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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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6-30
看著燦爛的煙花在空中綻放,關景逸不禁回想起昨日的佳節。

雖然只有兩個人,平淡卻不寂寞,比現在歡愉的氣氛裡不知藏了多少擔憂、煩躁好了不知多少倍。

與賓客們期待、興奮的情緒相反,修女們的臉上各個都有藏不住的焦急,可想而之螢火蟲仍還沒有準備好。

中秋晚會是不能再拖的,可是沒了螢火蟲做結尾的晚會,就像沒有肉餡的包子,一點意義也沒有,今年註定失敗收尾。

要怪就怪修女們自作自受吧!誰叫你們為了陷害卞芳倩自己在最後一刻放飛了所有螢火蟲,自己造的爛攤子,自己收。

不知道卞芳倩是不是找到梅詩修女了?是不是可以順利離開這修道院了?這種像泥濘一般骯髒的地方,還是趕快逃離的好。

是說碧月到底去哪了?怎麼還沒看到人?不是說晚會開始就會出現了嗎?

「你在找什麼嗎?」這時,衛瑛呈出現在少年面前,對方看了看周圍,笑中帶著疑惑。

關景逸有些窘迫的解釋道,「我在等碧月,想說她怎麼這麼久還沒出現。」

衛瑛呈露出瞭然的神情,他問道,「方便我坐你旁邊嗎?」

「當然可以。」

坐下後,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群,他悄聲問道,「螢火蟲……夠用嗎?」

關景逸僵了僵,有點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他知道對方問這個問題的目的,每年晚會的結尾都不盡相同,各有特色,所需的螢火蟲的數量也會產生變化,因此才會受人期待,成為傳統。

但是現在根本就不是夠不夠的問題,一隻都不留了,怎麼做結尾,他難道要跟對方說「你好不容易抓到的螢火蟲,被當成陷害的工具被人放跑了」這種話吧!怎麼可能說的出口啊!?

關景逸遲遲不答,讓衛瑛呈有些不解,「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就是……那個……」關景逸有些欲言又止,最後他只能憋出一句,「不方便透露。」

好在衛瑛呈也沒有繼續追究,反倒換了個話題,「明天你就要回洛安鎮了是嗎?」

「是啊!畢竟我只是來幫忙和參加晚會,那你呢?是說還沒問過你來自哪裡,方便透露嗎?」關景逸想了想,連忙說道,「不方便也沒關係的。」

「這不是什麼秘密。」衛瑛呈微微一笑,「我來自於天延國,參加完晚會,我想我應該還會在這停留一些時間,不會太早回去。」

少年有些愕然,有些不敢置信的問,「你……來自天延國?那個天元大陸唯一的國家!?」

「是的。」

看著一臉淡然的衛瑛呈,反觀關景逸,他可淡定不了。

天延國,地處灰色地帶中心,是一個聚集了所有六大族名門望族的地方,有著無可比擬的權勢與地位,能在那生存的無一不是強者,又或者是擁有著龐大背景的少爺或小姐,各個都不是好惹的主。

那裡不能算是城邦,那裡是由六大族所組成、所承認的國家,一般人族想踏足是絕不可能的。

而如今,他卻見到了,來自於天延國的人,難不成衛瑛呈是哪家的大少爺嗎?

等等,如果這成立的話,那把螢火蟲蓄意放飛的事,雖然不是他做的,但會不會得罪對方啊?

關景逸變幻多端的表情讓衛瑛呈一陣發笑,反倒弄的少年一臉茫然。

他解釋道,「我雖然來自天延國,但也是三年前才搬入的,並不是出於什麼名門望族,所以不用太過擔心。」

「原來是這樣。」少年輕吁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笑道,「這種事情要先說啊!不然很嚇人。」

「下次我知道了。」衛瑛呈點點頭,隨後有些好奇的說,「感覺關景逸你脾氣挺好的。」

「怎麼說?」

「因為大多數人聽完我的解釋都會很不高興,有種被我整了的感覺,既而朝我破口大罵,但是從你身上我感覺到你也有不高興,只是被壓抑住了,像是習慣一般。」衛瑛呈把自己的推測說完後,想了想,「你很習慣忍耐,是表示你很長被人整嗎?」

被人整嗎……

——關景逸,我是你的誰?

——呃……師父?

——對!那麼師父的話是?

——絕對的嗎?

——沒錯!所以為了訓練你的體能去給我繞著洛安鎮跑五十圈。

——等等!芊月,五十圈!?

——對呀!好了,1、2、1、2,給我跑。

然後,當他跑到第15圈累攤在地上時,又聽到耳邊傳來那輕快又稚嫩的童音,說著……

——咦?五十圈?原來我不是說十圈啊!難怪你跑了這麼久還沒跑完。

被芊月整的次數不勝枚舉。

所以他脾氣好、很善忍耐要感謝芊月囉?

關景逸有些哭笑不得的說,「的確是很長被人整呢!」

衛瑛呈勾起嘴角,笑著說道,「我也常被妹妹整呢!既不能像父母告狀,也不能對妹妹發脾氣,只能把氣吞下去。」

「原來你也有妹妹嗎?」

「也?你也有一個妹妹囉?」

「嗯,不過她在我七歲的時候去世了。」

「我妹妹也去世了,在我十歲的時候。」

兩人對視一眼,苦澀的笑了。

接著兩人就如故友版交談甚歡,晚會也漸入佳境。

痛……

碧月靠著牆,五指緊抓著胸口,眉頭緊鎖,冷汗一滴滴的沿著臉頰滑落,她臉色前所未有的蒼白,像是在隱忍著什麼一樣。

她慢慢的平穩住呼吸,綠色的光芒包圍著她,似乎在抵禦著什麼。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綠光漸漸散去,碧月也鬆開緊抓胸口的手,臉上回復一如既往的平淡。

吐息間衣裝恢復如常,她摸著有些零亂的髮絲,眼神暗了暗,她慢慢的拿掉髮飾,頭髮瞬間傾瀉而下散落在身後。

她握著髮飾,看著手腕上的細繩不知在想些什麼,隨後像感知到什麼一樣,眉頭一皺,迅速的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