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卷-人生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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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6-18
>訊問紀錄。具足公司開發部主管<

關於"B.A.N.G."戰鬥?
起因是為了解決"R.A.N.K."系統造成的生產力下降。
畢竟防止「人生等級」下降的方法便是不要與人接觸。
由具足企業所開發的"B.A.N.G."戰鬥系統就此誕生。
利用自身的等級所進行的卡牌戰鬥。
勝利者可以依戰鬥前所下的賭注剝奪輸家的等級上限。
雖說是卡牌戰鬥,其實也牽涉到了自身的等級大小。
等級越高,可以承受的傷害就越多越高。
等級上限越高,可以使用的卡牌就越多。
況且等級本身就是你能不能存活的依據,多一點本來就比較佔優勢。

Z-Card?你問題也太多了吧?煩死人了。
常被稱為「卡片」。
每種「卡片」都有不同的效果。
也有不同的代價。
有些要消耗等級,有些要消耗等級上限。
甚至有些以真實的性命作為代價。
大部分的卡片只能在戰鬥中使用,不過也有少數例外。
Z-Card分成三種類型、兩種等級。
類型—指令卡,使出各種能力的卡。
類型—召喚卡,實體化物品的卡。
類型—特殊卡,指令卡或召喚卡的擴充卡。
等級—普通,非常普通。
等級—神級,擁有特殊能力或數值優秀的卡。

你說卡片要怎麼得到?哀⋯⋯
獲取的手段有三種。
第一種是人們在一出生時就被系統決定會得到的。
第二種是藉由自己的意志與他人交換而來的。
第三種是透過其他卡片的效果「召喚」出來的卡片。

為什麼要剝奪其他人的等級上限?
我說⋯⋯你這問題很蠢耶。
不就是為了活下去嗎?

@$@

「《瘋狂登山老人》⋯⋯是張奇卡呢⋯⋯」我一邊檢查著這張Z-Card,一邊看著給我這張卡的人。
華山琉夏。
「人生等級」只有二的人。
頭髮亂得像是鳥巢一般,應該已經好幾個月沒去理髮店光顧了吧⋯⋯
衣服的穿搭也很奇怪,有種說不出的沒品味。
看起來像是眼珠被挖去。他的眼白因為瞇瞇眼的關係,幾乎看不到。
睫毛挺長的,不像是男生會有的樣子,很想問他有沒有在用睫毛膏之類的東西。
我沒有辦法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任何快樂。
「算了吧,那張卡很噁心,就跟我一樣」
「別說這種話嗎」
「我又不像你,除了身高以外都是優點」他一副很羨慕的樣子「我只不過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死白目,婊我的身高。
早知道今天遇到他的時候就不要找他吃飯了⋯⋯
算了,不要為了這種小事生氣。
「是說鎌元先生,你對這張卡有什麼看法?強嗎?還是只是很神奇而已?」
先生?為什麼是先生?這是什麼邏輯?
「⋯⋯應該算是強吧,雖然對華山同學你而言可能就是一張廢卡了」
「是沒錯啦⋯⋯」他突然比出了一個「讚」的手勢「我就爛嘛」
我無言⋯⋯

@$@

周休二日。

曜山學園的學生分為兩種:住宿生和外居生。
住宿生通常是從外地來此就學,很少回到家鄉。
外居生則剛好相反。

對住宿生而言,周休二日基本上都只會待在學園中,不會到外面去。
對華山而言也是如此。
外面的世界根本沒有意義。
特別是老家。
在周休二日,華山通常會去[[Love Rank]]接手阪崎的店長職務。
雖然這時基本上不會有人來消費,有去沒去也一樣。
華山快無聊死了,正想回宿舍摸魚打混時。
咖啡店的門被打開,有個人走進來。
「歡迎光臨⋯⋯嗯?」華山頓住。
華山的同學—鐮元頼平走了進來。
「這不是華山嗎?早啊」鎌元向他打招呼。
「好久不見」華山回答。
「不是昨天還在同一間教室上課嗎⋯⋯」鎌元有點傻眼的說。
「對吼,我都忘了」華山好像突然想起一般「對了,要不要進來坐一坐?我請你一杯咖啡」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
「對了,聽說廻間老師和你進行"B.A.N.G."戰鬥,打輸死掉了?」鎌元問道。
「嗯」華山回答「那個時候他下的賭注是100個等級,戰鬥結束後他等級上限歸零,直接被奈米機器人殺死了」
「這樣啊⋯⋯」鎌元若有所思「說到這個,你是怎麼打贏他的?」
華山拿出了《瘋狂登山老人》給了鎌元,說:「我用了這張卡片」
鎌元從口袋中抽出了另一張卡。
<$@$>
Z-Card代號:探險家的直覺
類型:神級指令卡
消耗等級:0(剩餘使用次數:82)
卡牌效果:偵查其他Z-Card,可在非B.A.N.G.戰鬥時使用。
<$@$>
>刷卡。探險家的直覺<
只見所有有關Z-Card的數據顯示出來。
鎌元開始檢視每一個數據。

經過了數分鐘的觀察後,鎌元眉頭忽然一皺。
「奇怪⋯⋯這道指令⋯⋯」
「怎麼了?」
「這張卡片有很奇怪的地方」
鎌元思索了一會兒,開口:「有一個我從沒看過的程式碼在裏頭,也許⋯⋯」
「也許?」
「這張卡搞不好會『進化』」
「蛤?」華山一臉問號「卡片會『進化』變成更強的卡?」
「我是沒遇過啦⋯⋯這只是推測」鎌元搔頭「實際上是什麼功用還是不得而知」
「⋯⋯」華山把卡片拿回,一語不發。
「對了,你是怎麼拿到這張卡的?」鎌元好奇地問道。
華山心頭一震。
彷彿受到了砲彈轟擊,表情僵住。
幾秒鐘後,他的表情才有了變化。
「不甘你的事」他開口。
鎌元嚇到直接從椅子上摔下來。
華山的眼神變得異常銳利,原本無神的眼睛充滿了怨毒。
不禁讓人聯想起八川真司憤怒的樣子。
「討厭這個世界」,這是鎌元看到那眼神時的唯一想法。
「你還⋯⋯好嗎⋯⋯?」鎌元試探性的問道。
華山不理會鎌元的關心,對其視若無睹。
「店要打烊了,你先走吧」華山朝櫃臺走去,獨留鎌元一人呆坐。

@$@

實戰訓練場。
曜山學園特別為"B.A.N.G."戰鬥打造的練習場,登記之後就可以在這裡測試Z-Card的功能。
專為"R.A.N.K."系統所打造的學園自然少不了這種東西。

>特殊誒歐歐歐歐歐歐。快速填彈<
六道槍聲在訓練場內響起。
系統顯示齣子彈每發都正中紅心。
武士外戸看著他手上的槍。
M629,歷史上的名手槍,儘管他從未看過真品。
在這個時代,為了「和平」,所有武器的製作技術及製造品都被政府銷毀。
要能夠一窺其真面目只剩下「神級道具」—由歷史上的名物為藍本所製作的神級召喚卡。
包括武士外戸手中由奈米機器人所構成的M629。

武士外戸出生於單親家庭。
在他出生之前,他的父親早就因一場槍械走私案而死。
他一直很討厭槍,造成他無法感受父愛的槍。
五年前,這張Z-Card突然出現在他手上。
他花了很多時間去適應和使用這張卡。
並在一年前打贏了同樣持有「神級道具」的荒平彰彥,在校園中聲名大噪。
從此人生等級暴漲,成為了校園雙帥之一。

直到現在,他每周也依然會到訓練場練習。
總是在這把一整天消耗掉。

「哈啊啊啊啊—」武士外戸打了個哈欠。
>Practice Over<
M629從他手中消失,變回了一張卡片。
武士外戸朝訓練場的登記處走去。
「我要辦理下個禮拜日的場地使用權」武士外戸對登記人員說。
「我知道了⋯⋯一樣是第七號房嗎?」登記人員問道。
「嗯」武士外戸在登記版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麻煩妳了」
「處理程序就交給我來辦理」
「謝謝」
「⋯⋯對了,我弟弟在班上過得怎麼樣?」登記人員突然問道。

荒平燦音。
實戰訓練場的登記人員。
也是荒平彰彥的姐姐,大他一歲。
外表跟荒平彰彥相差甚大,很難覺得他們是姐弟。
連氣場也完全不一樣。
跟彰彥相反,燦音身邊充滿著柔和的氛圍。
讓人想起無垠的花海。
也因此人生等級高達80。

「這個嗎⋯⋯跟其他人處得還挺好的」武士外戸搔了搔後腦,回答道。
「這樣啊⋯⋯感謝⋯⋯」
「小事而已」武士外戸朝門走去「剩下的手續要麻煩妳了」

@$@

學生會辦公室。
「啊—好無聊吶~」
「沒辦法,學生會一定要有人留守」
「好—無聊—吶!」
澤江炯看著正躺在沙發上的學生會長—「公主」藤方真娜月。

有著與年齡不相襯,看似中小學生的體格。
有著由純白漸變到粉色的長髮。
容貌清秀,像是山峰頂的純潔白花,不受世俗所染。
淺綠的雙瞳中似乎可以感受到清涼的泉水流動。
粉嫩的雙唇、肌膚吹彈可破。
和燈香吏不同。燈香吏是勻稱之美,真娜月則是清純之美。

澤江一邊喝著茶,一邊處理著學生們的投訴信。
他看向真娜月。
((不愧是「公主」,真是漂亮啊⋯⋯))
澤江不禁這麼想,臉上展露些許微笑。

「公主」不只是學生對她的稱呼,也是她的「稱號」。
「人生等級」到達世界最高者可以在顯示等級的數字上方多出一串字,這便是「稱號」。
為了虛榮心而創造的制度。
在"B.A.N.G."戰鬥出現後,因為等級上限可以無限增加的關係,這個特權已經非常稀有。
而真娜月便是以自身之力與他人戰鬥,達到等級最高的人之一。
「公主」這個稱號則是澤江幫她命名的。
從此傳開,校園中的人都這樣稱呼她。

「對了」真娜月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一年級的華山琉夏現在怎麼樣了吶?」
「喔,那件譭謗事件啊⋯⋯」澤江回答「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除了他自己造成的問題⋯⋯人生等級還是只有二就是了⋯⋯」
「小炯,這樣就不對了」真娜月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額頭「身為學生會員就應該幫助所有的學生吶,特別是這種等級很低的人」
澤江的心中陷入奇怪的矛盾,一邊覺得被真娜月戳額頭很爽,一邊又糾結在真娜月對他的說教內容,畢竟真娜月很少在處理學生間的事務,大部分都是由澤江打理。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處理他的是的⋯⋯」澤江往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真娜月問。
「去找華山同學」澤江回頭「這裡交給妳了」

$@$

往學校的巴士上。
星期日便是回家的外居生回學校的時候。
燈香吏拿出了一張卡片。
「諾亞⋯⋯方舟⋯⋯」燈香吏小聲地唸出了卡片的名字。

百瀨家曾經是地方望族,全盛時期富可敵國。
家族的開創者立下了一條規矩:「凡是百瀨家之人,必獻上自身的一切拯救世界、幫助世界」
在"R.A.N.K."制度實行後,百賴家便全心全意要終結這個殺害許多人的體制。
於是現任當家—百瀨順吾散盡家產成立了地下組織「體制破壞者」。
期望可以打破這「該死的」體制。
燈香吏和恆凜都是這個組織的人。
而《諾亞方舟》這張Z-Card便是在她加入組織時得到的。

神級道具,諾亞方舟。
上古的救世之船,曾經保護生命免於大洪水帶來的滅絕。
當時給予她卡片的人對她說—
「使用這張卡,保護一切吧」
燈香吏決定保護世界。
為此持續磨練使用這張卡的技巧。
同時在學園內偵查跟「黑色盒子」有關的事件。
還有找到名為「華山琉夏」的回憶。

手機鈴聲響起。
「哥哥⋯⋯」燈香吏接起電話。
「總部發來命令」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聲音說道:「有新的黑色盒子持有者⋯⋯在曜山學園出現了」
「又來了嗎⋯⋯」燈香吏朝車窗外看去。
有一群小孩子在公園玩耍。
((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這個體制的殘酷))
「⋯⋯總之,我剛剛向學校請了一個禮拜的假,要拜託我可愛的妹妹幫忙一下⋯⋯喂?妳有在聽嗎?」
「哥哥⋯⋯我們還回得去以前的樣子嗎?」燈香吏脫口而出。
「⋯⋯」恆凜靜默。
燈香吏似乎可以看到他站起,仰望天空的樣子。
「⋯⋯好,我了解了」燈香吏調整了一下思緒,把話題拉回「我會跟華山一起處理,持有者是誰?」
恆凜再度沉默,好像在煩惱什麼。
幾秒鐘後,他終於開口。
「⋯⋯妳的同班同學」

@$@

華山躺在操場正中央,看著天空發呆。
想像著自己是一隻有著翅膀,捕食著「恐懼」的怪物。
只有在他心情很不好的時候才會這樣做。

澤江走了過來,在華山旁邊躺下。
「你還好嗎?」他問道。
「⋯⋯好才有鬼」華山依然看著藍天「我可是差點死了」
「現在你和廻間老師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其他學生都在討論你」
「難怪我的等級又下降了⋯⋯」華山嘆氣「雖然現在等級上限是150,可是等級還是只有2⋯⋯不是應該要3才對嗎!」
華山氣得雙手發抖。
「別激動啊大哥」
「好不容易打贏他,結果等級還是只有二⋯⋯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在操場跳來跳去的華山大吼。
澤江百般無奈,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奇怪的局面。
雖然他是學生會副會長,人際處理能力還算不差,但華山的行為實在太破天荒,令他不知所措。
((不愧是等級只有二的傢伙⋯⋯不虛此等啊⋯⋯))
澤江決定繼續躺著,等華山發完瘋。

就這樣過了五分鐘。

「呼呼於屋於於乎劐凹呼⋯⋯好累⋯⋯」華山倒地不起,全身還像剛蒸過的包子一樣冒著煙。
「沒事吧?」澤江站起,伸出手「我拉你起來」
「再⋯⋯再讓我躺一下⋯⋯」
「你的體力也太差了吧?」
「你⋯⋯很⋯⋯煩耶」華山氣喘如牛「滾回⋯⋯你的⋯⋯學生會啦⋯⋯呼呼嗚嗚嗚⋯⋯」
「我也想啊」澤江看著華山「但是我被指派要輔導你,所以⋯⋯」
「你就⋯⋯騙說輔導完了⋯⋯就好了咩」
「這我拒絕」
「搞⋯⋯屁⋯⋯啦!」
「這是真娜月給我的任務」澤江再次坐下,看著天空。
「你滿嘴⋯⋯真娜月真娜月⋯⋯的⋯⋯搞得好像是她的⋯⋯狗一樣」
「做狗也甘願」澤江的眼神跟剛剛不同,沒有一種慵懶有著覺悟。
「我以前啊⋯⋯沒有人類的情感,像是機械般地活著」澤江眼睛微瞇,似乎在隱藏淚水「是真娜月的笑容給了我本不該擁有的東西」
「笑⋯⋯容⋯⋯」

兩人沉默了好一段時間。
不知不覺夕陽已快西下。

華山憶起了五天前的事。
想起了黃昏時的公車站。
還有燈香吏的笑容。
「如果學生會長的笑容像燈香吏那樣的話⋯⋯」華山開口「也許我可以理解你如此癡迷的原因」
澤江淺淺一笑,站起說道:「好了,我該走了」
「這算輔導結束了?」華山遲疑「你根本就只是在發呆吧」
「我說是就是啦」
「你的原則去哪了?喂!」
澤江直接走掉。
「起撒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歐ㄟ阿!」華山亂叫。
「不要這麼死板嘛,要像洗髮精一樣圓滑,做人才會成功啊」澤江露出自信的神情。
有點欠扁。
「洗髮精是什麼怪比喻啦!」
「比喻奇怪這方面我還差你一點啊」澤江停下他的腳步,回頭說道:「好了,我該走了」
「這不是讚美吧喂!等等我!」華山爬起,朝澤江衝去。
華山的等級變成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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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慵懶地躺在沙發上的珍娜月的左眼變為如月光一般的淡藍色。
眼睛中顯示著澤江和華山對話的畫面。
「很好很好,看來小炯跟他性格很合吶」
「你倒是偷看的很開心啊」一位大叔走了進來。
「副校長⋯⋯」

田中三郎。
耀山學園的副校長。
也是"All Zero"科技公司的營業部主管。
前社長—田中恭太郎的三兒子。
"All Zero"原先是食品公司,但在"R.A.N.K."計畫被前社長—田中恭太郎強迫實行後,便轉型為科技公司。
現在"R.A.N.K."系統的維護便也由公司負責。

「妳還在擔心澤江的人際問題啊」田中三郎坐在另一側的沙發,拿出一盒餅乾放在桌上「這請妳吃」
「嗯⋯⋯」珍娜月回憶起了令人不快的記憶,稚嫩的臉龐蒙上了一層陰影。
「小炯他啊,雖然在處理事務時很可靠,可是心智年齡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吶」
「的確是這樣沒錯」
「而且他在班上好像沒有朋友,我實在有點擔心」
「原來如此⋯⋯」田中若有所思。
「我永遠不會忘記我第一次見到小炯時」珍娜月的語氣帶著憂愁「他那時的眼神呆滯,感受不到一絲生氣⋯⋯」
「說到眼神呆滯」田中開口「我第一次見到華山同學時,他也是生氣全無的樣子」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珍娜月從沙發上爬起,打開了餅乾盒「華山琉夏是副校長你帶他來這間學校的吧」
「是啊⋯⋯那時我發現了倒臥在巷弄之中的他」
珍娜月將餅乾送入口中。
「這真好吃吶」
「當時他全身都是泥巴,看起來已經有一個月沒有洗澡了」田中三郎看向窗外「不知道之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珍娜月拿起了第二塊餅乾。
「好了,閒聊結束」第二塊餅乾入口「給我這麼好吃的東西,想必是有求於我吧?」
「不愧是『人生等級』曾經世界最高的人,觀察力還真敏銳」
「副校長你就別捧我了,有話直說」
「其實啊⋯⋯」田中三郎拿出了一個羊皮紙帶,遞給珍娜月「我姪女要轉學來這間學校,可以請你稍稍『幫忙』一下嗎?」
「這樣吶⋯⋯」珍娜月打開了羊皮紙袋,查看了裡面的資料。
淡藍的左眼耀出微光。
「大小姐性格又是傲嬌的確是需要一些『幫忙』吶⋯⋯」
「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幫助學生本來就是學生會的工作」珍娜月從眼中取下一塊鏡片。
那鏡片化成了一張Z-Card,珍娜月將其收入口袋。
「田中美咲的一切事務就由我—藤方真娜月處理」

@$@

陰暗的小房間。
如同亡者沉睡的墓穴一般。
一位衣衫不整、頭髮散亂的中年男子躺臥其中。
頭上的數字顯示著「45」。
桌上的手機響起鈴聲。
男子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一寸八分先生,社長找你」
「具足樹勝,別給我開這種無聊玩笑」中年男子說道。
中年男子的聲音像是鐵鏽一般,給人麻煩又噁心的感覺。
「好啦好啦,知文~」
「噁男⋯⋯算了,你有什麼任務」
一寸八分知文,這便是中年男子的名字。
他一直覺得這名子很怪異。
「你還記得我開辦的學校嗎?」
「喔⋯⋯就是那件你嫌錢太多就亂蓋的爛學校嗎?」一寸八分知文不耐「給我講重點」
「一點尊敬上司的禮儀都沒有⋯⋯」另一頭的聲音帶著些許不爽「總之我的學校有老師葛屁了,缺人才有懶的花錢,你去幫忙替補一下職務」
「可以不要嗎?」有著怪異名字的男人厥起嘴「我才不要去當什麼誤人子弟的老師」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大天使』」具足樹勝的語氣突然嚴厲了起來「這一屆高中部可是有百瀨家的人,我怕『阿努比斯大帝』應付不了,特別是『潘朵拉BOX』的部分」
「百瀨家⋯⋯」一寸八分知文的眼神突然充滿殺氣,好似進入狩獵狀態的野獸「我會去的」
「真是的⋯⋯逼我擺架子⋯⋯」具足樹勝的語氣回歸平淡「總之知文你好好加油~掰掰~」
通訊切斷。
「渾球⋯⋯」一寸八分知文站起,朝廁所走去「好了⋯⋯該來整理顏面了,這鬼樣子可當不了『受人敬重』的老師啊」

@$@

夕陽的餘暉映照在公車牌上。
街道染上了些許橙色
一名駝背的少年站在站牌旁,好像在等誰。
這少年眼睛無神,長髮及肩。
與黃昏的美好景色格格不入。
就像是乾淨的桌面多了一點煩人的塵埃,讓人想拍掉。
也許這少年有著一種令人心煩的「氣質」,人生等級只有二。

「沒想到又會來這裡⋯⋯」華山琉夏獨自呢喃道。
和澤江打打鬧鬧一會兒後,他收到了燈香吏的訊息。
是跟黑色盒子持有者有關的事件,要找他幫忙。
於是華山決定來公車站等待。
((不知道百瀨同學的表情會是什麼?))華山自問。
((也許她的表情會充滿喜悅?因為我的等待?))華山想太多。
((搞不好她會衝上來親我⋯⋯))華山發情。
((鯉洗勒恭殺毀?))華山冷靜。
華山捶了捶自己的頭。
「白癡歐!不會有人這樣對你的啦!臭處男!」華山對自己大吼。
還好周圍都沒人,不然可能會有人因他的怪行為,打給精神病院。

華山重整了一下思緒,保持冷靜,不要讓精蟲佔據腦袋。
他突然想起了澤江說的話。
—笑容給了我本不該擁有的東西—
「笑容啊⋯⋯說到這個⋯⋯」
((我好像很久沒有發自內心的笑了⋯⋯))
「廢話!你都只在耍白癡笑和傻笑啊!低能仔!」華山再度對自己大吼。
「哀哀哀哀哀哀哀哀哀ㄚ啊阿錒啊啊錒哀啊⋯⋯」華山嘆氣,陷入了沉默。
「逼逼逼逼啵啵啵—」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來電通知顯示「百瀨燈香吏—我未來的女朋友還有以後的老婆兼我想和她做愛」。
是燈香吏打來。
華山接聽了電話。
傳出了喘氣聲。
華山覺得事情不太妙—他絕對沒有想歪之類的。
「⋯⋯華山同學⋯⋯」燈香吏語帶疲累「公車⋯⋯被人襲擊了⋯⋯」
「蛤!?」
「有人使用⋯⋯黑色盒子⋯⋯強制⋯⋯開啟了"B.A.N.G."戰鬥⋯⋯」
「什麼鬼?!黑色盒子?蝦密?」
「總之⋯⋯對方很強⋯⋯馬上過來⋯⋯幫我⋯⋯」
華山停頓了一下,資訊量太大讓他無法反應。
他花了幾秒冷靜下來。
「我知道了⋯⋯告訴我妳在哪」
「離公車站不遠的路上,我把位置傳給你」
「收到」
華山完全冷靜了。
((你現在該扮演的是⋯⋯))華山在心中最自己說。
「對了⋯⋯可以的話打給這個人」
手機顯示了一串座標和一串電話號碼。
「我盡量⋯⋯」
「拜託了⋯⋯我會撐到你來為止的⋯⋯呀!」
「原來妳在這⋯⋯」不知名的男人聲音從手機發出。
「⋯⋯」
電話被掛斷。

華山已經無法思考前幾秒所發生的一切。
((太該死了⋯⋯這什麼鬼⋯⋯))

他只知道—
他必須朝燈香吏給他的座標前進。
還有他沒辦法想像燈香吏那溫暖的笑容消失的樣子。

「我一定會到那裡的⋯⋯撐住壓啊啊啊壓壓亞!」
華山琉夏朝著黃昏的盡頭跑去。

(下卷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