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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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8-07
東皓辰醒來時,張啟旻正巧走進來。
「辰哥你醒了!?」話嘮驚喜道,「有沒有哪裡痛?哪裡不舒服?還記得發生什麼事嗎?」
劈頭就是一連串的問題,東皓辰頭還有些暈,欲開口說話,他又匆忙的走出去,「哎不對,等等我去叫醫生!」
沒多久,身穿白大掛的醫生帶著幾個護士進來,好一陣診斷察看後,叮囑了幾句便離去。
「還好你們沒事,因為離爆炸中心有點距離,只是輕微燒傷而已……啊,我幫你用水!」
東皓辰接過水杯喝了一口,聲音仍有些沙啞道:「炎……還有其他人呢?」
「辰哥不用擔心,他比你還早醒。你父親雖然還沒醒,但也沒事了。」聽張啟旻這麼說,他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然而張啟旻又道:「只是皓炎他……」話語頗欲言又止,見東皓辰面色不對,甚至想拔掉點滴下床,趕緊道:「哎不是身體上的問題,他恢復得很好,而且其實幾乎沒受傷……」
東皓辰面無表情,靜靜的等著下文。
「……只是認不得人。」
張啟旻嘆了口氣,「醫生說不出個所以然,前幾天余梓清來看過,說大概是新型毒品,詳細要等結果出來。」
「余梓清?」東皓辰微微皺眉,思考了一下,黑眸中閃過一絲驚訝。竟然是那個余嗎……
醫藥世家余氏,供應全球百分之六十藥品,其醫藥研究更是不斷的創新,旗下醫院更是無論藥品上市與否,儼然是醫藥相關產業的龍頭。
沉吟片刻,他道,眼底是不容拒絕的威嚴,「帶我去見他,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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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發話了他能拒絕嗎?
……答案當然是否。
張啟旻默默的看著兩兄弟相見。
「有哪裡不舒服嗎?」東皓辰伸手欲摸他的髮,但被他微微偏頭躲過。手僵在半空,順勢撫上臉頰,略微施力讓人抬頭互相對視。那雙曾經璀璨明亮的桃花眼此刻彷彿蒙上一層灰,毫無焦距。
「我是誰?」
見他果真答不出來,儘管早有心理準備,東皓辰還是感到陣陣煩躁湧上。壓了再壓,最後他無法忍受的俯下身,對準紅脣就狠狠吻上去,手強硬的掐住下巴,逼迫他張嘴。
一旁的張啟旻見到這幕,抽著嘴角悄悄離去。
……感覺被狗糧糊了滿臉,他無語的想,對東皓辰莫名佩服的同時越發希望那人能醒來。
邊把玩那人修長的五指,邊唸唸叨叨道:「欸你知道我今天經歷了多麼過分的事嗎?」
「他們竟然在一個戀人熟睡中的人面前打啵兒!」
「等你醒來我們一定要去那對兄弟面前大大的秀一波恩愛!」
「讓他們知道老子也是有人愛的!!!」
話嘮亢奮的語氣突然低落,「所以你快醒來啦……」
「再不醒來我就……」他頓了頓,偏頭思考有什麼能威脅到容褚。
啊!
「我就、就去跟別的男人跑了喔!」
看著那人依然緊閉的眼,張啟旻苦澀的微笑,喃喃道:「你倒是起來罵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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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剛開始懷中的人掙扎的厲害,後來卻再沒有反抗,一時間東皓辰還以為弟弟認出他來,才會乖順得讓他親吻,內心的煩躁稍減,沒想到事實上東皓炎卻如同失了魂,木偶般任他擺布,似乎完全不在乎被做了什麼事。
「叩叩!」病房門被敲響。
弟弟現在的狀況無法跟其溝通,來人明顯是來找他的,東皓辰瞇起眼眸,「請進。」
是余梓清。
「東總裁。」余梓清微微一笑,和東家幾乎相同的社會地位註定他在言語上的稱謂無需過於恭敬。
「余先生。」東皓辰抱著自家弟弟,淡淡道:「聽張啟旻說舍弟是中毒,並且余先生採樣回去化驗,不知今日前來是否有新進展?」
余梓清笑著點頭,對眼前兩兄弟親密的摟抱在一起沒有特別的反應,接著神情變得認真,「我就不客套了。驗出來的確是新型毒品,市面上甚至沒有開始販售。」
「它的名字叫幻夢。顧名思義,沉癮者會夢到自己最希望發生的事,隨著毒癮加深會慢慢分不清兩者的差別,把夢境當成現實,而現實則成了虛幻,就算是熟悉的人也會當成陌生人,對外接的感知也會變得極低……直到最後精神錯亂。補充一點,徹底沉癮之後不需要再施打毒品,因為沉癮者已經無法分辨何謂現實。」
聽完他的說明,東皓辰皺緊眉頭,「有什麼方法治療?」
「有是有,但……」他擔心的看向表情木然的東皓炎,「要先讓他清醒……我是指在現實中清醒,也就是認得你。」
「不過等他真正清醒,才是這個毒品真正令人痛苦的時期。」
「因為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
余梓清走後,東皓辰微微低頭,不自覺攬緊懷裡的人,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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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皓辰醒來後,善後就輪不到張啟旻處理,於是某話嘮十分開心的把事情一丟,成天跑去自家戀人的房內自言自語。
除了忙著那些事務和照顧弟弟,東皓辰還去看望了東明翔。說來也神奇,其實東明翔離爆炸中心挺近的,卻也只受了輕傷,反觀東明耀……左手左腳被炸斷,半邊身體重度燒傷,傷勢十分嚴重。
稍微詢問了下,東明翔露出非常微妙的表情,似乎不想談到這個,所以東皓辰從善如流的換個話題。
「您不愛母親。」用的是肯定句。
「嗯。」東明翔平淡的點頭。
「我是您的孩子。」又是一句陳述事實的話,東皓辰從未懷疑自己的身份,原因無他,他們父子倆長得實在太像了,除去髮型和歲月沉澱的氣質,他們根本是同個模子印出來的。
果不其然,東明翔依然點頭。
「的確是。」
「您不是會和沒有感情的對象上床的那種人。」
東明翔沉默了一瞬,「我從來沒有碰過她。」
像是看穿東皓辰的疑問,他道:「你是試管嬰兒。」
「還有,我的妻子,從來就不是她。」
不等他發問,東明翔出乎意料的自顧自開始闡述來龍去脈,接下來所說,大概是他一生中聽父親說過最多話的一次。
「我的愛人,是她的雙胞胎哥哥,許言竹。」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
有次黑道上的聚會在酒店,那是個很重要的聚會,他不能缺席。在前去的大佬之中,有人喜好男色,叫來的MB中,就有那個人,化名小言。
他對那些縱情聲色沒有興趣,原本就不打算參與,因為他們,好好的一個聚會弄得像性愛趴。
但他的潔身自好在有些人眼裡會成為假清高,為避免麻煩,他隨便指了一個男的。
「對,就是他。」東明翔的眸子深邃,恍若陷入回憶深處。
昏黃燈光下看得不清楚,回房休息後才看到那人的臉容,濃妝艷抹,好不嚇人。
不自覺勾起唇角,東明翔看起來想到什麼開心的事,繼續道:「後來我們在一起了,他向我介紹他僅存的家人……你母親,許梅。」
「一切似乎很美好,直到有天許梅竟然向我告白……當然,我拒絕。」
「為什麼他就這麼好運?如果先遇到你的人是我,你會不會愛上我?」女人問,精緻的容貌滿是淚痕,美女哭泣總是特別惹人心憐。
然而他依然面無表情,淡淡道:「感情的事,從來就沒有如果。」
「大概是從那時候開始……女人的妒意漸漸釀成殺意。」
「她聯合東明耀一起綁架阿竹……我趕到時已經來不及了。」東明翔微微閉眼,聲音隱隱顫抖,一手緊握住垂掛在胸前的小瓶子。
如果能早一點注意到,他的阿竹是不是就不會受到那樣的折磨?
「阿竹最後讓我代替他照顧妹妹,就是你看到的這三十年。」
東明翔的眼中充斥著濃濃的悔恨,他低低說了一句什麼,可惜東皓辰沒聽清。
「至於你的出生,或許是她偷了體檢的精子……」
聽到這,東皓辰忍不住問道:「您恨嗎?我們的出生。」
孰料,東明翔卻是搖頭,眼底閃過些許溫暖,「你們都流著阿竹的血,尤其是皓炎……」
他喃喃道:「根本一模一樣……」
接著話鋒一轉,所有悲痛剎那斂起,他道:「不過倒是沒想過皓炎是他的兒子……還有你們竟然會在一起。」
「……」
看到東皓辰微微蹙眉,東明翔想了想,鄭重的說:「我不會反對,只希望你們好好珍惜彼此的緣分。」
他的聲音不自覺帶上一絲羨慕。
「因為你們擁有世界上最難割捨的親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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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本來就沒受什麼傷的兩兄弟和東明翔一同出院。
東明翔看了眼神情空洞的東皓炎,只是對兒子道:「好好照顧他。」後便先行離去。
後來東皓辰再無法主動聯繫上父親,不過偶爾能收到來自世界各地的名片,此是後話。
「能自己洗嗎?」浴室內,東皓辰拿著蓮蓬頭,擔心的看著自家木頭般的弟弟。
偌大的浴室中只有水聲稀里嘩啦,沒有人答話。
微微一嘆,東皓辰伸手將弟弟的衣服扒光,想了想,還是連自己的衣服一起脫掉。
浴室裡氤氳熱氣瀰漫,東皓炎無神的眸子好像也染上一層水潤,在燈光的照耀下竟顯得朦朧虛幻,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
輕輕摩挲唇瓣,靈巧的舌尖不時在唇縫中來回舔拭,耐心的等待牙關的放鬆再敏捷的鑽入,細細的掃過口腔的每一寸,溫柔的勾住另一條軟舌起舞。這個吻漫長又纏綿,彷彿為周圍的濕熱再添加幾度。
水珠滾落人的眼角像是哭泣,東皓辰細細的將之舔去,兩人雙額相貼,不斷有水沿著身體的弧線滑下。他深深的凝視那雙眼眸,許久,在眉心間虔誠的印下一吻。
一定能想起來的,哥哥等你。
小劇場:
兄弟倆光著身子一起進了浴室。
別誤會,這是很正直的一次洗澡。
至於洗完後,哥哥幫弟弟擦乾身體吹完頭,接著又去浴室待了許久,做什麼我們不予討論。
作者:甜蜜(?)並折磨(主要是哥哥的嗶——)的日子就這麼展開 ~<3
哥哥:……(默默的用眼神放冷箭)
弟弟:(日常懵 .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