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02）
本章節 3409 字
更新於: 2021-06-17
「早…早安啊，羅爾森大人！十分抱歉，剛好…有點事，應門晚了。」朱利安扯著笑容，有些結巴地說。
「沒事，是我沒打招呼就來了。嗯？什麼味道？好香啊，哪牌子的香水？」
羅爾森動了動鼻子，身為一個在商業場合與貴族間遊走的高等魔法師，他對時尚也是有些涉獵的，也買過幾瓶古龍水，但如此清新雅緻的香氣還真沒有聞過。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朋友送的，剛才打破了瓶子…所以味道有些濃…」
不太會撒謊的朱利安很想快點轉移羅爾森對香水的注意力。他給魔法師讓開了條道，招呼著：「快些進來吧，這季節外頭蚊蟲還是挺多的…」
「哦哦，這確實，剛才我也被蚊子咬了幾口。真是討厭的蟲子，如果能有什麼針對這種蟲的魔法就好了…」朔月法師踏進了塔內，有些好奇地四處張望著。「哇，看不出來你這塔內裝很不錯啊？咦…這樓梯的雕花是那個工匠做的？雖然不是很花俏但是技術很好啊…」
「這…這…」朱利安汗如雨下，「我…我也不清楚！畢竟不是我的專門…都是委託人幫忙的！」
「下次也介紹給我吧，我有點想翻修我那辦公室。哇哦，我喜歡這個櫃子的造型…」
「工、工匠還沒退休的話…」
朱利安當然知道這塔就是出自矮人之手，那是哈爾的面子，不是他的，這是要去哪裡找出矮人來介紹給羅爾森啊！只能哈哈哈乾笑著唬弄過去了。
朱利安一邊應付魔法師丟來的話題，一邊將他領進大廳旁的會客室。剛剛才經歷過激烈性愛還被迫踮著腳尖好一陣子，即使他已經努力地試圖像平常那樣穩穩地邁開步子，卻仍就是腳步虛浮，兩腿打顫。跟在他後頭的羅爾森看著他這樣子，皺了皺眉頭，幾次欲言又止，直到朱利安端出招待客人的茶點後在他對面坐下，才開口道：「我說你，明明是個三級法師了，還有自己的塔，也至少請個學徒吧。」
「啊？」
朱利安沒想到羅爾森坐定後第一句話竟是這個，他楞了下，疑惑地問：「羅爾森大人怎麼忽然提起學徒的事？」
「你們那個研究案最近很忙吧？看你路都走不穩了，一看就是昨晚沒睡的樣子。烏爾提也是，每天都掛著兩個黑眼圈，一想到要是沒有那小兔崽子現在掛著黑眼圈的人可能是我，我就覺得一陣後怕，真是逃過一劫。」
羅爾森喝了口茶，繼續道：「徒弟就是拿來這麼用的，有事擋槍，沒事端水送茶。」
「徒弟是這麼用的嗎！？」
朱利安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精明的魔法師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看你傻的，這部分是開玩笑的。但確實養個弟子或是至少請個打雜的吧，至少在這種你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可以幫你處理瑣碎的事務。」
「謝謝您的提議，我會考慮的。」朱利安禮貌地點點頭，「不過忙也就是最近的事，之前只需要定期提出研究案的時候，倒也不會這麼手忙腳亂…」
「確實，三級法師的超小型研究室，你只需要顧上提研究案就行了；但之後要是成了朔月法師，除了自己的案子以外，你也得審別人的案子，每個月都有開不完的會議，到那時候你就會需要幫手－－」說到這裡，羅爾森刻意停頓了下，才繼續接著往下說。
「而這件事，很有可能在下個月就會發生了。要未雨綢繆啊，朱利安。」
「咦…」
朱利安原本還有些混沌的腦袋忽然像是被揮了一拳似的清醒了。
「等等，您的意思是…！？」
「我今天就會向法師塔提出辭呈，並且提交推薦人選，也就是你。」羅爾森收起了平時輕鬆的態度，認真地道。
「可，可是…咦…？」
這忽然的消息讓朱利安反應不過來，他結結巴巴地道：「但是…為什麼這麼快？還沒有半年…」
「從坎特連回來之後烏爾提只差沒把你誇到天上，你已經提早獲得我的認可了。」
「可、可是現在…」
朱利安猶豫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說：「時機…不太好吧…？」
「猜到你這小子會這麼回答了。」
羅爾森搖搖頭，「就是這時機才好啊。」
「啊…？」
朱利安的眉頭略微促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這怎麼會是個好時機呢？羅爾森雖然沒有參與研究計畫，但身為三朔月之一，大弟子也在計畫內，他是知道這次研究的內情的。明明知道茲事體大，為什麼要在這種大家都忙得暈頭轉向的時候提出辭呈呢？
「知道你在想什麼。」朔月法師笑了笑，「該說你那個聰明的小腦袋想得太多了，還是想得太少了呢？這麼說吧，朱利安，你覺得身為朔月法師的你，跟身為三級法師的你，哪種能在這個計畫裡有更大的影響？」
「…啊。」
朱利安聽懂了。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羅爾森知道他懂了，點點頭，繼續道：「我呢，之所以可以當上朔月法師，一部份是運氣。因為我的老師就是前任的朔月法師，而他特別喜歡我，他退任的時候又沒什麼競爭者，我就這麼上去的。欸，別誤會，我沒有說自己不好的意思，我對我自己擅長的東西可得意著。」
「但總的來說，我不是這個位置的最好人選。承平時期我還能繼續待在那裡，領領預算，提些塔裡的老古板魔法師們不太喜歡，但又不能不承認它挺有用的研究成果，可是現在這時候，真不是我的舞台了。我繼續待著，覺得渾身發癢。」
說到這裡，羅爾森頓了頓，忽然提了個完全無關的話題：「話說回來，我走過來的時候在你家路口的小攤那兒買了個蜂蜜捲餅當早餐，挺好吃的。」
「欸？」
朱利安被這跳躍的話題一下搞矇了，他楞楞地順著魔法師的話回答：「那…那家是挺好吃的…是一對老夫婦的攤位對吧？」
「對。他隔壁還有個賣日用雜貨的當時還沒開門，正在門口掃地呢。哦，那時對面的濃湯坊已經開始熬湯底了。這些人都過著跟往常一樣的生活，還不知道未來可能會有災禍到來－－我希望他們永遠都不知道這件事。」
「精靈魔法的研究，新屬性魔法的開發，這些都不是我擅長的部分。烏爾提比我好一些，但那小子該存在的地方是戰場，不是研究室。他是能幫著拆解魔法陣，不過更多的他可能就力有未逮了。但你做得到吧？能做事的人，就得待在方便做事的位子上，這是我的信條。反正原本就已經準備要辭職了，這件事只是稍微加速了這個進程而已。」
朱利安說不出話，只能點點頭。他這時才感受到了即將交付給自己的壓力，沉甸甸地壓了下來。
「你下午還要去法師塔繼續你們那個研究的進度吧？回來時順便到我拿去拿被提名人需要填寫的文件。我想下個月的法師塔會議就會進行表決了。說到這個…」羅爾森頓了頓，「…你跟蘇南的關係怎麼樣？」
「蘇南大人嗎？」朱利安腦中冒出了那個不苟言笑的中年魔法師。那嚴肅凜然的感覺，讓他想起了曾任職騎士的孤兒院院長。
「不是太熟，雖然蘇南大人是艾諾斯方的計畫主導人，但除了開會以外，我們沒有更多的交流了。」
「嗯～這樣啊。但他至少不討厭你吧？」
「這…應該吧…？我應該是沒有做過什麼能得罪他的事…」
「那應該就可以了吧。雖然我推薦你繼任，但是否真的由你接任朔月法師，還是要經過法師議會的投票。票數上我不擔心，騎士團的法師代表霍曼那派的票你是拿定了，大皇子派的票也不是問題。曼德倫肯定會投下反對票，最後的關鍵就是蘇南了…」
羅爾森托著下巴，嗯－－地思考了一陣。
「我跟蘇南也沒什麼交集，只知道他是個死硬的理論派，他不太喜歡我，但更不喜歡曼德倫，所以他應該是不會站在曼德倫那邊。就算他不表態支持你，只要不投反對，投個棄權你也是可以過關的…」
「不同意票跟棄權不一樣嗎？」朱利安在政治上就是個傻子，他楞楞地問。
「當然有啊。法師塔內部的投票是這樣的，重要的議案得滿足兩個條件：一是總同意票數大於不同意票數，二是朔月法師及首席的反對票不過半。全體票數還好，但是朔月法師及首席的反對票跟棄權票的意思就差很多了。棄權代表『我不表態』，是曖昧的，就是過不過我都沒有意見；可反對是很明確的『我不希望這議案通過』的意思。通常朔月法師只要有一人投了反對票，就代表這議案還有需要再討論的地方，就會進行再審。」
「可是有四票呀，這樣不會變成一半一半嗎？」
「一半一半的話也是『不過半』，會算成贊成方的勝利。話說回來，因為席安年紀大了，除非是特別重要的議案，否則這種人事案他都不出席的，不出席自動變成棄權票，所以實際上是朔月法師三人投票。」
「總之，在這個規則下，總票數過半、我方同意、曼德倫反對、蘇南棄權的話，因為反對票不過半－－」說到這，羅爾森打了個響指。「噹噹噹，不顧曼德倫反對，新的朔月法師就誕生了。」
「忽然間變成了政治角力…」朱利安只覺得頭昏腦脹。規則本身並不困難，但是扯到人就讓他覺得困難萬分，還是魔法好懂多了。
「傻小子，魔法塔內部，魔法只佔了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就是政治角力。你還得學著呢。總之你多跟蘇南套點交情吧，他要是同意你接任，那自然是最好的。對了，在他面前露兩手什麼的？聽說你當年就是這麼征服達米斯跟凱利亞那對冤家的。」
羅爾森做了個射擊的手勢，砰砰砰。朱利安知道他在說什麼，忍不住笑了出來。
-------
每次要更文都要找半天從哪進來…
「沒事，是我沒打招呼就來了。嗯？什麼味道？好香啊，哪牌子的香水？」
羅爾森動了動鼻子，身為一個在商業場合與貴族間遊走的高等魔法師，他對時尚也是有些涉獵的，也買過幾瓶古龍水，但如此清新雅緻的香氣還真沒有聞過。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朋友送的，剛才打破了瓶子…所以味道有些濃…」
不太會撒謊的朱利安很想快點轉移羅爾森對香水的注意力。他給魔法師讓開了條道，招呼著：「快些進來吧，這季節外頭蚊蟲還是挺多的…」
「哦哦，這確實，剛才我也被蚊子咬了幾口。真是討厭的蟲子，如果能有什麼針對這種蟲的魔法就好了…」朔月法師踏進了塔內，有些好奇地四處張望著。「哇，看不出來你這塔內裝很不錯啊？咦…這樓梯的雕花是那個工匠做的？雖然不是很花俏但是技術很好啊…」
「這…這…」朱利安汗如雨下，「我…我也不清楚！畢竟不是我的專門…都是委託人幫忙的！」
「下次也介紹給我吧，我有點想翻修我那辦公室。哇哦，我喜歡這個櫃子的造型…」
「工、工匠還沒退休的話…」
朱利安當然知道這塔就是出自矮人之手，那是哈爾的面子，不是他的，這是要去哪裡找出矮人來介紹給羅爾森啊！只能哈哈哈乾笑著唬弄過去了。
朱利安一邊應付魔法師丟來的話題，一邊將他領進大廳旁的會客室。剛剛才經歷過激烈性愛還被迫踮著腳尖好一陣子，即使他已經努力地試圖像平常那樣穩穩地邁開步子，卻仍就是腳步虛浮，兩腿打顫。跟在他後頭的羅爾森看著他這樣子，皺了皺眉頭，幾次欲言又止，直到朱利安端出招待客人的茶點後在他對面坐下，才開口道：「我說你，明明是個三級法師了，還有自己的塔，也至少請個學徒吧。」
「啊？」
朱利安沒想到羅爾森坐定後第一句話竟是這個，他楞了下，疑惑地問：「羅爾森大人怎麼忽然提起學徒的事？」
「你們那個研究案最近很忙吧？看你路都走不穩了，一看就是昨晚沒睡的樣子。烏爾提也是，每天都掛著兩個黑眼圈，一想到要是沒有那小兔崽子現在掛著黑眼圈的人可能是我，我就覺得一陣後怕，真是逃過一劫。」
羅爾森喝了口茶，繼續道：「徒弟就是拿來這麼用的，有事擋槍，沒事端水送茶。」
「徒弟是這麼用的嗎！？」
朱利安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精明的魔法師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看你傻的，這部分是開玩笑的。但確實養個弟子或是至少請個打雜的吧，至少在這種你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可以幫你處理瑣碎的事務。」
「謝謝您的提議，我會考慮的。」朱利安禮貌地點點頭，「不過忙也就是最近的事，之前只需要定期提出研究案的時候，倒也不會這麼手忙腳亂…」
「確實，三級法師的超小型研究室，你只需要顧上提研究案就行了；但之後要是成了朔月法師，除了自己的案子以外，你也得審別人的案子，每個月都有開不完的會議，到那時候你就會需要幫手－－」說到這裡，羅爾森刻意停頓了下，才繼續接著往下說。
「而這件事，很有可能在下個月就會發生了。要未雨綢繆啊，朱利安。」
「咦…」
朱利安原本還有些混沌的腦袋忽然像是被揮了一拳似的清醒了。
「等等，您的意思是…！？」
「我今天就會向法師塔提出辭呈，並且提交推薦人選，也就是你。」羅爾森收起了平時輕鬆的態度，認真地道。
「可，可是…咦…？」
這忽然的消息讓朱利安反應不過來，他結結巴巴地道：「但是…為什麼這麼快？還沒有半年…」
「從坎特連回來之後烏爾提只差沒把你誇到天上，你已經提早獲得我的認可了。」
「可、可是現在…」
朱利安猶豫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說：「時機…不太好吧…？」
「猜到你這小子會這麼回答了。」
羅爾森搖搖頭，「就是這時機才好啊。」
「啊…？」
朱利安的眉頭略微促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這怎麼會是個好時機呢？羅爾森雖然沒有參與研究計畫，但身為三朔月之一，大弟子也在計畫內，他是知道這次研究的內情的。明明知道茲事體大，為什麼要在這種大家都忙得暈頭轉向的時候提出辭呈呢？
「知道你在想什麼。」朔月法師笑了笑，「該說你那個聰明的小腦袋想得太多了，還是想得太少了呢？這麼說吧，朱利安，你覺得身為朔月法師的你，跟身為三級法師的你，哪種能在這個計畫裡有更大的影響？」
「…啊。」
朱利安聽懂了。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羅爾森知道他懂了，點點頭，繼續道：「我呢，之所以可以當上朔月法師，一部份是運氣。因為我的老師就是前任的朔月法師，而他特別喜歡我，他退任的時候又沒什麼競爭者，我就這麼上去的。欸，別誤會，我沒有說自己不好的意思，我對我自己擅長的東西可得意著。」
「但總的來說，我不是這個位置的最好人選。承平時期我還能繼續待在那裡，領領預算，提些塔裡的老古板魔法師們不太喜歡，但又不能不承認它挺有用的研究成果，可是現在這時候，真不是我的舞台了。我繼續待著，覺得渾身發癢。」
說到這裡，羅爾森頓了頓，忽然提了個完全無關的話題：「話說回來，我走過來的時候在你家路口的小攤那兒買了個蜂蜜捲餅當早餐，挺好吃的。」
「欸？」
朱利安被這跳躍的話題一下搞矇了，他楞楞地順著魔法師的話回答：「那…那家是挺好吃的…是一對老夫婦的攤位對吧？」
「對。他隔壁還有個賣日用雜貨的當時還沒開門，正在門口掃地呢。哦，那時對面的濃湯坊已經開始熬湯底了。這些人都過著跟往常一樣的生活，還不知道未來可能會有災禍到來－－我希望他們永遠都不知道這件事。」
「精靈魔法的研究，新屬性魔法的開發，這些都不是我擅長的部分。烏爾提比我好一些，但那小子該存在的地方是戰場，不是研究室。他是能幫著拆解魔法陣，不過更多的他可能就力有未逮了。但你做得到吧？能做事的人，就得待在方便做事的位子上，這是我的信條。反正原本就已經準備要辭職了，這件事只是稍微加速了這個進程而已。」
朱利安說不出話，只能點點頭。他這時才感受到了即將交付給自己的壓力，沉甸甸地壓了下來。
「你下午還要去法師塔繼續你們那個研究的進度吧？回來時順便到我拿去拿被提名人需要填寫的文件。我想下個月的法師塔會議就會進行表決了。說到這個…」羅爾森頓了頓，「…你跟蘇南的關係怎麼樣？」
「蘇南大人嗎？」朱利安腦中冒出了那個不苟言笑的中年魔法師。那嚴肅凜然的感覺，讓他想起了曾任職騎士的孤兒院院長。
「不是太熟，雖然蘇南大人是艾諾斯方的計畫主導人，但除了開會以外，我們沒有更多的交流了。」
「嗯～這樣啊。但他至少不討厭你吧？」
「這…應該吧…？我應該是沒有做過什麼能得罪他的事…」
「那應該就可以了吧。雖然我推薦你繼任，但是否真的由你接任朔月法師，還是要經過法師議會的投票。票數上我不擔心，騎士團的法師代表霍曼那派的票你是拿定了，大皇子派的票也不是問題。曼德倫肯定會投下反對票，最後的關鍵就是蘇南了…」
羅爾森托著下巴，嗯－－地思考了一陣。
「我跟蘇南也沒什麼交集，只知道他是個死硬的理論派，他不太喜歡我，但更不喜歡曼德倫，所以他應該是不會站在曼德倫那邊。就算他不表態支持你，只要不投反對，投個棄權你也是可以過關的…」
「不同意票跟棄權不一樣嗎？」朱利安在政治上就是個傻子，他楞楞地問。
「當然有啊。法師塔內部的投票是這樣的，重要的議案得滿足兩個條件：一是總同意票數大於不同意票數，二是朔月法師及首席的反對票不過半。全體票數還好，但是朔月法師及首席的反對票跟棄權票的意思就差很多了。棄權代表『我不表態』，是曖昧的，就是過不過我都沒有意見；可反對是很明確的『我不希望這議案通過』的意思。通常朔月法師只要有一人投了反對票，就代表這議案還有需要再討論的地方，就會進行再審。」
「可是有四票呀，這樣不會變成一半一半嗎？」
「一半一半的話也是『不過半』，會算成贊成方的勝利。話說回來，因為席安年紀大了，除非是特別重要的議案，否則這種人事案他都不出席的，不出席自動變成棄權票，所以實際上是朔月法師三人投票。」
「總之，在這個規則下，總票數過半、我方同意、曼德倫反對、蘇南棄權的話，因為反對票不過半－－」說到這，羅爾森打了個響指。「噹噹噹，不顧曼德倫反對，新的朔月法師就誕生了。」
「忽然間變成了政治角力…」朱利安只覺得頭昏腦脹。規則本身並不困難，但是扯到人就讓他覺得困難萬分，還是魔法好懂多了。
「傻小子，魔法塔內部，魔法只佔了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就是政治角力。你還得學著呢。總之你多跟蘇南套點交情吧，他要是同意你接任，那自然是最好的。對了，在他面前露兩手什麼的？聽說你當年就是這麼征服達米斯跟凱利亞那對冤家的。」
羅爾森做了個射擊的手勢，砰砰砰。朱利安知道他在說什麼，忍不住笑了出來。
-------
每次要更文都要找半天從哪進來…
