這麼誇張。」

她轉過頭仔細的盯著葉雁，「怎麼了？」「你是葉雁吧？」葉雁愣了下，「當然了，葉峰沒這麼無聊要假扮我吧？」「我只是覺得你們兩個連髮型都一模一樣也太可怕。」「畢竟適合我們臉型的髮型就那幾種啊，對了，我們晚點去外面吃晚餐吧，北方傳統的飲食我真的吃不慣。」

曦虹點點頭，而星海自己也說了，晚餐自理，畢竟他一個小孩子坐在主人位挺奇怪的，他手上的工作也多到根本無暇顧及接待客人，有些不緊急的公文已經放了快一年的時間

「馬鈴薯嗎？」「嗯，我……我吃到有點怕……」「挑食。」「哪有！」

曦虹挑挑眉

「是嗎……洋蔥？不吃；馬鈴薯？不吃；紅蘿蔔？不吃；地瓜？偶爾吃；茄子？不吃；苦瓜？不吃；四季豆？不吃；蔥？只吃蔥白；花椰菜？不吃；酸菜？不吃；紫高麗？不吃；豆芽？嫌棄……」

「好好好……」

葉雁抱住曦虹好生安撫

「妳……妳做的我都有吃啊。」

曦虹坐了起來，「走啦，早點吃完早點回來。」

星河罕見的單獨找了艾蜜莉，其實她感覺得出來艾蜜莉正在改變，從以前的和事佬、吃瓜群眾變成他們之中最激烈的那一個，或許她身上真的帶有些許的齊格爾克病態基因也說不定，她把幾份報導丟給她，讓她分辨一下哪一個才是娛樂媒體

「當然是這個啊，草莓。」「妳怎麼判斷的？」「用詞中立。」「嗯……」

艾蜜莉忽然有點緊張，不是自己又說錯了吧

「妳有慧根呢。」

她鬆了一口氣，星河不禁笑了出來

「對自己有自信一點，好嗎？」「不是啊，欸，這是平流層跟地幔層的差別妳知道嗎？」

星河笑了一下，亞黛兒都不見得知道平流層是個啥

「話說那個小傢伙有名字嗎？」

星河看了一眼後面籠子裡的紅嘴黑鵯，她打開籠子，裡面的鳥兒很聽話的飛出來，停在星河手臂上

「貝貝？」

她叫了兩聲，聲音很奇怪，有點像嬰兒的叫聲，星河搔了搔黑鳥的下顎

「妳個老不死的東西……」

艾蜜莉頓了一下

「不會是妳小時候養的那一隻吧？」「對啊。」「十……十三四年了，看起來……」「對啊，所以我也覺得奇怪，不過鳥類一直是一種神奇的生物，活著就活著吧，至少吃喝什麼的都是正常的。」

艾蜜莉看著這隻紅嘴黑鵯，忽然明白了什麼，不過星河似乎還不知道，她也不打算告訴星河，難得自己都有一件事比她優秀，保持一下這種情況也挺不錯的

「所以……妳對那件事到底是怎麼看的？」「哪件？」「仿生人。」

艾蜜莉笑了笑

「他們甚至不是人，為什麼要讓他們予取予求？萬一鎮不住就殺，了不起在賠給客戶一個就是了，再加買一送一的優惠，只要四國政府下達銷毀令，把目前所有仿生人集中銷毀問題就解決了，我就不信了，如果真的要藏可以藏多久？對吧？他們要爭取權利就必須站出來，站出來就得死。」

艾蜜莉看出來星河心裡的猶豫，天底下沒有不在乎名聲的人，但名聲的另一端往往是自己的私心，她自己有感觸，當時她其實是想讓齊格爾克就這樣爛下去的，但後來她還是回去了，她不想讓自己跟萊奧背負為來千百後代子孫的罵名，歷史是現實的，特別是對君王，人們不會記得你做的好，但你做的壞事會被無限放大的寫在史書上

「星河，別忘了北方為什麼強大，並不是因為自由，而是因為過度惡劣的環境趨使每個人拚命工作，因為這樣才能讓整個民族活下去，仿生人本來就有爭議，這正是一個好好制定規矩的機會，仿生人是消耗品，當初花了多少錢，就賠多少錢，之前使用的那些時間算免費，還賺呢。」

星河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如果要犧牲，只要她一個人就夠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扔下艾蜜莉離開，艾蜜莉撐著頭在那個小房間裡一個人坐了很久很久，她慌了，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變得如此暴虐扭曲，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偏激的星河會變得如此軟弱，她們兩個的角色在不知不覺間互換了，此刻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總有人說：換了位子，換了腦子，那不是換了，那是人本身就有的特質，只是在不同時刻被激發出來，現在她是權力的中心，那種詭異的控制慾也慢慢在她心裡生根發芽

這時有人進來了，輕輕扶住她的肩，艾蜜莉不用想就知道是亞黛兒

「抱抱我好嗎？」

干將愣了一下，「認真？」

艾蜜莉轉過頭，發現是干將後想馬上蒸發，好丟臉……

「對不起，我以為……」「妳以為是亞黛兒啊？」「嗯……忘了剛才的事，求你。」

干將笑了笑，艾蜜莉真的好可愛

「走，我們去吃晚餐。」「不要，不想出去吃，你找葉峰吧。」

她離開房間，干將追了上去，「心情不好？」「有點吧。」「那……妳陪我去一個地方，有件事我一直想試但我不敢。」

艾蜜莉停下腳步，「好吧，你說。」「妳陪我去我就告訴妳。」艾蜜莉瞇起眼睛，仔細想了一下到底是哪件事會讓他這種人慾言又止，還硬要拉她出去，而且是晚餐時間，仔細想一想，好像真有這麼一個地方

「話說我們不會被認出來嗎？」「不太會，只有北方的王子公主會出現在媒體上，他們跟南方的媒體不一樣，有素養的。」

艾蜜莉半信半疑但還是跟干將走了

在北方搭地鐵遠遠比開車方便，不過有個缺點就是人多，在經過磁浮列車站時人潮湧進了地鐵，艾蜜莉忽然覺得這是上天對今天調戲他的抱復，現在她幾乎是整個人黏在他身上，干將想辦法想和艾蜜莉隔出一段距離，過了一會，他發現艾蜜莉的表情有點不太對，他湊到艾蜜莉耳邊

「別怕……」

他伸手下探，猛地抓住一個男人的手

「你對我女朋友做什麼！」

車上的乘客紛紛向這裡望來，艾蜜莉把頭埋在干將懷裡不敢抬，周遭的乘客往旁邊退開，一人退一點，很快就讓出了一個圓，拿出手機開始錄影，跟傷旁的同伴交頭接耳

「我……我沒有！」

男人慌了，他以為這個金髮少女跟旁邊的一個學生妹是一起的，沒想到惹錯了人，現在沒有證據只好咬死不認

「有沒有到時候去警局就知道。」

下一站他將那個男人拽下車，帶去了報警站，干將不知道用了什麼方式，讓艾蜜莉連筆錄都不用做就走了

等他從報警站出來後，艾蜜莉已經定了神，不過眼眶有點濕潤

「謝謝……」

干將伸手輕輕抹了抹艾蜜莉的眼角，他看她的眼神就像當年亞黛兒被什麼生物咬了之後發燒時羅伊的神情，那是擔憂和心疼，艾蜜莉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之後她輕輕蹭了一下他的手

「妳不要怕，我會保護妳的，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艾蜜莉笑了一下，抹了下眼睛

「我才不需要你呢。」

干將笑了笑，伸出手，艾蜜莉冷哼了一聲，自己站了起來，她不需要他，干將知道這個女孩在逞能，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不是缺人愛嗎？」艾蜜莉笑了一下，「我看起來需要男人嗎？」「偶爾有個人幫腔不好嗎？」

雖然是這樣，艾蜜莉卻沒有甩開干將的手

「對了，你想去的是廚藝教室對不對……」

干將的腳步停了下來，瞪了一下艾蜜莉，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勾住了干將的手，這個男人實在太有趣了，明明不能把控好撩她卻忘記自己只是隻笨柴，屢屢吃鱉

回來後，兩人洗完澡上床，曦虹往葉雁的懷裡鑽，她打了個哈欠，現在時間還早，葉雁便抱著她，哄她睡，其實曦虹不累，但也不太想起來，她很喜歡這種有人可以靠著的感覺，當初剛到王爺府的時候常做惡夢，葉雁觀察了幾天之後就跑去她的院子陪她，在她床邊一坐就是一個晚上，隔天早上喝一壺濃茶之後就上朝去了，等她熟悉環境，不怕了，葉雁就會去隔壁房間睡，半夜醒來後也會來看看她睡得好不好

「葉雁……」「嗯？」「萬一有一天我告訴妳喜歡葉峰呢？」

葉雁想了想

「老子把他皮扒了。」

曦虹笑了出來，這時外面傳來了尖銳的警報聲，葉雁打開電視

「新聞快報：芮森奧特攝政公主下令以三倍買回拜歐公司出產編號為09-12的所有產品集中銷毀，其餘仿生人相關系列產品將以原價六折收購，收購期限只到10月18號23:59秒，若在此期間未完成手續將以內亂罪從嚴處置……」

輕則有期徒刑二十五年，重責死刑，但基本上都是判終身監禁，葉雁拍拍剛才被嚇了一大跳的曦虹

「我沒事……」

她湊過去親了葉雁一口，這時有人敲響了房間的門，是女官艾達，要帶他們去往秘密碉堡暫時避一避，葉雁幾乎是在艾達開口的瞬間就火速地收拾著東西

「曦虹，妳先去。」「啊？」「星河給我看過初始設計圖，以我們的人數必須分兩批對吧，我晚點去找艾蜜莉跟干將，還有納森跟柯羅莎、羅伊、白英，這幾個戰鬥力比較低……」

艾達愣住了，接過葉雁給的東西，感覺他早就做好準備，就等這個通知了

「陛下這是……」「沒什麼，曦虹妳聽話，沒事的，我晚點就過去。」「沒事你會丟下我？」「我一會兒就去，妳聽話，乖乖跟羅伊葉峰去，我待會要去找干將跟艾蜜莉，妳聽話。」

曦虹雖然很不願意，但還是同意了，她緊緊抱著葉雁，她其實很不安，她知道外面肯定會發生動亂

「你自己小心一點，知道嗎？」

葉雁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我知道了，愛妳。」

此時羅伊和亞黛兒也陷入這樣的掙扎中，不過羅伊也能持槍，槍法還是他最準，他有能力保護自己，但亞黛兒並不希望把羅伊帶進這場動亂中

「我不放心妳一個人。」「我看起來像是會一個人嗎？」「亞黛兒，不可輕敵。」

這一句把亞黛兒懟的啞口無言，不得已只好帶著他去找星河，沒想到星河很輕易地就同意了

「不過我要先警告你，因為仿生人的新陳代謝速度極快，是人類的五倍，所以他們的肌力、耐力、爆發力、速度都是人類的五倍以上……」

羅伊點點頭

「我可以的。」

星河將一把槍扔給他，告訴他怎麼使用

「有三個檔位，但我覺得應該只需要用到普通的就可以了，這是瞄準鏡，但我覺得你不需要這個……一樣，扣板機瞄準，這個呢……」

她拿了另外一個棒狀物給他

「按下這個紅色按鈕……」

羅伊按了下去，藍色的光柱從其中一端彈了出來

「這是長劍檔，這一樣有四個檔位，再按一下是短劍，再來是長槍和十字弩。」

羅伊放下手上的槍，按了三下跳到了十字弩的檔位，這神奇的東西看的他兩眼放光，平靜的面具下是比孩子還激動的洶湧，亞黛兒翻了個白眼

「星河妳別鬧了，羅伊，那是給你近身搏鬥用的，聽懂嗎。」「喔，好啦，知道了。」

葉雁也整裝完，他還是覺得白色的連身衣很不是和自己，那是用特殊的朱絲織成的，覆蓋的位置能免疫幾乎百分之八十五的物理攻擊，不能免疫的也能將傷害緩衝至原來的百分之四十一，這些都是不能外傳的北方科技

「那位什麼還要借我們？」「因為我們不會沒事說出去，也不會去破解，這是我們彼此之間的契約。」

星河笑了笑

「想成為我們王家的成員，你要學的可多著呢。」

艾蜜莉正挑著眉看干將笨手笨腳的做飯，她自己端著自己的菜開心的吃著

「幫幫我好嗎？」干將一臉無奈

艾蜜莉笑了一下，「慢慢來，別急，一開始總會這樣的。」她悠悠地看著他繼續笨手笨腳

折騰了好一翻終於完了，干將臉上寫著特大寫的後悔

「我們應該試試烘焙的。」「別別別……千萬別……」

干將叉了一口自己做的東西，送到艾蜜莉面前，「慢慢來，別急，一開始總會這樣的……」

艾蜜莉翻了個白眼，這時外面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看著城市陷入混亂，她的臉上浮現了笑容，這些人殺了她的愛人，現在該是她報仇的時刻了，信仰這種他們看不起的東西其實是枚能引燃任何東西的火種，現在這群自以為是的神獸將為他們的罪孽付出代價

亞黛兒跟葉雁沿著地鐵路線進行清掃，途中會經過醫院和許多百貨商場，可想而知，這些人潮眾多的地方就是仿生人大開殺戒的地方

仿生人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點：異色瞳，而且耳朵下方有一組條碼，外貌年齡在三十歲以下

「艾蜜莉的手機的定位信號在鴻樓百貨九樓，斷訊前五分鐘在往下面的樓層移動。」「斷訊？」

葉雁點點頭，「應該是基地台被炸了，通訊公司的基層有很大一部份都是仿生人。」

他看著面板上的情況，不得不佩服星河的果決，在發布這個訊息的同時就把所有的公共交通系統強制關機，私人交通設施也全部上鎖，醫療系統伺服器重設，只有持萬能晶片的人可以啟用被上鎖的設施

「所以艾蜜莉還在商場嗎？」「不知道，我現在正在查有沒有強制解除鎖定或直接斷線的，如果有的話就是艾蜜莉暴力拆解了」

看了一圈感覺起來沒有，她應該是被困在商場裡了，不過他們都不怎麼緊張，對方可是艾蜜莉，雖然帶著一個干將但應該不影響她發揮

「所以說你們男人沒用苦的永遠都是女人……」「那妳們女人呢？」「苦的是自己啊。」

艾蜜莉帶著干將來到地下一樓的超市，將鐵捲門關上，把控制器砸爛，只留下其中一扇，

「天啊……這是殭屍末日吧……好在我小說看得多。」「所以妳現在要找什麼？」「槍，你待在門口等我一下。」

北方去年才頒布禁槍令，也許倉庫裡還有庫存的槍枝和子彈，她途中也順便堵死所有通往這裡的逃生梯

「讚啦。」

倉庫裡果然還有剩下來的武器，她抄上武器，順便找來了焊槍，把鐵捲門焊死，留下打開的那扇門

「拿著。」「你覺得是的就開槍，不用管是大人或小孩，注意耳朵下面的條碼，我去藥房找藥物，順便去通訊行找材料？」「材料？」「現在先別問那麼多了，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好。」

艾蜜莉自己其實也有點緊張，感覺殭屍應該會比仿生人好打，至少一看就知道是敵人了，她來到藥房，拿了繃帶跟葡萄糖、生理食鹽水、止血劑、繃帶

「小姐。」

一個男人站在藥房門口，艾蜜莉轉過頭，他提著刀就向艾蜜莉撲來，她抬手就是一槍，但還是來不及，刀子扎進她的側腹，好再刺的不深，這絕對不是個好的開始，她順便拿了手術刀跟抗凝血劑、胰島素跟針筒，她不得不承認北方的藥房根本就可以充當急診室了

「還有強心針跟麻醉藥？」

她先將這些東西拿回超市

「妳怎麼……」「不小心被東西勾到，很淺。」「我待會上去了。」

干將拉住艾蜜莉，「不如就在這裡等吧。」「別想了，交通系統被Shut Down了，下一步萬一被斷電我們倆就死定了。」

「那我去。」

艾蜜莉甩開他的手，「我不會害死你的，別鬧。」

她跑上樓，上面的景象著實震撼到她了，這根本是煉獄，這些仿生人根本是看一個殺一個，她深吸一口氣冷靜，去通訊行搜刮各種設備

「好久不見啊……」

艾蜜莉轉過頭，看著這個本來應該死透的傢伙，拚命掩蓋的恐懼在心中炸裂開來，「六月？」

看羅伊毫不留情的大殺四方，星河有點驚訝，這傢伙的武力質真的頗高，基本上是只要對他有攻擊性的就開槍，反正到時候只要推給仿生人就好了

「蹲下。」

羅伊抬手又是一個，星河搖搖頭

「弟弟你跟亞黛兒在一起太可惜了，來我們北方當警察怎麼樣？」「我也是要美人不要江山。」「我覺得艾蜜莉比亞黛兒好看……」「會嗎？她想留長頭髮了，我覺得會很好看。」「喔~所以你也是喜歡拖把。」

羅伊皺了一下眉，「什麼啦……」「沒什麼。」「所以我們現在到底……要做什麼？」「找生物實驗室。」「生物實驗室？」「仿生人的基因經過改造，生物實驗室為了預防這種事研製了一種病毒，這病毒經過測試，對人體無害，基因碼被鎖死不會突變，之前已經透過白英在各國投下了減活性病毒……」

羅伊愣了一下

「什麼是……病毒？」「會誘發疾病的東西，感冒就是感冒病毒引起的，總之投下減活性病毒後就等於打了疫苗，身上會有抗體，到身體禮後會被自身的免疫細胞殺死，已經投放了三年，基本上所有的生物體內都會有專門對付這種病毒的抗體，待會要經由鳥類傳播，只要暴露在室溫的環境下五分鐘這種病毒就會被殺死，對生態毫無影響。」

星河回頭看向羅伊，很顯然他一點也沒聽懂，星河嘆了口氣，不怪他，畢竟他是從事第一級產業的，不可能會接觸到這種流行病學和病毒學相關的東西

好在病毒存放在第四級生物實驗室，這地方連仿生人都不敢進而且又深埋地下兩五十公尺，唯一的出入口都有生物特徵檢驗，進入之前還要採血，對仿生人來說這裡根本進不來

「那……我能進去嗎？」「不能啊，你的生物特徵又沒有在資料庫裡，你想看啊？」「有點好奇。」「那你待在監控室吧。」

這時她的手機又響了

「喂？史賓賽？」「現在呢？」「絲帶計畫。」「那我也跟進。」「沒問題，記得封鎖國境，免得牠們去迫害別的國家。」「好。」

「絲帶計畫？」「因為我們用的是絲狀病毒，是從馬堡病毒改造的，本來要用伊波拉，但伊波拉不確定性太高，而且數量實在太少了。」

星河刷開層層門禁，到其中一道門前面停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她覺得這個地方很有意思，但每次進去還是很緊張，她以前有在三級實驗室防護衣破損的經驗，那真的是她此生最大的噩夢

「這些東西我怎麼聽都沒聽過？」

星河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北方王室一直知道中央大陸的存在，這些極為危險的病毒樣本，伊波拉、馬堡病毒、非典、天花、結核桿菌，全部都是當年離開時時從中央大陸的實驗室拿來的，如果我平安出來在跟你解釋，如果我怎麼了……」

她嘆了口氣

「就……銷毀這裡，銷毀代碼是2019。」

「好……」

不知道為什麼，羅伊覺得很不妙，拉住她

「妳確定要自己來嗎？」「我是這國家實質上的王，既然我有專業，我就有理由身先士卒，當然，我也不見得會出什麼意外，但凡事還是謹慎為妙。」「知道了。」

艾蜜莉踉蹌地回到地下一樓，把東西給干將

「怎麼了？」「沒時間解釋了，有人來嗎？」「有幾個，鐵門放下，外面人太多，應付不了的……」

他放下鐵門後將艾蜜莉扶到角落，他沒想過她會傷成這樣，早知道會這樣不如當初就不該放她去外面

「沒事，只是皮肉傷而已……你幫我止血，我來弄發信器。」

艾蜜莉打開電腦，透過免費WIFI將剛才伊姆給她的木馬程式植進商場的控制中心

「等等，鴻樓百貨有人黑進了控制系統。」

葉雁發現整個商場被鎖死，感覺不到任何生的氣息，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亞黛兒手上的控制面板彈出警告，她趕緊拉住葉雁，旁邊的喇叭傳來了刺耳的聲音，三長三短三長的間歇

「是求救信號。」「是艾蜜莉嗎？」「難說，不過仿生人應該沒這樣的時間學編程，要成為駭客基本不可能。」「可是艾蜜莉也不會啊，至少……」「伊姆會。」「基地台不是……」「普通的網路雖然斷了，但魔能網路還可以用，用魔導流傳遞的那種。」「喔~」

葉雁有些意外地看向亞黛兒

「妳懂了？媽耶……」「我等你救人呢。」

艾蜜莉發完求救訊號後一頭倒在干將身上

「艾蜜莉！血……血沒止住嗎？」「干將，別緊張，我沒事，我只是需要休息一下，我有點冷，你讓我靠一下……」

說完她便昏了過去，干將將她摟進懷裡，用每一個感官去捕捉她微弱的呼吸，生怕她跟奧菲莉亞一樣在悄無聲息間消失不見，本來應該是要是他保護她的，為什麼自己會蠢到讓她去冒險，他痛恨自己什麼都做不到，連拉住她都沒有辦法

這時外面傳來了撞擊聲，干將陷入掙扎，要帶著她跑，還是放手一搏

亞黛兒對著眼前只要是活體的東西就開槍，她也不想管到底是不是普通人了，現在這種情況根本不能反應過來

「現在進來了，她會在哪？」

兩人暫時清空了其中一區，但其他區的仿生人應該很快就會趕來

「藥房或超市，這種地方物資多，鐵捲門放下來基本上就是安全的。」「地下一樓。」

兩人沿著手扶梯下樓時看見了驚悚的一幕，早就已經死了的六月竟然被布條懸掛在二樓的欄桿外側弔死，嚴格說起來不算弔死，因為她一直在扭動掙扎

「這肯定是艾蜜莉的傑作，話說六月其實也是神獸。」「喔……蛤？」「這傢伙是羔羊。」

葉雁抬起槍，亞黛兒把他按了下來

「說不定以後還需要她做什麼，救人要緊。」

星河將樣品試管通過層層消毒帶了出來，來到一級實驗室，也順便把羅伊拖了進來，教他使用注射器

「以後我會給你一些疫苗，可以加強你們家動物的抵抗力。」「謝謝。」

羅伊的動作其挺流暢的，和其他工作人員很快的將病毒讓燕鷗以口服的方式服下後分批放飛

「為什麼要讓他們喝下去？」「主要是讓他們傳播，你也知道鳥吃什麼拉什麼，速度很快的。」

她也注意到羅伊的動作特別溫柔，燕鷗在他手上也非常聽話，基本上不會掙扎，吃下病原之後也只是甩甩頭

「妳握的方式不對牠們會不舒服，掙扎很正常，要從背這裡抓，讓牠們仰躺著，輕輕掐著牠的臉頰把嘴巴撬開，再把東西餵進去。」「嗯……」

照著他的方法，掙扎的力度果然小了，牠們都覺得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男人很神奇，這時亞黛兒發訊息來了

葉雁帶著亞黛兒透過傳送們進到超市，沿著地上遺落的零星血跡找到艾蜜莉和干將

「艾蜜莉！」

亞黛兒查看了一下艾蜜莉的情況，明明傷口沒有很嚴重，血也已經止住，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色異常蒼白，不過好在呼吸和脈搏都很平穩，亞黛兒一把揹起艾蜜莉，把槍丟給干將

「拿著，自己保護好自己，別拖後腿。」「我來吧，妳更厲害。」

葉雁笑了一下，跟亞黛兒使了一個眼色，亞黛兒嘆了口氣，把艾蜜莉交給他，葉雁看了一眼生還者

「盡量跟上吧。」

話雖這麼說，他還是拎起一個小孩往外走，一路上幾人都沒有說話，看到可能是的人就開槍，最後葉雁解鎖了一台囚車，遠端控制囚車來，設定好路線把他們送到醫院，接著來到地下碉堡的另一個入口發現星河和羅伊還沒來後葉雁便打算再去找兩人

「你進去，曦虹應該很擔心你，我去找人就好了，你知道我可以的。」「那就麻煩妳了。」

亞黛兒拍拍葉雁，轉身離開沒入大雪中

白英查看了一下艾蜜莉的情況，他也覺得很奇怪，艾蜜莉傷的明明不種卻陷入昏迷，測了一下血氧也在安全值之內，傷口雖然面積大但也沒有損傷到大血管，呼吸和心跳都很平穩

「奇怪了……這種傷口就算不止血也不會因為失血過多昏迷啊……」

納森湊過來

「會不會是因為……體內元素太低？她是金屬元素，體內元素太低會呈現貧血的狀態，因為缺少鐵離子，接下來造血需要鐵，再來可能會出現神經訊號異常，先幫她打補充劑吧。」

白英照著納森說的給艾蜜莉補充劑

「你怎麼知道……」「你說，我為什麼知道。」

白英愣了一下，那個恐怖答案的輪廓在他的腦子裡漸漸清晰，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艾蜜莉，想起她之前在南方漁祭上的行為，甩開了那個想法

「我覺得這只是意外，應該是腎上腺素造成的影響，金屬元素的操作本來就很複雜，可能她自己在過度緊張的情況下不小心使用了她能操作的量，幫她平衡回來就沒事了。」

納森聳聳肩，反正診斷標準他自己也不是很懂，他又不是醫生，去了上層的起居室正好碰到星河和羅伊回來

「你們用了什麼？絲帶計畫？」「當然。」

星河洗完手後癱坐在沙發上，把電視切換到燕鷗追蹤器的軟體畫面，數量可觀的燕鷗雲從三座雪原中的實驗室往南方遷徙，應該不用兩天就能擴散，潛伏期最多二十四個小時，發病四十八小時致死

「頒布戒嚴了嗎？」「對。」

亞黛兒卸下身上的裝備，好好的喘了口氣

「艾蜜莉還好嗎？」「不知道，白英還在樓下。」

亞黛兒長舒了口氣來到樓下

「沒事，就是元素力用得太多了，睡一覺醒來就恢復了。」「這樣啊……」

她看起來沒有很高興，白英出於好奇便問了下去

「干將喜歡艾蜜莉，我再猜艾蜜莉也許也喜歡他，但他真的弱的可以你知道嗎？我不要求全世界的男人都要像父王或羅伊那樣又亞撒西又強，但……至少不要拖累對方吧，不然有點自知之明躲起來，像你跟納森，你們的強項又不再這，躲起來沒有人會覺得丟臉。」

「好啦，別生氣。」

「不是，說句難聽一點的，他們家兄弟就是出來迫害人的你知道嗎？你看看奧菲莉亞，莫名其妙就被逼死了，你說這件事他們沒有錯嗎？這兩個人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八字不夠重馬上就被剋死了，你看艾蜜莉這種隨隨便便就被那個人整到昏迷。」

白英好生安撫著亞黛兒

「這件事畢竟不是他的錯，如果今天是你受傷了，你會希望艾蜜莉這樣罵羅伊嗎？」「羅伊不會讓陷入生命危險，要就一起衝鋒陷陣，要就是我留在後方他去冒險。」「當初你在北海被不明生物咬的時候不也是類似的情況嗎？」「那個時候我們只是朋友。」「亞黛兒，將心比心吧，如果艾蜜莉聽到呢？」「反正這個無關緊要的人不應該跟我們去中央大陸。」「照你這麼說，只有葉雁和艾蜜力有資格去中央大陸。」

亞黛兒翻了個白眼

「你騙得過所有人，但沒機會騙我，大天狗。」

白英愣了一下，把亞黛兒拖出艾蜜莉的房間，把她帶到一個房間反鎖

「欸……欸！白英！」

他不管亞黛兒的叫喊，上樓把星河和納森、葉雁喊了下來，葉雁猜到要討論什麼，也把羅伊帶下來

星河看著被反鎖在裡面的亞黛兒忍不住笑了一下，現在她年紀最小，囂張不起來了，亞黛兒一臉委屈地跑去找羅伊討抱

星河坐了下來，稍微解釋了一下北方所持有的資訊，順便跟萊奧還有西尼蘭洛女王視訊，告訴他們這件事，看得出來萊奧有點火大

「OK，所以我女兒又受傷了？輪流的啊？」「不是我害的，是干將。」

白英傻眼，亞黛兒則是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這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是艾蜜莉，剛才亞黛兒和白英說的話她其實都聽到了，不過情緒看起來還是沒什麼波動

「我沒事，只是應付六月有點累而已，她還活著。」

萊奧點點頭，「艾蜜莉，沒事吧？」「嗯，我很好。」

她坐下來，萊奧看了一眼老友

「艾迪，妳聽到了。」「我知道，教子無方真是抱歉啊，星河，我們說重點吧？」

星河深吸了一口氣，「中央大陸是存在的……」

萊奧一拍手，「我就知道，到底是哪群傻逼懷疑我腦子有問題……」「看你現在的表現就知道你再懷疑你自己。」「艾迪妳對我積怨頗深……」「我跟你不對盤很久了。」

看著兩個大人像小孩子一樣吵架，他們其實覺得挺有趣的，但正式還是應解決，星河咳了幾聲

「好，我已經把晶片交給史賓賽，現在應該在地理學城分析，過幾天就會完成，但我們的資訊還有很大的缺口，現在還有兩隻沒覺醒。」

艾蜜莉深吸了一口氣

「貝貝是神獸，星河也是，所以嚴格說起來算只剩一隻。」

「邪貓。」

萊奧接到，「以言語把弄世界，亦正亦邪的存在，最強的言靈師。」

這種人說好找很好找，網路上可以找到很多，但真的要在現實世界找到這樣的人簡直不可能，在網路上還能刪除帳號還有機會東山再起，但在現實世界根本不可能，憑他一己之力能斷定一個人的善與惡，眾人陷入了沉默，也許真的只能等這個人自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