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學生開戰
本章節 2315 字
更新於: 2021-07-04
如果這麼說的話，你又能怎樣呢，亞瑟同學？
艾蓮如此說道。
亞瑟聽後，沒有說話、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要是他曉得該講什麼，就不會問艾蓮那種問題，因為亞瑟不會原諒殺害父母的仇人，當場就會手持鉛筆衝過去、打斷兇手的四肢、刺穿兇手的喉嚨。
之所以沒這麼做，可能有兩個原因。
一是，亞瑟似乎還保有一絲理性。二是，幾秒鐘前看見芙雷亞吐血，又知道艾蓮是傳說文具的持有者，太多驚人資訊呈現在眼前，使得亞瑟對此感到有些麻木。
換言之，感覺好像艾蓮說自己是兇手、或是接下來可能天龍與地龍會再度大戰、世界即將進入末日審判也不奇怪的樣子。
因此，亞瑟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麼好笑的？你是有多麼喜歡人家所以不想面對現實？」
「誰跟你不想面對現實？不如說，我把現實看得清楚很。」
「什麼東西呀？」
「你說你是兇手，就真的兇手喔？要不要乾脆說自己其實是過去偉大的勇者轉世之類的？只是講講的話，我也會呀，我也能說我已經打倒全世界的龍人族了，取得世界第一、誰也無法打倒，問題是這樣誰會信？鬼才會信，你這娘娘腔。」
沒人會信的。
沒有任何實蹟，是不會有人相信你說的話的——亞瑟如此大聲說。
不，不對，也許亞瑟心裡很清楚，他只是必須這麼說、需要那麼說、非得如此大聲講、這些聽似很有道理的話語不可。
畢竟要是不這麼說的話，亞瑟也許無法保有理智，保有面對兇手時還能站著好好說話的理智。
或許，亞瑟是不想面對艾蓮是兇手這麼事實，所以才如此說艾蓮也說不定。
「唉呀。」艾蓮撇開視線、搖起頭來，「說得也是，這件事情只有會長才知道，看來……亞瑟同學你很遵守咱們學生會的規矩呢，昨天和今天，在中庭應該等得很辛苦吧。」
「少囉唆，反正明天下午五點我就能直接去找副會長開戰了。」
「開戰？嗯，有意思，亞瑟同學你好傻好天真。怎麼會是開戰……是你單方面被蹂躪吧？」
「你說什麼？」
「不是啊，這不是很明顯的？先不論你是傳說文具持有人這件事，也許吧，也許那隻鉛筆的確有什麼神奇的力量是許多人搞不明白的，但是，倘若亞瑟同學真的有能力好了，又是否確實有能力幹掉學校的精英、學生會的成員？人家認為是不行的呢，你還火候不足，你還需要多加鍛鍊，畢竟就憑你，就憑你一個從貧民區出來的窮人，就憑你這個連歷史課這種送分的課程、都會睡覺的不良學生，打得贏那位從入學以來，就從來沒拿過第二名以外的位置的人嗎？有辦法令那位、決定這一生只服從那個人的、全校身體素質無人能敵的那位副會長屈服嗎？」
「第二名……那個人……什麼意思？」
「還有，」艾蓮忽視亞瑟的提問，一手將插在岩石上的三角板召喚回手中，「要是人家在新生歡迎會的時候拿這玩意兒出來，八成亞瑟同學是沒有勝算的，這就是為什麼人家認為你太天真的原因。喔對了，你覺得為什麼人家要那麼做呢？為什麼人家那個時候不拿三角板出來跟你玩？喔不，或者該這樣說……為什麼人家認為，那個時候沒必要拿三角板出來呢？」
「不好意思，是我在問你問題，艾蓮.南極星。」
亞瑟把芙雷亞的石頭角塞入口袋、舉起巨型鉛筆，將筆尖對準艾蓮，「真是的，啪啦啪啦說了一連串讓人搞不懂的玩意兒，結果，你還是沒有回答呀。是怎樣？今天翹課出去遇到哪個正妹當場打你一巴掌嗎？還是說，你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我不能回家好好睡覺，想讓我感冒這樣子我明天就會請假、無法完成學生會的約定，才站在這裡陪我淋雨的？」
故意在新生歡迎會之前，講一些有的沒的，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後在一拳把我的右手指全打斷，你有這種前科，所以我很難相信你沒有這種企圖。
亞瑟並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只是放在心底懷疑。
「人家回答啦，回答了、已經回答、早就回答完畢，剛才那樣難道都不算回答？亞瑟同學，你的想像力真豐富、說起話來拐彎抹角的，看上去像不良少年，但其實個性似乎有些圓滑？可是呀，怎麼說？不得不講一件事，那就是有的時候你有點強硬，雖然人家才認識你沒幾天，不，應該說咱們才認識沒幾天，你就提一堆問題逼問人呢，是怎樣？剛才被正妹狠狠抱住然後就從天堂掉到地獄是嗎？亞瑟同學。」
「講話拐彎抹角的是你吧？」亞瑟緊皺眉頭，似乎對艾蓮的模仿有些不愉快，「說到逼問人，『人家』覺得你也是半斤八兩呢，艾蓮同學。」
「但是，這樣的你人家不是不喜歡喔，亞瑟同學。」
「可是，這樣的你我非常無感，艾蓮同學。」
艾蓮露出可疑的笑容。
亞瑟則是維持撲克臉、沒有再接下去回應。
現在已經下雨，許多學生從亞瑟、艾蓮兩人身旁跑過。
天色已然黯淡下來，亞瑟左側是輕軌的軌道，一輛列車從一旁緩緩開過去，列車的燈光已打開，短暫照亮尚未有足夠路燈照明的夜晚。
「不過，你說對了一件事，人家是不能讓你通過副會長的考驗沒錯，既然被你發現三角板的事……『我』更不可能讓你離開這裡。」
「喔？放棄你的招牌第一人稱？」
「所以……要來嗎？」艾蓮舉起三角板，30、60、90的直角三角形、三邊長比例為2：1：√3，三角板中央有個大型的孔、和此三角形的三個內角一模一樣的三角孔，「反正你不來，人家也會過去就是……」
艾蓮把三角板當成呼拉圈一樣，套在自己身上，右手抓後方的90角旁邊的最短邊，另一手持最長邊，似乎將30度角的尖端對準亞瑟的額頭。
亞瑟見狀，淡淡一笑。
——為了不引起太大的騷動，我必須小心謹慎。
——這傢伙大概是學生會幹部沒錯，不然不會知道那麼多。
——距離約定時間還很充裕，我不需要在這裡跟他打，得回家好好想該怎麼打敗那個肌肉棒子才是。
亞瑟心裡想著該如何從此地脫身。
然而，他低下頭來看著地面的水窪，閉上眼短暫回想起過去，那種面對親人的痛苦回憶再度浮現於腦海。
要為親人報仇。
要為老爸、老媽、老姐復仇。
就是因為要找出兇手，我才在這裡的——亞瑟緊握手中的巨型鉛筆。
於是亞瑟睜眼、用力往下踩，地面柏油路龜裂。他往艾蓮衝過去。
「……我要上了！」
艾蓮如此說道。
亞瑟聽後，沒有說話、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要是他曉得該講什麼，就不會問艾蓮那種問題，因為亞瑟不會原諒殺害父母的仇人，當場就會手持鉛筆衝過去、打斷兇手的四肢、刺穿兇手的喉嚨。
之所以沒這麼做，可能有兩個原因。
一是，亞瑟似乎還保有一絲理性。二是，幾秒鐘前看見芙雷亞吐血，又知道艾蓮是傳說文具的持有者，太多驚人資訊呈現在眼前，使得亞瑟對此感到有些麻木。
換言之，感覺好像艾蓮說自己是兇手、或是接下來可能天龍與地龍會再度大戰、世界即將進入末日審判也不奇怪的樣子。
因此，亞瑟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麼好笑的？你是有多麼喜歡人家所以不想面對現實？」
「誰跟你不想面對現實？不如說，我把現實看得清楚很。」
「什麼東西呀？」
「你說你是兇手，就真的兇手喔？要不要乾脆說自己其實是過去偉大的勇者轉世之類的？只是講講的話，我也會呀，我也能說我已經打倒全世界的龍人族了，取得世界第一、誰也無法打倒，問題是這樣誰會信？鬼才會信，你這娘娘腔。」
沒人會信的。
沒有任何實蹟，是不會有人相信你說的話的——亞瑟如此大聲說。
不，不對，也許亞瑟心裡很清楚，他只是必須這麼說、需要那麼說、非得如此大聲講、這些聽似很有道理的話語不可。
畢竟要是不這麼說的話，亞瑟也許無法保有理智，保有面對兇手時還能站著好好說話的理智。
或許，亞瑟是不想面對艾蓮是兇手這麼事實，所以才如此說艾蓮也說不定。
「唉呀。」艾蓮撇開視線、搖起頭來，「說得也是，這件事情只有會長才知道，看來……亞瑟同學你很遵守咱們學生會的規矩呢，昨天和今天，在中庭應該等得很辛苦吧。」
「少囉唆，反正明天下午五點我就能直接去找副會長開戰了。」
「開戰？嗯，有意思，亞瑟同學你好傻好天真。怎麼會是開戰……是你單方面被蹂躪吧？」
「你說什麼？」
「不是啊，這不是很明顯的？先不論你是傳說文具持有人這件事，也許吧，也許那隻鉛筆的確有什麼神奇的力量是許多人搞不明白的，但是，倘若亞瑟同學真的有能力好了，又是否確實有能力幹掉學校的精英、學生會的成員？人家認為是不行的呢，你還火候不足，你還需要多加鍛鍊，畢竟就憑你，就憑你一個從貧民區出來的窮人，就憑你這個連歷史課這種送分的課程、都會睡覺的不良學生，打得贏那位從入學以來，就從來沒拿過第二名以外的位置的人嗎？有辦法令那位、決定這一生只服從那個人的、全校身體素質無人能敵的那位副會長屈服嗎？」
「第二名……那個人……什麼意思？」
「還有，」艾蓮忽視亞瑟的提問，一手將插在岩石上的三角板召喚回手中，「要是人家在新生歡迎會的時候拿這玩意兒出來，八成亞瑟同學是沒有勝算的，這就是為什麼人家認為你太天真的原因。喔對了，你覺得為什麼人家要那麼做呢？為什麼人家那個時候不拿三角板出來跟你玩？喔不，或者該這樣說……為什麼人家認為，那個時候沒必要拿三角板出來呢？」
「不好意思，是我在問你問題，艾蓮.南極星。」
亞瑟把芙雷亞的石頭角塞入口袋、舉起巨型鉛筆，將筆尖對準艾蓮，「真是的，啪啦啪啦說了一連串讓人搞不懂的玩意兒，結果，你還是沒有回答呀。是怎樣？今天翹課出去遇到哪個正妹當場打你一巴掌嗎？還是說，你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我不能回家好好睡覺，想讓我感冒這樣子我明天就會請假、無法完成學生會的約定，才站在這裡陪我淋雨的？」
故意在新生歡迎會之前，講一些有的沒的，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後在一拳把我的右手指全打斷，你有這種前科，所以我很難相信你沒有這種企圖。
亞瑟並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只是放在心底懷疑。
「人家回答啦，回答了、已經回答、早就回答完畢，剛才那樣難道都不算回答？亞瑟同學，你的想像力真豐富、說起話來拐彎抹角的，看上去像不良少年，但其實個性似乎有些圓滑？可是呀，怎麼說？不得不講一件事，那就是有的時候你有點強硬，雖然人家才認識你沒幾天，不，應該說咱們才認識沒幾天，你就提一堆問題逼問人呢，是怎樣？剛才被正妹狠狠抱住然後就從天堂掉到地獄是嗎？亞瑟同學。」
「講話拐彎抹角的是你吧？」亞瑟緊皺眉頭，似乎對艾蓮的模仿有些不愉快，「說到逼問人，『人家』覺得你也是半斤八兩呢，艾蓮同學。」
「但是，這樣的你人家不是不喜歡喔，亞瑟同學。」
「可是，這樣的你我非常無感，艾蓮同學。」
艾蓮露出可疑的笑容。
亞瑟則是維持撲克臉、沒有再接下去回應。
現在已經下雨，許多學生從亞瑟、艾蓮兩人身旁跑過。
天色已然黯淡下來，亞瑟左側是輕軌的軌道，一輛列車從一旁緩緩開過去，列車的燈光已打開，短暫照亮尚未有足夠路燈照明的夜晚。
「不過，你說對了一件事，人家是不能讓你通過副會長的考驗沒錯，既然被你發現三角板的事……『我』更不可能讓你離開這裡。」
「喔？放棄你的招牌第一人稱？」
「所以……要來嗎？」艾蓮舉起三角板，30、60、90的直角三角形、三邊長比例為2：1：√3，三角板中央有個大型的孔、和此三角形的三個內角一模一樣的三角孔，「反正你不來，人家也會過去就是……」
艾蓮把三角板當成呼拉圈一樣，套在自己身上，右手抓後方的90角旁邊的最短邊，另一手持最長邊，似乎將30度角的尖端對準亞瑟的額頭。
亞瑟見狀，淡淡一笑。
——為了不引起太大的騷動，我必須小心謹慎。
——這傢伙大概是學生會幹部沒錯，不然不會知道那麼多。
——距離約定時間還很充裕，我不需要在這裡跟他打，得回家好好想該怎麼打敗那個肌肉棒子才是。
亞瑟心裡想著該如何從此地脫身。
然而，他低下頭來看著地面的水窪，閉上眼短暫回想起過去，那種面對親人的痛苦回憶再度浮現於腦海。
要為親人報仇。
要為老爸、老媽、老姐復仇。
就是因為要找出兇手，我才在這裡的——亞瑟緊握手中的巨型鉛筆。
於是亞瑟睜眼、用力往下踩，地面柏油路龜裂。他往艾蓮衝過去。
「……我要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