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2 床頭吵床尾合

本章節 2964 字
更新於: 2021-07-01

  
  激烈的吻咬,在那頸上與胸前,原先被整齊扣上的鈕扣再度被打開,於兩人翻覆間凌亂不堪,極盡獻媚的求歡輕易將那情慾再度於精疲力竭的肉體上盛放,也許也只是因為,他們還太年輕。
  
  才能輕易地犯傻、衝動地犯錯,也能燃燒得狂放。
  
  「小熙……你看,明明已經沒了……」
  
  陸駒壓低了音量、略帶笑意的嗓音,帶著蠱惑的魅力,牽引著他,往那精悍腹肌下方去觸碰,那熾熱堅硬的存在正高調宣告著自己的慾望。
  
  睡褲的好處就是,於熙的手很容易就能探了進去,來回揉弄為他手淫。只是光用手還是感到不夠,索性拉開那不是很緊的腰間繫帶,讓那巨物出來呼吸點新鮮空氣,他則起身,張口舐上那圓滑柔嫩的頂部,讓它深入自己的嘴裡、抵進喉底。
  
  他想給自己鼓鼓掌,明明回憶起了那噁心的東西,但他還是願意給陸駒做這種事情,也許那和在那之前,他就常給他這麼做有關吧?那就像是場惡夢,連說出口的必要都沒有,只差在,他還沒那麼容易就遺忘罷了。
  
  『那沒關係』、『那無所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身體正復甦起骯髒汙穢的回憶,所以他在腦裡重複起簡單的自我安慰,最後也不過是:『學長比他們過份多了』。
  
  是的,雖然和陸駒有很多都是他自願,但陸駒確實是比當時那些人待他的方式要粗暴殘忍多了……只有在他主動些的時候,陸駒才會展現出溫柔可人的一面。
  
  『想少點皮肉痛,就主動一點吧。』自然而然就能得出這種結論了,畢竟他不是被虐狂。
  
  「小熙,夠了,再弄也弄不出來,沒東西射了啦……」
  
  在他張口放出那巨物後,陸駒以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細細審酌著他此時的表情,撫拭他唇上的濕潤,才親吻了他。
  
  唇舌纏綿間,於熙查覺他的手不僅僅是愛撫著他的腰腹,也正想將他重新放倒在床上,而退開了嘴:「等等,學長……我,想在上面。」
  
  肢體交纏、肌膚相親的熾熱情慾早讓腦袋暈乎乎,於熙那軟綿的細語帶著輕喘,像小兔子般惹人愛憐又像撒嬌,令陸駒一個不慎就答應了:「嗯……」
  
  等到換他躺下的時候才想到:『欸?小熙說他要在上面的意思不會是,他要當1號吧?』
  
  見於熙略有困難地脫去下著,胯下的性器只不過半硬,雖然心裡是安穩了不少,但還是略有忐忑地開口:「你沒硬欸……要不要我幫你?」
  
  於熙跨跪在他下腹處,對那關心回以一笑:「沒關係的,學長進來就會硬。」
  
  「唔……」原先就已經發燙的體溫,又升高了一度。
  
  於熙臉上的笑只維持一秒,當他扶著身下的巨柱抵上自己臀下時,那神情是專注且嚴肅的,緊擰著眉頭,咬緊了牙關,讓緊緻的秘徑再度被撐開、被深入、被貫穿。
  
  「嗯……」幾乎是同時,兩人仰頭發出了細微輕吟:「唔……」
  
  「小熙,你可以嗎?沒有用潤滑……」這話問得是晚了,誰讓他在於熙面前就算沒精蟲能衝腦,他還是能腦衝。
  
  「可以……之前做的時候,還留了點在……」雖然不多,但不至於太難受。
  
  隨著身體動起,有如齒輪咬合時發出的規律喀吱聲響,在體內深處迴盪鳴響。
  
  他咬緊著牙關,試圖維持住那宛如狂風中一吹就熄的意識焰苗,那並不是很容易的事,因為他的感知,已經快被那浪潮給吞噬,就連手指,都要不是自己的感覺。
  
  一手與陸駒十指緊扣,只餘一手扶在自己大腿上做支撐,他吃力地上下擺動起腰臀,讓那堅硬肉刃再度深入自己,緊緊貼著脊骨,順著滑嫩軟徑直抵深處,和那會刺激到性器的敏感之地。
  
  身體擅自回憶起,有除了陸駒以外的人,到過這裡。
  
  沒有隔著一層薄膠,他以觸覺敏感的嫩滑肉壁,含吮吞吐著那粗壯且筋絡分明的硬柱,明顯區別出陸駒和那陌生男人的不同之處,試著歛下模糊的視線不看陸駒,專心記憶著此刻情慾的躁動,並將之和陸駒的身體緊緊牽連在一起。
  
  他想要只記得陸駒,在他的身體裡。
  
  映入陸駒一雙眼裡的倒影,正咬緊的牙關輕洩喘息,凌亂的衣著半裸潔白如玉的肌膚,敞開自鎖骨至下腹一片美好景緻,因著內裡的刺激而昂然的玉柱,隨著那軀體上下撞擊而晃盪,甩洩出透明蜜液,落在他的腹肌上,混融在不斷隨著體熱升高而滲出的汗水裡。
  
  『可惡……好想舔……』
  
  被於熙壓著的陸駒只能伸手撫握那乾淨柔嫩的莖體,本想著以手指沾上一點來解解饞,沒料到於熙表情一緊,悶哼出一聲呻吟。
  
  著實刺激到他了,而且相當強烈。
  
  於熙的神情反應也刺激到了陸駒,開始對下半身規律的刺激感到不足與不耐,而出了聲:「小熙……會累的話,換我動。」
  
  於熙沒應好或是不好,只在他伸手扶上他的腰時,順著他的動作,乖巧地伏下身來,因為此時陸駒的右手已經沒辦法再扣緊他的左手,必須扶著他的臀部,而令他無法只靠著一手支撐上半身,才轉而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作短暫的休息……任由沉重急促的喘息,將已迷亂的大腦,攪得更是混沌顛狂。
  
  身下的陸駒奮力一挺,那突然進攻的巨物抵進他極敏感脆弱的某處,突然迸發的某個機關切斷了他最後一根弦,令他輕呼一聲,溢落了淚水。
  
  和那規律的齒輪咬合聲不同,由陸駒主導的節奏,總是響徹屋內、有如狂風暴雨般急驟的清脆聲響,他不喜歡這樣的聲音,因為這聲音不只很吵,還會吵得他大腦停止作用、讓他覺得就算發出女人般淫靡的浪叫聲也無妨。
  
  身下不停剝奪他意識的興奮感,令他指尖緊扣上陸駒的肩胛和自己的大腿,就算試圖以這樣小小的動作維繫住一絲自我,也難耐地在錯落呻吟中喚起對方的名字:「駒、駒、太快了……」
  
  那既嬌又輕的討饒軟膩聲音直直酥進陸駒下半身,讓他想自製也沒得控制,下身一緊,他知道自己釋放了,也知道自己什麼都沒能射給於熙。
  
  緊緊擁著癱在他身上的瘦削軀體,在感覺到兩人腹間一片濕滑時,才安了心。
  
  撇了頭,望向離他只剩五公分、那梨花帶雨的疲憊表情,才想問一句『這回滿意嗎?』,就被那熾熱的嘴唇給封住聲音……不需要說出口,也能從那唇舌間熱烈的纏綿,感知到他的愛意。
  
  那雙湛藍如碧空的眸子,正瀲灩著他所熟悉的波光,就像他奮力緊抓著的細碎星辰,終於再度揉捻進那片空無一物的藍裡……
  
  以手銬鎖緊的兩隻手,再度緊纏起彼此,那手銬已然是個多餘的東西。
  
  
     *     *     *     *     *
  
  
  他做了一個夢,場景在學校,他偶爾會去的二年五班。
  
  在他還沒走近前,就像往常一樣地,在走廊就能聽到某個熟悉的聲音和他的三五好友們吵吵鬧鬧,只是和往常不同地,他聽清了一段話:
  
  『已經膩了啦。不管菜色再好,每天吃都會膩啊,何況跟男生比起來,還是女生好嘛。』
  
  那笑語,令夢中的他想起了,最近一段日子裡那人開始不理他,偶爾會見到他和其他女孩子站在一起的畫面……
  
  跟鷹學長那時候是不是一樣了?
  
  貪玩又善變的陸學長,說出這樣的話其實並不怎麼讓人感到意外。他並沒有生氣或是悲傷,儘管他隨手抄起一支玻璃瓶,走進那間教室,隨手就是朝那頭紅髮砸下去,碎開的玻璃片帶著血花四濺,學生們驚慌慘叫……在那人反應過來前,他就著那碎了一半、成了多棱銳利的玻璃瓶身,繼續往那頭紅裡捅。
  
  他並不感到氣憤或是難過,他這麼做,只是單純覺得他該這麼做而已。
  
  比起『他想這麼做』,更多的是『他可以這麼做』。
  
  隨著他想確認那人的生死,他探出手、睜開眼,見到了晨光微映下、那可愛酣眠的容顏。
  
  清晨微弱的光在那頭酒紅長髮上發散著極美的柔光,細細碎碎浮空的灰塵反射著陽光看起來像銀河般璀璨,陸駒稚氣的五官讓他看來就像正被神所祝福的純潔少年,均勻深沉的呼吸,莫名聽著就有一股安全感油然升起,令他不自覺地微揚了嘴角。
  
  他有很多想殺了他的時候,然而像這般沉溺在那惹人愛憐的面容時刻,要更多。
  
  他有想吻他的衝動,但又怕驚擾了他的睡眠,所以折衷後,只探手撈起一縷豔紅髮絲,在那紅上輕輕落吻。
  
  當初沒有對宇文鷹做的事,未來也不會對他做,只不過,他或許沒那麼相信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