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I
本章節 4151 字
更新於: 2018-08-07
西面森林中心外圍的月水正無所事事地閉目冥想。其實是在左右為難中。理論上來講，讓藍天自己一個人比較好，但要是他太過逞強，暈倒怎麼辦……變數太多。
「不行，我還是擔心。」
考慮是否走進草叢的月水前方，傳來沙沙聲。
然而，當月水見藍天牽著一個小女孩走出來時，她只是靜靜地拎出裙袋裡的手機，播通號碼，對電話另一頭的人說：
「小奇，阿天誘拐一名女童——
「嘰哩咕嚕豈Ｑ羅三絞凋噗哇嘰呀!!」
「給我說人話。」
月水向後一退躲開，用腳尖撂倒張牙舞爪撲來的藍天，露出燦爛的笑容。
「你做錯兩件事：
一、妄想搶走根本沒接通的手機。
二、對多元國家的混血兒粗言穢語。
是想怎樣？」
「唔唔唔唔！」
「所以不要再用這種半鹼不淡的諧音來罵人了喔。」
藍天立馬撐住身子，拭去泥巴，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這是對不同文化的尊重，懂嗎？再說你覺得我會那麼衝動嗎？」
「噗呸，咳咳咳咳……那妳為什麼……」
「這是我的幽默，習慣一下就好。」
「唉……………」
他仰面大字形躺在草地上。儘管不小心踏進月水雷區，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但藍天始終覺得自己該質疑一下。
「雖然……妳是有點口癖，但也不能證明
事實勝於雄辯，亞尼蘭在地人月水彰顯證據的時候到臨。
不消半個鐘，他迅速五體投地：
「真的十分抱歉，我錯了。」
「也不用這麼正式啦，知錯就好。」
月水驕傲地挺起因攜行袋的調節帶而變得顯眼的胸部，舉高食指：
「有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我想多口問一句，日本女性不是溫文儒雅的嗎?」
「哈哈，這是偏見喔。我可是集日本內心渴望於一身的解放象徵呢。」
她擺著將勝利手勢放在眼瞼處，眨眼吐舌地好像會蹦出星星的潮流動作說道。
「什麼鬼………」
忽得，藍天靈光一閃，像想起什麼般抬頭問：
「這麼說，那兩位白紫的難道也是混血？」
「好好記住救命恩人的名字啦。」
月水沒好氣地說：
「這類個人隱私還是讓她們告訴你吧。如果只是血統的話，雪醬她絕對會無比自豪一一道來。倒是小奇說也沒問題。他有中歐兩種血統。」
「為什麼長輩反而……要尊師重道啊。」
「說服力有夠低。」
她無語道。
「是小奇親自允許的。好啦好啦，起來再說話，我看著都替你辛苦。」
「呃……其實，我有個不情之請。」
「這樣啊，比小紫還要沉默寡言的女孩嗎?」
「她就說句『暫時不回去』。沒辦法，總不能放著不管。」
藍天站起身，擦拭嘴巴的泥土，拍掉身上的草土。
「既然她不願說的話我們也不要勉強。妳是叫卡思妮絲吧？我就叫妳妮妮好了。」
月水注視著身高只到她臀際的灰髮女孩，彎腰微微笑道：
「妳的眼睛好漂亮呢，簡直像是有層次的灰色瞳孔!」
「漂亮是漂亮，不過妳很欣然就接受了呢……我一時還以為自己走錯片場。」
「異種人會因應能力類別的不同而產生外觀上的改變。這是常有的事。何況染髮同樣也行啊。」
「染髮學校是不允許的吧。這麼說妳們是因為能力，所以……」
月水沒聽見藍天的喃喃自語，她苦惱著說：
「執行任務期間去玩實在不太好。啊，小奇說帶阿天周圍逛逛，又沒說不能去玩，接觸多些新鮮事物有助回復記憶，而且小妮的情況也只能先去那裡。好，決定了。就依你的去華爾特樂園吧!」
於是，三人決定先原路折返，再走人行道去遊樂園。
本來是這樣，但月水靈機一動領著兩人往相反的方向走。待不知底細的藍天到達像是永無終點的森林盡頭，他看見的是懸崖峭壁。月水像是個無憂無慮的孩童，活潑地佇足邊緣。她的背後是一望無際的海洋與島嶼林立的景觀。水面的光乘載著漁船和郵輪，見證一天的開端。
「美輪美奐。」
卡思妮絲稱讚道。
「每當負能量打敗我的時候，這裡就是最佳的避風港。啊，跟惡劣天氣沒有關係喔~」
「三歲小孩嗎！我怎麼會不知道妳的意思！」
藍天下意識地叫道。
「你們知道那個方向是哪裡嗎？」
月水指著遙遠的海岸線說道。
「亞洲……歐洲……非洲嗎？」
藍天苦思著。
「我們的祖先雖然是來自全球各地，但幾百年後的現在尼蘭人已演化出獨特的種族文化。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他瞳孔內的少女迷人奪目，有如耀眼的陽光。
「活著是一件美妙的事。」
只能無言地望著紅髮少女的藍天暖流纏心，他與她與偶遇的灰髮女孩逗留了幾分鐘便踏上歸途。
月水打量著身後的卡思妮絲。
「這孩子像極了某個部落的公主。有可能是受環境壓迫離家出走又迷路了。為什麼是那個地方？『巧合均是世事的拼圖』……總會有原因，不會無緣無故。亞尼蘭有這樣的部落嗎？觀光客？話說如果她能入讀學院，沃倫先生一定會很高興。」
她推理道。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妳說什麼？」
藍天一臉驚呆，問道。
「我說這孩子
「不對不對，是最後一句。」
「沃淪先生
「竟然能讓妳稱呼為『先生』，我真的超想知道他是誰。」
「…………………是我們的校長先生。」
月水鼓起腮幫子瞅著藍天。
「啊……我好像在導覽手冊有看過這個姓氏……」
他掏出胡亂塞入褲袋的紙團，掰開研究。
兩人的對話在此告一段落。吵鬧的森林得到片刻休憩。鳥兒與蟬在歡愉地歌唱；胡桃樹梢下，一隻捧著橡果的松鼠探出頭來警戒地盯著兩人；和
煦的陽光透過纏繞著籐蘿的參天古樹照射在大地之上；明明是炎炎夏日，他們卻感覺不到一絲悶熱，偶爾吹來的清風反而帶來陣陣涼意。藍天看著抓緊自己左手的卡思妮絲，有種至置身於異世界的錯覺。他欲言又止地張合著口，最後放棄般嘆了口氣，把視線重新移往前方的紅髮導遊。問題是這名導遊太開放，在察覺她若隱若現的「胸罩」材質比較像泳衣後心裡是平衡了點。
「但這有什麼分別啊！是誰創造這種衣服的啊！完全冷靜不下來啊！」
「嗯？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沒什麼。呃，那個，我是想說。」
藍天心慌意亂地東張西望，隨便找了個話題。
「之前就很在意了，這些像是熱帶雨林的樹木不知叫什麼？」
「為什麼亞尼蘭50％都是森林卻不潮溼呢？」
他疑惑地應道答非所問的月水：
「植物多會潮溼？」
「真是的，你常識缺陷嗎。」
她無奈回到問題：
「包圍著亞尼蘭的樹木全都是新品種喔。」
「咦？」
「外界將它們統稱為『亞樹』，是這裡獨有的一種植物。它非常強韌，現階段只有異種人才能破壞，就算連根拔起也會在一天重新生長。」
「怪不得妳之前那麼苦惱。」
「遇見你的那塊土地為什麼會變成荒野……交給小奇和紫醬一定能得到解答。我們回到正題！當發現這裡的氣候、森林、土壤、河水、海洋適合任何動植物生存，並孕育著異常特殊的地形、地質的那一刻起，科學家們就一直希望能解開這座島的神秘面紗。所以現在我們的國土仍有許多未解之謎。」
月水水平的舉起雙臂，輕盈跳躍在突出地表的樹根之間。
「我們的能力也是。一開始的結論是單純的ＤＮＡ變異，但隨著能力的昇華，學者們愈來愈難以用科學來詮釋我們的力量。」
「……」
「就像世界上的黑種人。儘管我們得到了人們的認可，卻仍然受到少部份人的歧視。嘛，事實也確是有些異種人在外面搗蛋。」
她回到軟綿綿的土地，背對藍天與卡思妮絲。
「說不定，政府願意接納異種人，給予等價的待遇，跟懼怕我們的力量有著密不可切的關係吧。諷刺的是，亞尼蘭自立國以來明明一直在致力追求他們的和諧理念。」
「世界不能有絕對的平等。真正該追求的是『相對』。『我們』如是，動物植物亦是如此。」
藍天驚愕地看著垂下眼簾的卡思妮絲，話語毫無疑問是出自她口。
「說得不錯。或許，以自己的風格盡全力活下去，才是最好的。」
月水回頭望了望卡思妮絲，她只是搖搖頭，稍稍加重了手的力道。
面對摸不著頭緒的談話內容，藍天流露出置身事外的無力感，四周的空氣似乎在瞬間凝固。受不了這氛圍的藍天詢問起月水的能力。
「我的能力嗎？嗯~~~~~~百聞不如一見，先讓你一睹為快吧。」
「出來，Wand仔。」
月水拍拍身後的黑紅圓筒攜行袋，袋子的拉鏈隨之移動；拉開的細縫中猛得飛出一根一公尺多長的花紋木棍，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飄浮至她身旁。
「『擬態眾象』。這就是我的能力。」
滾動至月水手掌的木棍停止旋轉，換成如注入靈魂的道具在她手臂彈跳著。
「我能把催眠暗示作為媒介，聚集構築在腦中的假想念波將其灌輸到物體內，藉此激發它們的潛層意識，從而抽引我想要的力量。」
「嗯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咻。
什麼東西以肉眼無法辨識的速度竄過藍天的蓬蓬頭頂。
那是月水身旁的木棍。
花紋木棍飛快地朝後方的森林奔馳，精準地穿梭於樹與葉﹑枝與椏之間。
「冒煙了。」
卡思妮絲抬頭看著藍天的天靈蓋。
「咦！？」
藍天驚慌失措，敢忙用雙手闔住頭頂，即時預防鳥窩失火的囧態。
「簡單來說就是『擬化』啦。至於『擬態萬象』的強弱、使用範圍、維持時間的長短，則會因應體力﹑毅力﹑控制物件的數量和重量而有所差
異。這需要非常細膩的屬性運用。」
木棍在遠方投出一個長長的拋物線，再穿過三人頭頂的樹葉堆重回月水手中。
「嗯嗯嗯嗯，完全聽不懂妳在說什麼。啊！開玩笑！開玩笑的啦！！臥址署一知半解尒藝！」
花紋木棍收到命令，在離語無倫次的藍天頭髮一公釐處緊急剎車。
「我的最長範圍紀錄是十公里哦~」
月水無視藍天，把玩著木棍說道。
「…………馬拉松嗎……」
「不過是在只有一根wand仔的情況下就是了。」
「…………短時間接收太多資訊，我覺得自己現在超級混亂。我先整理一下思緒。」
過一會兒，把放空腦袋當作整理思緒的藍天耳中，傳進月水清脆的聲音。
「我們回來了！」
收回木棍的月水像完成高難度動作的體操選手，跳立於久違的人行道。
卡思妮絲鬆開牽著藍天的右手，小碎步地跑到乳白色的龐然大物前；嘴巴呈^符號，仰頭觀望。偶爾走過的路人也挑起她的興趣，準確來講，是他們的衣著打扮。
「我也很想看看那邊，不過今天先去華爾特樂園吧。」
藍天對沿著醫院遙望遠處的卡思妮絲說道。
「以後總有機會的。」
卡思妮絲失落地垂下睫毛。藍天於心不忍，走到月水旁問道：
「我能帶阿妮去那邊瞧瞧嗎？」
豈料她爽脆答應。
「沒問題。既然如此我也去情報間找找小奇跟紫醬。我們一小時後再在原地集合。」
「不行，我還是擔心。」
考慮是否走進草叢的月水前方，傳來沙沙聲。
然而，當月水見藍天牽著一個小女孩走出來時，她只是靜靜地拎出裙袋裡的手機，播通號碼，對電話另一頭的人說：
「小奇，阿天誘拐一名女童——
「嘰哩咕嚕豈Ｑ羅三絞凋噗哇嘰呀!!」
「給我說人話。」
月水向後一退躲開，用腳尖撂倒張牙舞爪撲來的藍天，露出燦爛的笑容。
「你做錯兩件事：
一、妄想搶走根本沒接通的手機。
二、對多元國家的混血兒粗言穢語。
是想怎樣？」
「唔唔唔唔！」
「所以不要再用這種半鹼不淡的諧音來罵人了喔。」
藍天立馬撐住身子，拭去泥巴，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這是對不同文化的尊重，懂嗎？再說你覺得我會那麼衝動嗎？」
「噗呸，咳咳咳咳……那妳為什麼……」
「這是我的幽默，習慣一下就好。」
「唉……………」
他仰面大字形躺在草地上。儘管不小心踏進月水雷區，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但藍天始終覺得自己該質疑一下。
「雖然……妳是有點口癖，但也不能證明
事實勝於雄辯，亞尼蘭在地人月水彰顯證據的時候到臨。
不消半個鐘，他迅速五體投地：
「真的十分抱歉，我錯了。」
「也不用這麼正式啦，知錯就好。」
月水驕傲地挺起因攜行袋的調節帶而變得顯眼的胸部，舉高食指：
「有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我想多口問一句，日本女性不是溫文儒雅的嗎?」
「哈哈，這是偏見喔。我可是集日本內心渴望於一身的解放象徵呢。」
她擺著將勝利手勢放在眼瞼處，眨眼吐舌地好像會蹦出星星的潮流動作說道。
「什麼鬼………」
忽得，藍天靈光一閃，像想起什麼般抬頭問：
「這麼說，那兩位白紫的難道也是混血？」
「好好記住救命恩人的名字啦。」
月水沒好氣地說：
「這類個人隱私還是讓她們告訴你吧。如果只是血統的話，雪醬她絕對會無比自豪一一道來。倒是小奇說也沒問題。他有中歐兩種血統。」
「為什麼長輩反而……要尊師重道啊。」
「說服力有夠低。」
她無語道。
「是小奇親自允許的。好啦好啦，起來再說話，我看著都替你辛苦。」
「呃……其實，我有個不情之請。」
「這樣啊，比小紫還要沉默寡言的女孩嗎?」
「她就說句『暫時不回去』。沒辦法，總不能放著不管。」
藍天站起身，擦拭嘴巴的泥土，拍掉身上的草土。
「既然她不願說的話我們也不要勉強。妳是叫卡思妮絲吧？我就叫妳妮妮好了。」
月水注視著身高只到她臀際的灰髮女孩，彎腰微微笑道：
「妳的眼睛好漂亮呢，簡直像是有層次的灰色瞳孔!」
「漂亮是漂亮，不過妳很欣然就接受了呢……我一時還以為自己走錯片場。」
「異種人會因應能力類別的不同而產生外觀上的改變。這是常有的事。何況染髮同樣也行啊。」
「染髮學校是不允許的吧。這麼說妳們是因為能力，所以……」
月水沒聽見藍天的喃喃自語，她苦惱著說：
「執行任務期間去玩實在不太好。啊，小奇說帶阿天周圍逛逛，又沒說不能去玩，接觸多些新鮮事物有助回復記憶，而且小妮的情況也只能先去那裡。好，決定了。就依你的去華爾特樂園吧!」
於是，三人決定先原路折返，再走人行道去遊樂園。
本來是這樣，但月水靈機一動領著兩人往相反的方向走。待不知底細的藍天到達像是永無終點的森林盡頭，他看見的是懸崖峭壁。月水像是個無憂無慮的孩童，活潑地佇足邊緣。她的背後是一望無際的海洋與島嶼林立的景觀。水面的光乘載著漁船和郵輪，見證一天的開端。
「美輪美奐。」
卡思妮絲稱讚道。
「每當負能量打敗我的時候，這裡就是最佳的避風港。啊，跟惡劣天氣沒有關係喔~」
「三歲小孩嗎！我怎麼會不知道妳的意思！」
藍天下意識地叫道。
「你們知道那個方向是哪裡嗎？」
月水指著遙遠的海岸線說道。
「亞洲……歐洲……非洲嗎？」
藍天苦思著。
「我們的祖先雖然是來自全球各地，但幾百年後的現在尼蘭人已演化出獨特的種族文化。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他瞳孔內的少女迷人奪目，有如耀眼的陽光。
「活著是一件美妙的事。」
只能無言地望著紅髮少女的藍天暖流纏心，他與她與偶遇的灰髮女孩逗留了幾分鐘便踏上歸途。
月水打量著身後的卡思妮絲。
「這孩子像極了某個部落的公主。有可能是受環境壓迫離家出走又迷路了。為什麼是那個地方？『巧合均是世事的拼圖』……總會有原因，不會無緣無故。亞尼蘭有這樣的部落嗎？觀光客？話說如果她能入讀學院，沃倫先生一定會很高興。」
她推理道。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妳說什麼？」
藍天一臉驚呆，問道。
「我說這孩子
「不對不對，是最後一句。」
「沃淪先生
「竟然能讓妳稱呼為『先生』，我真的超想知道他是誰。」
「…………………是我們的校長先生。」
月水鼓起腮幫子瞅著藍天。
「啊……我好像在導覽手冊有看過這個姓氏……」
他掏出胡亂塞入褲袋的紙團，掰開研究。
兩人的對話在此告一段落。吵鬧的森林得到片刻休憩。鳥兒與蟬在歡愉地歌唱；胡桃樹梢下，一隻捧著橡果的松鼠探出頭來警戒地盯著兩人；和
煦的陽光透過纏繞著籐蘿的參天古樹照射在大地之上；明明是炎炎夏日，他們卻感覺不到一絲悶熱，偶爾吹來的清風反而帶來陣陣涼意。藍天看著抓緊自己左手的卡思妮絲，有種至置身於異世界的錯覺。他欲言又止地張合著口，最後放棄般嘆了口氣，把視線重新移往前方的紅髮導遊。問題是這名導遊太開放，在察覺她若隱若現的「胸罩」材質比較像泳衣後心裡是平衡了點。
「但這有什麼分別啊！是誰創造這種衣服的啊！完全冷靜不下來啊！」
「嗯？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沒什麼。呃，那個，我是想說。」
藍天心慌意亂地東張西望，隨便找了個話題。
「之前就很在意了，這些像是熱帶雨林的樹木不知叫什麼？」
「為什麼亞尼蘭50％都是森林卻不潮溼呢？」
他疑惑地應道答非所問的月水：
「植物多會潮溼？」
「真是的，你常識缺陷嗎。」
她無奈回到問題：
「包圍著亞尼蘭的樹木全都是新品種喔。」
「咦？」
「外界將它們統稱為『亞樹』，是這裡獨有的一種植物。它非常強韌，現階段只有異種人才能破壞，就算連根拔起也會在一天重新生長。」
「怪不得妳之前那麼苦惱。」
「遇見你的那塊土地為什麼會變成荒野……交給小奇和紫醬一定能得到解答。我們回到正題！當發現這裡的氣候、森林、土壤、河水、海洋適合任何動植物生存，並孕育著異常特殊的地形、地質的那一刻起，科學家們就一直希望能解開這座島的神秘面紗。所以現在我們的國土仍有許多未解之謎。」
月水水平的舉起雙臂，輕盈跳躍在突出地表的樹根之間。
「我們的能力也是。一開始的結論是單純的ＤＮＡ變異，但隨著能力的昇華，學者們愈來愈難以用科學來詮釋我們的力量。」
「……」
「就像世界上的黑種人。儘管我們得到了人們的認可，卻仍然受到少部份人的歧視。嘛，事實也確是有些異種人在外面搗蛋。」
她回到軟綿綿的土地，背對藍天與卡思妮絲。
「說不定，政府願意接納異種人，給予等價的待遇，跟懼怕我們的力量有著密不可切的關係吧。諷刺的是，亞尼蘭自立國以來明明一直在致力追求他們的和諧理念。」
「世界不能有絕對的平等。真正該追求的是『相對』。『我們』如是，動物植物亦是如此。」
藍天驚愕地看著垂下眼簾的卡思妮絲，話語毫無疑問是出自她口。
「說得不錯。或許，以自己的風格盡全力活下去，才是最好的。」
月水回頭望了望卡思妮絲，她只是搖搖頭，稍稍加重了手的力道。
面對摸不著頭緒的談話內容，藍天流露出置身事外的無力感，四周的空氣似乎在瞬間凝固。受不了這氛圍的藍天詢問起月水的能力。
「我的能力嗎？嗯~~~~~~百聞不如一見，先讓你一睹為快吧。」
「出來，Wand仔。」
月水拍拍身後的黑紅圓筒攜行袋，袋子的拉鏈隨之移動；拉開的細縫中猛得飛出一根一公尺多長的花紋木棍，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飄浮至她身旁。
「『擬態眾象』。這就是我的能力。」
滾動至月水手掌的木棍停止旋轉，換成如注入靈魂的道具在她手臂彈跳著。
「我能把催眠暗示作為媒介，聚集構築在腦中的假想念波將其灌輸到物體內，藉此激發它們的潛層意識，從而抽引我想要的力量。」
「嗯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咻。
什麼東西以肉眼無法辨識的速度竄過藍天的蓬蓬頭頂。
那是月水身旁的木棍。
花紋木棍飛快地朝後方的森林奔馳，精準地穿梭於樹與葉﹑枝與椏之間。
「冒煙了。」
卡思妮絲抬頭看著藍天的天靈蓋。
「咦！？」
藍天驚慌失措，敢忙用雙手闔住頭頂，即時預防鳥窩失火的囧態。
「簡單來說就是『擬化』啦。至於『擬態萬象』的強弱、使用範圍、維持時間的長短，則會因應體力﹑毅力﹑控制物件的數量和重量而有所差
異。這需要非常細膩的屬性運用。」
木棍在遠方投出一個長長的拋物線，再穿過三人頭頂的樹葉堆重回月水手中。
「嗯嗯嗯嗯，完全聽不懂妳在說什麼。啊！開玩笑！開玩笑的啦！！臥址署一知半解尒藝！」
花紋木棍收到命令，在離語無倫次的藍天頭髮一公釐處緊急剎車。
「我的最長範圍紀錄是十公里哦~」
月水無視藍天，把玩著木棍說道。
「…………馬拉松嗎……」
「不過是在只有一根wand仔的情況下就是了。」
「…………短時間接收太多資訊，我覺得自己現在超級混亂。我先整理一下思緒。」
過一會兒，把放空腦袋當作整理思緒的藍天耳中，傳進月水清脆的聲音。
「我們回來了！」
收回木棍的月水像完成高難度動作的體操選手，跳立於久違的人行道。
卡思妮絲鬆開牽著藍天的右手，小碎步地跑到乳白色的龐然大物前；嘴巴呈^符號，仰頭觀望。偶爾走過的路人也挑起她的興趣，準確來講，是他們的衣著打扮。
「我也很想看看那邊，不過今天先去華爾特樂園吧。」
藍天對沿著醫院遙望遠處的卡思妮絲說道。
「以後總有機會的。」
卡思妮絲失落地垂下睫毛。藍天於心不忍，走到月水旁問道：
「我能帶阿妮去那邊瞧瞧嗎？」
豈料她爽脆答應。
「沒問題。既然如此我也去情報間找找小奇跟紫醬。我們一小時後再在原地集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