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就算渣遍天下人，又有何妨？
本章節 3788 字
更新於: 2021-06-28
三十三、就算渣遍天下人，又有何妨？
薛無覓丟開平板，仰躺在雪白的床單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再理會白璽玉的消息，卻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深沉的渴望。
每每刷完消息之後，心情總是要低落好一陣子才能恢復。就像抖M一樣，需要被虐一虐，才能放過自己。
連續好幾天媒體、網站都掛滿了魏婧珊將要和白璽玉結婚的消息，雖然知道這一定是假消息，還是不免浮上一股自己根本不敢拆開來好好分析正視的情緒。
那種感覺比被劈腿還糟。
薛無覓覺得自己卑劣得近乎可笑。
一方面拒絕與白璽玉發展禁忌的愛情，另一方面又像是一個躲在暗處窺探的癡漢，發現窺視的對象有了別人之後，居然有股可恥的衝動想要殘酷毀滅那個第三者。
理性看來，自己完全沒有任何資格與立場去關心白魏兩人真假關係的互動。可是不理性的自己卻不能排解那種真真切切割裂自己心臟的痛。
就像是此生最重要、最想擁有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再也回不來，沒有人知道，也不能宣之於口，只能埋葬在最深的意識裡。像一個見不得光的吸血鬼，既想得永生，又想要堂堂正正徜徉在陽光之下。可，會造成這種痛苦，完全是自己理性意志選擇的結果，所以再怎麼難捱、再怎麼煎熬，也要跪著走完這一程。
「薛無覓啊薛無覓。你真可憐又可悲。既然選擇當個聖人，卻又貪婪得像個魔鬼。」薛無覓諷笑出聲，眼睛一眨，淚水自眼角滾落。
似有心電感應般，屬於白璽玉電話鈴聲響起。
任由震耳欲聾、驚心動魄的鈴聲響了一聲又一聲，薛無覓硬是逼自己不動一下。
鈴聲似乎是累了，在孤單的房間裡，悲鳴到嘶啞，嘶啞到無聲。
薛無覓抓過厚厚的棉被，將自己纏成一個蠶蛹，獨自啃蝕自己留給自己的悲傷與孤單。
白璽玉失望地放下再沒電量的手機。
「覓覓，還是不接？」淳于觴看著白璽玉的表情，也有點兒心疼。
「嗯！」白璽玉低垂了頭。
「璽玉再給他點時間，畢竟你說的期限也還有一年。」淳于觴其實不知道這樣的話能否安慰到白璽玉，只是這是白璽玉給自己和薛無覓的最後底限。還沒探底之前，心裡總是有希望，有個盼頭的。
「嗯！我已經習慣了。不用擔心我。我就像是以前的薛無覓一樣，一直拚命付出，卻一直得不到想要的回應。風水輪流轉，那沒什麼的，薛無覓都能這樣忍了很久，也不抱怨一句。我也體會看看。」
這話說的如此卑微又悲哀。
淳于觴聽著，就只能袖手旁觀，完全使不上力，嘆了一口氣，轉移話題說：「魏婧珊的小狼狗怎麼說？」
「何遠答應明天出面澄清他才是魏婧珊交往多年的男友。只要我們不要把劉潔茹和他的事捅到魏婧珊那兒去。五十萬搞定。」白璽玉平靜陳述。
「這個何遠和魏婧珊還真是絕配。一個被包養還外包個小三，另一個包養了小狼狗，還想要扒上另一個。坐這山，望那山。可相配得很。」淳于觴搖搖頭。
「這何遠還想得挺美好的，明天他爆料完，拿了我的錢後。居然要繼續留在魏婧珊身邊，扮演深情不渝的大情聖，說詞是因為深愛著魏婧珊，不能忍受自己的女友變成別人的，所以忍不住昭告天下。」白璽玉嗤笑了一聲。「你猜，魏婧珊會怎麼回應？」
「當然是否認啊！還用說。」
「那麼何遠就會將兩人的床照、通話紀錄PO出來證明，讓魏婧珊百口莫辯。我只要一直維持沉默就好。」
「呵呵！果然，白腹黑啊！白腹黑。」淳于觴讚嘆地比了個贊。「其實客觀評斷起來，你渣的程度並不亞於魏渣和何渣！」
「只要對覓覓不渣就好，其他，我就算渣遍天下人，又有何妨？」白璽玉一本經說著令人髮指卻挺有道理的霸氣謬論。
「三句不離你的甜覓覓，絕症難醫，無藥可救！」淳于觴真確地感受到，還是要懟個幾句，心裡才能平衡一點。
「我希望，覓覓最好有毒，世界上只我一個敢碰。」白璽玉猶然冥頑不靈。
「你的希望永遠不會實現的。薛無覓就是個香餑餑，搶手的很。如果護得不好，隨時能被人搶走。」淳于觴潑冷水已經是一種戒不掉的習慣。
「我連護的資格都沒有。薛無覓不給我通行證，我就只能止步在這裡了。」說得委屈至極，一點也不像至高至大，天下唯我獨尊的白璽玉。
「唉！我也無能為力啊，只能虔誠為你點幾支蠟燭，默哀。不用錢，自己人，免單。」
淳于觴改不了的嘴賤，令白璽玉笑了出來。
「謝你了！改天換我作東，招待蠟燭。祝你也有這一天！」
白璽玉朝他舉了下手，敬禮。
淳于觴回以歪嘴一笑。
「對了，韓子鈞的案子，快開庭了。韓東徹下個月三號會回國，大概待四天左右，還不知道覓覓、晨晨會不會回國，先將日程空下來要緊。」
淳于觴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不懷好意地斜睨白璽玉，說：「話說最近你的鋒頭正健啊！紅得不要不要的。結婚傳言、跨界演電影、接戲角色被搶、粉絲撕逼，接下來，明天被天後劈腿。哈！我預言，佔據話題第一的一定是：心疼白璽玉。你卡在這時候爆，是預謀讓覓覓回來安慰你的啊！」
「借你吉言！」白璽玉覺得淳于觴比自己還需要倚靠惡趣味過活，真是太可憐了。
果然，今天尚未過完，大半夜，何遠就在微博曬照加上一篇文情並茂、感人至極的告白長文。
石破天驚的一槌，搥開了魏婧珊深情的假面。
網友發現：兩人親密的照片裡，背景有電視畫面，是最近一集的跑男嘉賓影帝高哲翰正做著任務。於是日期時間都被FBI出來了。原來沸沸揚揚暗示、明示將要結婚的魏婧珊，對象並不是白璽玉，而是十八線小鮮肉何遠。
白璽玉居然做了一回砲灰男友，震驚了演藝界、粉絲界。
「心疼白璽玉！」果然火熱火熱地空降話題第一。
白璽玉特地閉關了好幾天，手機關機、社交平台不回應，神隱起來。
偷得浮生半日閒後，悠閒地待在別墅裡做菜、養花，有靈感就作曲作詞，覺得累就刷薛無覓視頻，精力無處發洩就踩腳踏車、做高速俯臥撐，練練胸肌腹肌。
原本預想話題佔第一，三天也就夠了，沒想到另一個來勢洶洶的話題「薛無覓女友曝光！」出現後，這第一的寶座竟然更穩了。
「薛無覓女友曝光！」這話題緊咬在「心疼白璽玉！」之後，與第三名「魏婧珊正配男友曝光」，正好證明「心疼白璽玉！」第一名的實至名歸。
不僅被女人劈腿，前CP也名草有主了，接個戲角色也被搶，說有多悲催就有多悲催。至高的關注集中在白璽玉身上，因此「心疼白璽玉！」的話題一直威風堂堂穩穩坐在冠軍的寶座上一個多禮拜。
薛無覓與篠原純子的緋聞從日本延燒回國。搭上白璽玉的順風車，著著實實刷了一把存在感：哥雖然不在江湖，江湖依舊有哥的傳說。在在昭示著薛無覓是TOP STAR級偶像的事實，吸粉力、吸睛力、影響力鉅大，只有白璽玉能與之匹敵。
因宣傳三單《Turn Back》來到電視臺錄影。錄影完畢一行人走出滿是記者蹲點的電視台大門。薛無覓、劉曉晨由韓東徹、保鏢助理護著艱難前行。保鏢助理撥開重重一圈又一圈的記者、攝影師，來到保母車前。保鏢小封拉開車門，劉曉晨先行進入車內。薛無覓低頭也預備鑽入車裡，突然伸出一隻手，將薛無覓外套的帽子往後拉。薛無覓沒有防備，整個人往後倒去，雙手警覺地撲騰想抓住什麼來支撐自己，然而什麼都沒有。薛無覓放軟身子，閉上眼，放棄地想：摔了就摔了，別跌太得太醜就好。
「喝！」
韓東徹和阿涼敏捷地跨前一步伸出手臂，讓薛無覓跌在臂彎裡。
小封迅速地握住拉薛無覓衣服那人的手腕，一拗。
那人吃痛，大聲呼叫。
薛無覓雖驚魂未定，還是出聲提醒：「別！小封，我沒事，就算了。」
「覓覓，你！」韓東徹想反對，卻又礙於薛無覓是公眾人物，如果，在這麼多媒體面前，和一個激進的記者理論，會有不好影響。
「算了！我沒受傷！不要緊。」
「嗯！」韓東徹朝小封使了個眼色，要他放人。
車裡的劉曉晨不明究理，探頭出來，喊：「怎麼還不進來？」
「嗯！就來了！」薛無覓白著一張臉，環視在場的媒體記者、攝影機、照相機，勉強微笑點了一下頭。開口說：「對不起，各位，失陪了！」語畢，薛無覓進入車內。
韓東徹接口道：「對不起，各位記者先生！讓你們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Meet和篠原小姐只是同事情誼，不存在談戀愛的事實。稍後公司會發公關稿說明，再請各位注意。謝謝你們的關心。辛苦了！各位！」說明清楚後，也和保鏢上了車。
「哥！剛剛？」劉曉晨直覺一定有什麼狀況發生，因為薛無覓的臉色、唇色比錄影時更加死白。
「被記者拉了一把帽子，跌了！」韓東徹替他回答。
「我沒事。」薛無覓搖搖頭，不想讓劉曉晨擔心。
「喔！覓覓有我在。別怕！」劉曉晨攬過薛無覓脖子，將薛無覓的頭往自己肩窩上靠。一隻手像安撫小孩一樣一下一下拍著。
薛無覓放下武裝、放下防衛，安靜而鬆懈地任由劉曉晨擺佈，最後心安地靠著令人依戀的體溫睡著了。
劉曉晨看向前座，與正回頭滿臉擔憂的韓東徹交換了一下眼神。韓東徹默默拎起一條冷氣毯，蓋住了兩人依偎的身體。
「東哥，我想早點回國。覓覓需要個藉口回去。他不想開這個口，我來。再不回去，我怕，覓覓逼自己逼得太緊，會出事的。」劉曉晨垂眼看著緊緊靠住自己睡覺也皺著眉頭的薛無覓。
「好，下週回去，我改機票，多留幾天。」
韓東徹也看得出來這陣子薛無覓有心事，且越來越躁進。似乎拚著死命在透支自己所剩的精力，像賭徒梭哈一樣，將所有累積的籌碼往前一推，孤注一擲。揮霍自己的生命像綻放剎那光芒的仙女棒，只想呈現此刻的輝煌，而不管往後是否會化為灰燼。那種自己曾告誡過的亡命之徒性格又開始佔上風，支配著薛無覓的理智。
經劉曉晨提醒，驚覺若不趕緊處裡，恐怕真會出事。
薛無覓很倔，心理防線崩潰的情況太少，讓人誤以為他什麼高強度的表演日程都可以游刃有餘，總要等到身體受不了出狀況，才會發現他其實都在強撐。
「謝謝哥！」劉曉晨左手悄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韓東徹。
「想當線民？」韓東徹對上劉曉晨目光，眼眸微瞇。
「呵呵，你不是很習慣了嗎？」劉曉晨乾笑。
「哼！吃裡扒外的傢伙！」
薛無覓丟開平板，仰躺在雪白的床單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再理會白璽玉的消息，卻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深沉的渴望。
每每刷完消息之後，心情總是要低落好一陣子才能恢復。就像抖M一樣，需要被虐一虐，才能放過自己。
連續好幾天媒體、網站都掛滿了魏婧珊將要和白璽玉結婚的消息，雖然知道這一定是假消息，還是不免浮上一股自己根本不敢拆開來好好分析正視的情緒。
那種感覺比被劈腿還糟。
薛無覓覺得自己卑劣得近乎可笑。
一方面拒絕與白璽玉發展禁忌的愛情，另一方面又像是一個躲在暗處窺探的癡漢，發現窺視的對象有了別人之後，居然有股可恥的衝動想要殘酷毀滅那個第三者。
理性看來，自己完全沒有任何資格與立場去關心白魏兩人真假關係的互動。可是不理性的自己卻不能排解那種真真切切割裂自己心臟的痛。
就像是此生最重要、最想擁有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再也回不來，沒有人知道，也不能宣之於口，只能埋葬在最深的意識裡。像一個見不得光的吸血鬼，既想得永生，又想要堂堂正正徜徉在陽光之下。可，會造成這種痛苦，完全是自己理性意志選擇的結果，所以再怎麼難捱、再怎麼煎熬，也要跪著走完這一程。
「薛無覓啊薛無覓。你真可憐又可悲。既然選擇當個聖人，卻又貪婪得像個魔鬼。」薛無覓諷笑出聲，眼睛一眨，淚水自眼角滾落。
似有心電感應般，屬於白璽玉電話鈴聲響起。
任由震耳欲聾、驚心動魄的鈴聲響了一聲又一聲，薛無覓硬是逼自己不動一下。
鈴聲似乎是累了，在孤單的房間裡，悲鳴到嘶啞，嘶啞到無聲。
薛無覓抓過厚厚的棉被，將自己纏成一個蠶蛹，獨自啃蝕自己留給自己的悲傷與孤單。
白璽玉失望地放下再沒電量的手機。
「覓覓，還是不接？」淳于觴看著白璽玉的表情，也有點兒心疼。
「嗯！」白璽玉低垂了頭。
「璽玉再給他點時間，畢竟你說的期限也還有一年。」淳于觴其實不知道這樣的話能否安慰到白璽玉，只是這是白璽玉給自己和薛無覓的最後底限。還沒探底之前，心裡總是有希望，有個盼頭的。
「嗯！我已經習慣了。不用擔心我。我就像是以前的薛無覓一樣，一直拚命付出，卻一直得不到想要的回應。風水輪流轉，那沒什麼的，薛無覓都能這樣忍了很久，也不抱怨一句。我也體會看看。」
這話說的如此卑微又悲哀。
淳于觴聽著，就只能袖手旁觀，完全使不上力，嘆了一口氣，轉移話題說：「魏婧珊的小狼狗怎麼說？」
「何遠答應明天出面澄清他才是魏婧珊交往多年的男友。只要我們不要把劉潔茹和他的事捅到魏婧珊那兒去。五十萬搞定。」白璽玉平靜陳述。
「這個何遠和魏婧珊還真是絕配。一個被包養還外包個小三，另一個包養了小狼狗，還想要扒上另一個。坐這山，望那山。可相配得很。」淳于觴搖搖頭。
「這何遠還想得挺美好的，明天他爆料完，拿了我的錢後。居然要繼續留在魏婧珊身邊，扮演深情不渝的大情聖，說詞是因為深愛著魏婧珊，不能忍受自己的女友變成別人的，所以忍不住昭告天下。」白璽玉嗤笑了一聲。「你猜，魏婧珊會怎麼回應？」
「當然是否認啊！還用說。」
「那麼何遠就會將兩人的床照、通話紀錄PO出來證明，讓魏婧珊百口莫辯。我只要一直維持沉默就好。」
「呵呵！果然，白腹黑啊！白腹黑。」淳于觴讚嘆地比了個贊。「其實客觀評斷起來，你渣的程度並不亞於魏渣和何渣！」
「只要對覓覓不渣就好，其他，我就算渣遍天下人，又有何妨？」白璽玉一本經說著令人髮指卻挺有道理的霸氣謬論。
「三句不離你的甜覓覓，絕症難醫，無藥可救！」淳于觴真確地感受到，還是要懟個幾句，心裡才能平衡一點。
「我希望，覓覓最好有毒，世界上只我一個敢碰。」白璽玉猶然冥頑不靈。
「你的希望永遠不會實現的。薛無覓就是個香餑餑，搶手的很。如果護得不好，隨時能被人搶走。」淳于觴潑冷水已經是一種戒不掉的習慣。
「我連護的資格都沒有。薛無覓不給我通行證，我就只能止步在這裡了。」說得委屈至極，一點也不像至高至大，天下唯我獨尊的白璽玉。
「唉！我也無能為力啊，只能虔誠為你點幾支蠟燭，默哀。不用錢，自己人，免單。」
淳于觴改不了的嘴賤，令白璽玉笑了出來。
「謝你了！改天換我作東，招待蠟燭。祝你也有這一天！」
白璽玉朝他舉了下手，敬禮。
淳于觴回以歪嘴一笑。
「對了，韓子鈞的案子，快開庭了。韓東徹下個月三號會回國，大概待四天左右，還不知道覓覓、晨晨會不會回國，先將日程空下來要緊。」
淳于觴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不懷好意地斜睨白璽玉，說：「話說最近你的鋒頭正健啊！紅得不要不要的。結婚傳言、跨界演電影、接戲角色被搶、粉絲撕逼，接下來，明天被天後劈腿。哈！我預言，佔據話題第一的一定是：心疼白璽玉。你卡在這時候爆，是預謀讓覓覓回來安慰你的啊！」
「借你吉言！」白璽玉覺得淳于觴比自己還需要倚靠惡趣味過活，真是太可憐了。
果然，今天尚未過完，大半夜，何遠就在微博曬照加上一篇文情並茂、感人至極的告白長文。
石破天驚的一槌，搥開了魏婧珊深情的假面。
網友發現：兩人親密的照片裡，背景有電視畫面，是最近一集的跑男嘉賓影帝高哲翰正做著任務。於是日期時間都被FBI出來了。原來沸沸揚揚暗示、明示將要結婚的魏婧珊，對象並不是白璽玉，而是十八線小鮮肉何遠。
白璽玉居然做了一回砲灰男友，震驚了演藝界、粉絲界。
「心疼白璽玉！」果然火熱火熱地空降話題第一。
白璽玉特地閉關了好幾天，手機關機、社交平台不回應，神隱起來。
偷得浮生半日閒後，悠閒地待在別墅裡做菜、養花，有靈感就作曲作詞，覺得累就刷薛無覓視頻，精力無處發洩就踩腳踏車、做高速俯臥撐，練練胸肌腹肌。
原本預想話題佔第一，三天也就夠了，沒想到另一個來勢洶洶的話題「薛無覓女友曝光！」出現後，這第一的寶座竟然更穩了。
「薛無覓女友曝光！」這話題緊咬在「心疼白璽玉！」之後，與第三名「魏婧珊正配男友曝光」，正好證明「心疼白璽玉！」第一名的實至名歸。
不僅被女人劈腿，前CP也名草有主了，接個戲角色也被搶，說有多悲催就有多悲催。至高的關注集中在白璽玉身上，因此「心疼白璽玉！」的話題一直威風堂堂穩穩坐在冠軍的寶座上一個多禮拜。
薛無覓與篠原純子的緋聞從日本延燒回國。搭上白璽玉的順風車，著著實實刷了一把存在感：哥雖然不在江湖，江湖依舊有哥的傳說。在在昭示著薛無覓是TOP STAR級偶像的事實，吸粉力、吸睛力、影響力鉅大，只有白璽玉能與之匹敵。
因宣傳三單《Turn Back》來到電視臺錄影。錄影完畢一行人走出滿是記者蹲點的電視台大門。薛無覓、劉曉晨由韓東徹、保鏢助理護著艱難前行。保鏢助理撥開重重一圈又一圈的記者、攝影師，來到保母車前。保鏢小封拉開車門，劉曉晨先行進入車內。薛無覓低頭也預備鑽入車裡，突然伸出一隻手，將薛無覓外套的帽子往後拉。薛無覓沒有防備，整個人往後倒去，雙手警覺地撲騰想抓住什麼來支撐自己，然而什麼都沒有。薛無覓放軟身子，閉上眼，放棄地想：摔了就摔了，別跌太得太醜就好。
「喝！」
韓東徹和阿涼敏捷地跨前一步伸出手臂，讓薛無覓跌在臂彎裡。
小封迅速地握住拉薛無覓衣服那人的手腕，一拗。
那人吃痛，大聲呼叫。
薛無覓雖驚魂未定，還是出聲提醒：「別！小封，我沒事，就算了。」
「覓覓，你！」韓東徹想反對，卻又礙於薛無覓是公眾人物，如果，在這麼多媒體面前，和一個激進的記者理論，會有不好影響。
「算了！我沒受傷！不要緊。」
「嗯！」韓東徹朝小封使了個眼色，要他放人。
車裡的劉曉晨不明究理，探頭出來，喊：「怎麼還不進來？」
「嗯！就來了！」薛無覓白著一張臉，環視在場的媒體記者、攝影機、照相機，勉強微笑點了一下頭。開口說：「對不起，各位，失陪了！」語畢，薛無覓進入車內。
韓東徹接口道：「對不起，各位記者先生！讓你們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Meet和篠原小姐只是同事情誼，不存在談戀愛的事實。稍後公司會發公關稿說明，再請各位注意。謝謝你們的關心。辛苦了！各位！」說明清楚後，也和保鏢上了車。
「哥！剛剛？」劉曉晨直覺一定有什麼狀況發生，因為薛無覓的臉色、唇色比錄影時更加死白。
「被記者拉了一把帽子，跌了！」韓東徹替他回答。
「我沒事。」薛無覓搖搖頭，不想讓劉曉晨擔心。
「喔！覓覓有我在。別怕！」劉曉晨攬過薛無覓脖子，將薛無覓的頭往自己肩窩上靠。一隻手像安撫小孩一樣一下一下拍著。
薛無覓放下武裝、放下防衛，安靜而鬆懈地任由劉曉晨擺佈，最後心安地靠著令人依戀的體溫睡著了。
劉曉晨看向前座，與正回頭滿臉擔憂的韓東徹交換了一下眼神。韓東徹默默拎起一條冷氣毯，蓋住了兩人依偎的身體。
「東哥，我想早點回國。覓覓需要個藉口回去。他不想開這個口，我來。再不回去，我怕，覓覓逼自己逼得太緊，會出事的。」劉曉晨垂眼看著緊緊靠住自己睡覺也皺著眉頭的薛無覓。
「好，下週回去，我改機票，多留幾天。」
韓東徹也看得出來這陣子薛無覓有心事，且越來越躁進。似乎拚著死命在透支自己所剩的精力，像賭徒梭哈一樣，將所有累積的籌碼往前一推，孤注一擲。揮霍自己的生命像綻放剎那光芒的仙女棒，只想呈現此刻的輝煌，而不管往後是否會化為灰燼。那種自己曾告誡過的亡命之徒性格又開始佔上風，支配著薛無覓的理智。
經劉曉晨提醒，驚覺若不趕緊處裡，恐怕真會出事。
薛無覓很倔，心理防線崩潰的情況太少，讓人誤以為他什麼高強度的表演日程都可以游刃有餘，總要等到身體受不了出狀況，才會發現他其實都在強撐。
「謝謝哥！」劉曉晨左手悄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韓東徹。
「想當線民？」韓東徹對上劉曉晨目光，眼眸微瞇。
「呵呵，你不是很習慣了嗎？」劉曉晨乾笑。
「哼！吃裡扒外的傢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