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潮現洶湧(二)

隔日清晨在薩拉提耶爾家，凜睡眼惺忪的下樓頂著一頭些許散亂的蜜柑色長髮，也許是剛睡醒的緣故，沒看到平時常戴的深藍色蝴蝶結造型髮飾，方至客廳一股令人垂涎三尺的蛋煎培根香氣便衝入鼻頭，讓凜不由自主的看向廚房聞香而至，原本以為在弄早餐的是嬌小可愛的緹雅，但正在做料理的人卻有著一頭白髮及尖銳的眼神以及比自己還高大的身高。

「咦～?!透怎麼是你在準備早餐，緹雅呢?」
『啊啊早安，凜。』

按平時說來Vampire靈血種只需要補充血瓶，便能擁有一般人類需要靠進食而獲取的能量，所以透基本上早上都是一瓶血瓶搭配一杯黑咖啡，而身為真祖的凜連血瓶都不需要就算不吃不喝也能活著，一般人類的食物就像娛樂活動一樣想吃才會吃，加上經濟圈公共食堂也有提供三餐，故早上前往食堂領取早餐的也大有人在。

況且自從緹雅與凜搬進薩拉提耶爾家以來，幾乎沒看過透走進廚房，因此透會下廚這件事，著實令凜感到訝異，透一邊煎著培根接著一邊開口續道。

『已經看了好幾次，緹雅自己動手做的料理，簡直是慘不忍睹，明明做甜點那麼的拿手，真不知該如何評論緹雅的廚藝。』
「哈哈，這事緹雅似乎自己也相當在意，在她面前可千萬別提喔，透知道嗎?」

沒錯緹雅身為法蘭斯特沃企業的千金大小姐，旗下經營多間連鎖咖啡廳「洛月の庭」及家庭餐廳「伊日の森」，其實從小家裡就有培養她的廚藝，只是緹雅對甜點之外的料理，無論花費多少心血及時間還是不得要領，這個問題以透的理解來說，或許是因為料裡需要掌握火侯，火侯的控制是料理的核心之一，而甜點的製作只需用到烤箱，剩下的烤箱自會搞定，大概這就是差別所在。

『嘛…這我也知道，凜…緹雅大概還在睡，雖然時間還挺充裕的，不過在睡下去可能會遲到，就麻煩妳去叫醒她。』
「這倒是沒問題，順便請緹雅幫我整理頭髮。」

凜邊說邊踏著輕快的腳步來到二樓緹雅的房門前，這時凜並沒有直接打開房門直接衝進去找緹雅，而是禮貌性的在房門口叫了緹雅一聲，並敲了兩下房門後才開門進去，眼前的緹雅裹起了棉被只露出臉，看起來睡得很幸福的樣子，而凜則被她的睡姿萌到一般，真不知為何會有這麼可愛的生物。

原本應該要叫醒緹雅的凜，卻一言不發的坐到床邊，並伸出指頭朝緹雅的臉頰輕輕的戳了幾下，療癒的神情頓時浮現在凜的表情上，不過真看不出緹雅竟這麼好睡，被做出這樣的舉動居然還沒醒來。

「嗯…唔～再讓我睡一下。」

緹雅這樣嗜睡的現象其實也說不上常見，大約三天或四天中會有一天有這樣的情形發生，而且多發生在星期一居多，雖然嘴上說要再多睡一會兒，但身體卻很自然的從床上坐起，但即便如此緹雅還是處在睡眠的狀態，這樣的景象讓至今已看過數次的凜，依然感到相當的有趣。

「不行再不起來的話，會沒有時間吃早餐的喔緹雅。」

凜起身並順勢一把將窗簾掀開，讓陽光直接照射進房並刺進緹雅的眼眸，也許是感受到和煦的陽光，緹雅這才心甘情願的張開雙眼，從包的密不透風的被子裡出來，夜晚的氣候多設定在攝氏16、17度，比較怕冷的緹雅是穿著睡衣睡覺的，與習慣只留內衣睡覺的凜不同，只見緹雅身上的睡衣有著動漫風格的小兔子圖案。

「總之在下去吃早餐之前，除了先換好校服之外，順便幫我整理一下頭髮吧。」
「嗯好喲，凜的頭髮很漂亮呢誒嘿嘿。」
「哈哈這話聽妳說好幾次了，緹雅真是的。」

緹雅快速的脫去睡衣換上校服便至凜的身後坐下的同時，拿起梳子仔細的梳起凜的秀髮，髮香頓時飄進緹雅的鼻子裡，卻不見緹雅有感到任何的反應，因為這並不是第一次幫凜梳理頭髮，不過這並不表示凜不會自己打理自己的頭髮，畢竟身為真祖的凜已不知活過了幾百年，期間絕大多數的時間是獨自度過的，所以刻意請緹雅幫忙也許只是喜歡這樣有人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感覺罷了。

「騙人，透君在樓下準備早餐?」
「不不不…是真的雖然我也知道緹雅妳不願意相信這件事。」

緹雅雖然有感受到驚訝的感覺，卻沒有因此停下手邊的動作，不消多久時間就梳理好凜的蜜柑色長髮，同時從凜的手中接過深藍色蝴蝶結造型的髮飾。

「眼見為憑待會下樓緹雅就知道囉。」
「嗯，說的也是誒嘿嘿。」

果不其然緹雅在踏出房門的那一剎那，便聞到至樓下飄香而來的香味，這時兩人彼此互看並很有默契的放輕下樓時的腳步(同時凜也輕輕的關上房門)，直到接近客廳的入口，緹雅這才探頭想一窺在廚房準備早餐的透努力下廚的樣子，但是卻無法如心所願因為此時透已在沖泡他早上要喝的咖啡，而餐桌上亦早已擺放好料理。

『早，緹雅早餐準備好囉，凜的紅茶也OK了，如果要喝奶茶的話旁邊有剛熱好的牛奶，加進去攪拌一下即可。』
「啊啊…早安透君，很快呢準備早餐的速度。」

既然如此已經沒有必要躡手躡腳地走，在好奇心驅使之下緹雅三步併兩步到餐桌前，直挺挺地看著盤中的菜餚，仔細一瞧緹雅便發現桌上的料理幾乎都是自己在搬進薩拉提耶爾家後，挑戰過的早餐菜單，即使照著VE終端上搜尋的網路食譜或者是免費的教學影音，都還是做失敗。

迫不及待想一嘗透的手藝，緹雅不等其他兩人，便擅自拉開椅子後就坐，雖說如此身為法蘭斯特沃企業家的千金，當然不像沒修養的野孩子一般粗魯，而是以身姿優雅的姿態坐著，接著隨即拿起桌上的叉子，切開一道呈現出半圓形的蛋料理──歐姆蛋，連同煎得香脆的培根一同嚥下。

「凜?!～不得了這好好吃喔～!」
「蛤?不就是普通的歐姆蛋嗎?用得著那麼誇張嗎緹雅。」

對於緹雅誇張的反應凜顯得相當的不以為意，不過直到凜親口嘗到之後，這讓凜的味蕾彷彿再次跳動起來，看起來就像是雙眼冒出愛心一樣的感到不可思議，不只是歐姆蛋連培根的焦香脆都掌握的恰到好處。

「透…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做的?」
「好厲害沒想到透君的廚藝這麼好，怎麼之前都沒見你下廚啊?」
『啊…因為這是我第一次下廚啊。』

透一句語出驚人卻又淺描帶過，讓緹雅與凜都感到相當的吃驚，而凜則帶著懷疑的目光如此說道。

「騙人，不可能第一次做料理就有這樣的水準。」
『不不不...是真的看了緹雅做那麼多次，也看過網上的影片，今天看緹雅賴床才親自下廚的。』

受不了凜目光的透急忙地說出了一套理由想塘塞凜，而反觀緹雅卻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擺出何種表情，畢竟連身為女生該有的女子力，就這麼輕易的被追過了。

「嗯很好吃喔透君謝謝你，誒嘿嘿。」
『呀─緹雅你露出這樣的表情，說早餐很美味這讓我感到有點…。』
「因…因為我努力了那麼久，卻一次都沒成功過。」

緹雅的眼睛自顧自地紅了起來，眼角也溢出了一滴淚，不過吃著透親手做的料理，內心卻又洋溢著無比幸福的感覺，對這樣狀態的緹雅來說想必內心是充滿著矛盾的心情。

『嘛…不過我承認歐姆蛋裡有多放一劑調味料，讓口感更佳。』
「誒～是什麼樣的調味料呢?」
『是奶油。』

一邊拿起手邊的咖啡一邊回應的透，心裡相當清楚在歐姆蛋裡加上奶油去做調味的手法，其實並不是自己的發想，而是自己的親姊姊夜光‧希‧薩拉提耶爾以前常常用這樣的料理方式，來幫透準備三餐，而這樣的調味是希自個花時間，試了又試試了又試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做出來的成果，而心知肚明的透卻選擇絕口不提家人的事。

「原來是奶油啊，真虧透能想到呢，嗯～好吃。」

凜也是一口接著一口，讚不絕口的說著，平時早餐通常都是緹雅親手做的麵包或鬆餅那一類的，因為凜是Vampire真祖的緣故(不須進食也能活得下去)，所以距離上次下廚早已不知是好幾十年前的事了，至於晚餐三人都是到經濟圈公共食堂外帶回來的居多，但偶爾也有緹雅一人吃晚飯的日子。

一如往常透、凜、緹雅三人要在七點前搭乘磁特車前往蒂卡爾學園，才能在8點的班會時間前到校，然而在前往學園的車上，透難得放下他手中的VE終端開口說了話，透常常在通勤的路上用VE終端查閱或閱讀課外的知識，沒錯以透的能力確實是辦得到跳級這檔事，可惜因為是Vampire紫瞳的關係而沒有收到任何一間大學的跳級資格，實際上在赤星「穆斯貝爾海姆」的烏斯馬爾大學就有天才中學生跳級入學的例子。

『說起來在過2天就要開始放年假了，緹雅沒有打算回去謬爾梅提亞嗎?』
「這次PASS，應該會在第二學期的學期假回老家一趟，誒嘿嘿。」

三人搭乘的是四人座的磁特車，而凜與緹雅坐在前座，唯獨透坐在後座，當透插入兩人的對話時緹雅也很自然的轉過頭並張嘴回應，但實際上磁特車的前座位子是能夠180度轉向的，不過絕大多數的人並不習慣背對自身前進的方向，就像是普通人沒事是不可能倒退著走是一樣的道理。

「誒…緹雅沒打算跟家人一起過年嗎?」
「想是想不過每年的這個時候，家裡的生意都特別好，家庭餐廳也都會推出跨年限定的套餐。」

凜在聽到緹雅不打算回老家跨年時，下意識的低下頭默默地說出了自己的問題，對此緹雅也回答了老家在年底期間經常發生的狀況來回應凜的問題。

『原來如此所以伯父反而會比較忙碌囉。』
「是的父親大人應該會忙到很晚，甚至跨完年。」

知道緹雅家的情況之後這時凜嘴一橫，眼神的視角微微的上抬並注視著後照鏡裡的透，而此時的緹雅也正默默的在盯著後照鏡中的透，兩人不約而同的舉動，全是因為相處這麼久以來透對自己的家人幾乎是隻字未提。

「那透呢?家人都沒有要回來過年的打算嗎?」
「是阿透君的父母，伯父伯母要是有放假要回來的話，我跟凜也可以先去外頭的飯店住幾晚。」
『……不，不用她們並沒有要回來。』

透淡淡的回應凜和緹雅，只是這一句簡單的話，聽在兩人心裡都不是那麼好受，接著兩人都不發一語的只是低下了頭滑著自己的VE終端，兩人不尋常的舉動也都映在了透的眼裡，透也明白她們兩人必定早已知悉自己的家庭狀況，相較於凜生在普通家庭的緹雅來說，對於家人不聞不問的家庭絕對會感受到異常。

『對了凜，妳不是說列音老師有事要找妳嗎?』
「嗯嗯對阿，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早上才忽然發消息給我。」

這雖然是透忽然想起來的事，但卻很適合拿來轉移凜與緹雅的注意。

「咦…?這樣凜待會要先去找列音老師囉。」
「沒錯待會下車我就要先走了。」

就在磁特車快到蒂卡爾學園站時(透三人下車位置是在學園坡道對面在對向車道)，車子忽然失去了動力在離車站不遠處，磁特車充電處的外面停了下來，透隔著車窗往外望發現當下除了自己乘坐的這輛車之外，在車站附近的磁特車皆因不明原因停止了運行，這起突發事件讓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的三人，聯想到列音的緊急聯絡。

「沒事吧緹雅?」
「我沒事誒嘿嘿～」
『仔細看會發現不只我們這台車出狀況而已…。』

因為磁特車的特性，加上人工智慧的控制，所以沒有發生任何的追撞事故，不過急停時就算磁特車的穩定度在高，在突如其來的狀況下還是產生了些微的晃動，而凜只問緹雅有沒有事並不是不在意透，而是就算透碰傷了身為Vampire靈血種的他，不需幾秒的時間就能夠痊癒。

「看來我有必要先去找列音老師。」
「趕緊去吧凜，沒關係有透君在我身旁。」

看得出凜就像在擔心什麼似的，或許是擔心像社團茶會週那樣被不知名的暴徒集團襲擊，以至於使凜猶豫是否該陪在透與緹雅的身邊，畢竟身為Vampire真祖的自己，是目前公認最具有力量甚至被象徵為神的代表。

坐在後座的透雖然沒有再多說話，只是簡單的點了下頭，表示肯定緹雅的發言，凜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彷彿「猶豫」這兩個字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打開車門後(雖然失去動力，但車門還是能以人力打開)，只見凜將力量集中在雙腳那般膝蓋微蹲，然後輕輕一蹬跳出去的距離足足將近50公尺，頭也不回的往蒂卡爾學園的方向奔去。

『緹雅，那我們就從這慢慢地步行到學校吧。』
「嗯。」

回應了透的緹雅也順勢點了下頭，表示贊同透的話，不過在緹雅內心的想法卻是有些因禍得福的感覺，因為她可以在透的身邊，兩人單獨的一起走上這一段上學的路，當然緹雅也清楚在自己身旁的透是不會跟自己有一樣的想法。

然而緹雅這因禍得福的幸福感，將在數分鐘之後徹底破滅，就在凜走後透接著從磁特車下來，並幫緹雅打開車門同時也伸出了右手，示意緹雅可以牽他的手下車，看似紳士般的舉動居然是透無意間表現出來的，也許連透自己都沒有察覺，在中學被冠以「科潘的白髮惡魔」此一綽號以來，已經長期對周遭的同學冷漠以待，當然絕大多數人排斥紫瞳也是一大原因，所以透這一個貼心的動作，意外地讓緹雅注意到了自己的變化。

「嘿咻。」

與此同時在緹雅也下車後，不遠處一台像是磁特車，外表是白色箱型不同於磁浮技術，運用著複數的黑色橡膠質地感般做成的輪子，在新世代眾人都沒見過的交通工具，伴隨著車輪與地面的摩擦聲，車身也不像磁特車那樣運行時有著相當高的穩定性，看得出行駛中時會產生說不上是劇烈的搖晃感。

事實上那是輛舊世代的汽車，不過在新世代石油枯竭的現代是不可能還有燃料可以驅動車子的，所以正確來說那台應該是純電驅動的自動駕駛汽車，可視為一種運輸動力的無人地面載具，作為自動化載具，自動駕駛汽車早已不需要人類操作即能感測其環境及導航，更可以說是磁特車的雛形。

『走吧。』

車子駛來的路上不斷地吸引著沿途的學生們的眼球，當然跟其他學生一樣透與緹雅理所當然也注意到了那輛車，但對於這奇形怪狀的交通工具起初並不以為意，因為車速相當的慢，目測時速應該只有50幾到60公里的樣子，兩人並肩的走在靠近蒂卡爾學園這一側的走道上。

突然間透意識到白色箱型車正在加速，而身為紫瞳的透身旁除了緹雅之外，其他的學生都刻意拉開了至少2台車車距以上的距離，不少學生眼見白色箱型車直衝往透的方向，儘管行進動線相當的可疑但是卻無人在意紫瞳的透，更正也有一些同學雖然沒有出聲提醒，不過身體的動作與驚恐的表情著實表現了出來，因為沒有人料想的到有人會以這樣的方式挑釁紫瞳的Vampire靈血種。

『緹雅快躲在我身後，那古怪的交通工具貌似正向我們這邊衝過來。』
「透君…呀呀～?!」

隨著輪子與地面發出強力摩擦的擦地聲，吱嘰～吱嘰～吱嘰...嘰嘰嘰～?!同時伴隨著緹雅的尖叫聲，白色箱型車竟然以橫向衝撞的方式竟直的撞向透與緹雅，碰轟一聲引發強烈的撞擊聲，震懾了在現場的所有人，這起事故也讓眾人完全摸不著頭緒，因為磁特車是運用磁浮系統，安全性與穩定性是大大的提升，自從磁浮系統問世以來人們便不再發生名為「車禍」的交通意外事故，甚至連「車禍」這一個專有名詞也徹底消失在法規之中，而這也是在場的人看傻了眼的原因。

其實眾人擔心的並不是紫瞳靈血種的透，畢竟不是被特殊的武器或魔力攻擊，就算深受人類認為的重傷，不消幾秒的時間靈血種也能恢復得完好如初，然而透身後的緹雅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在這麼劇烈的撞擊之下一般的人類肯定是非死即傷，但是眾人原以為事態會非常嚴重，豈料透早已放出了魔力只見他全身如鎧甲一般包裹著淺紅色的魔力，白色箱型車的側面撞出了凹洞，車上的玻璃也許是因為材質是舊世代俗稱的防彈玻璃，所以沒有很誇張的破碎噴飛，只是呈現出蜘蛛網狀的裂痕。

在此說明防彈玻璃是舊世代用來防禦實彈的道具，而且非常有成效連舊世代的狙擊槍都射穿不了，因此常被用來保護各國政要會裝備在車窗或重要會議室四周，但是到了新世代隨著實彈槍的淘汰，新式的武器激光槍卻能簡單的打穿防彈玻璃，連對Vampire特殊機關所使用的銀色子彈也防不住，因為靈血種的魔力護盾要比防彈玻璃還堅硬，但銀色子彈的威力卻能削弱並打裂魔力護盾。

「喂～沒事吧?」
「嗚哇…那下很不妙啊。」
「糟糕不好了，快來人打VE終端叫磁特救護車。」

有些在比較遠處的學生不知道車子衝撞的是透，以為發生重大事故而大聲的嚷嚷了起來，路上的人也都慢慢靠近過去。緹雅驚魂未定的跌坐在透的身後右手本能的護住了頭，左手則緊緊抓住了透校服上的衣角。

『沒事吧緹雅有哪裡受傷嗎?』

透眼見白色廂型車停了下來，同時車內似乎一點動靜也沒有，再加上透這一側的車門因為彎曲而變形，如果裡頭是Vampire靈血種想依靠蠻力開門也會傳出聲響與動靜，因此轉身詢問緹雅狀況的透，稍微放下了警惕並收起魔力護盾，而放下右手讓原本遮住的視線豁然開來的緹雅同時也鬆開了左手並抬頭望向了透。

這時深黑色的瞳孔卻映照出一位留著短髮妹妹頭，身著綠色的迷彩服(疑似是舊世代的軍裝)，頭上還豎起了一搓呆毛的女性，整個人彷彿是無聲無息的穿透白色箱型車而來，並對著透開口說道。

「喲～紫瞳的同志。」
『嗄啊?!』

在猝不及防的變化之下透瞬間放出魔力護盾，不過在使出Vampire領域之前，就被早已開啟魔力的對方以一記空中迴旋踢，狠狠的踢飛了出去，看到「科潘的白髮惡魔」飛了出來，原本慢慢靠近想幫忙的學生們紛紛停下了腳步，而被擊飛的透翻滾著連續撞擊地面後，回身站立平穩身形並單膝跪在地上，劇烈的疼痛使他難以做出下一個動作，需要數秒的時間恢復。

方才短兵相接之際，透看到了對方也是紫瞳，深知對方或許使用了不知是什麼能力的Vampire領域，才能在毫無任何預兆不發出一滴聲響之下成功襲擊了自己，這時透還認為對方的目的是自己，但這樣的想法卻是大錯特錯，只見對方的目光一轉直挺挺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緹雅。

『住手。』

緹雅嚇得愣在了原地雙眼注視著前方女性的紫瞳Vampire靈血種，雙方可說是四眼相對，對方毫不在乎透的話伸出了手便擊暈了緹雅，不過她有確實控制住力道，只是輕輕的往緹雅後腦杓處敲了一下，畢竟在魔力全開的情況下，用力過猛可能會直接打碎掉整顆後腦。

「透…君…。」

緹雅瞬間意識陷入朦朧在輕聲喚出透君兩字後，就整個人昏厥了過去在身體倒下去之前，左手不自覺的往透的方向伸出，就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不斷往前伸，最後依然不支倒地。

透發現原來對方的目標居然是緹雅，驚訝之餘表情卻未見激動，只是略顯兇狠的瞪著對方，也深知自己尚須5到6秒的時間才能恢復並做出行動，透眼睜睜的看著短髮妹妹頭的女性不慌不忙的抱起緹雅後，竟直接穿透進了白色箱型車，原來就算車門扭曲變形打不打得開這些問題，對方根本不在乎。

在短短不到半分鐘目標到手後「吱嘰～吱嘰～」，白色箱型車的輪胎開始高速轉動，透也清楚的了解到對方準備加速落跑了，數秒過去當透已恢復到能動作之時，一腳蹬起快速衝向白色箱型車，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透即將追到前，車子竟在眼前加速往前衝了出去，透理所當然的追了上去，嘴裡也喃喃有詞的說道。

『可惡要是在快一秒恢復的話。』

追擊時透發現前方的女學生也跟著追了過去，但是衝刺的速度卻非常的慢，沒為什麼單純只是因為那名女學生是人類罷了，速度不快的她轉眼就被從後方追擊車子的透所超越，超越之時透注意到了女學生頭上戴著髮箍，過了一會兒透研判再追下去也不可能追到白色箱型車追擊的腳步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呼呼…。』

這時停下來喘氣的透身旁確有人呼嘯而過，定睛一看原來剛剛跟著追擊白色箱型車頭戴髮箍的女學生正是貝卡‧雅各布森，這時的貝卡早已氣喘吁吁，而她比起透要追上車子更是難上加難。

雖然車速約莫只有將近100公里，比起磁特車的車速足足只有三分之一，但就算如此這也不是Vampire靈血種能企及到的速度，更何況是普通的人類，貝卡雖然也很快地跟著追了上去，但最終只能筋疲力竭的癱倒在路邊，望著白色的廂型車漸漸地駛離自己的雙眼所及的視線中。

「為什麼不追了?緹雅就在車上不是嗎?」
『……。』

接著貝卡往回走到了透的面前，筋疲力盡的她感覺得出汗流浹背，這同時也是使盡全力的證明，面對貝卡突如其來的質問透頓時愣住未發一語，他的腦中在思考為何不追了?為何停下腳步?也許這個問題透也想當著自己的面問自己，為何沒有拚盡全力去追，或許像貝卡那樣霍盡全力憑靈血種魔力全開的狀態是有機會追上的也不一定，此時透緩緩張口說道。

『依照那台車的速度我判斷是追不上了，這裡應該要盡快聯絡警備隊和對Vampire特殊機關。』

但顯然這並不是貝卡所期望的答案，只見貝卡露出了一副失望的神情看著透，甚至還有些不可思議的表情，而這神情此時卻深深烙印在了透的眼底，在貝卡說出底下那句話之後，透與貝卡兩人都無語了。

「為何你還能這麼冷靜的分析?虧緹雅那麼的相信你，科潘的白髮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