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苦命的我與輔導室的相談

今天早晨天氣晴朗，三月底天氣的氣溫還有著冬天的溫度，最近天氣一下冷一下溫暖的，話說有句成語形容這樣的氣候叫做「乍暖還寒」，就是形容氣候好像開始暖和了，但卻還帶點寒意。簡單講就是春天慢慢的到來了。

第三節課下課後，我趴在桌上睡覺，剛剛那位新轉任到這學校老老的數學老師教課的上課方式真的讓我受不了，從頭到尾只會看天花板，地板，還有黑板三個地方，連我都不太想上了更何況是班上其他正常的同學。

有趣的是，我聽阿哲說，他這位老師在課後被取了「三板老師」的外號，要是被他知道這件事情的話鐵定會哭笑不得。

現在的我很我因為剛剛那兩堂數學課現在精神非常不濟，我真的需要在下課時間趴著休息。
但可惜的是，我才剛趴下去不到一分鐘就被搖醒。

「欸，阿宅！」

很煩欸……讓人家好好睡一覺可以嗎？

抬頭一看，啊……是妳啊……可不可以走開別來煩我？

叫醒我的人我記得好像叫莊……呃……名字忘記了。

不過，我在想是不是因為她現在是站著而我是坐著的關係，所以由上往下看的她看起來有點像是在瞪我。

氣勢很逼人呢…...

「甚麼事啊？我現在很想睡覺說。」

不管我想不想睡覺，她突然「砰！」的一聲拍了一下我的桌子讓我有點緊張，而且又站的這麼近，對我來說已經是警戒範圍內了。

拜託！離我遠一點好嗎？

「中午午休的時候去輔導室一趟，他們有事要找你！」

「妳說話口氣能不能別這麼兇啊？」

「你以為是我喜歡才來和你說話嗎？誰叫我是輔導股長！」

輔導股長啊？話說回來好像她這學期卸下了班長職位後則變成了輔導股長，在學校上課還要兼任幹部真的很麻煩呢，虧她還做得下去。

「那，為甚麼我要去輔導室？」

「你和葉芹花的事情被學校老師知道了，秋香老師的處理是讓你去輔導室和輔導老師們談談。」

「聽起來好麻煩喔……我可以不要去嗎？」我聽完慵懶的回應道。

「隨便你，但要是你不去的話他們也會自己過來找你，那倒不如你直接自己過不是比較不丟臉嗎？而且要是輔導室去不成就是教官室或生輔組就要出面囉！」

盡管她說的也沒錯，但我真的不是很喜歡一些甚麼教官室、生輔組、訓導處、輔導室這些辦公室之類的地方，感覺去那裡都不會有好事發生，尤其她剛剛又提到了「我和葉芹花」這句話。

「……好啦好啦！中午午休是吧？我會去的，總之妳先走開好嗎？」

我說完手揮了揮要她趕快離我遠一點。

「哼......你以為我喜歡才跑來跟你講話啊？告訴你，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宅男了！像你這樣的人最好趕快去死死算了！」

「是是是！但很可惜我還不想這麼年輕就走了，謝謝妳的關心。」

「唔……再見！」

明明是這傢伙起的頭，但為什麼每次和她鬥完嘴好像都是我的錯的樣子？

算了，我不想思考太多，先睡了晚安。

很快的一節課過去了，第四節課也是數學課，那位被剛剛取了「三板老師」的綽號的那位數學老師還繼續用那無聊的方式繼續上課。

當然這是題外話，現在是中午時間，我記得上一節下課那個莊......呃，輔導股長。她有跟我說午休過要去輔導室一趟對吧？

既然肚子還不餓，那就去完再回來吃吧，說不定回來時已經是午休時間了。

我起身準備離開教室，但是在門口就被某人叫住了。

不意外的，叫住我的人當然是那位葉芹花，她又拿著兩人份的便當要找我吃飯。

「阿勝……現在是午餐時間說，要去哪裡呢？」

怎麼覺得我最近常常聽這句台詞啊？

「我要去輔導室一趟，幹嘛？」

「為甚麼？阿勝做錯甚麼事要被叫去輔導室？難道是在中午的福利社當癡漢被抓到了？」

「才不是咧！妳想去哪了？為甚麼在福利社也能當癡漢啊？」

「因為中午大家都去福利社買午餐，所以中午時段福利社都會擠的水泄不通大家都擠在一起很容易下手，尤其是在去拿放在架子上的食物時……」

「好停，我知道妳想說甚麼，別再說了。」我還沒聽完就知道她想說什麼，於是便馬上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其實不用特地去那種地方啊，那種事芹花一直都是待機狀態，阿勝想要可以隨時和芹花說……」

「妳給我自重一點喔！我又不是因為這種事被叫去輔導室的！」

「那，是因為哪種事？」

「妳這傢伙……竟然還不知道我是為了什麼才被叫去那種地方……」

「那阿勝是為什麼要去？」

「妳以為我是因為誰才會被叫過去的啊？」

「芹花嗎？」

「還不夠明顯嗎？」

「阿勝甚麼時後對芹花做過色色的事情？芹花怎麼都不知道……」她還稍微露出驚訝的神情，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

「誰做過那種事啊？我是在說之前吃午飯時那件事啦！」

沒錯，幾天前吃午飯時因為葉芹花的誤會而導致我和她的流言變的更奇怪了。


更糟糕的是，以之前那個輔導股長的話來推測，現在好像已經傳到學校老師們的耳裡，就算是再怕事的學校也不會坐視不管。

但明明被騷擾的是我，為什麼不是叫她去呢？

「那芹花也要一起去。」

「不，拜託妳別跟來可以嗎？」
我覺得妳跟來事情會變更複雜，所以還是不要比較好。

「但是……因為這件事情芹花也有錯，所以芹花認為自己也該一起去一趟。」

縱使她面無表情，但她低著頭手指頭扭來扭去的樣子看起來好像自己也覺得有點罪惡感。

這傢伙，即使她是真的深感歉意好了，但是突然的擺出罪惡感的樣子真的讓人一沒辦法一下子就相信她呀！

「唉……我又不是去向魔王挑戰，只是去給輔導室的老師念一念而已，如果妳真的覺得抱歉那妳直接遠離我事情不就解決了？」

「芹花就是在思考這一點，到底有沒有甚麼方法可以和阿勝相親相愛又不會被學校輔導室叫去約談的方法。」

一開始有這種想法就錯了好嗎？

「……那好吧，阿勝……」

這傢伙突然抬著頭嘴啾起來……妳在幹嘛啊？

「離別之吻，記得要和戰場上的夥伴說芹花正等著阿勝回來結婚……」

「才不會親咧！而且妳知不知道通常說了這台詞的人最後都回不來了嗎？」

我才不想這麼快就領便當咧！

「沒關係，因為阿勝是主角，所以回的來。」

「這愚蠢的對話能不能趕快停止啊？」

這傢伙每次多從嘴裡吐出一大堆意義不明的對話，奇怪的是，我都會莫名地去回應這些爛梗，每次都在無意間被這傢伙牽著鼻子走。

想到這我突然覺得我真的該去輔導室輔導一下了，走吧。

「我真的要走了，不準跟來喔！」

「嗯，芹花知道了。」

我們學校的輔導室離我們教室有一些距離，它所處的位置和我們教室隔了一個校舍的距離，從教室走到那邊少說也要花個快十分鐘才能到達。

從門口可以看到這間辦公室和普通的辦公室沒什麼差別，唯一的不同就是外面的牌子寫著輔導室三個字。

總之應該只是進去給裡面的老師問問題聊聊天就可以了吧？即使對方是女性應該也不會吃了我，咬緊牙關忍一下應該就可以了。

打開教室門，輔導室沒有半個人在裡面。

人都到哪去了？

既然輔導室沒有人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回去了？

我準身準備回教室結果我的臉撞到了東西。

「你有甚麼事嗎？」

女性的聲音？

抬頭一看────

「哇啊啊啊啊────！」

因為真的是位女性讓我嚇得跌坐在地上，在這麼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突然 接觸到異性真的讓我措手不及！

這位女性應該是輔導室的其中一位老師，低馬尾與中分瀏海，和我一樣帶著眼鏡，只是她的眼鏡是細框眼鏡，和我的黑色膠框大不相同。

穿著像是白袍般的外套以及慵懶的眼神，她的外在形象給人的感覺不太像是一位輔導老師，說是一位常常喝著黑咖啡熬夜趕論文的研究生還比較符合她的外表形向。

「那個，我是被午休時間來輔導室約談的學生……」

「呿……午休時間也要派工作給我……我叫做顏桂菁，是輔導室的輔導老師之一，進來吧。」
哇啊……幹嘛擺出一副不願意的屎臉（台語）啊？

我們兩人坐在輔導室裡的會談室，隔一張茶几兩人面對面的看著彼此。

說是看著彼此其實也不完全是，因為她用著異常犀利的眼神不斷地對著我打量，這使我倍感壓力。

「……呼……你就是那位最近在學校中很多人談論的那位呂同學吧？」

而且這老師還在會談室裡吸菸是怎麼回事啊！？

「那個……」

因為莫名其妙的被她的氣勢壓過，我一直到等她要抽完了一支菸才敢開口問她。

「什麼事啊？死臭宅？」

竟然第一句就開口罵人！

「嗯......呂同學啊…...關於你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因為彩香和我提過你不只一次，我還在想你是個怎麼樣的學生，結果只是個外表一副娘娘腔的眼鏡宅。」

她說起話來和她的眼神一樣犀利呢……

「那麼，你是因為在現實世界交不到朋友所以忌妒那些人生贏家的現實充才躲進御宅族的世界嗎？」

「呃……部分來說並不是，只是我單純喜歡而已。」

「那是為甚麼？我聽說你在班上沒什麼朋友，而且非常的沉默，沉默到有點陰沉的程度了呢。」

「那個啊……我只是單純喜歡一個人獨處而以。」

「啊啊…...像你這種人啊，反正到最後也會隨便上個不怎麼樣的爛大學然後不管有沒有畢業就隨便的離開學校，然後就會淹沒在社會的洪流之中了吧？小心以後在家裡當啃老族時別因為一直看Ａ片看到突然暴斃在房間裡喔！」

「誰會一直看那種東西啊！話說妳不是輔導老師嗎？妳幹嘛一直打擊我啊？妳不是應該開導我才對嗎？」

「喔那個啊，雖然我是個輔導老師，但是我其實很討厭教職的工作……上課和開導同學真的超級煩的。」

「那妳還在這工作幹嘛？還不趕快辭職！」一邊講還一邊擺出厭惡的神情，引起了我激烈的吐嘈！

「因為這個工作很穩定，而且挺好賺的，反正我也沒有其他的才能，所以就決定做這個做到退休為止。」

「喔！是這樣喔！」

突然我的內心開始激動起來了，這個老師真的讓我開始有些火大。

「不過既然是上面派的任務我還是得認真完成它，因為畢竟我現在還是上班時間。」

這個人突然間認真了起來，被這種輔導老師輔導真的沒問題嗎？

「那麼……你為甚麼要騷擾那位叫做葉芹花的同班同學呢？」

果然不出所料！

「為甚麼被騷擾的是她啊？受罪的是我才對吧！？」

「咦，不是嗎？我是依謠言和外表來判斷的，搞錯了嗎？」

「根本錯很大！」

「嗯……因為你是個宅男，所以我還以為這樣的推理準沒錯說。」

「妳有偏見嗎？」

「是啊。」

「妳也別回答得這麼乾脆好嘛！」

「我只是在尋著一個潛規則在猜而已，反正那也不一定是完全正確的潛規則。」

「什麼潛規則？」

「就是很很正的女生不會放屁，很帥的男生不會大便之類的理論吧。」

我完全認定了這傢伙絕對是個標準的歧視者。

「哼…...開玩笑的。和我說說真正的情況吧，其實我真的只知道謠言裡的內容而已，把真相告訴我我才能幫你解決問題。」

我還是不太想相信這個輔導老師，誰叫她剛剛說那麼多讓人討厭的話。

「別看我這副德行，其實輔導老師的工作我至少幹得還不錯。」

「妳剛剛那樣子誰還敢相信妳啊？」

「那，既然不相信我的話，你肯相信輔導老師嗎？」

「……」

「你不接受的話接下來就是生輔組和教官出面了喔。不過那樣也沒關係，因為這樣我就輕鬆多了。」

「……」

儘管我還有些懷疑，但是就先接受吧。反正，如果我不接受輔導的話，接下來就換做法比較激進的教官和生輔組了。

「……那好吧，反正只是輔導而已吧？又不是要叫我去打仗甚麼的，我會把我和那傢伙最近的經過說清楚……」

於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我都一一的描述給她聽。

「被正妹告白你還拒絕人家，你有毛病啊？」

結果才一說完她就馬上罵我。

「什麼毛病！只是我單純不想談戀愛而以！」

「……你是GAY嗎？」

「才不是！話說回來，是妳說要幫我解決問題我才和妳說的欸！」

「是沒錯，但在這之前我覺得你問題也不小啊。」

「……」

「因為人家主動對你示好你卻把人家給推開，拒絕別人的好意，那些想和你交好的人不是很可憐嗎？」

「朋友一兩個就夠了……」

「難道多一個不好嗎？」

「……」

我頓時啞口無言，因為真正的原因我還沒和她說，我有女性恐懼症的事情。

「因為……」

「……你有其他特殊原因嗎？」

我小小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說將真正的原因說出口。

「因為……我很害怕女生，和女生相處時我會很緊張，會有莫名的恐懼感，碰觸到時會更緊張甚是昏倒。」

「……」

準備接招了……

「你果然是同性戀啊！」

「我就知道妳會這麼說！我不是同性戀啦！我的性向很正常啦！」

「那麼那位葉芹花主動接近你卻不肯回應是因為這樣？」

「嗯……因為我會害怕，尤其她又在公眾場合做出一些大膽的舉動，而且又常常開黃腔騷擾我，我第一次碰到會騷擾異性的女生……」

「……既然你怕女生就當同性戀就好了啊。」

「這樣做反而會換來更奇怪的留言吧！？」

「就隨便找一位同性戀幫你擋一下，又不是真的要出櫃，只要你出櫃了她應該也會知難而退，這樣你不就清閒多了？」

「這樣不就產生的新的問題了？」

「你真的很挑剔欸，都幫你想了這麼棒的計畫。」

「這根本就不是最棒的計畫好不好！」

啊啊……好想回教室睡覺喔……

「……你好好考慮我的建議吧！」

這老師根本沒有幫我好好想辦法啊……她真的有搞清楚我煩惱的點嗎？

看著我的表情，顏老師說話了。

「哼，既然這樣，你就繼續煩惱下去吧！既然連想幫你一把人都不想給對方機會那你就自己去煩惱吧，就算是真的很認真工作的輔導老師也不會一直將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沒有人會想幫助拒絕成長的人。」

「……」

「就這樣，你可以回去睡午覺了。掰掰。」

「……」

「……還有什麼事嗎？」

明明可以離開了，但我卻一直坐著起不來，好像屁股被黏了強力膠一般，將我緊緊牢牢地黏在沙發上。

「……認真點告訴我，妳到底有沒有辦法幫我變得不再害怕女生？」

「嗯……不是沒辦法啦，幹嘛突然改變主意了啊？」

「……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要改掉害怕女生的壞習慣，我偶爾會逼自己去和女生相處。因為我知道我不只現在，還是以後都有可能會有必要和女性對話。但是心理的因素讓我每次都失敗告終......所以，如果妳有辦法的話可以告訴我嗎？」

「吼喔……真麻煩……想辦法什麼的就算不用我你也可以自己想出來吧？」

「就是因為一直失敗所以才會拜託妳啊！妳是輔導老師吧？」

「老是靠別人會變成沒用的大雄喔！而且我也不是萬能的哆啦Ａ夢。」

「啊啊……好火大啊！好啦好啦！那我就走了！再見！」

我氣得馬上準備走人，我都拜託她了，她還那個口氣！輔導老師是這樣當的嗎？真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做這工作做到現在的！

但就在我起身準備往門口離開時，顏桂菁老師點了根菸後突然開口：「……你身邊就有這麼好的對象可以讓你治療女性恐懼症了，為什麼不好好利用她呢？」

「……」講的是她嗎？

「你會讓她待在你身邊，是因為你潛意識裡還有個甚麼想改變的期待吧？」

「但是……」怎麼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對於自己所謂「害怕」的立場有些動搖了。

「就算你再怎麼害怕對方，對方也會自己主動靠近你，這不是正好嗎？可以逼自己磨練一下和異性說話的膽子，就算一輩子不敢和女生做朋友至少正常的對應也可以做到就夠了不是？」

「即使妳這麼說……」

「反正對方太超過你就踩個剎車也可以，你就好好和對方相處吧！花剩下的高中生涯慢慢來就可以了。」

「……姑且試試看吧。」

「那就好，這樣我就不用常常把你叫到輔導室輔導你了。我已經確定被上級交代在畢業之前你都是我負責的。」

「啊啊……那還真是興辛苦妳了喔……」

怎麼覺得好像被學校當成病人一樣強制推給輔導老師治療了？

「有問題來找我也沒關係，我會給你建議。」

「是這樣嗎……那我知道了。」

然後我聽完建言後準備離開輔導室。

「啊……果然還是少一點來比較好，別增加我的工作量。」

「……是是是！」

這傢伙到底有沒有要幫我的意思啊？

於是我離開了輔導室。

下午放學時間我一如往常地到圖書館打電動，而葉芹花跟在我身旁。

「阿勝……」

「幹嘛？」

「今天好像沒有這麼排斥芹花跟在阿勝的身邊欸。」

「這個啊，因為今天妳比較安分些，這種程度我到是無所謂。」

「這樣嗎？感覺今天阿勝對待芹花的方式好像有點改變。」

「……有嗎？」

「有，終於要慢慢接受芹花的感情了嗎？」

「並不是喔。」我以一貫冷淡的態度回應並將ＰＳＰ收進書包，準備離開回家去。

「只是想試著改掉一些壞習慣而已。」

「壞習慣？」

「恩。」

然後她當然一直追問著我所謂的壞習慣是甚麼，但我當然是不理她的追問。

為什麼呢？我只是單純覺得，一下就讓她知道我有女性恐懼症這一點話我會被她煩得更徹底，她一定會很積極地幫我想很多治好的方法，而且一定都是很瞎而且無效的鳥方法。

總之，我再嘗試一次看看，在不想辦法改變的話我真的就連男人都不是了。
【第6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