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章:溫神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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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6-24
靈力罩早已崩裂,如今的遺跡是一片狼藉,剛剛雲凡與顏守正的交戰有不少人看見。
此時眾人還在此,沒有一個離去。
空氣忽傳波動,幾息之間三道人影憑空出現,分別是耿忠國、徐梅寧、熊初墨。
見到女兒平安,熊開山險些落淚,幾步上前張手欲抱。下一刻地面竄起藤蔓,一張小紙字跡小巧「回家。」
熊開山愣了一下,又望了那處一眼,並沒見到雲凡身影,回神看來,又是一張紙張寫著「回家,累了。」
見及熊開山連連點頭,知道閨女不想多說,也不勉強,就這麼領著剩餘的子弟,與耿忠國二人回程而去。
一側同是未離開的蔣繡文皺了皺眉,在他看來顏守正是敗了,否則熊初墨態度不會這般穩定,至於兩者怎麼了,那就不是他在乎的事了。
「回去吧。」蔣繡文一聲道,一眾蔣家子弟打道回府,他們也是眾世家唯一毫髮無損的,哪怕是蕭家在苟家主的攻擊下依舊有不少人殞落。
一干人等各自回府,遠遠的初墨又回望那處一眼,內心更加篤定了。
其實她不想離開,她想陪在他旁邊,可是自己能做什麼?這場戰鬥她就是個累贅,他呢?姜離……應該叫雲凡了,這裡不是他的終點,姜離是他某一個目標,他的敵人很強大,初墨不認為現在的自己能幫助到他,所以她只能離開,但是她不會放棄的。
第一次,第一次發現自己如此渴望提升實力,第一次迫切的想要變強,沒有其他原因,因為這樣才能陪著他,才能幫他分擔。
想你……是一定的,更重要的是等我!一定一定會去找你。
※※※
隆隆隆
一口古棺,棺蓋被雲凡給推了開來。
古棺不知質料幾何,哪怕滾滾天雷過後依舊完好,棺蓋傳來一聲巨響,落地泛起土塵。
望著棺內主人,雲凡閉眼雙手合十心中默念。
前輩,此間雖遭我損壞,卻非雲凡刻意,實是情勢所迫,倘若前輩英靈未逝還望莫怪。
語畢,他才張開雙眼仔細打量著棺中之人。
經歷時間的流走,古屍身上的衣裳已經退色,變得破損,只是本質上依舊完整,看來這衣裳曾經的品質也是不凡。
古屍只剩森森白骨,散落一旁的還有寸寸髮絲,包裹在衣裳下的肉身同樣不存在,胸骨上一朵白蓮綻放的妖異。
古屍是男性,外觀大概五十有餘,兩頰消瘦給人一種剛毅的感覺,這是血鴉的記憶,那時的古屍可不是眼前這般悽慘,外衣都能保留至今,衣裳的主人同樣修為高深,可惜胸前這朵白蓮將他肉身的養分吞噬一空。
雲凡不知這人是誰,只是他絕對是個大前輩,這片大陣就是此人設置的,他一方面讓自己肉身不腐,一方面歷練後人,那些魁偶就是他設置的歷練,勝者得以晉升,敗者可能殞命。可惜他的初衷被血鴉給竄改了,就連肉身也被對方殘害。
年代不同,雲凡無法評估對方所為是對是錯,可能當初有戰事,此人不得不大江滔沙,誰又能確定呢。
「這……這是溫神蓮!」內在輕狂忽然道。
「祢認得它?」雲凡道,溫神蓮這詞同樣是血鴉的記憶帶來的,雲凡只知道它是寶,對它功效啥的可不清楚,血鴉活得太久,祂的記憶更多的是佈局坑殺他人溫養此蓮,對溫神蓮極為渴望外,再往前的記憶已經無從查詢了。
「廢、廢話!」輕狂簡直恨不得掐死對方:「當初那傢伙就是搶到溫神蓮,引起那塊大地一片廝殺,雖說他的手段令人髮指,但更多的人還是因為覬覦這異寶。」
「你和祂同期?」想到輕狂和祂的對話,有些好奇道:「你說祂會不會知道你的遭遇?」
「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了,祂被我殺了哪知道。你別浪費時間問祂了。」輕狂道,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也不知道在迴避什麼。看著溫神蓮道:「看來你真該切了,這東西就是溫養靈魂修護靈魂的,靈魂滋補之物相當難尋,此蓮卻不是滋補這麼簡單,它就是一朵安神花,會將你的靈魂包裹在其中溫養,讓你的靈魂不斷強大。」
「你那分神訣最大的敗筆就是一分為二,靈魂的強度是本來的一半,如今有了它,哪怕一半你都能透過溫神蓮回復,甚至更加壯大,還有一說溫神蓮能讓持有者靈魂受創卻不會致命,更有甚者認為溫神蓮就是需要持有者靈魂不斷受傷,使之不斷修補,進而越發強大。」
敢情這花這麼強?難怪引起那片大陸腥風血雨,不過……祢怎老想切我,我哪得罪祢了?再說這不是找虐嗎?修仙先抖虐?
「啾啥,還不練化,那混蛋耗費心力催熟了它,結果反而便宜你這桃花精,也不知道你到底是運氣不好被磚砸,還是氣運之子,妹子你的,好處也是你的。」
扎心棒,什麼都可以說,就是別提磚。這話不說咱們還是朋友!
瞪了輕狂一眼,雲凡再度合十一拜,默默取下溫神蓮,運轉靈力開始練化。
靈力作絲,一點一滴滲入溫神蓮中,幾許過去,潔白的溫神蓮漸漸虛化,最終化作一道光芒落入雲凡腦海中。
整個過程可謂順利,靈魂世界,重傷沉睡的兩道靈魂落處,忽然敞開一株巨大白蓮,將雙魂包裹其中,不斷滋養。
見此,雲凡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先緩著吧,他總覺得此時若是切割,在不久的將來會有禍端,還是讓這兩魂快些甦醒才是緊要之事。
※※※
晴空學院大廣場前。
一群弟子腰際綁著繫繩,拖著巨型時石磨折返跑著。
滴滴汗水於額頭凝聚,點點落地,反覆之下將行徑的石磚鋪上一條較深的水色。
「呼呼呼……。」
操練的其中一人,緩下步伐,大口的喘息著,他曲著膝,汗水匯集到下巴,滴滴落地。
「嚴熙別喘,穩住呼吸!」
同是操練者的一人連忙道。
「呼……好、好的。」
嚴熙答道,急忙調整吐息,他也知道大口喘息只會更加疲憊,對操練不只沒有半點幫助,甚至會損傷根骨。
「大家速度暫緩,時間還長得,等等那傢伙回來還要做表面功夫,可別耗盡體力了。」
那人又道,嚴然是眾人的領頭人,隨他話落,操練的眾人速度緩了下來,一邊回復體力,一邊緩和靈力。
過上一會,一旁站哨者忽然道:「歡哥,薛老頭來了!」
這一聲相告,眾人警備,下一刻全都進入備戰狀態。
「大夥,繼續!」
領頭被稱為歡哥的人道,聲音不大,卻使每個人整齊一致,一個個拉著石磨賣力的拉著。
他們口中的薛老頭來到廣場,雙眼瞇成一線,看著一干人等賣力,滿意的露出微笑,對著眾人道:「大家都是學院未來的棟樑,更是天劍宗欽點的好苗子。你們也別怪本長老要求太過,老夫也是用心良苦,未來你們一定會感謝老夫的。」
這話言不由衷,在場誰不知道是變相打壓。一般弟子的練習量是他們的十分之一,他們卻是無時無刻被操,更別說一個內門長老平時見首不見尾,偏偏這段時間天天來操練他們。
顯然薛長老是公報私仇,再者他這般肆無忌憚學院也不管,怕是上頭授意了。
這些土腿子明著沒辦法拿他們怎樣,暗地裡扣個大帽子,藉機操死他們。要說真的對他們有所幫助也就算了,問題是任何事過之則怠,訓練過度反而會讓身子留下暗傷對未來不利,更別說眾人除了有傭兵團幫助,對自身也有訓練標竿,如果不是需要學院資源,又加上不想落了那人面子,他們老早不幹了。
雖是這麼說,當初三百多人,也有不少人退出,雖然他們有自己的考量,卻同是被學院逼出來的。
見得此人,一眾人個個咬牙,歡哥忽然一喝:「保持對列——」
一聲落下,一干人等有些緩速有些加快,一瞬之間所有人步伐一致。
「擺頭!」歡哥又道,聲落整個隊伍整齊劃一,臉龐側擺四十五度。道:「敬禮——」
「長老好——」
宏亮的聲音響遍整個廣場,一個個望向薛長老的目光剛毅、堅定,他們此刻無法直面對方,對學院這龐然大物同樣無力,但是他們記得這恥辱,將恥辱化作問候不只反擊對方,更要貫徹決心,將之深深刻在內心之上。
薛長老同樣清楚他們的想法,冷冷勾起一抹笑容,正打算好好惡整,一側忽然出現一道身影,那人緩步前進,看著操練的一眾人,微微歪頭,也不知在想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