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225】電流

——人與人之間有一種電流。
我曾經聽過這個說法。
說不上是不認同，但是我曾經不明白。
電流？什麼電流？會弄死人的那個嗎？
那麼，如果電流程度和人與人之間的交往程度成正比了話，是不是該遠離人呢？乾脆不要有交流好了，因為交往的太深，反而會被電死。
可是，我那天突然明白，那種電流是什麼了。
那時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不是那種令人不適的感覺，也不是說多麼舒服什麼的，像是存在，同時也像不存在，那股電流就這樣流經了，你與我之間。
讓我措手不及，卻也不會排斥，就這樣，我陷入戀愛之中。
漸漸的，我感覺到了預感，一個不太好的預感。
為了挽回，我試著找話題，試圖打破尷尬。
「聽說物體裡面是電子在跑呢！」
「嗯……」
你一邊望著遠方這麼說。
「還有啊~中子好像是留在原處不動呢！」
「是啊……」
因為風帶來的沙，你微微地瞇了眼睛。
「然後啊~電子流方向好像和電流方向不同呢！」
「嗯……」
我說著剛開始交往時，你最感興趣的話題，然而，今天你不再像以前一樣，只是隨便的附和。
我甚至可以看得到，你眼中映照出來的身影再也不是我了，而是另一個從未看過，卻比我漂亮的女孩子。
你低下頭看著我，瞳孔中反射出充滿惶恐的我，然而這是我眼中看到的，不是你看到的。
我感覺得到，接下來的事。
「那個……唯……呃……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
當你在說『對不起』這句話時，你的視線明顯飄移開了。
我靜靜的反問，臉上不打算有任何的變化。
「因為我……不是個一心一意的人……」
我知道。
我確實知道。在交往的期間時，我就有發現。
——只是沒有告訴你。
我抿著嘴，眼睛盯著地板，心底早有答案了。
「嗯……」
光是發出一個聲音就費了我不少力氣。雙手開始漸漸的握緊，腳底板也開始變得冰冷。
為什麼？我明明知道啊！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也做好了心裡準備，可是為什麼？
我依然沈默不語，你深呼吸了兩次才慢慢的吐出話語。

「我們……分手吧！」

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下頭，我開始覺得頭暈，雙腳差點站不穩，要是有個疏忽，我說不定會當場倒地，但是我還得做一件事才行，那就是——
「嗯……」
「……那麼，再見了，我的『前』女友 。下次見面就只是朋友了呢……」
你無情的轉身離開，留我孤獨在那。
我們之間的『電流』，肯定是太強了，所以才把連結的『電線』給燒斷。
現在，『電線』沒了，不必擔心電流的問題了。
明明減少了一個煩惱。
可是，為什麼呢？
——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