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理子其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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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6-17
如果沒有遇上她就好了,這樣的話應該不會讓我對其他人完全幻滅。
能讓人得出這樣結論的傢伙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優理子一人。但我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得出這個結論的了。在這個數字年代,哪怕在這個中型城市東都也能充分地得知世界上其他地區所發生的的事物,這倒是給我提供了無窮無盡的證據,用以支撐我的結論。
而處於青春期的少年總該有些妄想的。雖然想給自己找這麼個理由,但假設不是種種變故導致我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廢寢忘食地連續通關「Dark Records」和「Dark Records 2」然後深刻地感受到胃疼的威力,那麼我或許會詛咒發誓在進入高中後要好好學習,隨後成為不得了的大人物,並且為了不傷害任何人而孤獨終生罷。雖然那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除非我承認自己的確是世界的中心,但那種事情是全然不存在的。是吧?應該是吧。
如果你問我是不是愛她,我的答案或許是這樣子。
「是的。」
極簡的回答。
「那還用說嗎?」
旁敲側擊的回答。
「我想帶她去環遊世界;我想為她獻上我的一切。我愛她。我甚至可以為她去死。」
爛大街的回答。
這些已經非常奇怪的回答之後,其實我的回答是...
「是的,她就是特殊的那一個。即便使得我失去和一切旁人的所有關係也不要緊。哪怕我死去,也請不要讓我忘記她。」
到這裡作為話劇演員或許會沉思片刻,畢竟情緒需要些許的積澱(當然這也並非是專業人士的說辭,而只是業餘愛好者的侃侃而談)。
「如果要說的話...我的確可以為她獻上一切。甚至自身的存在。只需要給我留下一小片——讓我能夠看到她就可以。我也不指望能夠和她在一起,為了她我願意付出一切,甚至包括作為人類的資格。」
講到這裡我的面部或許會露出扭曲的笑容,又或者露出一絲寂寞;更可能的是,冷漠的表情浮現出來。
「為了她我既可以去保護整個世界,也可以為了她的理念成為一往無前的先驅。倘若她不在這個世界而需要一整個物種的獻祭而被召喚出來,我會眼睛都不眨的,毫不猶豫地這樣做,因為...」
她就是這樣完美的傢伙。
在這裡說了不得了的大話之後我會馬上踡縮在那張不算特別大的床上如同野獸一樣翻滾,但那不重要。
總之我是愛她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她第一次在學校出現的時候,我的感官就如同戰力分析器一樣瞬間爆炸。因為...
實在是太過刺激。並不是說她具有怎樣妖艷的身材,或者是怎樣魅惑的容姿。而是自內而外的一種整體感,更重要的是...
一種「在我存在之前,她肯定已經被世人所熟知」的那種強烈的衝擊感。
當她走入班級大門的那一刻,我的心臟失去控制猛烈地狂奔,好似正在衝擊珠穆朗瑪峰的最高點一般,完全不能自已。根本沒得選,簡直是太可怕了。那一瞬間感覺都要死去,但或許那樣才是更好的結果。
我的心臟已經拋棄了我的軀體。它選擇成為一架戰機的核心。戰機像火箭一般背離重力努力向上攀升。尾部的火焰怒吼著,宣洩著心中難以散去的激情。儀錶板上的數字不斷上升——我甚至要衝出大氣層了。空氣變得稀薄,溫度變得寒冷——火焰漸漸熄滅,戰機變成了冰雕——隨即下墜。就讓它摔個粉碎吧。根本無所謂!
我想要從世界之脊縱身一躍,從一個恰巧能夠容納我身軀的洞窟裡鑽下去,在幽閉恐懼症的折磨之下高聲尖叫;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沒辦法忘記她那如同瀑布般順滑而充滿力量感的黑色長髮。它就這樣一直垂下去,直到腰間——但我感覺這遠不是它的末端,這黑色是虛空的延伸,它是從無到有的通道,而順著一頭長髮,她能夠順利地找到一切的根源,而她或許就是根源之子。
她只是輕輕地衝著大家鞠了一躬。
我趁著這個時候打量了她的著裝。和大家一樣,因為夏天還沒有過所以穿著夏天的襯衫和裙子。嗯。好吧,這並不是什麼特殊的東西,正確來說東都一高的校服並不是什麼特別的式樣,充其量是「聯邦軍仕樣」加上部隊的私屬標記這樣子。因此襯衫口袋的地方也寫著「東都一高」,至於藏青色的裙子倒是長短各異,是諸位女生們DIY最多的部分(至於次多的當然應該是襪子了)。
但...人與人之間是有差距的。
如同玉石一般潔白的脖子讓人著迷。倘若以天鵝潔白優雅的頸子相對比我會覺得受到冒犯——那怎麼夠?
她優雅的姿態,撩動頭髮時我甚至能感受到草原上吹動的,帶有土味的溫煦的風。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不令人讚揚的了。倘若換了任何一個其他人我或許在下一秒鐘會因為自己輕易地對人下了如此的結論而感到極度的羞恥,從而不得不進入在大腦中自言自語的狀態。但這一次我沒有。感官的衝擊在繼續。
假如「以下省略數百萬字」這樣的廢話也能算是讚揚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浪費數年的時間,遊歷世界各國,尋訪傳奇而下落不明的敘述之書,向各個派別的知名作家行跪拜禮並送上拜帖。這一切都是為了讓這不堪一擊的軀體所擁有的些許還有些用處的大腦能夠理解更多的敘述方式,以至於能夠把這「以下省略數百萬字」徹底兌現(而且讓它成為已經精煉的版本),並展現在世人眼前。
不,那這樣的話是不是學畫畫會更好?不。那樣的話沒有意義,只是單純的復刻罷了...如果只是單純地為了展現她的美,哪怕是照片都只是在管中窺豹。那麼我做這一些又有什麼意義?還不如繼續入神地看著就足夠了。
當時想到這裡的我的感官已經全然地撲在她的身上了,世界上的其他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就想沖回家跳上床抱著被褥瘋狂翻滾——如同野獸一般抗拒著慾望,「那怎麼可以!」的想法不斷地湧現讓我感到惡心。隨即又因為惡心產生了「你真以為自己在替她想嗎?你只是在創造一個幻影,又或者,你想要控制她,這是褻瀆,你這個混蛋!」的想法。我的大腦燒得滾燙,我能聽見它在冒泡,我的鼻子代表著汽笛,它很快就要拉嚮過熱的警報,那時候我的鼻血就會像沖天巨浪一般排山倒海,最終把整個房間都染成鮮紅——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還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