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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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8-06
秋天,十月,早上八時四十五分,看著那個沒完沒了的響鬧,只有起床,坐在床邊,呆呆地看著胡亂放在一邊的運動鞋,及在鞋面上還留下一點點的咖啡漬,回一回神,看來也應該上班了……

那就上班去吧。

獨個兒走到港鐵站前的大路,大樹上的枯葉散落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我總是來往的人撞到後方,左閃右避下,我總是看不清楚對頭衝來的人們,如果他們可以將我撞回家裡,等我再睡一回,不用自己一個在咖啡室用膳、不用一個人夜深回家是最好不過。

落葉與陌生人,也只會擦身而過,唯獨是一條鴿子的羽毛,比任何一片枯葉也下得慢,更沒有方向地飄落,和我第一次相遇妳的感覺一樣。在直線的人群中橫向穿過,但妳被前方的人龍擋著,停在我的眼前,妳輕輕後退了一小步,微微地轉向右邊,正想開一小步前進,我與妳的眼神碰上了,看來我應該要睡醒了,若是我再不醒來,我恐怕會錯那雙秋水,臉頰白裡帶紅,額前的留海飄起來,及後是深啡色的長直髮,妳神色緊張,不好意思地鑽進了右邊,妳用手護著胸前,那件牛仔外套的袖口鈕,輕輕在我手臂上寫了一筆,我還沒有來得反應,她已經鑽了出人群之中,走向一條人流稀少的小路,那深紫色的半身短裙,及那白色的運動鞋,在枯葉路上忙著走,在羽毛的指示下,她走到再遠再遠的地方,那羽毛才緩緩下落,落在我的手上,難道,這是她留給我的一點訊號?

長髮,中外套,半身短裙,
秋風隨葉落,
緩緩的一條羽毛,
帶動起我生命流動。

第二天,我又再經過這段路口,仍然是人來人往的街道,仍然是被迫到後方,回想起自己手背的那個訊號,我決定走那一後滿地落葉的小路,我逃出了人群,隨著落葉的節奏,一步步走到公車站,原來這裡也有一輛公車可以直達我工作的地方,應該比起平時的上班方式來得方便,當公車來到後,我便跳到上層的坐位,依著窗邊的位置,雖然我不知道下車的確實時間,但還是閉上眼睛,感受著陽光的溫暖。

在半夢半醒中,我可以嗅到一陣陣的護髮素的香味,那不是我常嗅到的味道,還帶著一陣陣的體香,相信那種味應該是來自比我年小的女孩子,我睡中不時搖晃,開始感受到有另一種壓迫感,而且感覺到有什麼貼著我的手臀,又鬆了,又貼著,不時還感受到一陣陣髮尾掃在我的手臂上。也許是有位睡眠不足的少女坐在我身邊,如果是她便好了。不久,傳來四周的起鬨,我慢慢醒來,再看看身邊,原來沒有人在我身旁,也許剛才只是做夢得有點迫真吧,或許我仍然在夢中吧…怎樣也好,我也要下車了,因為公車在中途壞了,只好等待下一班公車,我緩緩地走下公車,雖然刺眼的陽光令我開不著眼,但看附近的建築,咖啡室應該在不遠的地方,相信也可以走去吧。

突然有一把清脆的聲音叫道:「不好意思!你知不知道遊詩咖啡室是不是在附近?」

第一章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