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突如其來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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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7-12
上話回顧:我們終於乘坐著一艘擁有千年歷史的風力戰船,緩緩地離開了大海盜島,開始了我們新的行程。秀一好不容易去飛行器上取回了維咖斯需要的材料,同時還帶回了一些物資便於我們航行使用。我和龍狄把船上的硬帆升起,而維咖斯則製作好永動機,使得船尾的櫓可以自動運行。就這樣我們離開了這個霧中的島嶼,這個讓我短暫重遇父親的地方,這個擁有千年神祕傳說的海盜樂園。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那麼不可思議。我們幾個躺在甲板上,相互回憶起各自的故事,從維咖斯的嘴裡得知了他和安娜的一些往事。我安排好大家的值班任務,就在大家準備回去休息時,我發現龍狄原來拿了鷹頭山裏的寶物。只要拿了這裡的寶物就會被詛咒,為了證實我們是否被詛咒,我戴上了靈之面具。戴上面具後我睜眼一看直接被驚住了,怎麼會這樣?

我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為什麼我們這些人裏只有一個人頭上出現了十字的標誌。但是這個人並不是龍狄,竟然是尤娜。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明龍狄說是他拿了那枚玉印章,為什麼被詛咒的會是尤娜呢?如果我們全部都被詛咒我亦可以理解,為什麼現在只有尤娜一人被詛咒呢?這個問題讓我怎麼亦想不明白。

我心事重重地摘下了靈之面具,現在都不知如何和大家開口。

龍狄焦急地問我:「奇哥,怎麼樣呀,我們是不是都被詛咒了?」

我一把抓起龍狄的衣領,大聲質問他:「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拿走這個玉印章的。我要知道全部的細節!快點說!」

龍狄顯然是被我嚇壞了:「奇哥,我知錯了。是我害了大家,可是我真的就只拿了這一個。」

尤娜看我發脾氣就勸說著:「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兇他亦無濟於事。」

我眼眶淌著淚水對尤娜講:「可是現在被詛咒的人,只有妳一個。」

聽了我這話龍狄立即下跪說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當時我怕你不讓我拿那裏的東西,我就把那個玉印章放入了尤娜的背包中。我不知道這樣會害到尤娜姐的,真的我發誓我是無心之舉。」

我心想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龍狄這傢伙之前還好心說幫尤娜拉好背包的拉鍊,原來是偷偷地把玉印章放入,然後在船艙裏鬼鬼祟祟的,再藉機從尤娜的背包中取回玉印章,真沒想到龍狄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把龍狄從地上拉起狠狠地給了他一拳,並大聲飲斥他:「你的這種行為,絕對不可原諒!」

突然我身後的秀一衝了過來,一手把龍狄按倒在地,拔出忍刀就向龍狄地喉嚨刺去。

「住手!秀一不要傷害他。」尤娜對秀一喊著。

維咖斯亦跟著說:「秀一,你身為聯絡人,如果殺死自己隊友,你知道有什麼樣的後果吧。再說龍普狄是龍狄的爺爺,要拿到靈魂王之劍說不定還需要他的協助呢。」

秀一停住了動作,刀尖差一點就刺入龍狄的脖子。秀一回頭問我:「睿奇,你覺得怎麼處置他。違背隊長的命令,還連累了自己隊友,我早就說過這個人不可靠。」

尤娜過來抓住秀一的手說:「不管怎麼說龍狄亦不是故意的,而且當時他亦不會想到那個行為會和詛咒有關係,所謂不知者不罪。」

龍狄心存感激地看著尤娜,他完全沒有想到,身為被害人的尤娜會幫自己說好話。這時的龍狄流出了悔恨的淚水,他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低著頭哭泣。

我雖然很生氣,但是還是壓制住自己說:「既然尤娜這麼講,秀一先算了吧,暫時不追究了,不過龍狄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讓我們對你失望。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想辦法找出破解這個詛咒的方法。」

阿梅想了想問:「我們可不可以掉頭,把這個東西送回去呢?」

「沒用的,之前威武將軍跟我講過,被詛咒的人把寶物送回去是沒有用的,他說現在沒有人知道怎麼破解。可是只要是詛咒就應該有破解的方法,對吧。」我情緒低落地說。

秀一收起了忍刀:「沒錯,理論上所有詛咒都可以破解。但是有很多解咒的方法只有施咒人才知道。」

「施咒人是鄭忠義,他死了這麼久了,還怎麼找線索呢?這種詛咒和我們以前遇見的都不同,那些都是基於對某人的怨恨形成的詛咒,只要化解了之間的怨氣就好了。可是現在這種是懲罰性詛咒,沒見過成功破解的案例。」我分析著。

維咖斯點點頭講:「是的,最有名的例子就是,1922年英國考古隊發現圖特卡蒙陵墓,雖然發現了許多具有考古價值的遺跡,可是他們都受到了『法老王的詛咒』。在隨後的一年內先後有22人不明原因死去,之後去的考古隊亦有許多相同下場。」

我激動地說:「雖然威武將軍說尤娜這種詛咒不會致命,但是亦會一直折磨著尤娜。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我一氣之下剛準備把手中的那個玉印章扔向大海時,被秀一攔住了。

秀一抓住我的手說:「現在你扔了它亦沒有用,留著它可能還能滲透出什麼信息。」

我想秀一講的亦對,就收起了玉石說:「對,我們不能放棄,一定會有轉機的。」

尤娜見我們都擔心她,就笑著說:「大家不要為我擔心,這一切都是命運對我的考驗,我會克服的。請大家一定要相信我,不要為了我而傷害自己的隊友,我們要團結才能闖過這個難關。」說完尤娜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尤娜的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都十分感動。明明自己是受害人,但是居然比我們每個人都勇敢。不但自己勇於面對,還要團結大家。

跪在地上的龍狄聽了尤娜的話抱頭痛哭起來,他一邊哭泣一邊喊著:「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我走到尤娜身邊用手扶著她的肩膀說:「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團結一心,一起勇敢通過這個考驗的。」

秀一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閉上了雙眼孤身一人走回了船艙。

維咖斯對大家講:「既然這樣,我們就按照剛才睿奇的安排行事吧。」

尤娜蹲下身子抱起了咪娜,對咪娜說:「咪娜,我們一起回去休息吧。」說完抱著咪娜的尤娜和阿梅,亦都轉身走向了船艙方向。

在這滿天繁星的夜晚,就只剩下我和龍狄兩人依然在甲板上。我看了龍狄一眼,他依然朝著尤娜的方向跪在地上。我亦轉身走上了船尾平台,來到船舵前。

我扶著船舵調整著船航行的方向,要去印度我們要一路向西南方行進,首先經過的國家是新加坡。身為從小就生長在漁村的我,在海上辨別方向的能力還是有的。今晚滿是星星的夜晚,方向十分好辨別,只要尋找出北極星就可以了。北極星是小熊星座中最亮的一顆恆星,亦叫小熊座阿法星。由於北極星非常靠近北極,差不多正對著地球軸心,所以從地球上看它的位置幾乎不會變化。

今晚的海面非常寧靜,微微的海風吹乾了我臉頰的淚痕。這時我的思緒隨著浪花擊打船身的聲音漂浮,我憂傷地眺望著夜空深邃的遠方,徬彿海天交接處浮現出尤娜的臉龐,她額頭的十字越來越明顯,我雖然心裡焦急但亦不知道可以做什麼。這令我十分茫然,突然尤娜的眼睛注視著我,對我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尤娜的勇敢正是來自她這個笑容,樂天的個性,永遠給大家帶來希望。對,只要有希望我們一定可以戰勝一切。這個時候不管怎麼憂愁都沒有任何用處,反而應該振作起來,讓自身變得更加開朗,更積極地面對接下來的挑戰。

不知不覺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這時我注意到,龍狄一個人靜靜靠著船頭的桅桿而坐。我把船舵的方向用旁邊的繩套固定好後,慢慢地走到了龍狄身邊。

龍狄哭紅的眼睛,眼神呆滯地說:「奇哥,我是不是很令人討厭。」

我反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一直是你們的累贅。對吧?」

「嘿嘿,一點點吧。不過你亦有我們不具備的東西,我們的團隊不會隨便找人加入的,你應該好好地發揮自己的長處,何必糾結別人的眼光呢?」

「奇哥,你別耍我了。我哪裏有什麼價值,只會一直拖累你們。」

聽完這話我坐到了龍狄身邊說:「你什麼時候開始學會謙虛了,我記得我們剛見面的時候,你可是一直叫自己『阿贊龍狄』的。你的自信都去哪裏了? 」

「可是,是因為我傷害了尤娜小姐。如果我知道會是這樣,我一定會自己去承擔詛咒的,我才是罪有應得。」

我開玩笑道:「你的意思是下次還會拿那些寶藏?只是自己去承擔後果嗎?」

龍狄連忙搖頭說:「當然不是,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我轉移了話題問:「對了龍狄,你是不是從小就很缺乏安全感呢?」

龍狄苦笑著回答:「我就是一個散養的孩子,我媽在我出生沒多久就死了。老爸後來帶著我,一直過著近乎流浪的生活。不怕你笑話,其實我很小就知道瞭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坑蒙拐騙我幾乎樣樣做齊。不過我還是有原則的,絕不會騙窮人、老人、小孩。我不單是要解決自己的生活問題,還要照顧患有精神問題的老爸。我為了保護自己和老爸不被惡人欺負,我去偷學了泰拳。可是這樣並沒有讓我們過上安定的生活,反而由於我惹怒了當地的黑社會,他們在我面前活活打死了我的老爸。雖然老爸平時亦經常打我,對我亦不是很好,但是畢竟他還是我的親人,是我在這個世界的唯一牽絆。老爸死後我覺得人生非常灰暗,曾經想過自殺。」

我問道:「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可是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龍狄嘆了口氣繼續說:「有人講,上帝關上你一扇門,肯定會給你留一扇窗。就在我最墮落的時候,讓我碰到了我的師父。原本我是想騙他在他身邊混口飯吃的,但是師父其實早就看穿了我,他還是一直把我帶在身邊。師父讓我漸漸知道什麼是對錯,並且慢慢地教我解降術。」

「你的師父是不是你以前的獵人團隊呢?」

「沒錯,可是好景不長。上帝最後連我這扇窗戶都給遮住了,就在我們去黑頭村執行任務的時候就出事了,我的恩師和所有同伴都葬身那裏。我又變成了一個人,我漸漸的感覺自己是一個『不祥人』。所以我再亦沒有真心交過朋友,後來我用從師父那裏學來的解降術做起了生意。」

「就是你那家看著就快倒閉的店鋪嗎?」

「是的,其實這行生意並不算好做,由於我不認識聖僧,沒有關係網。所以你們亦看到了,要不是你們的出現我可能又會再次流落街頭。」

「看來我們亦算有緣份呢。」

「說實話,當初我只是想騙你們些錢就走人的。可是後來發現你們應該是獵人,就想加入你們去完成師父沒有完成的遺願。可是沒想到龍普狄居然是我的爺爺,而且我發現原來我老爸為什麼會精神失常,原來就是爺爺這個魔鬼親手殺死了我奶奶。那時我才知道我一生的悲劇,原來就是他造成的。」

我沉默了一會說:「所以你更要和我們一起找到龍普狄的靈魂王之劍,這樣你才能證明自己,改變自己的一生。你不再孤獨,我們就是你人生中新的夥伴。」

「奇哥,你們不怕被我拖累嗎?你看,尤娜的事再次證明瞭我是一個『不祥人』。」

「這和你是不是『不祥人』無關。尤娜的事你是有錯,可是你應該勇於承擔,而不是逃避。上帝是不會遮住你的窗的,遮住窗戶的人其實就是你自己。你要學會把窗戶打開,這窗戶就是希望。」

「一定會的,我亦不想再傷害別人。你老妹,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完成任務,並尋找出破解尤娜詛咒的方法。請相信我!」

突然從天而降一個苦無,「噹」的一聲直接插在龍狄前方的甲板上。突如其來的苦無把龍狄嚇了一跳,仔細一看苦無上綁著一個紙條。取下紙條發現,紙條上寫著「希望閣下不要食言!!」幾個字。

我和龍狄趕緊抬頭看去,看到船帆的頂部有一個黑影,原來是秀一坐在桅桿頂部的硬帆上。

龍狄立即向秀一喊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做到的。」

這時我發現身後亦有腳步聲,回頭一看維咖斯正緩緩地向我們走來。維咖斯走到我和龍狄身邊說:「這裡交給我們吧,你們去休息,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我和龍狄站了起來,我對維咖斯講:「那這裡就交給你們了,辛苦了。」

維咖斯笑著向我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道:「放心吧,希望明天是個晴天。」

「對,希望明天會更好。」我回應道。

說完我和龍狄回到了一層的船艙,一躺到床上,我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非常沉重,沒多久我就睡著了。

次日依然在沉睡中的我,被頑皮的咪娜跳到床上吵醒。我一睜開眼睛,就見到陽光從房間窗戶中灑落在船艙的地板上,看來今天天氣不錯。我伸展了一下身體,起床一看發現船艙裏只有我一個人。我用了一小部分飲用水,進行了一下簡單的洗漱,然後就抱著咪娜走出了船艙。

來到甲板後,我看見一朵朵棉花糖般的白雲飄浮在湛藍色天邊。一望無際的藍色海面上,不時地竄跳起三五成群的小魚,看起來還真是叫人精神振奮呢,甲板上亦被收拾得一塵不染。

身後忽然傳來龍狄的呼喊:「奇哥,你醒了啊,今天可是個好天氣呢。」

我轉身一看,發現龍狄在船尾平台上和我打招呼,他身邊還有一個木桶手上拿著一塊抹布,沒想到居然是他打掃的。我立即向龍狄揮手回應,並亦走上了平台。

一到平台上才發現除了阿梅,大家都在這裡。秀一掌舵控制航行的方向,尤娜靠著平台的欄桿,觀察著一望無際的海面,而維咖斯就躺在平台上看書。

尤娜見我上來就對我說:「睿奇,你餓嗎?那邊有些朱古力和壓縮餅乾。」

我走到尤娜身邊問:「你有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尤娜笑著說:「我沒事,阿梅我讓她多休息一會,所以她還在房間裏。」

秀一回頭對我說道:「我和中間人聯絡過了,他們安排我們去毛廣島補給用品。」

「還有多遠,為何不去新加坡?」我不解問。

秀一解釋說:「毛廣島就在新加坡,我們估計明天晚上能到。因為新加坡不想我們停靠在他們的主要碼頭,怕引起誤會。畢竟我們身份特殊,這個船亦比較奇特。所以安排在毛廣島,到時候會有人和我們接頭的。」

維咖斯扔給我一條朱古力棒講:「先吃點東西吧,今天可是一個非常好的天氣呢。」

我接過朱古力棒後問:「香港和日本去印度好像需要簽證,可我們都沒有怎麼辦?」

秀一解釋說:「這個問題『中間人』會給我們解決,不用擔心。我們沿途會經過的國家和地區,『中間人』都會事先和他們溝通,如果有什麼問題會通知我們改變行程的。」

龍狄問道:「你老妹,還真麻煩,希望我們這次可以順利抵達。你們香港人去日本要簽證嗎?」

尤娜面帶微笑著說:「香港人去日本是不用簽證的,香港護照全球有157個國家免簽或者落地簽。日本護照是172個。」

龍狄抓抓頭講:「我們泰國好像只有三十多個,太丟臉了,連個零頭都沒有。維咖斯印度有多少?」

維咖斯沒有回答只是不屑地一笑,龍狄問道:「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講啊,沒關係說來聽聽,有幾個呢。」

尤娜看維咖斯沒說就對龍狄說道:「大概五十多個吧。」

龍狄驚訝地說:「你老妹,這麼多。沒想到我們泰國是最靠後的。」

海風微微吹動了尤娜的頭髮,她的微笑總是那麼的動人。在這片浩瀚的海洋中,我們的這艘古董級的戰船,一直緩緩地向著目標航行著。

這兩天我們在船上有說有笑,就像一個大家庭一般。我們時而躺在甲板上欣賞夜空,時而在船尾平台上商量航行路線。每次尤娜都為阿梅腳上的傷口換藥,阿梅的腳亦好多了。

直到一天下午,我正坐在甲板的樓梯上看著晴明長老送給我的書,當然是尤娜幫我翻譯的譯本。

忽然聽到龍狄在船頭大喊著:「你們快看!前方好像有陸地,還能隱約看到很多會反光的建築,我們是不是快到了。」

這時大家都紛紛聚到了船尾平台上,我一手握著船舵向遠方眺望過去,遠方的海平面看到了一整片陸地,上面還有很多反射光點就像鑽石的光芒。隨之我們的船慢慢接近,在前方的陸地上逐漸露出了一條航道,明顯右邊的感覺要比左邊更加繁榮。

我們進入航道後,維咖斯給我們講解:「我們的前方的航道叫做新加坡海峽,右手邊就是新加坡了,而左邊是印尼的民丹島和巴淡島。」

龍狄興奮地說:「你老妹,新加坡那邊明顯繁華很多呀。」

「嗯,從這裡看去還有些香港維多利亞港的感覺呢。」尤娜在我身旁感歎道。

新加坡的景色亦非常迷人,有一片一片的玻璃牆結構的摩天大樓群,和香港一樣在海邊亦有一個摩天輪,白色的摩天輪反射的光芒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光圈,襯託在這些亮麗的建築群裏十分顯眼。最特別的是距離這些建築群不遠,有一個突出的地方有三座並排屹立高大宏偉的大樓,大樓頂部有一艘長長的船型建築貫穿三座樓頂,遠看好像是一個巨型郵輪模型被三根柱子托起的感覺。

龍狄指著那個建築問道:「那個是什麼?這個建築怎麼這麼奇怪。」

維咖斯說:「那是濱海灣金沙酒店,是世界上最貴的酒店。耗資40億英鎊打造,那個像船一樣的地方是一個游泳池,這個泳池是奧運游泳池的三倍。建造高度為650英尺(198米),在這個高度上,它是世界最大的戶外泳池呢。」

「你老妹,這麼誇張。除了游泳池還有什麼嗎?」龍狄興奮地問道。

維咖斯想了想說:「還有就是裡面有娛樂場。」

「娛樂場,有什麼娛樂節目呢,有沒有艷舞看?」龍狄意淫著。

我對龍狄的無知表示十分無奈:「娛樂場的意思是賭場,就像你去到澳門到處都寫著娛樂場,意思就是賭場。」

龍狄傻笑著說:「這麼隱晦,其實直接叫賭場不是更容易理解嘛。我們到了新加坡要不要去這個酒店見識一下呢。」

維咖斯搖搖頭說:「我們可不能去⋯⋯」

龍狄抱怨著:「尤娜不是很有錢嗎?就進去參觀一下,應該不用花多少錢吧。」

尤娜笑著說:「主要是我們去的是毛廣島,雖然毛廣島是新加坡可是畢竟還是隔著海的。」

龍狄失望地說:「不是吧,你老妹,好不容易來到新加坡,結果亦只是要隔岸觀花。」

我轉過頭問:「對了,秀一,我們要停靠哪裏?」

秀一指了指前方說:「就是前面的那個島,我們就停在那個島的南面就可以了。」

我們把船差不多開到毛廣島的碼頭,就讓維咖斯去把永動機關掉,我們的船速慢慢地下降。我看到碼頭上站著一個人,好像在等我們。我們的船接近時,他立即向我們揮手示意,看來是「中間人」派來和我們接頭的。

我們的船駛近後,龍狄把我們船上的纜繩和錨都拋出船外。碼頭上的那個人趕緊過來幫忙,把我們的纜繩綁到碼頭上的纜樁上。既然阿梅有傷在身就讓她在船艙裏休息了,而咪娜懶洋洋地躺在甲板上睡覺,亦就沒有打擾牠。我們其餘幾人把船上的梯子放下後,一個接著一個下到了碼頭。

面前的這個人一頭黑色的頭髮,明顯是個中東人。他身著筆挺的西裝和領帶,看起來非常英俊瀟灑。

迎接我們的人面帶笑容地用英文說:「你們好,歡迎你們來到珍珠集團擁有的世界上最大的煉油廠。我是這裡的公關部經理,我叫湯姆。」

我上前向湯姆介紹道:「我們是『獵魔人』的一個團隊,十分感謝你們的援助,我叫睿奇。」

湯姆經理笑著說:「能夠協助你們是我們的榮幸。」

「請問我們需要的物資在哪裏?」秀一問道。

湯姆經理沒有回答秀一的問題,只是說:「我們的CEO想見見你們,他已經在辦公室等候了,請跟我來。」

說完湯姆經理就轉身伸出一隻手,示意我們向前走。既然現在有求於人,最好還是先去見見這個CEO吧。我們跟著湯姆經理一起走進了這個島嶼的深處,其實之前我們以為在碼頭上接受了補給品,就可以立即啟航的。不過向為我們提供援助的老闆打聲招呼亦是應該的。

湯姆經理一邊帶路,一邊給我們介紹著他們公司的規模。毛廣島距離新加坡只有5公里,面積有1.45平方公里。這整個島上,密密麻麻建滿了大大小小的儲油罐和高高的煙囪,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個化工島。

走出碼頭後,湯姆經理帶我們坐上了一輛高爾夫球式電瓶車。在車上我們一路穿梭在這些巨型油罐之中,沒有親眼見到我還是真的不會相信新加坡會有這樣的島嶼。

尤娜感歎道:「貴公司在這裡的規模還真是驚人呢。」

湯姆經理自豪地說:「我們是荷蘭的公司,新加坡對我們集團來說是一個亞洲業務樞紐,所以這裡亦是我們集團最大的單一投資項目。」

龍狄插嘴道:「石油生意是不是很好賺呀,你們老闆是石油大亨吧。」

湯姆經理笑了笑:「我們年營業額差不多三千億美金,利潤亦有近二十億美金。」

「利潤有二十億美金啊!這對我來說是天文數字了。」龍狄驚訝道。

我拍了一下龍狄的頭說:「珍珠牌石油公司可是世界排行第五大的企業,不要大驚小怪的。」

湯姆經理繼續講:「沒錯,我們集團公司有九萬名員工,擁有一百三十多年歷史呢。我們集團的核心業務是勘探生產石油、天然氣、電力、煤氣化、化工和可再生能源。 」

我不解地問道:「像你們這麼大的集團公司的CEO,到底有什麼事要見我們呢?」

湯姆笑著說:「你們到了就知道了,我這個級別的經理亦無法知道得太多。」

龍狄抱怨著講:「聽你的口氣好像很神秘,我有些不好的預感。」

湯姆就一直保持著笑容,什麼亦沒說。

我們在這個島上轉了幾個彎,終於來到了一個種著幾棵樹的大樓前停下了。據我觀察整個島就只有這裡有些植物,其他的地方已經完全都是化工廠的領地了。而且一路上看到這裡的保安措施非常嚴密,到處都有鐵絲網,而且一路上亦有許多關卡,每經過一個關卡湯姆經理都需要出示證件。

下車後我們在湯姆經理的帶領下,走進了這個大樓,這座四層深紅色的大樓,外觀看起來非常普通低調,可是裡面的裝修倒是處處體現出精緻奢華。一進去大廳就看到從地上到牆上都鋪滿了大理石,將近有三層樓高的層高,從頂上垂下一盞十分耀眼的水晶燈。正前方有一個六十平呎(六平方)左右的一個沙盤模型,這個沙盤就是整個毛廣島的微縮模型。

在湯姆經理的帶領下我們從旁邊的側門穿過了大廳,來到了一個室外長廊。這裡有一個大型的露天游泳池,從泳池看過去直接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讓人有種泳池與大海相連的錯覺。順著長廊我們進入了一個六角亭一般的建築,這是紅色的瓦製屋頂,這個建築幾乎是由六根柱子承託在海面上,有些中式樓閣的感覺。

進入房間後,發現這裡應該就是珍珠集團CEO的辦公室了,整個六角型的辦公室幾乎所有牆體都是玻璃製作的,透過玻璃可以欣賞著大海的壯麗景象,房頂是一個六角形環繞吊頂,吊頂裏透出了微弱的藍色氣氛燈。我們的正前方是一個具有中式風格的巨型辦公檯,而辦公檯後的大班椅背對著我們,估計那個CEO正在欣賞海景。

湯姆經理向CEO介紹道:「布魯斯總裁,我已經把他們帶過來了。」

湯姆經理說完後就見辦公檯後面的大班椅緩緩地向我們轉動過來。椅子上坐的是一位一頭白髮面部蒼老的歐洲男人,他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嘴裡叼著一隻雪茄,西裝筆挺地坐在大班椅上,真是一副大老闆的架勢。

布魯斯總裁見到我們微笑著用帶有些沙啞的聲音說:「請坐吧,我的貴賓。」

這時湯姆經理搬來了五張椅子,我們禮貌的向布魯斯總裁道謝後紛紛坐下。

龍狄倒是什麼都不怕坐下就問:「總裁大人,叫我們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喔,這位先生很性急嘛。既然來了就不要心急,你們可是我的貴賓,我會安排你們在這裡住幾天的。」布魯斯總裁講道。

我正式介紹說:「布魯斯先生,很榮幸可以得到貴公司的協助,可是我們亦有要事在身不方便打擾。」

布魯斯總裁揮揮手說:「你們就是『獵魔人』對吧,國際中情局和我講過了。不過你們要知道要不是我伸出援手,以你們的身分很難在正常的碼頭靠岸,沒有一個政府會給你們提供援助的。」

我聽著布魯斯總裁好像一語雙關的感覺,難道他想讓我們幫他做什麼事情嗎?

秀一開門見山地問:「布魯斯先生,你的意思是想和我們做交易嗎?」

布魯斯總裁笑著說:「亦算不上什麼交易,只是想找你們幫個小忙。」

「布魯斯先生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在我們力所能及的範圍我們會考慮的。」我回應道。

布魯斯總裁深吸了一口雪茄講:「這應該對你們來說是件小事,湯姆麻煩你給他們說明一下情況。」

湯姆接著告訴我們,要想說清楚就要從新加坡的歷史講起。新加坡1965年建國不到十年,就發生了一起恐怖襲擊事件。當時攻擊的正是珍珠集團所在的毛廣島化工島,其中有兩名是日本赤軍,兩名是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陣線。

在七八十年代算得上恐怖組織的代表者,非日本赤軍莫屬。日本的赤軍共分為「赤軍派」、「聯合赤軍」和「日本赤軍」三派,成立於1969年,吸納了許多激進的左派大學生。他們信仰「平均主義」,要打倒「帝國主義」和「資本主義」,其中一派是反對美國主導的越南戰爭。

日本赤軍又被稱為「阿拉伯赤軍」,這是因為1972年初,在女性領袖重信房子綽號「女皇」的領導下,長期活動在中東,並與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陣線結盟,就被稱為「阿拉伯赤軍」。阿拉伯赤軍亦是三派中最叫人聞風喪膽的一隻隊伍,就猶如二戰時期的日本「神風敢死隊」再生一般。

秀一聽到這裡時悄悄對我說:「當時的『神風敢死隊』裡面有很多是阿蓮姆。在二戰期間阿蓮姆和人類合作,但是是站在法西斯那邊的。」

我心想如果這樣,那麼「阿拉伯赤軍」有可能亦和阿蓮姆有關亦說不定。

湯姆經理繼續說道:「在『女皇』的策劃下日本赤軍發動了對珍珠集團所在的毛廣島進行攻擊,派出了四名人員登島,準備炸毀島上的煉油設施。最終他們並沒有成功,但是自從那件事之後,我們島上就不斷發生著一些奇怪的事情。經常有工友無故失蹤,直到現在我們依然無法找到原因,而且近十年來造成的事態越加嚴重,開始有些設備無故遭到破壞,就連新加坡警方亦束手無策。」

秀一反問:「這些事有可能是人為造成的,你們找我們又能做什麼呢?」

布魯斯總裁神情凝重地說:「如果不是人類所為呢?」

我立即問道:「布魯斯先生,你的意思是?」

布魯斯總裁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我們身後的玻璃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屏幕。我們五人回頭看去,屏幕上好像是一些監視器的畫面。

監視器裏拍到的應該是夜晚工廠的某個角落,畫面裏有很多輸油管道,管道旁邊還有一個巨大的油罐。

湯姆經理一邊看著屏幕,一邊向我們解釋:「我們現在的工廠,安裝了無數個這種叫『天眼』的隱藏式攝像頭。可是就算這樣,我們亦就在一年前首次拍到了這段影像,希望你們看完後可以給我們一些意見。」

我們盯著監視器的畫面看了大概5分鐘,忽然有一個身穿黑色類似軍服的男人,走入到畫面中。該男子走到那些輸油管附近,大概距離輸油管不到兩米的距離。男子朝著輸油管隔空用手一揮,輸油管道居然就自己爆裂開來,噴出大量的黑色液體。更驚人的是那個男子只是輕鬆一躍,就跳到了那十幾米高的油罐頂部,接下來就忽然消失不知去向了。

我看完影片後說:「你們把這個影片交給警方看過嗎?」

湯姆經理回答:「沒有,我們高層商量過,不想把這件事搞大,畢竟我們是上市企業不想外界有無謂的揣測,影響我們的股價。布魯斯先生的意思是想暗中低調處理,你們就是最好的選擇。」

我想了想回答:「可是這樣不符合規矩,這樣一來我們就無法準時到達目的地了。」

布魯斯總裁臉色一沉講道:「你們要知道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所有東西都是需要交換的。如果你們可以幫我解決這個麻煩,我可以額外再給你們一些酬勞。」

龍狄立即問道:「有酬勞就不一樣了,給多少呀?」

「這可不行,這不是背著中間人私下接任務嗎?難道你想用答應給我們的補給品來要脅我們嗎?」秀一質問布魯斯總裁。

布魯斯總裁抽了一口雪茄說:「你們好好想想,不合作的話你們就要漂流在大海上,就算有人給你們援助你們亦未必能撐到印度。和我合作不單是你們可以拿到充足的補給品,還可以得到一筆可觀的報酬,何樂而不為呢?」

一旁的湯姆經理亦遊說道:「如果你們同意,我明天就把你們需要的物資,陸續給你們送到船上。事成之後我們還會付給妳們一千萬美金,作為對你們的酬謝。 」

秀一轉過頭對我說:「睿奇你覺得呢,如果我們不接受條件確實會對我們的航行帶來阻礙。不過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留下冒險,他們出手這麼豪爽這件事一定不簡單。 」

聽完秀一的話我看了看其他人,龍狄見錢眼開,一定會支持接受條件,維咖斯正在一個人低頭看書,他從不關心自己沒興趣的話題。

尤娜湊到我耳邊說:「我覺得問題不大,既然他們的意思是想逼迫我們接受,我們亦沒有必要和他們對著幹,畢竟現在是在他們的地盤上。雖然這件事有一定危險性,可是我們『獵魔人』不就是應該幫助他們解決問題的嗎?」

想想亦對,既然他們有求於我們,雖然有些威逼利誘的感覺,但是現在我們沒有必要和他們鬥氣,事實上我們時間還是有的。而且我們亦從不怕冒險,既然這裡有異狀,而且危害到島上大家的生命安全,我亦覺得應該接受布魯斯總裁的條件。

我心裡下了決定後就對布魯斯總裁說:「我們討論過後,接受你的條件。」

布魯斯總裁的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講道:「看來你做出了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湯姆經理對我們補充了幾句:「為了保密行事,你們最好可以先回到你們的船上,等夜深後再採取行動。」

我回覆湯姆經理道:「你放心吧,我們會處理好的。」訂好口頭協議後,湯姆經理把我們送回了碼頭。

我們一回到甲板上,咪娜就跑過來用頭蹭我的腳,好像非常掛念我似的。抬頭一看阿梅站在二層船艙門口,她一見到我們回來就問:「怎麼去了這麼久,他們會給我們提供援助嗎?」

龍狄興高採烈地說:「今天出門遇貴人了,不是,應該說是遇到財神了。」

我苦笑了下:「別聽他瞎說,這次是福是禍還不好說呢。」

秀一一臉嚴肅地講:「我之所以不想接這個生意,是因為我感覺這件事一定很危險,說不定視訊裏那個人是阿蓮姆亦說不定。」

龍狄一下子高興不起來了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阿蓮姆?不會吧。如果是阿蓮姆的話,我們還有命花這錢嗎?」

尤娜接過話說:「我之前亦有過這樣的顧慮,不過如果是阿蓮姆,應該做事不用這麼鬼祟。」

我說:「亦可能是低等級的阿蓮姆,你們說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可以封印一個低等級的阿蓮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