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402】窗外的雨

「唷！久等了。」
一進到房間裡，我這麼向裡面的人搭話。
「比昨天慢五分鐘呢！」
沒想到她會這麼斤斤計較。
我放下背包，坐到她旁邊的椅子上，一邊這麼說。
「抱歉抱歉，畢竟外面正在下雨嘛。」
「雨嗎……」
一邊喃喃自語後，她將視線轉向窗外，看著從枝頭上，獨自靜靜落下的雨滴。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她興奮地撇過頭問。
「你覺得雨天如何？」
「說實話，我覺得很麻煩。早上出門還得特地帶傘，鞋子又很容易濕掉，而且心情還很容易因為這樣而鬱悶。可以了話還是晴天是比較好啊！」
我有點發牢騷的這麼回答，她先是驚訝地微微張大了眼睛，後來又回復到原本柔和的表情。
「是嗎？我挺喜歡雨天的。從窗外看出去的景色會因為雨而不同，彷彿被洗刷過後的，呈現出不同的樣貌，外面也不會像晴天一樣，閃耀的讓人無法接近。光是這樣的風景，我就可以一個人看一整個下午。而且，下雨了話，你就不會把我丟在室內，自己跑出去玩囉！」
「這什麼理由啊……就算是晴天我也……」
「開玩笑的啦！我知道你還是會來的。只是，因為晴天讓人會想出去戶外，總是會讓我覺得，你可能會這樣就不來了……」
以開朗的聲音打斷我，最後卻漸漸寂寞了起來。
看著這樣的她，不禁讓我的心頭一緊，試著吐出安慰的話語。
「沒事，妳遲早會好的。」
「我知道，但是不是現在。」
「不然這樣吧！下次晴天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可是不知道哪時候會好……」
她的視線望向自己所坐的病床，彷彿不甘心地握緊手心。
「沒關係！我可以等的！」
我試著以開朗的音調這麼回答，希望她能這樣打起精神。
但是她像是嚇到一般，以一個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我，之後又看向窗外持續滴落的雨，一語不發。
突然寂靜的氣氛，令我慌張了起來。
「對、對了！妳的狀況如何？」
明明是唯一想得到的話題，卻在說出口的下秒，讓我後悔講這話題。
她只是平靜的看著我，微微一笑道。
「還好。」
那個笑容，看起來非常寂寞，彷彿壓抑著莫大的痛苦，卻無法向任何人求救，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
明明就在身邊而已，卻無法為她做些什麼，不能替她減輕一些痛苦，也無法消除掉那寂寞感。
一想到這，我下意識低下頭，不敢看向她眼瞳裡的失落。
「好想去外面啊……」
整個房間裡只聽到她細聲呢喃，我緩緩地開口，以些微沙啞的聲音說。
「現在不行，要是更嚴重怎麼辦？」
「我知道，可是……」
我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稍微傷腦筋地這麼說。
「誰叫妳那天不撐傘，都已經覺得有點著涼了還淋雨。」
「沒辦法啊！看到下雨就很想淋看看嘛！而且，誰知道才淋雨一下就會感冒！」
因為發燒而在保健室躺了一個下午的她這麼表示，不禁讓我失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