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話儒雅王的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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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7-07
上話回顧:我們在晴明、船越和鈴木三位長老的幫助下與玉藻前戰鬥得難分難解。玉藻前還召喚出了她的亡靈大軍,我、秀一、尤娜還有咪娜一同擋住了亡靈大軍,避免騷擾到長老們的戰鬥。過程中亦讓我見識到了秀一那些強大的忍術,最後居然還施展通靈術召喚出一隻巨大的蛤蟆。在千鈞一髮之際宮本老師出現了,由於晴明長老被玉藻前偷襲失去了一隻眼睛,亦正是這樣晴明長老才可以給她設下了地獄鏈術的陷阱。這時尤娜就擔負起封印玉藻前的重任了,但就在封印時最關鍵的一步。尤娜被玉藻前踢飛,法杖亦不見了。這時咪娜幫忙撿回了封印之杖。但是最佳的施法時間已經到來,再不動手就會錯過這唯一的機會。

就在這個關鍵時候,我聽到身後傳來了「喵」的聲音,回頭一看咪娜正叼著封印之杖凌空撲向了我。我一刻亦不敢停留,拿住咪娜送來的法杖就扔了出去。這一刻彷彿時間都變慢了,我用盡了力氣向尤娜的方向擲出了封印之杖,法杖在空中慢慢地飛向了目標。

這時銀錐的光線就快要減弱了,尤娜看清法杖的軌跡縱身一躍在空中接住了封印之杖,落地後一個翻滾站了起來。馬上開始施展封印之術,在封印之杖幫助下尤娜的身上發出了一股耀眼的光芒。

緊接著尤娜喊出了咒語:「阿奈霖塔!噢莫霖薩奈霖,森馬!」然後尤娜手上封印之杖的水晶全部都亮了發出紫色的光線。

這時看到玉藻前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表情十分得痛苦。就算她再想怎麼掙扎已經無濟於事了,她的身體逐漸消失化做粉塵,並且這些粉塵都被吸入了這只銀錐裏。

三位長老亦停止了地獄鏈咒,玉藻前亦很快消失了,只剩下了地上的銀錐和玉藻前的靈之面具。

玉藻前的亡靈大軍亦都紛紛倒下變回了沒有生命的屍體。

尤娜撿起了地上的銀錐,終於成功了,所有人都原地坐下休息。大家的體力已經完全透支,一個個都喘著大氣。三位長老亦相互舉起了大姆指讚賞對方,我、尤娜和秀一亦都可以放鬆了真是艱難的一戰。

正當我們都在休息時,忽然「啪啪啪」想起了鼓掌的聲音蕩漾在整個樹林中。仔細一聽,掌聲來自那個我們之前去過的洞穴。瞬間我們又都緊張了起來,我心想這下不好,一個玉藻前就差點要了我們的命,如果再來一個我們只有束手就擒了。

大家這時都緊張地註視著山洞,沒多久從山洞裡走出來一個男人。這個人身穿黑色燕尾服,手上戴著一對白手套。長相十分帥氣精神,鼻子上架著一副無邊框的眼鏡,看起來很有紳士風度。

我認出來了,他就是頻繁在我夢裏出現的那個男人,沒錯他就是鼎鼎大名的酒吞童子,他的出現令我們幾乎陷入了絕望當中。

酒吞童子邊鼓掌一邊笑著說:「大開眼界啊,你們的毅力真的是很堅強。」

「你這傢伙剛剛一直在觀戰嗎?為何見到同伴有危險都不出手相助?」晴明長老站了起來對酒吞童子說道。

酒吞童子雙手背在身後講:「你是這樣分析事情的嗎?我不出手是尊重玉藻前。讓她可以有尊嚴地與你們戰鬥,公平、尊重是我們的準則。她的失敗是太過輕敵,根本沒有把你們放在眼裏。不過呢晴明,你跟你的祖先安倍晴還是相差甚遠,他才是日本最強的大陰陽師。」

「你這個吃人的傢伙,有什麼資格提起我祖上的姓名。」晴明長老憤怒地回答。

「你們有著一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將自己害怕或是未知的東西妖魔化。玉藻前喜歡打扮,你們就叫她九尾狐。看到我的長相英俊就認為我是專門誘騙少女,吃人不眨眼的妖怪酒吞童子,還要編造歪曲事實來誣陷我。其實我的真名叫作亨利諾曼,曾經是英國諾曼王朝的第三任國王被稱為『儒雅王』。我之所以告訴你們我的身分不是為了澄清什麼,我其實並不在乎這些名聲。我想讓你們知道自己是多麼的無知愚昧,就連自己的歷史恐怕你們都不能得知真相,真的是很可悲的一件事。」亨利諾曼這時伸出了右手,突然他的手上出現了一根半透明的拐杖,他很紳士地拄著拐杖邊走邊說如同演說一般。

鈴木長老驚訝地問:「你的意思是,你們阿蓮姆在公元1100年的時候曾經統治過英國?」

「別聽他瞎說,他只是隨便亂編些無法證實的東西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船越長老大聲喊道。

不過眼前這個自稱亨利諾曼的阿蓮姆,他的舉止投足間確實有英國貴族的神態。他高昂著頭挺著胸膛雙手扶在那根透明的拐杖上,露出那高傲的神情。

亨利諾曼微笑著講:「你們的認知有限,我不會和你們爭論什麼。但是我做王的時候還沒有進化成「真人」就是阿蓮姆。」

「慢著,如果你真的是亨利一世,你是怎麼知道身處日本的安倍晴明的?」晴明長老問道。

「其實我並沒有見過安倍晴明,因為他去世的時候我還並沒有出生。我是退位後週遊列國花了三十年的時間,終於來到了日本,當然是平安時代的日本。當時的日本人就把我叫做酒吞童子,並當作一個非要剷除的敵人。他們派出了三位勇士想來封印我,當時我有一瞬間想要剷平日本的。不過這時我偶然遇到了池田中納言的千金,很快我們就相愛了。我坦然地告訴了她我的身份,她不但不驚訝反而拿出了一個錦囊。並告知這個是安倍晴明去世前交給她家裏的,並囑咐到如果池田家的女人遇到一個自稱『儒雅王』的男子時,便可以打開躲過一劫。這樣我們就打開了錦囊,原來安倍晴明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算到我會來到日本。錦囊裏的信息還教我如何騙過所有人,並和愛人隱居。」

鈴木長老打斷了亨利諾曼的話道:「其實安倍不是在幫你,他是在拯救日本,怕你毀滅了這裡。」

亨利諾曼沉默了一會說:「不管怎麼講,他是幫了我,可以讓我的愛人最後老死在我懷裏。之後我就再亦沒有見過這麼有智慧的人出現,你們現在的獵人都是勇武之徒沒有腦子。」

「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你已經不再是王了。」船越長老一個衝刺來到了亨利諾曼的面前,向他狠狠地打出了一擊重拳。

亨利諾曼眼睛一閉並沒有躲避或防守,這拳不偏不倚地打中了他的身體。

可是不但亨利諾曼絲毫沒有受傷,反倒是船越長老的銀質拳套都震裂了。

亨利諾曼不懈的看著船越長老說道:「這就是你的實力嗎?殘念呀。」(殘念是日本語可惜的意思。)

船越長老不服輸的性格聽到這話,他整個人陷入了極度憤怒中。只見船越長老握緊了雙拳,渾身的肌肉膨脹了幾倍,身體上再次冒起了白煙。他已經進入了忘我的狀態了,就連身邊的地面都被這股力量撕裂開來。

鈴木長老連忙想勸說道:「船越你不要中了他的激將法,我們的實力不要隨便暴露。」可是現在的船越已經聽不進任何話了,他瘋狂地怒吼,身上的白煙身瞬間成了強大的氣流圍繞著他的全身。

亨利看著逐漸瘋狂的船越長老,露出了一絲驚訝的面孔。

「嗙」的一聲,船越長老釋出了全身的力量。他一拳帶著白色的氣流,如同流星般砸向了亨利的臉。

距離這麼近亨利諾曼應該沒有機會躲開,瞬間擊起了十米多高的塵土。

等塵土散去,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亨利諾曼依然英姿颯爽地站立在原地,只是臉上有一些被銀器灼傷的痕跡。

可是船越長老的右臂形成了反向九十度的彎曲,整個手臂硬生生折斷了。這下讓我徹底驚呆了,原來實力懸殊得如此離譜,亨利諾曼簡直就是一個怪物。

亨利再次閉上了雙眼說道:「真不愧是空手道和硬氣功的完美結合,這個威力出乎了我的預料。雖然和我的差距還是很大,不過作為只有不到一百年壽命的人來說真的是很驚人了。」

這時斷了手臂的船越已經完全不知道痛了,他縱身一躍又一腳重重地踢向了亨利諾曼的腰部。

隨著「嘎啦」的聲音,船越的右腿和手臂的下場一樣完全折斷。失去了重心的船越亦隨之摔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晴明長老對亨利諾曼喊道:「你到底要做什麼?有什麼詭計?」

亨利諾曼拄著拐杖又向前走了幾步說道:「很簡單,我沒有詭計只有忠告,希望你們珍惜和平。我從安倍那裏學到瞭如何與你們共融。但是你要知道我們畢竟是真正的人,而你們是實驗品。所以我希望你們倆個懂得『尊重』二字,不要像船越這樣不自量力。你們畏懼比自己強大的力量我理解,所以在二戰結束後你們雖然換來了和平,但是你們一直活在恐懼的陰影裏,害怕細菌武器洩漏,禁止自己製造生產核武器和使用,甚至於擔心外星人入侵。你們經常都是表面一套私下一套,每天帶著各種面具做人。因為你們之間沒有信任,不過你們的確很聰明,發明了一套制度來約束自我。你們自認為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有權力踐踏其他的一切。可是你們錯了因為你們忘記了,你們只不過是實驗品而已,這裡亦不是真實的世界,等你們耗盡了這可憐的生命就會發現,這個世界猶如夢境一般,做了很多事結果還只是最差的結局,無法改變。」

「死後的事情我不會去想,就算這是一個夢我們亦會全心投入地去體驗。但是其實你們才是深處在夢之中,天天深處在噩夢中不好受吧。」晴明打斷了亨利的講話。

這時鈴木長老轉過頭對著我們喊道:「你們拿著我的令牌去就近找一個神社,把它交給神社的神主。並告知他聯絡所有有名的獵人,你們把他們都帶來這裡。 」說完後鈴木就把令牌扔給了我。

我接住了令牌正準備出發時,秀一跑過來講:「令牌交給我和宮本老師吧,我們去會快些,你們還是留下待命。」秀一迅速拿走了我手中的令牌,他和宮本老師騎上巨型蛤蟆,跳向了自殺森林出口的方向。

亨利諾曼搖搖頭說:「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夢了,並且都忘記了睡眠的感覺。你們很畏懼我是嗎?其實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為了我們可以和平相處。大家都要對彼此相互信任不是嗎?」

「信任?我們獵人和你們阿蓮姆不應該是天生的敵人嗎?」晴明長老反問。

亨利搖搖頭答:「沒有永久的敵人,這句話你應該很清楚。」

「那句話是人類與人類之間才適用。對我們來說你是一個怪物。」鈴木長老邊說邊走到晴明身邊。

亨利笑了笑說道:「你說的都是氣話。沒錯,玉藻前是斬傷了你們,不過別忘了是你們違反了協議在先闖入了我們的地方。然而現在你們亦封印了她,要說報仇你們已經成功了,不是嗎?我希望你們尊重自己訂立的合約精神,退出我們的地方並不要再次發生同類事件。」

鈴木長老還想爭辯被晴明長老制止了。晴明長老思考了一會問:「我可以相信你嗎?你真的願意與我們和諧共存嗎?」

就在亨利諾曼準備回答時,忽然暈倒在地的船越長老站了起來,並從後面抱住了亨利。

船越長老神智不清地大叫:「你這個酒吞童子,就算今天我死了亦要和你同歸於盡!」

亨利剛想轉身推開船越,可沒想到船越按下了綁在身上的炸彈。

晴明連忙喊道:「船越不要!!」可是已經晚了。

「轟隆」一聲巨響,船越身上的炸彈爆了。這種炸彈都是用銀子製作,是專門用來對付阿蓮姆的。不過船越這個炸彈沒有那麼簡單,爆炸後還噴發出了綠色的氣體。

晴明一見到這氣體就立即大喊:「大家往後退不要呼吸,這是毒氣。」

這時我趕緊扶著虛脫的尤娜往後跑,兩位長老亦都跟了過來。

毒氣散去後,船越長老已經被炸得血肉模糊。而亨利跳到一旁的岩石上,他用拐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看樣子應該傷得不輕,他身上到處都是炸彈留下的傷口,並且滴著黑紫色的血,可他依然還保持著紳士風度。

晴明長老小聲對我們說:「這下不好,阿蓮姆最討厭毒氣了,雖然毒不死他們。可是毒素會一直停留在他們身體裏無法清除,他們會一直受毒素的折磨。所以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有很多阿蓮姆出來幫一些國家作戰,戰後我們和阿蓮姆有了共識後不再用毒氣作戰。」

「看樣子,這次船越是幫了倒忙了。」鈴木長老無奈地說。

這時站在岩石上的亨利眼神帶有殺氣地說:「你們居然如此卑鄙對我下毒?看來我們是無可避免一戰了。不過我會給你們足夠的時間準備,到時候我們堂堂正正的來一個了斷吧。我現在正式向你們宣戰。」說完他轉身走回去山洞裡了。

晴明長老正想追上去解釋,這時身後傳來了「轟隆」巨響緊接著是秀一的聲音:「兩位長老,我們回來了。」

我們趕緊回頭看去,發現秀一的蛤蟆身上密密麻麻站著很多獵人,看起來不下一百人。

鈴木長老驚訝地講:「嗯,你這個方法果然有效率。」

晴明長老對宮本老師和秀一他們說:「你先安排他們做些善後工作,我要先去追酒吞童子。」

我放下尤娜讓她休息,然後連忙走到了晴明長老身邊道:「我之前進去過,可以給長老們帶路。」

就這樣我和兩位長老追進了這個曾經探索了一部分的洞穴。我的日文不好,幸好我可以和鈴木長老用英文溝通。

由於這個洞穴並不十分複雜,再加上我們上次的經驗。我帶著兩位長老非常順利地來到,之前追那個操控喪屍黑影的分岔路口。

我正發愁往哪邊走,左邊是當時那批喪屍走的方向,右邊上次走過是一個懸崖。正當我不知該往哪邊走時,我發現了地上左邊的路口有一些黑色的血跡,我拿著電筒走過去蹲下用手指沾起一些血液放在鼻子前一聞沒錯著的確是新鮮的血跡。

正好左邊上次沒有去過,我帶著長老們走向了左邊的通道。這邊的通道有陣陣的腐臭味道,估計是之前那群喪屍留下的。我拿著手電筒一邊帶這長老們在隧道中前行,一邊觀察地上的血跡。這個隧道時寬時窄,好像是隨意挖的隧道,和上次看到的貓咪雕像、石頭鳥居相反這個極其簡陋。

我心裡忽然出現了一個想法,這麼多喪屍被控制過來會不會是來修建土木工程的?

可是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假設,因為這時候我們已經來到了一個較大的空間,這裡像在不久前發生了場激烈的戰鬥,到處都是喪屍的殘肢斷臂如同到了屠宰場一般。這些應該就是我們上次跟蹤的那批喪屍,因為有一些的衣著打扮我還記得。從現場看來所有的屍體都分佈在四周,並且地上還有許多從中間到四周的放射性裂痕。由此推斷當時這群喪屍正在圍攻中間的敵人。可是不知道是中了陷阱,還是對手強大。幾乎一瞬間類似爆炸威力所致,使喪屍就變成這樣了。現在想想當時那個講非洲話的黑影,往懸崖那邊去逃是正確的,不然他亦會死在這裡。

可是到了這裡好像沒有出路了,我們一路跟著血跡來的,他一定有地方走。我們開始仔細地查看,這裡的血跡比較亂所以無法分辨。這時我又環看了下四周,這些屍體幾乎平均分佈在各個角落,可是有一個地方的屍體有明顯被搬動過的痕跡。我和長老們看到這裡的牆的顏色有異於附近的岩石,估計這個就是出口,可是如何打開它呢?

這時晴明長老對我們說道:「你們倆個躲開一些,我試著用爆炸符咒。」

我和鈴木長老退後了幾步。這時晴明長老從衣袖裏拿出一張符咒,把它貼在了這個顏色有差異的石頭上。然後晴明長老亦退後了數米,雙手做出了法印嘴裡一念咒語。石壁瞬間炸出了一個大洞,一股熱浪直接從洞口襲來。

我探頭進裡面看了看,裡面是一個向下的通道,通道每隔一段都有一個木框撐住,就像礦洞一樣。我和兩位長老進入了洞中,沿路下行越走越熱渾身都出汗了。感覺正在接近一個巨大的烤爐一般。

就這樣向下走了半個多小時,沿路的血越來越多,有時還能見到一大灘噴濺的血跡。看樣子應該是酒吞童子,不對應該說是亨利諾曼中的毒發作了。

我們終於走出了這個像礦洞的隧道,一走出這洞我被眼前所見鎮住了,這景象簡直像來到了地獄一般。眼前是一個環形的懸崖,頭頂上是一個巨大的洞口正好和懸崖呼應。懸崖下面都是紅色不斷翻滾的岩漿,這種景象簡直無法形容。借著岩漿的光亮,基本上不需要手電筒了。

我驚訝地用英文問:「這是哪裏啊?太可怕了。」

鈴木長老一邊四處觀察一邊用英語講:「如果沒錯的話,頭頂上的這個大洞應該是火山通道,是直通富士山的火山口的。我們在富士山的地下熔岩區。」

我看著那些岩漿像沸騰的開水一樣不停翻滾,太震撼了。我不知不覺地走到約五米寬的懸崖邊,正想探頭出去看看時。

鈴木長老一下就把我拉了回來說:「你沒有穿防護衣過去看,會被岩漿發出的熱浪灼傷的。這裡現在就像是一個大火爐,頭頂的通道就像一個大煙囪。熱氣是向上走的,你不想做燒鵝就千萬不要把身子探出這個懸崖。」

我用手做了一個道歉的手勢講:「我一時大意了,多謝鈴木長老提醒。」

這時我們發現在我們對面好像有一個東西在不停地旋轉,由於還是有些距離再加上熔岩把一切都映照成了橙色所以不確定那是什麼。

突然我好像看見有一個人影就站在那個旋轉的東西前,估計他就是亨利諾曼。我們連忙沿著懸崖邊追了上去。

走近一看正是受了傷的亨利。他撐著半透明的柺杖,滿嘴黑血看著一副極度痛苦的樣子。他前面是一個巨大的豎立著的水銀漩渦。我一看就嚇了一跳,這不就是和我之前在車上做的夢一樣嗎,這夢前後應該有關聯,而且自從到了日本就一直夢到玉藻前和亨利諾曼。難道這夢是有預言性質的嗎?還是他們藉助夢想告訴我什麼?

亨利見到我們追了過來臉上連忙露出了笑容:「沒想到居然追到這裡來了,你們不會是來為我踐行的吧。」

晴明長老說:「酒吞童子,你是逃不掉的。」

亨利一邊從衣服裏拿出靈之面具戴上一邊講道:「兩年,兩年後的今天我們再會。到時候請閣下做好應對的準備,不要讓我失望。」

我想起夢裏的景象,亨利應該可以穿過這個水銀漩渦。

我連忙對兩位長老說:「這個漩渦可能是個時空門。」

這時亨利的半個身子已經進入了漩渦中,正當我要追上去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尤娜的聲音。我趕緊回頭一看,發現尤娜、秀一和宮本老師,後面還有十幾個獵人跟了進來。

此時在我腦海裏閃現出夢裏酒吞童子抓走尤娜的場景,難道這夢真的是預言嗎?

情急之下我只好大聲對尤娜他們喊道:「不要過來!」

尤娜他們聽到後停住了腳步,可這時的亨利亦完全進入了這個水銀漩渦,並且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們大家小心翼翼地都聚到了這個漩渦前,與尤娜他們一起進來的十幾個獵人亦都圍了過來。兩位長老仔細地觀察著這個漩渦裝置,由於大家都沒有見過這個東西所以顯得十分小心。

這時有一個一頭白髮鬍子垂到肚皮,年紀很大的獵人說道:「晴明,剛剛酒吞童子說的是真的嗎?你們怎麼可以輕易地挑釁阿蓮姆,這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晴明回頭一看說道:「哦,原來是田中先生,好久不見。」

田中先生繼續發著牢騷:「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一些,本來這幾個小鬼不知天高地厚誤闖禁區有錯在先,可是你們幾個長輩怎麼亦跟著犯糊塗呢?不但不是過來尋求阿蓮姆的諒解還過來踢館。這不是找麻煩嗎?」

田中身後亦有幾個獵人起鬨:「田中先生說的對,看來你們這次是錯判形勢了。要是真打起來怎麼辦?」

「真打起來的話我們亦不一定是輸,我們還有兩年時間準備。」鈴木長老忍不住答道。

我看著宮本老師連忙讓尤娜問:「宮本老師,你是怎麼逃脫的?我們還以為之前身穿武士服的人是你。」

「宮本老師為了讓我們成功逃脫去找救援,所以他用自己引開了玉藻前。」秀一說道。

宮本老師摸了摸自己斷了的手臂說:「當時你們走後,我一人對付九尾狐是不可能的任務。所以我亦從那個懸崖上跳了下去,沒想到九尾狐用一個半透明的鐮刀狀武器一直跟蹤我。為了不讓九尾知道你們的路線,我從河裏爬回了青木原樹海,這時由於我遺失了武器,再加上九尾狐的鐮刀一直緊追不捨,我只好不停躲避鐮刀,這時忽然發現了一具自殺者的屍體,我沒想太多就拿起屍體擋身後的鐮刀,沒想到鐮刀乾脆利落的斬下了屍體的頭,這時鐮刀亦消失了。我靈機一動就和死者互換了服裝,然後躲起來想伏擊九尾狐,沒想到等了一天等來的居然是你們,後來趁著你們戰鬥的時間我去找回了遺失的武士刀,然後再趕回來與玉藻前戰鬥。」

尤娜給我翻譯後我驚訝地說:「原來那具屍體是老師你設置的陷阱啊,我還以為是玉藻前的鬼計呢。」

這時有一個年輕的獵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道:「其實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剛剛你們居然眼睜睜放走了受傷的酒吞童子,應該趁他病拿他命才對,鏟除後患。」

這個年輕的獵人轉過身對眾人講:「有沒有不怕死的和我一起,我們衝進這個漩渦追殺酒吞童子。」

此話一出人群中有好幾個獵人走了出來,都紛紛表示願意追隨年輕人一同冒險。

晴明長老攔住他們:「不要衝動,在還沒有研究清楚的情況下魯莽行動,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

那個年輕人反指責晴明:「你們很深思熟慮了,結果呢?挑撥起戰爭,放走了敵人,你們沒有資格教訓我們。」

說完那個年輕人帶領者自願參與的勇士,一起衝向了巨大的水銀漩渦。他們走到漩渦前毫不猶豫就想衝進去。

前面幾人手剛一碰到漩渦手臂就開始快速覆蓋上了水銀,很快水銀就蔓延至他們全身,沒多久他們就被水銀腐蝕了皮肉剩下一堆骨頭散落在地。

這時跟在後面的勇士都馬上停住了腳步,幾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

有一個獵人說:「可能是要用靈之面具才能過去。」

從後面有人遞給他一個靈之面具道:「之前大家善後時在地上撿到的,你試試。」

那個獵人戴上了面具,調整了下就往水銀漩渦衝了過去。等他一接觸到漩渦,他的頭瞬間被吸了進去,但是身體依然被覆蓋了水銀。與面具一起消失在了漩渦中,這位獵人與之前的勇士下場一樣。

現在面具亦沒了,沒有人再敢上前。

晴明長老和鈴木長老趕緊走了過去查看屍體狀況。

晴明長老小聲道:「看來這個水銀漩渦,人類是無法闖入的。就算帶了面具亦不能進入,當然不知道會不會戴上面具還要結合咒語才行。」

田中先生又問晴明長老:「事已至此你們要如何收拾這個殘局?」

「如果我們不來,你能確保九尾狐和酒吞童子不會聯手做些什麼事嗎?你們現在還可以見到這個通往未知空間的門嗎?」鈴木長老反問。

在檢查屍體的晴明長老站了起來講:「我們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搞清楚這個傳送門的原理,並且要破壞它,不可以再讓阿蓮姆從這裡出來。」

田中先生和其他幾個年紀大些的獵人七嘴八舌說:「那如果無法破壞呢?那就要準備迎戰了嗎?你有戰勝的把握嗎?」

我看田中他們咄咄逼人連忙叫尤娜幫我翻譯:「如果我們不來發現這個秘密的時空門,哪天阿蓮姆大軍征服了日本你們恐怕都還搞不清狀況呢。」

「都是你們幾個惹出來的麻煩,還有臉在這裡給我詭辯。」田中憤怒地喝斥我們。

鈴木長老站到了我們前面講:「田中你不要把脾氣都發洩到晚輩身上。現在我們不是還有時間應對嗎?」

「那好,你們就想一個萬全的計畫出來吧,不然怎麼叫大家安心。」田中先生雙手插在胸前一副馬上就要聽到計畫的模樣。

晴明長老笑了笑說:「萬全之策不是沒有,但是可能要花些時間。」

「真的嗎?你可不要信口開河。」田中懷疑地問到。

晴明長老用手自我按摩了下肩膀道:「如果要想必勝的話,那就要找到一個叫龍普狄的法師。」

田中想了想突然驚訝地說:「是那個傳說中會靈魂出竅的泰國法師嗎?他的事蹟都是傳說罷了。你還信這?就算找到他又能幫我們什麼?」

鈴木長老摸著鬍子講道:「沒錯關於他的事情傳得非常神,精通古曼童之術、靈體出竅術等等,甚至還說他的靈魂從靈界的靈魂王手中偷取了『靈魂王之劍』。」

「沒錯重點就是這把『靈魂王之劍』,因為這把劍是可以斬殺所有的靈體以及阿蓮姆,有了它我們就不用再害怕阿蓮姆了。」晴明打斷了鈴木。

田中猶豫了下問:「就算這事情是真的,怎麼找到龍普狄法師?他會把這寶劍借給我們嗎?」

「不去找就是死路一條,只有盡力了才有一線生機。」晴明堅定地說。

田中搖搖頭在晴明身邊繞了一圈講:「這樣和海底撈針沒區別,簡直就是賭博。」

「沒錯!」晴明轉過頭看著我們說:「這件事因你們而起,現在我就派你們去泰國務必找出靈魂王之劍,期限為兩年,而宮本你和我們就在這裡研究如何破壞這個漩渦通道。」

「收到!我們會竭盡所能完成任務的。」我們三人同時回答。

「喵……喵!」我回頭一看咪娜亦趕緊跟著叫了兩聲。

我摸了摸咪娜的頭說:「沒錯還有你,我們又要踏上新旅程了。」

田中氣得走到一邊大喊道:「瘋子!真是胡鬧,簡直不可理諭!」

這時晴明轉過身對大家說:「接下來大家辛苦了,我們每天三班倒,務必儘快找出破壞通道的方法。」

大家聽了這話亦都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接下來我們就承擔了大家所有的期望,瞬間感覺到了無形的壓力,所有的眼神都落到了我們三人的身上。

我們正要道別時晴明長老叫住了我,他給了我兩本書一本是《陰陽道》,另一本是《式神之術》。

晴明長老對我囑咐著:「小鬼我看你真的很有天份,不過光靠天份亦不行,希望這兩本書可以幫到你。」

我連忙向晴明長老鞠躬道謝。

為了爭取時間我們匆匆忙忙地和兩位長老以及眾獵人道別後,就跟著秀一走出了這個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自殺森林。

我們回到酒店後就各自回房間梳洗收拾一下,準備去泰國尋找龍普狄法師的下落。

我一回到房間脫去身上所有的衣褲,就衝進洗手間打開花灑用熱水沖洗這全身,不只是洗去身上的污垢,更是舒緩身心的疲憊。

想想這幾天的經歷,喪屍、阿蓮姆這些以前從未接觸過的東西,突然感覺自己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幾天發生太多事情了,此時一件一件地又浮現在我的眼前,死裏逃生的宮本老師、犧牲的船越長老,陷入困境的眾獵人,還有被封印的玉藻前,甚至是向我們宣戰的亨利一世,不停地在腦海顯現佔據了我大腦的空間。

我坐在浴室地上全身縮成一團任憑熱水沖擊,就好像下著一場溫暖的暴風雨一般,此時我的淚水與熱水混在了一起,盡情釋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好想時間就此停留,好想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惡夢,好想回到小時候我們「油脂一族」整天打鬧玩耍無憂無慮的時光,好想……好想……

這時「叮咚」酒店的門鈴響了把我硬生生地拉回到現實中來。

我迅速地擦乾身體換好衣服,一開門原來是尤娜和秀一。

我們三人就坐在客廳沙發上開起我們的第一次行動會議,咪娜就四腳朝天地睡在柔軟舒服的酒店大床上。

秀一一臉正經地跟我講:「剛剛有個『中間人』找到了我,他說以後有什麼任務會經過他和我單線聯絡。他說還需要我們給他個組織的名字,大家一起想一想叫什麼好?」

「起名字,我可不在行,你們倆個想吧,我無所謂。」尤娜做出了不在乎的姿態。

秀一想了想說道:「你們看叫『捉靈敢死隊』或者『地獄終結者』之類的好嗎?」

尤娜搖搖頭否決道:「這些名字聽著有些累贅似的。」

「善變的女人,不知剛剛誰上來就說什麼都無所謂的。」秀一無奈地說。

我突然站了起來興奮地對他們說:「不如我們就叫『獵魔人』吧,我們都是獵人,我們大家的目標亦是獵殺靈體、喪屍這些魔物,所以我覺得『獵魔人』這個名字很適合我們,你們覺得呢?」

秀一沉思了一會站起來道:「好吧,從此以後我們就叫作『獵魔人』了!」

「嗯很好,我們『獵魔人』開始我們第一次的獵魔行動吧!」尤娜亦站起來拍了拍大家的肩膀。

我轉過頭問了問床上的咪娜:「怎麼樣這個名字你喜歡嗎?」

咪娜懶洋洋地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喵嗚……」

我興奮地喊道:「既然大家一致通過那麼,那麼我們就立即出發去下一站,這個擁有著古老巫術的國家,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